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管承心里石头顿时落地,不过表面上惺惺作态说:
“节哀。等咱们弄到这批粮食,一定杀光官军为你义兄报仇。当然也不会少了你的奖赏……”
吴汗笑逐颜开,感激的说:
“多谢渠帅。”——
管承当即派了最精锐的下属潜入牟县查探,果然现城西一处仓库守备森严,常有车马出入……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根据种种迹象佐证,基本上可以此处确定便是官军屯粮之处。
只要取得这笔粮草,黄巾军便有了反败为胜的契机。黄巾军之所以一败再败,军心涣散,不就是因为士兵天天饿肚子吗?
管承召来手下大小渠帅,商议攻打牟县事宜,手下一众小渠帅大惑不解,迟疑道:
“渠帅,这牟县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强攻恐怕会损失很大啊!”
牟县虽然不是泰山郡治所,不过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否则官军也不会屯粮于此处了。
管承攥紧拳头,热切的说:“本帅已经探明。那牟县正是张帆屯粮之处,囤积粮食不下万石。只要咱们拿下这里,反攻兖州,打败张帆指日可待!”
众人大喜过望,面露喜色,欢呼雀跃,交头接耳……
就在这时,最前面右手侧一名小渠帅出不和谐的声音:
“渠帅,那张帆素来谨慎,粮仓重地怎么会轻易被咱们现,会不会是计谋啊?”
小渠帅的话让众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刚才喜悦的气氛一扫而光,想起张帆那些耸人听闻的光辉战绩,不禁纷纷沉默下来……
管承面色一沉,毫不犹豫的拔出亲卫的佩刀,电光火石般挥出一刀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小渠帅笑容凝固了,难以置信的捂住咽喉,一脸痛苦的跪倒在地,扑腾了两下就没气了……
管承阴森的目光环视四周,众人不敢直面他的注视,纷纷垂下头去,管承这才阴测测的说:
“好舌利齿,妄为是非,大肆邪说,蛊惑军士,乱我军心者,杀无赦!听清楚了吗?”
众人浑身一颤,噤若寒蝉,齐声道:
“诺,遵令。”
管承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是张帆的阴谋,但既然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就算明知是计,也只能闭着眼睛往下跳了……
毕竟拿到这批粮食或许有机会翻盘,如果继续拖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形势对己方越来越不利。到时候想做些事情挽救,也有心无力了……
管承正色道:“今晚三更造饭,五更出。好了,你们且下去准备!”
“诺,得令。”众小渠帅行礼退下……——
管承数万大军突然撤离蛇丘,气势汹汹直扑牟县而去,自然有人报于徐和、司马俱。
徐和赶紧找来司马俱商议,司马俱奇怪的问:
“这管承到底抽什么风,怎么突然跑去攻打牟县了?”
徐和表情严肃的说:“据说管承探得官军屯粮于牟县,这才亟不可待的出兵抢夺。”
司马俱大惊失色,随即大骂:
“当真?这挨千刀的管承,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分明是妄图独吞,置咱们于死地,岂有此理!”
徐和表情阴沉的说:“假如他夺得这笔粮草,怕是届时咱们那些部下全叛逃到他那里去了!他就是因此才有恃无恐。到时候咱俩恐怕也要仰人鼻息。咱们投降张帆未必会死,然而以管承这么薄情寡义的性格,到时候咱俩焉有活路?”
司马俱面沉如水:“毕竟现在大家最缺的就是粮食,得粮者得人心。你的担忧不无道理,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徐和阴测测的说:“如果他中计兵败……倒也罢了。如果他侥幸成功,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司马俱点头说:“那是自然,一切唯您马是瞻。”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未完待续。)
;
第326章 命如草芥()
密云重重,遮蔽天空,星月无光。灰色席卷人间,秋夜苍凉入骨。
一名衣衫褴褛的黄巾兵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死战营士卒蜂拥持枪迎上,乱枪刺死……牟县城关上官军正在来回奔走,人人满脸憔悴,眼睛血红,脑里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来进犯的敌人杀死。
长戈与朴刀铿锵飞舞,箭矢与投枪呼啸飞掠,沉闷的喊杀、短促的嘶吼、金属撞击声连成一片,一声声嘶喊惨叫,骇人听闻。
箭矢狂飞,拖着长羽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长空,不断地有黄巾士兵中箭倒地。但对于潮水一般汹涌而至的黄巾兵,无异于杯水车薪。
“哗啦啦”
官军倒下了大锅大锅融化的掺杂了铅的粪汁。一锅淋下来,但凡沾上的黄巾士兵无不体糜肉烂,惨嗥着摔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最后一动不动。
守军没有欢呼,黄巾军也没有什么人后退,毕竟这已经是第十天了,不管是城上的官军,还是城下的黄巾,此刻神经早已麻木,身边战友的死亡已经不能对他们产生太大的影响了……
死战营能坚持到现在,自然是靠着张帆优异的洗脑和良好的军队体系,死战营在讨董之战并没有什么亮眼发挥,主要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下一次一定要证明自己。
经过**个月的特训,死战营士兵心里的这团火越攒越旺,这次张帆将守城的重任交给他们,他们等了大半年才等到这个机会,理所当然所有人都卯足了劲死战不退……
虽然死战营付出了数千人的伤亡,不过黄巾军和官军的伤亡比例高达六比一。
毕竟张帆的军队是都是重金打造的豪华战舰,战斗力绝对不是那些高举着环刀、木棒、锄头和长矛等各式各样的武器的农民武装能比拟的!何况官军是防守的一方,地利人和上占据绝对优势。
黄巾军也是肉长的,这么大的伤亡比例,怎么没把他们吓退?
那当然是对粮食的渴求大大激发了他们的韧性以及战斗力,所以才能形成如今僵持的局面。
他们所有人都心里清楚:夺下牟县的这批粮食,他们才有活路,否则早晚死路一条。既然如此,还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能搏出一条血路来!
……
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枪,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牟县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墙头火把猎猎高燃,嘎吱嘎吱的绞盘声在阵后刺耳地响,伴随巨大的呼啸,一块块巨石腾空而起。底下密密麻麻的都是敌人,也无须瞄准,居高临下地随意抛射,关下尘土飞扬,一片狼藉,惨呼之声不绝于耳,基本被砸中的人和烂西红柿没什么区别。
关下上伏尸处处,城墙上殷红的鲜血覆盖住原来焦黑的血渍,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轰!“
擂木撞在城墙的声音,脚下似是摇晃了一下。
守关的小校立即下令:“放火油。”
当即有士兵丢下十余个装满火油的陶罐,砸在擂木上陶罐粉碎,里面的火油飞溅到处都是;随即一支支火箭追上,瞬间地下化为一片火海,黄巾士兵发出惨厉的嗥叫,一阵焦糊味四散开来
“砰!“
一座楼车也被点燃了一角,再也支撑不住砸倒在地,连着上面的黄巾军一起摔了下来,也不知跌伤压伤了多少人
……
黎明咬破夜的唇,将那抹血迹留于天际。
第十天攻城结束时面前惨状震撼着所有人的视觉器官:
鲜血浸透了城关前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大片大片殷红鲜血在灰暗干硬的土地衬托下,有一种莫名的凄绝艳丽。
插满箭支的尸体横七八竖地倒在阴冷的秋风中,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与折断的兵刃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四处,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都清点完了?”
管承嗓音格外的沙哑,眼里满是血丝,面如枯槁。
小渠帅回道:“回渠帅,昨天又阵亡了约两千人,咱们只剩不到两万五千人了……”
管承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掏空了,只剩一个躯壳徒留人间。眼前密密麻麻的尸体,遮盖了自己了眼睛,也仿佛遮挡了自己的去路,像一片抹不开的阴霾,让自己越陷越深。
回想自己来到牟县之后的一幕幕,只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泥潭里挣扎,自己越陷越深。疲倦从四脚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刹那间,他的肢体,他的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了……
小渠帅带着哭音道:“渠帅,咱们退吧!这明显是个阴谋,官军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等咱们上钩呢!如今咱们已经伤亡过半,如果再这么打下去,咱们这里可就没人了……”
管承叹息道:“其实第一天我就知道,咱们恐怕是着道了,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拿下牟县,夺取粮食咱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迟早是个死。不是饿死就是被官军杀死……”
管承继续说:“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地方肯定是官军屯粮之处,否则也不用坚守这么久了……”
管承疲倦了,可是这种情况老没个完。他真想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哭一场,睡一觉。他浑身酸软,疲惫不堪,身子坐得那么低,好像要陷进石墩子里似得……
小渠帅用衣袖抹了抹泪,指着四周说:
“渠帅,你看看兄弟们都成了啥模样了,这仗还怎么打?”
黄巾士兵们一个个累的骨头都散架了,脚底像火烧一样,整个部队就像喝醉了酒一般,目光空洞,神情呆滞,走路歪歪斜斜,简直是在睡梦中行进……
管承正在考虑要不要干脆放弃,突然一名探子突然闯了进来,一脸喜色的对他说:
“渠帅,大喜啊!”
管承眼里恢复几分生气,瞬间挺直了脊背,带着最后的希冀问:
“怎么了?”
探子禀报说:“官军可能是坚守不住了,用马车载着军粮,杀破南门突围而走,朝白和谷而去……”
“什么?”管承一拍大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探子见他怔住,不禁硬着头皮问:
“渠帅,咱们要追吗?”
管承这才如梦初醒,当即下令道:
“追,必须得追。否则这么多弟兄们不就白死了吗?你赶紧传我命令,全体追击!”
“诺。”小渠帅领命出去传令去了……(未完待续。)
第327章 鸟为食亡()
秋意浓入肃杀,一阵风过,光秃秃的树干上颤颤地缀着几片不肯就去的枯叶,瑟缩地打着旋儿……
白和谷,两千辆运粮车组成打着“兖州牧”旗号的“运粮队”,在六千余名死战营步兵的护卫下,自牟县准备渡过渠水向济北进发。
突然后方想起阵阵喊杀声,脚步声如沉闷的雷声一般隆隆地滚过大地,挟裹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惊涛拍岸,天地间回荡着叩击大地的轰鸣声,一眼望去,仿佛整个儿河岸都晃动起来!
远远地看见两万多黄巾兵以及数万流民争先恐后地玩命狂奔,嘈杂地操起环刀、木棒、锄头和长矛等各式各样的武器向车队迅地冲过来!
纵然这样结构松散,阵型混乱的军队战斗力确实渣的厉害,但经过长年累月的抢掠,他们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攻击力,何况庞大的人数总以弥补一切。
看着敌人越来越近,一名小校请示道:
“将军,这些粮车太迟缓了,这样下去咱们会被追上的……”
张辽随即下令道:“砍断车轴!骑马撤退!”
所有人目瞪口呆,不过良好的军纪还是让他们不折不扣的执行了主将张辽的命令,破坏了粮车,士兵骑上马扬长而去,很快就和追击的黄巾兵拉开了距离……
……
当黄巾军追到河滩,看见一袋袋的军粮喜不自胜,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为了验证军粮是否属实,一个小渠帅抽出朴刀捅破了三个麻袋,当黄橙橙的麦粒从缝隙流出的时候,无数衣衫褴褛的男人们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小渠帅拎着朴刀,转身还准备去捅另一个麻袋,被管承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倒在地,骂道:
“混蛋!瞎捅啥!还不把地上这些都给我捡起来,你是没饿过肚子吗?”
这时一名小渠帅请示道:“渠帅,官军跑了,咱们还追不追?”
管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追个屁啊!人家都是骑马的,你这两条腿追的上吗?先把这些粮食运回去,等咱们吃饱了,再和他们算账!”
“好,渠帅英明!”
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声,管承喜上眉梢,一扫多日来的阴翳之色,下令道:
“兄弟们,把这些粮食都给我搬回去!有了这批粮食,至少两个月不愁吃喝了!”
人群再次爆发阵阵欢呼,由于马车都被完全破坏,但是装粮食的麻袋都是加大加长版,一个人根本扛不动,只能几个人抬着慢慢走,不过这样一来,就导致整体行动异常迟缓……——
黄巾军抬着粮食走了三四个时辰,一个个累的腰酸背痛,汗流浃背。就在这时,突然隐隐有雷声从天边传来,管承脸色微变。
探子来报:“渠帅,官军又杀过来了……”
原来张辽佯装率兵向北撤退,不过并没有走远,而是休整了一番之后又折返回来。
起初张辽带着辎重行动迟缓,一旦开战还要保护粮食,束手束脚,所以他避而不战。但是现在形势逆转,轮到黄巾军被辎重拖累,施展不开手脚
而且官军运粮那是用马匹,对士兵消耗不大,然而黄巾军没有多少马匹,马车也被破坏,只能通过人力轮流搬运,对士兵消耗极大,战斗力受到很大影响。
不仅如此,官军可以毫不犹豫的抛下军粮撤退,但是现在想让这些饿急了眼的流民抛弃粮食,纵使你杀了他都做不到!所以有数千青壮必须分出来搬运粮食,不能正面作战……
管承并不是没想过全体留下来决一死战,但是有一个很致命的隐患:
这帮流民饿肚子的时候,可以为了一口粮食去拼命,一个个悍不畏死;但是现在手里有粮,大家反而都变得惜命起来,再也不肯以命相博了……
管承这才明白这一招诛心计的可怕之处,不过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现在情况既然已经这样,那也只能且战且退了。
管承咬咬牙下令:“韩周,郭大耳,你们率领部下给我顶住”
两名小渠帅面如土色,不过还是认命应下,率领部下开始结阵,准备防御……
……
数千匹奔腾的战马汹涌如潮,挟裹着踏碎山河的威势,如惊涛拍岸,狂乱的马蹄溅起无数枯枝败叶,无尽的杀机在天地间肆虐喧嚣
张辽看着黄巾军混乱不堪的阵型,轻蔑一笑,大喝一声,右臂用尽全力地往前一掷,特制的三角棱投枪已经挟裹着刺耳的锐啸射出,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咻!咻!咻!……”
紧随其后的骑兵有样学样,千余支投枪掠空而起,刺破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锋利的冷辉令天空黯然失色。
“噗噗噗~”
投枪刺穿血肉的声响,以及黄巾士兵惨烈的嚎叫声交织在一起。本来就没什么盔甲的黄巾士兵被数以千计的倾泄而下的投枪贯体而过,钉死在地上,更多的则是发出惨烈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