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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这条街上是谁死啦!怎会有哀乐锣声?”花子虚问道。
“听丫鬟回来说,是那卖炊饼的武大郎在玉皇观上香时被歹人打伤,抬回家后就一命呜呼了,官人,你难道在玉皇观遇到过他们?”李瓶儿有些反应过来。
花子虚看看四周,低声说:“娘子,那武大正是那西门庆带人打死的,我因与武大相识,躲在后面,并未动手。”
“啊官人!”李瓶儿一脸的惊恐神色。
“娘子放心,我们要发大财啦!”花子虚一脸的得色。
“官人何出此言?莫不是要做皮货生意?”李瓶儿想起花子虚提过想用她在大名府的关系做皮货生意。
花子虚神秘的说道:“西门庆可能要当千户了,我等乘着朝庭要捉拿反贼的时机,将城中的商贾当成反贼来办,首当其冲的就是将绸缎庄的江临天当成反贼来办,这小子平时名声就不好,我们就拿他开刀。”
李瓶儿一脸匪夷所思,脸上神色异常,惊恐道:“官人,我们还是不要发这破落财,那西门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时还对奴家动手动脚!”
花子虚脸色涨红,拂手而去,“真是妇人之见,西门大官人怎会如此。”
李瓶儿神情诧异的望着郎君离去的背影,杏眼一瞪,骂道:“杀千刀的家伙,我李瓶儿的命怎生得如此苦啊!”
眼角不觉已满是泪水。
。。。。。。
今日武大就要出殡,天刚蒙蒙亮,江临天来到武大家里,找来乔郓哥几人商量出殡之事,没想到王中孚那小鼻涕虫竟来凑热闹,两只小眼睛瞪得溜圆,目不转睛的盯着江临天,对这位江小爷的意见十分感兴趣。
“云鹏、郓哥儿,呆会我们去县衙役将春香尸首领出,我们只须如此。。。。。。如此。我们分头行事,定会出一口恶气,也让清河城人人知道那西门庆的罪行。”
鼻涕虫拍拍脑袋,跳了起来:“江小爷此计甚妙,我就是来助阵的,包管骂得那西门庆吐几桶血,让他上女人床都爬不上去!”
“少爷不可!”宋云鹏担忧道。
江临天扭头看着宋云鹏,道:“为何使不得?”
宋云鹏道:“少爷有所不知,现在清河城内谁都知道魅烟大家被通奸案所连累,贴身婢女死得不明不白,现在尸首还在衙门仵作间里停放着,怡红院内无人敢为她下葬,唯恐去触县令大人的霉头!”
江临天嘴角微翘,目视宋云鹏:“那少爷问你?如果我去领尸首下葬,县令大人会同意吗?”
宋云鹏脸色黑暗:“少爷,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若是县令大人起了疑心?”
江临天:“呵,三百两,还五百两呢,你以为少爷是象你一样的蠢货?县令大人现在唯恐避之不及,还会管这等闲事。”
宋云鹏微微一愣,询问道:“少爷的意思是”
江临天嘿的一笑:“这就叫做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大丈夫也!”
宋云鹏眼前一亮:“对啊!那西门大官人怀疑少爷,又知道少爷素来是魅烟大家的追求者,少爷若是躲着避嫌,反而徒增疑心!”
江临天猛的一拍巴掌:“云鹏啊!总算有些开窍,孺子可教也,走吧,我等去为春香那丫头收尸下葬!”
宋云鹏口中答应一声,跟着江临天亦步亦趋而去。
两人一路行来,来到衙门停尸的仵作房,江临天找来仵作耳语几句,不失时机的将一锭银子悄无声息放在仵作手上,那仵作掂了掂手中银子,示意江临天自行处理。
望着春香尸首,江临天不觉喃喃自语:“卿本佳人,奈何作贼,下一世一定要分清人世间的是非与善恶,不要一时不查,反误了卿卿性命!”
江临天让宋云鹏收拾好了春香的尸身,自己到棺材铺为春香找了一个上好的柏木棺材,又找了殡葬礼乐的人来送葬,一行人准备停当,这才热热闹闹浩浩荡荡的从县衙出发直接往清水河畔的怡红院走去。
此时怡红院还是一片寂静,当江临天雇的戏班子一路上吹拉弹唱,敲敲打打,在清水河的街道上前行,楼船的姐儿们掀开帷幔,看着抬棺的队伍。
很快,绸缎庄江家大少爷,在这万人躲避的当口,居然挺身而出,为魅烟大家一个使女下葬的事情,如星火燎原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清河城!
而那些此时原本应该还在酣睡的清倌人,花魁姐儿们也是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全部震惊轰动!
众姐妹不觉发出感叹,自己若是有一天香消玉殒,如果有这样一位郎君,不顾千夫所指来为自己下葬,来为自己送上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那这辈子也值啦!
一行人吹拉弹唱,当头江临天撒着纸钱,宋云鹏则披麻戴孝,打着幡,后面跟着吹吹打打的送葬人,不知何时,送葬的队伍中多了平时爱互相争斗的老鸨、龟公、清倌人、俏姐儿、丫鬟使女,一路上倒也热闹非凡。
行至石拱桥,江临天迎面便看到一个女子娇影摇曳的站立在桥头,这女子面容冷艳,一身白色素衣显得格外清冷,但眼角红色的桃花装平增了几分艳丽。
这人江临天认识,正是与苏魅烟齐名的花魁,以喜配桃花而闻名的顾媚香,是媚香楼的顾大家。
顾媚香等江临天近前后,她款款上前,蹲身下拜,先拜了江临天,再拜行棺中的春香,最后再拜一旁的宋云鹏。
顾媚香身形极高,只比身材高大的江临天低半个头,她从江临天身边经过的时候,眼波流转的瞅了江临天一眼,目光中透着无比复杂的神色,她抓着锦帕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顾媚香柔声道:“江官人义举,媚香深感敬服!”
江临天道:“顾大家,若是来送葬,可随行便是,这时候不能耽误了时辰。”
顾媚香微微颔首,她盯着江临天深深看了一眼,缓缓道:“媚香替天下沦落风尘的可怜女子,拜谢官人!”
江临天只是点头,有些不自在的受了这一拜,顾媚香低头往队伍里面一站,继续跟随着队伍往前行进。
姐儿们听说了江临天的壮举,都不约而同的前来拜会,一来是一同送葬,二来是对这个平日里浪荡不羁的大少爷表示由衷的敬佩。
江临天一改往日嬉皮笑脸,言语轻佻,他目不斜视,一路直行,穿行于名粉佳人之间,众姐儿们发现眼前的江少爷脸上满是严肃,既没有因为之前顾媚香的奉承而喜形于色,也没有因为众人的追捧而狂喜失态,她们一时间都感慨万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江少爷是如此沉稳大气,有情有义之人呢?
抬棺的仆人早就在宋云鹏的指引下,不到半个时辰时光,就将棺材抬至青云巷西门庆府上的街道旁。而此时,乔郓哥、潘金莲一众人等则抬着武大的棺裹也来到西门庆的生药铺前,两边的送葬队伍一相遇,就不得不停了下来,恰巧两具棺裹都停放在西门庆家门口。
一名四五岁的小男孩,身穿孝服,跳上棺材盖,叉开双腿,此时两边的哀乐声突然一下停止,但见鼻涕虫破口大骂。
“西门庆,你给老子出来,你这天杀的狗杂种,有本事你就出来,你打死了武大,杀死了春香,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这件事清河县城人人都知道,你这个杀千刀的,天打死,雷劈死,掉到河里水淹死。
我是你,哪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你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你生个孩子不是没有小jj就是烂屁股!
你会被天雷劈成一块焦炭,到时会被饿鬼一点点敲碎!”
鼻涕虫竹筒倒豆子般,一大串不带重复的恶毒的高声骂着,声音不仅富有节奏感,而且还具穿透力。江临天不仅感慨:王重阳,人才啊,不愧是全真教的开山鼻祖啊。
第11章 奴家但凭官人作主()
男孩尖锐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说来也奇怪,此时街道上一片寂静,一石惊起千层浪,送葬和围观的人群此时大惊,议论纷纷,恐怕这个消息要不了半个时辰就会传遍清河城。
“咣当”一声,西门庆生药铺的大门关上,平常人遇上这种情形,会唯恐避之不及,生药铺关门也属正常。
江临天知道这次他赌赢了,此时西门庆若是聪明的话,必定不会犯众怒,他又为跟西门庆继续斗下去赢得了时间,只是武二你若是有心电感应的话也该回来了。
江临天不失时机的向乔郓哥使了一个眼色,乔郓和一名仆人上前就将小鼻涕虫扶下来,男孩有些不依,不断的挣扎着。
“你们今天谁也不要拉我,我跟他西门庆没完,他小子头顶上生疮,脚底下流脓,简直坏透啦!”
乔郓哥在他的耳边悄声耳语一句,小男孩略一点头,马上哭道:“大郎啊,你死得好惨啊,你若是在天有灵,就化作厉鬼,找那西门庆报仇!”
在众人的劝解下,两具棺裹才重新抬起,哀乐声再次响起,一行送葬队伍从青云巷离开,出了城门,往东门外的乱葬岗而去,送葬的队伍中媚香楼的顾大家用诧异的目光扫视着这一切,眼角露出一丝笑意:“想不到这臭小子还真是有两手。”
围观人群中,一位娇柔动人的小娘子远远望着江临天的背影,一时竟有些失魂落魄,当围观人群已散去时,她还是呆愣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静空法师,你骗得奴家好惨,奴家决不轻饶了你,哼!”说着转身就往家中走去,脸上却是兴奋状。
西门庆府内,精美瓷器的碎片在地上碎了一地,西门庆一只脚踩在板凳上,脸上已经扭曲得变形,他咬牙切齿,恶毒的语句从嘴里一点点蹦出:“江临天,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妻子吴月娘一脸的惊恐:“夫君这是怎么啦!没来由同这些瓶瓶罐罐置什么气,这江临天为什么让人将两具棺裹放在我家门口?”
看着夫人有些慌张,西门庆安慰道:“娘子无须担心,想必是那江临天嫉妒你家夫君,想这些龌龊事来对付我。”
西门庆让吴月娘退下,表示自己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沉思良久,他叫来仆人,吩咐去将锣锅巷的孙寡嘴请来,有要事相商。
孙元化倒是姗姗来迟,哼着小曲儿,脸上还有些潮红,看样子准是喝了早酒,“我说,西门大官人,你这么早将兄弟找来,是不是有什么发财的事要兄弟去干,只要哥哥一句话,我孙寡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说着便拍拍胸膛。
“元化啊,今儿个就有一庄事让你去办,不知兄弟你愿不愿意办。”
“哥哥你说,何事,需要帮手么?”孙元化问道。
“需不需要帮手,你自己决定,我需要江临天、乔郓哥,对还有那什么他的那个仆人在清河城消失,还有无论如何要将那武大娘子给我弄到手。”
说着西门庆从袖管中取出三锭银子交给孙元化,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元化,这是三十两银子,事成之后再付一半,你自己去找人手吧!”
孙元化贪婪的盯着桌上的银两,咽了一下口水:“哥哥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好!”
西门庆摆摆手:“去吧,相信元化不会让我失望的。”说完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孙元化答应一声,拿起桌上的银两便消失在西门庆家的庭院中。
。。。。。。
按照清河城祖祖辈辈的习惯,出殡必须在午时前将棺裹抬到坟地安葬,午时正是一天中阳气最旺之时,将死去的人下葬,既不会产生至阴的冤魂,也能让死者早日轮回,尽快投胎重新做人。
江临天一行人在东门外五里处的乱葬岗停下,早已有人挖好了两个深六尺左右的深穴,相距三丈左右,在道士的指挥下,午时左右,两具棺裹顺利下葬,看到两座石碑立起时,江临天才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那西门庆一时想不开在路上报复。
看着有些失神落魄的潘金莲,江临天走到她背后,低声说道:“武家娘子,小子有事相告,可借一步说话。”
潘金莲点点头,跟着江临天走到树林深处,见四周已无人,她问道:“官人有何事,还请明言?”
江临天一脸的愁容:“武家娘子,此次出殡,我们将那西门庆彻底得罪了,我估计他肯定要报复,现在武二没回来,你看你暂时搬到我家居住,可暂避一时。”
潘金莲一脸的平静:“官人帮奴家已经够多啦!武大一走,奴家也不想独活,如若那西门庆敢来,奴家就同他拼命,奴家是守孝之身,怎能随便到你家居住,官人情意,奴家心领了!”说着转身便回向人群。
江临天摸着脑袋,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这层,真是。。。。。。,江临天追上前去,忧心道:“武家娘子,如果方便的话,让乔郓哥和云鹏这几天都住你哪里,你看。。。。。”
潘金莲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多谢”,便又跪在武大坟前,继续烧着纸钱,一时间。低声的哭泣声在乱葬岗响起,竟有些诡异。
。。。。。。
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家时,江临天却见县衙都头田横正坐在大堂内喝茶,福伯恭身在一旁侍候。
“呵呵,田大哥,你怎么有空来此品茶,可有事?”因与田横二人甚是相熟,江临天拱手行礼,随意的打着招呼。
“大郎今天真是风光,难道不知大祸临头吗?”田横欲言又止,斜眼瞟了一旁站着的福伯。
“少爷,您和都头在此用茶,小的还有事,先行告退。如果有事,您再叫小的就行。”说着便离开了大堂。
“都头,何出此言?”江临天见田横一脸严肃,跟本不象开玩笑。
“哎,大郎,你倒出风头了,你不知此是大大得罪了西门大官人,你肯定有所不知,西门大官人已走通太尉府关节,端午节一过就会被任命为千户,那可是手握兵权啊,我可是听说他已同李大人商谈,要将大郎定为反贼,大郎还是小心为妙!”田横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江临天脸色。
江临天虽心如翻江倒海,但脸上始终保持平静:“田都头,你是知道的,我江临天最多是在怡红院同什么花魁娘子调笑过,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跟反贼有什么关系,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借我天大的胆子,我可不敢啊!”
“大郎,有句话你要记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我兄弟一场,我言尽于此,告辞!”田横心想此行目的已达到,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管如何,我江临天感谢田大哥带话,他日定有厚报!”说着江临天将袖管中一锭银子放在田横手上。
“你知道兄弟手头也不宽裕,哥哥切莫嫌弃。”
田横也不推辞,接过银子,转身便走出了大厅,不住的叹气。
“大郎还是要早作准备,实在不行就离开清河城避祸吧。”
江临天双眼有些呆滞,一时间竟无主意,他知道大宋的律法,如果真被定为反贼,那肯定会操家灭族。
这当如何是好,按照自己的计划,他可是要带着武松一起到郓城,再作长远大计,看来,得提前实施计划,可惜武二不在!
“官人这是怎么啦!脸色竟如此可怕,可是生病啦!”不知何时,佳人站在江临天跟前,一脸的关切。
“哦,是苏姑娘,可能是太劳累了,我没事。对了,苏姑娘,你有事吗?”江临天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涨的脑袋。
“奴家过来是专门感谢官人的,谢谢官人为春香妹妹收敛尸身,让她入土为安。”说着苏魅烟又要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