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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热血和勇气在这一箭之后开始退却,天底下竟有如此威力奇大无比的弩!保守估计至少十二石以上。实在是太可怕了!
决绝!霸道!毁天灭地!
张帆首次祭出了唐朝的床弩,着实让这些信息匮乏的山越大涨见识。
它是在唐代绞车弩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将两张或三张弓结合在一起,大大加强了弩的张力和强度。张弩时用粗壮的绳索把弩弦扣连在绞车上,战士们摇转绞车,张开弩弦,安好巨箭,放射时,要由士兵用大锤猛击扳机,机发弦弹,把箭射向远方。
射程高达1500米以上。一射之下,土夯的城墙都能摧毁。是当之无愧的冷兵器之王。
虽然大型弩箭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出现,但是威力如此强劲,实在是难以置信。山越士兵就像是第一次看见火枪的南美洲土著,被科技和文明的力量震慑到几近崩坏。
当他们首次感受到自身的的卑微和脆弱,在如此恐怖的武器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被彻底摧毁的目标。就像迎头浇了一桶冰水,热血开始冷却,士气开始消退。
汉军一方大部分人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恐怖的杀伤力,惊骇之余也庆幸自己没站在对面,士气大振,精疲力竭的身体突然又恢复力量,欢呼声振聋发聩。
吴迪离得稍远逃过一劫,眨眼之间,前面一大片的士兵像被飓风袭击过麦田一样,哀嚎声不绝于耳。
恐惧是人的本能。亲眼见识到如此恐怖如斯的杀伤力,他也忍不住后退几步,嗓子发痒,吞了一口唾液,额头见汗,再三暗示自己一定要冷静,终于鼓起勇气大喝:
“刀盾手上前立盾,弓箭手准备还击!”
喊完之后无人动弹,众人面面相觑,山越弓箭手早就几乎被消耗殆尽,刀盾手为了全速追击十有八九丢掉了盾牌,现在持盾的也就小猫两三只,这个时候上去能有什么用?
山越愣住了,不过汉军士兵可不会停止他们割草的步伐。在这种被张帆命名为“死亡战车”的盒子内部,不仅安装有巨大的床弩,还有小一些的神臂弩和诸葛连弩。
当士兵给床弩填充箭矢和上劲的时候,汉军的神臂弩和诸葛连弩开始发威,一轮齐射,虽然威力不及床弩那样毁天灭地,但一发七矢,数量更多,覆盖面更广,杀伤性自然更强。
“咻咻咻~”
吴迪转过身对着后面的山越士兵声嘶力竭的大喝:“不要乱!不许后退!退者!”
话还没说完戛然而止,浑身一震,一支箭矢从后颈贯入,箭头穿过喉咙,剧痛开始让他出现幻觉,他张开嘴却只能发出丝丝的颤音。
吴迪想折断箭羽,从前面把箭矢拔出来,没想到立刻接连好几根箭矢射在他身上他被惯性带着走了几步直挺挺的栽倒在地,眼神逐渐散乱……
吴迪倒下以后,山越中响起来一阵惊呼,阵型更加混乱,士气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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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前狼后虎()
箭矢铺天盖地而来,身边的战友接连倒毙在地,一名山越刀盾手胆寒了,开始转过身向后方跑去
不过因为这一大块石崖遮挡了视线,在没通过拐角之前,后面是看不见这边的情况,后面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兴高采烈的拼命向前挤,所以刀盾手被汹涌的人潮又推了回来
一名性情暴戾的山越小宗帅斥责道:“混蛋!你干什么?你想当逃兵吗?”
刀盾手心惊肉跳的说:“别……别在往……前冲了……有……有怪物……”
小宗帅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没用的废物!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死。”
用力一推,刀盾手坐倒在地,马上被汹涌澎湃的山越浪潮踩踏而死……
小宗帅看都没看地上惨死的山越士兵一眼,高声喊道:
“追啊!不能让前面的傻子把好东西都捡走了……”
“杀~”
一众山越眼珠子都充血了,红的慎人,眼里满是嗜血的狂热。
……
“咻咻咻~”
数百支巨箭掠空而起,发出刺耳的尖啸,毫无征兆向着前方喷射。一名刚刚拐过转角的山越士兵还没站稳,脸上的笑容就扭曲了,前一刻的兴奋化为下一刻的绝望,低头看了一眼胸前入肉三寸有余的箭矢,难以置信的歪倒在地……
转角之后的这片河滩成为了真正的绞肉机,汉军强大的火力全开,没有任何一个山越士兵能靠近两百米之内,遍地的尸骸看的人头皮发麻,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等到又一批山越士兵冲过拐角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一名山越长矛手感觉不对的时候反应敏捷的紧急卧倒,躲过了一轮齐射,不过他的好运气到此为止了,后面的是士兵毫不客气的从他身上踏过,他呕了几口血就再无动静了……
在这种人潮汹涌的地方,倒在地上的人只有一种结局,就是被千千万万的人毫不犹豫的踩踏而死。因为其他人没有选择,没有任何人敢停下脚步。因为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他马上就被后面的人潮挤的失去平衡,成为新的垫脚石。
在这种狭窄的地形,又很特殊的情况下,即使山越士兵预感到危险也避无可避。左边是滚滚江水,右边是四人多高的峭壁,不能后退更不能趴下,所以只剩一个选择义无反顾的英勇向前。只要摧毁了这个恐怖的怪物,还有一丝生的希望明知九死无生,山越士兵只能咬紧牙关往前冲。
当然张帆既然在此设局,肯定是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死亡战车里最不缺的就是箭矢。四个战车就像架设了无数机关枪的堡垒,连绵不绝的箭矢遮天蔽日,不给敌人一丝一毫的机会,建立的封锁线没有任何漏洞。
如果敌人成百上千的同时冲击,未必没有机会突破防线。不过受此处地形所限,最多只能容许十五个士兵并排冲锋。
冲锋的山越士兵自然就如同冲击礁石的海浪,前面一波撞成了碎沫,后面又一波冲了上去,气势可谓壮烈,不过效果就比较尴尬了,除了让尸体堆的更高,似乎并没有卵用……
……
在狭窄的河滩上,山越士兵拉伸出一条数里长的彩带,处在大军最末的祖郎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然而他有些焦躁不安,总感觉赢得太容易了……张帆未免太名不副实了吧?
就在这时,五感灵敏的祖郎听到后方隐隐有雷声从后方传来,大地也在轻轻的颤抖。
“骑兵?”
祖郎面色微变,不过也很纳闷,这张帆是脑子坏了吗?在这么狭窄的地段而且山越士兵还有这么多,绝对不可能凿穿的,出动骑兵不是自杀吗?
祖郎按下心里的疑惑,果断下令道:
“不要慌,布阵!”
现在留在他身边都是最精锐的亲卫部队,眨眼之间就摆好了拒马桩,一列列的盾阵树立起来,严阵以待。
蹄声越来越近,整个大地都开始战栗,祖郎终于看清了轰轰隆隆向他们跑来的东西竟然不是骑兵。
“野牛?”
一大片黑压压的野牛夺命狂奔,耳边充斥着数千只牛蹄叩击大地的轰鸣声,所有的牛尾巴上绑着燃烧的苇杆,空气里弥漫着火油味。两只牛角上绑着寒光闪闪的单刃,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
祖郎面色苍白,心神巨震,双手忍不住哆嗦起来。突然想起一种据说是战国时期齐将田单发明的古老战术火牛阵。
形势危急,祖郎的亲卫统领急促的说:
“大宗帅,请您赶紧离开这里,这发狂的畜牲疯起来可不得了……”
祖郎犹豫了一下,“不行,我不走。要死一起死。怎么能抛下你们苟且偷生呢?”
亲卫统领不由分说拽住了祖郎的胳膊着急的说:
“恕罪了!您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还请大宗帅以大局为重,我们的族人可不能没有您啊!”
说完不由分说把祖郎拽到了峭壁之下,由于没有云梯之类的工具,一众亲卫通过一人脚踩另一人的肩膀,像叠罗汉一样搭建了一个人肉梯子,亲卫统领催促道:
“大宗帅赶快爬上去吧!底下的兄弟们要撑不住了!”
“唉,是我对不起你们!”
祖郎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士兵,长叹一声,泪如雨下,咬咬牙顺着士兵搭建的人梯爬到最高处,此处距离峭壁的上端还有一丈左右,祖郎运气纵身一跃,终于跳到了石崖之上。
搭建的人梯被祖郎最后一踏彻底脱力失去平衡,纷纷滚落在地,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狂奔的野牛终于狠狠的撞在盾阵上
狂暴的野牛的冲击力是难以估量的,绝对不是简单的几块盾牌和拒马桩能抗衡的,盾阵如同纸糊的一样被轻松突破。
一名蹲着的刀盾手被一头野牛迎面撞来,木盾被撞个粉碎,整个胸腔凹陷进去一截,在地上滚了几圈头撞在石崖上,碎的跟拍烂的西瓜一样。
一名长矛手眼看野牛不费吹灰之力突破了盾阵,心惊肉跳,立刻扭头用尽吃奶的力气朝前狂奔,然而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一支野牛毫不花哨的从他右侧跑过去,绑在牛角的刀刃上殷红一片,他感觉右腰间一痛,顿时下半身失去了知觉。低头一看,半边身子几乎被切开,肠子散落一地,随即被另一头牛顶翻在地,无数的牛蹄从他身上践踏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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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一万山越大军的坟场()
祖郎跃上山崖之后,忍不住向下看去:
当狂暴的野牛气势汹汹地冲入山越军中,比虎入羊群还血腥残暴的多!绑在牛角上锋利的尖刀,加上野牛狂飙带来强大的惯性,那真的是擦着死,沾着亡。
然而造成士兵大量死亡的原因并不是这个,一半以上都是被淹死的,部分士兵被牛顶下水,部分部分士兵为了躲避尖刀不慎失足落水,还有些是自己主动跳入江中,虽然跳下去很可能会死,但不跳当场惨死。然而更多的士兵是人群蜂拥往前挤的时候被推搡落水的……
第二个死亡最多的原因是踩踏,被人踩死的,被牛踩死的……反正只要有士兵不慎跌倒在地,几乎都没有再站起来过……
第三个才是被牛角上的尖刀开肠破肚而死,牛蹄翻腾,血雨腥风伴随着断肢残躯漫天飞舞,哀嚎声不绝于耳,怎一个惨字了得!
数千头野牛发狂冲锋产生的力量是毁灭性的,绝非山越士兵的血肉之躯所能抵挡!如果他们没有丢掉盾牌,战阵保持完整倒有一拼之力,但现在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戮……
野牛群就像铁犁犁过河滩,所经之处哀鸿遍野,满目苍痍,上万山越士兵十不存一,宛入人间炼狱。
一条长长的河滩,成为名副其实一万山越大军的坟场。
……
祖郎目眦欲裂,像只受伤的野兽惨烈的捶地长嚎,泪如雨下,恨不得跳下去一死了之,虚火上升,气血翻腾,哇的吐出一口老血,一口气没提起来,晕了过去……
“骑督,骑督,祖郎在这里……”一名汉军小兵兴高采烈的大声叫道。
一名汉军小校跑来一翻,抚掌大笑,“太好了,中郎将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出动上千人找这个混蛋,哈哈,这天大的功劳可算是落在我唐沽手里了。”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骑督您这次可要升职加官了!以后别忘了提携小的啊!”
名叫唐沽的骑督哈哈大笑,拍了拍小兵的肩膀:
“好说……好说,你小子也不错,眼力很好!等我上报麾下的时候,也给你表一功。来啊!用把这个混蛋给我捆结实了,他武艺不俗,可不能让他挣脱了。”
“诺。骑督您放下吧!给他绑的结结实实的,我又用沾水的牛筋又捆了一遍。”
“干得好!来啊,把他抬起来,咱们回去向中郎将大人请功去……”
“诺。”四名汉军士兵抬起祖郎,乐颠乐颠的朝着汉军大营的方向而去。
…………
山崖之上,张帆迎风肃立,连风里都混杂着血腥味,终于不忍再看底下修罗场一样的惨烈一幕,闭上眼睛下令:
“发信号弹,放火油。”
一道红色烟花升空炸响,收到指令后,无数陶罐对着死亡战车正前方三百米处的空地砸下,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个山越士兵嗅了嗅,神色大变,惊呼道:
“火油……是火油……汉狗要烧死咱们!”
“咻咻咻~”
数十支火箭射来,火油沾着就着,熊熊大火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切,尸体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动物畏火,源于在进化过程中由于先辈被火所伤在遗传物质中流传下来的记忆,这是天性。野牛虽然狂暴,但也没有丧失本能。
当第一头踏着无数尸骨未寒的断肢残骸的野牛靠近拐角的时候,迎面而来滚烫的热浪,隔了老远就能嗅到的焦糊味,让它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然而高速飞驰的火车怎么可能说停就停,拐角处本来就比别处狭窄的多,它的牛蹄在沙地上留下四条长长的凹槽,然后理所当然的被后面的牛群推搡着一头栽进了奔涌的黑衣江
本来野牛是不怕水的,然而如此湍急的江水让它注定不可能活下来,然后野牛群就像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被后面的牛群顶下水……
黑衣江犹如暴戾的恶龙,穿山破壁,挟裹无数山越士兵和野牛的尸体,气势汹汹的奔腾而下。
一团乌云涌来,遮蔽了最后一缕无力的斜阳,大地苍莽一片。
张帆有感而发,轻轻吟诵一首古诗: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合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吕玲绮喃喃自语:“一将功成万骨枯……呵呵……万骨枯……那些死去的士兵将你奉若神明,言出法随,然而他们只是你棋盘上的若干棋子之一,你可以随时舍弃他们换取更大的利益,那我呢?我也是你的棋子吗?”
张帆神情自若的说:“我不需要忏悔。乱世人贱如草。现在你看见的是真正的战争,战争里人命只是数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每个人都是棋子,关键是怎么走好每一步,靠自己,还是让别人左右?走好每一步,人生就是一盘好棋。”
吕玲绮似懂非懂,张帆接着说:“乱世出英雄。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生于乱世是为不幸,但如能变乱为治。岂非不幸中之万幸?”
吕玲绮对于张帆瞒着自己,还利用她骗祖郎这件事难以释怀,忍不住咄咄逼人的说:
“哼!你们这些大男人张口闭口抱负理想,一门心思追求功名利禄,到头来真正造福苍生的,又有几人?”
张帆轻蔑一笑,“彼等所学,不过俯伏人下为人臣子之术。余之所长,却是登临人上救万民于乱世水火之技!岂可同日而语?有的人谋划了半生,想做乱世之主,可最后却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而有的人从未把这些放在眼中,可却是天命所归。”
“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吕玲绮吃惊的看着张帆,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