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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言,老渔夫抖如筛糠,张昭脸上也是一片阴翳,忍不住问:
“这姓马的何以如此目无王法,草菅人命?难道就没人治得了他?”
中年人苦笑道:“这该死的世道早就变了,像马才这种人多如牛毛。何况这狗东西在人前装的道貌岸然,是以恶行不彰;只有在这三尺囚笼里才毫不遮掩,为所欲为。反正见视到他真面目的人,十有八九都出不去了……”
“仗着朱巩的势,这马才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或许不知道朱巩是谁,他是四大姓之一的朱家族长的次子……这下你知道马才为什么厉害了吧?”
四大姓张昭当然是知道的,势力盘根错节,遍布江东,门第显赫,长盛不衰。不过朱氏族长的儿子居然纡尊降贵来到山阴这个小县做县令,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马才背靠如此大树,难怪如此猖獗?自己虽然也认识一些达官显贵,不过都远在千里。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困在里面这消息送不出去,估计还没等别人来救,自己已经死在这监牢里了……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张昭一眼说:“我看你气度非凡,不像普通百姓。你若是认识一个人,那说不定还有的救……这马才在江东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唯有一人他却不得不怕。”
张昭沉吟片刻,“你说的是……张帆?张仁甫?”
中年人点点头,靠着墙壁闭目不再言语……
老渔夫仿佛看见了生的希望,一脸希冀的望着张昭,压低了声音问:
“张先生,你们都姓张,您一定认识张帆张大人吧?”
张昭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张乃大姓,每一百个人中可能就有一个,天下姓张者千千万,怎么可能每一个张帆都认识?
渔夫的脸顿时垮了下去,目光黯淡无神,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中年人早就从两人的交谈中听出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怜悯的看着他们摇头叹气:
“唉,那你们死定了,这马才平时没证据,也能将你屈打成招;何况你们还是被他亲眼撞见形迹可疑……”
然后他接着说:“这最近采花贼频频作案,影响极坏。朱朱巩大发雷霆,责令马才必须一个月之内结案,不然就要重责。算下来到今天正好一个月差三天,你们这个时候送上门,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替死鬼了。”
渔夫面色更加难看,张昭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忍不住问道:
“敢问这位先生是何人?为何对这些内情如此熟悉?”
中年人苦笑道:“我姓汤名望,前任方县令在任的时候,我还是这班衙役的头儿……后来朱巩来了以后,随便找个由头撤了我的职,由马才坐我的位子。”
“后来我因为发了几句牢骚,就被马才关到这里。但因为我在衙中还有一班老兄弟,马才也有几分顾忌,所以既不杀我,也不提审,就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张昭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汤先生也是命运多舛……大家都是同病相怜……”
汤望半睁着眼问:“对了,你有钱吗?”
“我没有……有钱可以脱罪出去吗?”
张昭家境一般,盘缠还是好友赵昱所赠,刚才全被马才那帮人搜刮干净了。
汤望摇头说:“不能,不过可以让你多活一段时间。他们会严刑拷打,用尽各种手段敲髓吸脂,直到确定一点儿油水也榨不出来了,然后才会杀你……”
张昭面色微变,汤望继续介绍:
“就说说咱们这里,这班房也有“等级”,有钱的人花五吊钱,可以进有床铺的大间;再花三吊去掉铁链;再花二吊,可以地下打铺,要高铺又得三吊……其余吃饭吃菜也都有价钱。反正只要有钱,要什么有什么;而没钱的犯人,一旦进了班房,那就真如进了地狱一般,受尽虐待折磨,暗无天日。”
张昭长叹一声:“盖衰世之君,率多柔懦,凡愚之佐,唯知姑息,是以权幸之臣有罪不坐,豪猾之民犯法不诛;贪官污吏敲诈勒索,巧立名目,欺压百姓,草菅人命;奸宄得志,纪纲不立……”(未完待续。)
第140章 套路太深()
泾县,首胜营中军帐,张帆正在翻阅最近的账目,一名年轻的茶司探子正在跟他汇报祖郎的最新动向:
“十五日之前祖郎向江东六郡各个山越宗帅发贴,号召大家齐心协力共同讨伐我们。虽然各个宗帅口头上表示同仇敌忾,但实际上只有他的结义兄弟丹阳费栈出兵三千,以及彭式三兄弟中的老三彭旦带了六千人赶来支援。”
张帆右手中指在茶几上轻轻敲击,奇怪的问:
“尤突不是祖郎关系最好的结义兄弟么?怎么这次没有出力?”
“回大人,八天前刚刚尤突所部发生一起叛乱事件,尤突的亲弟弟密谋篡位失败,听说尤突的儿子也在骚乱中意外死亡,他可能正忙着战后重建和清洗叛徒,无暇抽身……”
张帆点点头,心算道:“三千加六千,再加上祖郎本身差不多还有九千士兵,也就是祖郎一方差不多又有了一万八千人了……”
“咱们这边黑衣江一战之后,还剩下三千首胜营老兵,两千新兵,一千二百骑兵,再加上我们刚刚招募的三千新兵,一共九千二百人,只有敌方的一半,这仗不太好打啊!”
探子眼里满是狂热,毫不迟疑的说:
“大人您运筹帷幄,用兵如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祖郎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您一定会带领我们取得胜利……”
一众水友也跟着起哄:
“四爷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区区山越何足道哉?”
“四爷文成武德,天下无敌,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四爷神功盖世,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666,你们都加入了星宿派了么?”
“提示:男生洗澡需要五分钟,女生洗澡需要二十五分钟。请问:男女一起洗澡需要几分钟?”
“因吹丝停。”
“that';s…a…good…question。”
“现在考一道小学3年级的数学题:有一桶水,爸爸能喝25天,爸爸和儿子一同喝能喝20天,请问儿子这一桶水能喝几天?”
“屮艸芔茻!”
“和尚!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赶紧给老子拿出来,干。他。娘的一炮!”
“你不是李刚,凭什么认你做爹?”
“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你女儿实在是太骚了,一晚要八次,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离婚协议我已经提交了……”
“你这么多女婿,你女儿受得了?”
……
张帆哑然失笑,摆摆手说:“行了,溜须拍马的话就免了。对了,张昭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按您的计划顺利进行。现在这会儿人还在山阴县的班房里面关着呢!”
张帆点点头,“你们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王老六和汤望稳定发挥,毕竟是茶司最优秀的细作,是最早接受特殊训练的一批人。张昭没发现任何端倪。”探子脸上红光满面,接着说:
“张昭做梦也想不到,他这次从一出门就被咱们盯上了,他一直沿途打听您的情况,哪知道问的都是咱们的线人……”
张帆微微颔首,“这就是灯下黑,人往往会陷入思维误区,越聪明的人越是如此,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判断更自信。”
“张昭固然比普通人聪敏。但是先入为主,在他的视角里,自己就是个名气仅限于徐州的不太起眼的普通文人,跟我从来没有任何交集,我是绝不可能如此大费周折的故意设局害他的……”
“属下记得大人曾说过,最好的谎言并不是全是假的,而是前九句全是真的,只有最关键的一句话是假的。”探子从容不迫,娓娓道来:
“王老六在被咱们招募之前,就是那条江上的渔夫;这汤望过去也的确是方义海的旧部;山阴县最近确实频发淫。贼作恶;包括那名投江自尽的女子就是受害人之一,我们把她捞起来,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又丢回江里;惟有马才是被我们故意引过去的,但是这样才更逼真……汤望和王老六他们说的几乎所有的话,所有包括名字、身份、经历……通通无懈可击,因为这就是真的……”
“握草,心疼张昭,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的天!能不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天黑路滑,社会复杂。”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你们都有毒,我要多读书。”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农村也不浅,还是将就点。”
“人心比人心,还是城市深。”
“农村风水好,可以来养老。”
“农村道路远,套路更加险。”
“城乡结合部,你的好归宿。”
……
“啪~啪~”张帆也忍不住轻轻为他鼓掌,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虽然我很少夸人,但是不得不说,这次干得确实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探子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稍微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才磕磕巴巴的说:
“回……回大人,卑……卑下叫公孙景。”
“公、孙、景?”张帆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中等个头,相貌平平,属于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
回忆了一下,三国历史上好像并没有这个人的相关史料记载,这并不足为奇。由于每个人因缘机遇不同,历史上被埋没的才子猛士不胜枚举,这位大慨就是这样吧!
张帆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
“别这么紧张……好好办完这件事,我让你去做侯三宝的副手。”
公孙景大喜过望,顺势跪下谢恩:
“多谢大人。”
张帆亲手扶他起来,勉励道:
“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诺,卑下明白。”
“嗯。”张帆点点头,“你下去准备一下,我要偷偷回山阴一趟……”
公孙景迟疑道:“可是大人……这边大军怎么办?万一祖郎来攻怎么办?”
张帆笑道:“祖郎被一战打散了魂,我不去打他,他就偷笑了。短期之内绝对不敢出寨一步……何况我的照夜玉狮子可日行千里,一去一回也就三四天而已。”(未完待续。)
第141章 论龙套影帝的一百种抢戏方式()
公孙景还是觉得不妥,支支吾吾的说:
“可是……卑下不敢拿您的安危开玩笑……”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培养替身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该用在这个时候吗?这事儿就咱们几个人知道就够了,这几天就让他顶替我坐镇大营,白天能避则避,天色昏暗的时候,穿上我的战甲出去转转让士兵安心,不就好了?”
公孙景还是犹豫不定,觉得太冒险,想劝张帆打消这个主意:
“可是大人之前不是说要晾他一下,让张昭在班房多待几天搓搓锐气,打磨打磨脾性吗?”
“我刚开始是这么想的……后来觉得不妥。毕竟他也不是普通人,一时之间或许未必察觉,时间久了难免露出马脚,有可能被他瞧出破绽来……还是快刀斩乱麻,别给他反应的时间……”
“大人还请三思啊!这其中太多风险和变数了……万一被人知道您孤身一人在外,不论是对付您还是对付大军,都是灭顶之灾啊?完全可以就让张昭在山阴县的班房屈尊几天,等咱们这边战事结束,大军班师后再去见他也不迟啊?”
张帆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不行。班房环境太差了,张昭毕竟是个文人,万一落下一身病根,将来还怎么全心全意为我效力?”
尽管公孙景对张帆盲目崇拜,但是对张帆如此强烈的渴求,他还是难以理解。明知道不太可能说服张帆,还是要履行职责说:
“我不明白,卑下翻阅过他的所有资料,并无特别过人之处,为了区区一个张昭,您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张帆仰天大笑道:“哈哈,现在说了你未必懂,总之时间会向你证明一切的……行了,我意已决,你赶紧准备去吧!”
公孙景早知这种结果,无奈道:“诺,遵令。”
临出门之前,张帆又叫住他补充道:
“对了,让咱们的人把那个采花贼给我找出来,我有用处……”
“诺。”公孙景又抬头看了张帆一眼,张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公孙景这才重新行礼退去……
山阴县衙班房内,马才将一份认罪书丢在两人面前说:
“好了,我今儿也不为难你们,你们两个按个手印,这事儿就算结了……”
王老六从地上捡起来递给张昭,等着他拿主意,张昭扫了一眼,压着怒气问:
“这件案子县尊审都不审,就直接给我们结案定罪了?这不太符合规矩吧?”
马才眼睛一鼓,瞪着他破口大骂:
“混账东西,爷爷我这一对招子亲眼看见你俩害人行凶,毁尸灭迹……此案人证物证俱全,一清二楚,明明白白,都成了板上钉钉的铁案。县尊日理万机,事物繁杂,还审什么?”
马才一只脚踩在几案上,指着自己的下巴极其嚣张的说:
“爷爷我告诉你什么是规矩,在这个地方,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要你生要你死,那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我劝你们识相点,老老实实签字画押,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马才抓起一根烧的通红的烙铁,在两人面前比划了一下,阴恻恻的说:
“我今天心情大好,就大发慈悲给你们重选一次的机会,劝你们好好想想。要不然这么多刑具,我都不知道从那个开始好……要不都来一遍好了,也懒得选了,你们说……好不好?”
王老六抖如筛糠,双腿一软顿时跪倒在地,马上一股尿骚味传来,几名衙役一人上前踹了两脚,掩鼻边笑边骂:
“哈哈,这个怂货,吓尿了!”
“没用的废物,还没用刑就吓成这个熊样……”
“呸!就这点胆子还做采花贼,简直给我们男人丢人现眼……”
……
只有马才始终笑吟吟,看着王老六恐惧的老脸无比享受,像吃了春药一样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拍拍手骂道:
“好了,兔崽子们都给我滚开,老头还没画押呢!画完押还要到县衙走一遍流程给乡亲们看看。打死了他……你们替他去啊?”
众衙役这才退回自己的位置上,马才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这个老头就聪明多了,大慨是愿意招认了。现在就看你的了……张先生,你是招呢?还是我帮你招呢?”
张昭长叹一声,看来今天这坎注定是过不去了。自己大半生潜心求学,磨砺自己,没想到壮志未酬身先死不说,还背负着洗不脱的污名死去,让祖先蒙羞,让家人受罪,这可真的成了罪人了……
看看这世道已经没救了,就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每天都有无数像他这样的人背负冤屈无声无息的死去……只有让自己身居高处,才能不受威胁的活下去……
乱世将至,万马齐喑,或许只有孽子孤臣,才能力挽狂澜,拯救这天下苍生吧!
不知为何,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来……现在看来,最有希望完成这项重任的,也只有那个已经缔造无数奇迹的传奇少年郎吧!
如果人生能有重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