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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点头,原来是这么个货!
眼风扫了眼金掌柜,后者往旁边扬了扬下颌,果然就见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梳着妇人头,高高扬着起,用鼻孔往她这里观瞧。相貌算不得漂亮,五官倒也端正。
要说李夫人不会打扮,好歹人家身上金光灿灿东西还值钱,可这位二少夫人衣裳半新不旧,头上插着一支金摇有一道金穗与其他长短不一,显是用坏了还当好东西戴着,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透着股子穷酸。
“”她怎么好意思这么就进来?
贵妃犯愁,她家的姑娘们都比她穿的要好些。
不过好歹顶着秦王府的名头,她不过去受训便显得不将秦王府放在眼里了。
贵妃向杨氏、孙氏微一施礼,便烈士断腕一般的走向了秦王二少夫人靳氏那边。
要说这靳氏其实倒不是不会看人脸色,只是人穷志短,顶着秦王儿媳的身份半点儿好处落不着,每个月倒是给他们月钱,可又都被赵潘拿去耍,留在家里供她用的少之又少。所以,一旦夫人们有什么聚会,她都爱掺一脚,显摆显摆身份。
没钱又爱显阔,没权又爱摆架子,官夫人们是不爱和她打交道,能躲她就躲,唯有董夫人她家夫君做秦王世子的侍卫长,虽说和二公子井水不犯河水,但到底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日里能躲也就躲了,真碰到一处却不好装没看见。
所以,尽管百般不愿,董夫人还是被强拉到了靳氏身边。
她是看不上什么狗屁的柴夫人,可是也不代表她要站靳氏这边。特么好歹柴某氏是秦王世子的疑似姘、头,自家夫君因为这女人还挨了刑杖。这二少夫人是个什么货,在王府没权没势没地位,秦王面前他都没面子。
可事实虽如此,靳氏毕竟名义上是秦王府的半个主子,她却不好明面上得罪,只是心里站的并不甘愿。
“柴夫人好大的架子——”
“二少夫人,久仰大名,今日终于让我有幸见您一面了。”
没等靳氏发作出来,贵妃就已经摆出一副皇恩浩荡的脸,那一脸明媚的笑把董夫人都给看愣住了,她竟不知柴某氏是这么一个谄媚的人
也是,要不怎么能拢住秦王世子?
“我早听人说二少夫人气质高洁,清丽绝伦,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贵妃盈盈施了一礼,一笑露出六颗小白牙,笑的既不外放,又让人看起来是真的高兴,这是贵妃琢磨出来最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原该亲自拜见送上请帖的,可是您也知道,我这身份不过商户,做的下九流的营生,又怎敢高攀?冒冒然打扰,那可是我的罪过了。”她道,“不曾想二少夫人不嫌我粗鄙,竟愿来我这陋室,真令花想容蓬荜生辉。”
“啊啊。”
靳氏一肚子刻薄话正想往外喷,就让贵妃好一顿夸。夸的她都飘飘然了,立马气也不气了,势也不放了,全一股脑给收回来,倒一时间令她不知该怎么说。
什么找茬花想容落了她这一处,令她颜面扫地,经人家一解释她才恍惚觉得正是这个道理,她的身份高贵,住的是明阳城最顶尖的秦王府,凤子龙孙住的地方,柴夫人一个小小商户自然不敢冒然登门的,她身份不够。
尤其和秦王世子那点儿事,找上门不是情等着世子妃找她不痛快吗?
是了,是这么回事,她竟没想到。
“我也说呢,柴夫人是有分寸的人。”靳氏笑对董夫人道。“竟是你想歪了。”
“二、二”董夫人眼睛猛地瞪大,这和她有一文钱关系?
她想歪?她想的能有她做的歪?
靳氏未免太无耻,她自己贪小便宜脸都不要就扑上来了,临了让人马屁一顿拍,倒把锅推她身上——
敢做不敢当,她也叫个二少夫人?
呸!
可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她若当场否了,倒把靳氏给得罪彻底了。
他娘的靳氏,活该不受夫君宠,不受婆婆待见。
忒小人!
“是,是是我想的不周到了。”董夫人咬着牙认栽,发誓以后这二货方圆三丈她都不带出现的,省得又被拉出来当垫背!
431 崩不住()
431
贵妃好悬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哪里看不出董夫人是让靳氏推出来当枪使了,那一脸的不甘不愿活像被老鸨骗出来接恩客的伎人,用整个身体表示她的委屈与愤怒。
这位董夫人便是秦王府的侍卫长,鉴于杭玉清之前在贵妃面前卖好显摆过,她知道秦王世子身边的侍卫长因为放纵亲属借着秦王府的名头与人——也就是她,抢夺房屋租,挨了二十杖,想来便是这董夫人了。
这期间她在明阳城夫人圈子里行走往来,可没少听这位董夫人嚼她舌根。
只不过,她现在做的是生意,赚的是钱,需要的是好人缘,轻易得罪不得人,谁也不知道哪片云彩上有雨被浇得一身湿,为这种小事结怨她是不干的。
“董夫人这是替我们花想容着想呢,也怕二少夫人受了冷落,想来也是个热心人。”贵妃笑意盈盈,一袭草绿色曲裾深衣是前世她在宫中常服的缩水版,没有那么奢华,却一样精致,配上她那漂亮的脸蛋竟是相得益彰,整个人泛着股子灵动的朝气。
“不知二少夫人驾临,本该是我亲自相陪的,还望二少夫人恕罪。”
贵妃没给她机会想词儿勾打连环,从容不迫地无缝连接,又不令人觉得交谈过于紧凑,一字一句间呼吸都是有规律的。“看了一圈,不知二少夫人有何感想,可有什么相中的?您只管吩咐,正巧王妃又在花想容定了几件衣裳,过几天要送过去,您挑好了我们一并给王府送去——您别和我客套,今天您在这儿相中的便算我孝敬您,也算是我一时招待不周的赔礼。”
说着,她冲靳氏微微一笑,那笑容透着股子真诚,与世无欺。
好像她要是怀疑她的真诚,不收下她这谢礼就对不起人家了。
靳氏也想收,巴不得从花想容挑一堆回去。有便宜不占,不是她的风格。可一听和王妃定的那些一起送回王府,她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狮子大开口。
她是没眼色,却也知道王妃不待见自己。
若是她的衣裳和王妃的一道送去让王妃知道了,不把她扒层皮也落不着她好。在王府里本就举步维艰,王妃算是宽厚的,只不过不搭理她夫妇二人,若是再惹了人家烦,王府便再无他们容身之所了。
收了,惹一身臊还落不着好;不收,她心疼的心肝脾肺肾一起疼。
靳氏一脸肉疼的笑:“柴夫人不必如此,我不是贪小的人。若是看上什么,我自会掏银子买,哪里就用得着夫人这么大手笔?”
“至于赔礼就更说不上了,是我自己个儿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别有负担……”她沉吟片刻,“听闻每个来花想容的你们这里都送几件小礼物?你若有心道歉,那个我就收了——其它的可不行啊,我虽为秦王府二少夫人,却不是仗势欺人的人。”
“既然二少夫人吩咐,我就不擅作主张令您难做了。”贵妃从善如流,“不过我这都是按人数来的,那些小礼物也有数量——”
“怎么——”
靳氏先前还笑吟吟的一张脸,一听连那些个不值钱的礼物都不想给她,立马就急了。这什么人,先前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结果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看不起他们啊?
“你什么意思?”她脸都变了。
贵妃嘴角抽搐,大姐,能给人个喘息的功夫,把话说完不?
刚才演的不是挺好的,没两句咋就崩不住了?
“二少夫人别急,”贵妃有些崩不住笑,就这货钻钱眼里去了,举世无敌这么一个大奇葩。“二少夫人亲自来,是给我们花想容长脸呢,小礼物虽然不够,但您好歹让我尽个心,给您份大礼——您放心,不至于让您难做。您可别跟我推辞,那礼物您收下就是给我最大的脸面了。”
董夫人此时也不得不佩服,都道柴某氏舌灿莲花果然是不错的,脸皮比靳氏可厚多了。竟连靳氏那般急赤白脸都能装看不见,人家该说什么说什么,权当没看出靳氏翻脸无情。
这也是种功力,她听到靳氏说自己不是贪小的人都要笑喷了好么!
她要不贪小便宜,世界上就没有贪小便宜的人了!
靳氏此时也觉得自己是太心急了,掩饰的拢拢头发,轻咳一声: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是我的荣幸。”
贵妃眼神扫视四周:“今天是花想容把今年的新品精品集中推出来,给夫人姑娘们看的,都是花想容最精致奢华的,除了原本就有的衣裳,脂粉,我们还与吉祥金店合作,推出了只属于花想容的金饰,二少夫人不妨多坐会,看一看。”
董夫人一听吉祥金店不禁一惊,在明阳城里吉祥金店算是百年的老店的,不成想竟与花想容联手推出金饰。虽说讨厌这柴夫人,她倒还真想看看。
“柴夫人的意思,在吉祥金店也能买到花想容的金饰?”
“是的,”贵妃貌似从来不知董夫人在背地里嚼的那些舌根,始终笑脸相迎。“不过区分两家放的样子略有不同。”
这还是木墩儿看她抱怨现在簪环首饰样式过少,看不下眼之后想出来的主意。
要知道贵妃所在的大梁那可是太平盛世——虽然后来让老太子给逼宫,但整体来讲正处于大梁最繁荣昌盛之时,吃喝玩乐无一不向精致讲究的方向发展,更不要说这保守的大齐,连大梁的边边角角都比不上。
时代一步一步向前,丢掉的可不仅仅的逝去的王朝。许多宝贵的人文、艺术都消失殆尽。
而贵妃正是那盛世之中最顶尖一级的享受阶层,什么吃的玩儿的用的都是最顶尖的,她住过最美的宫殿,穿过最华美的衣裳,戴过最奢华的饰物,骑过最尊贵的男人——
呸,贵妃无情地决定将最后一项荣誉值给抹杀,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毕竟现在是和谐社会。她也已经有了新人。
不过也正因为她见过用过的都是最好的,她才有资本支起花想容,在明阳城独树一帜。
木墩儿自开始的理念便是女性化服务一条龙,包含金饰在里面,只不过是他们手头上的资金一直不充足才将计划搁置。
说到这里,倒还是多亏了杨氏。吉祥金店的老板娘邓氏是杨氏亲生母亲的闺中密友,一向来往密切,因着这一层,杨氏成了亲之后也多有往来,没少照拂吉祥金店。
吉祥金店是多年老店,虽说实力是有,但也被新开的几家金店挤的艰难维持,正努力想突破现有困境,正巧贵妃有意,由杨氏从中这么一牵线,两家一拍即合。贵妃多了金源,只负责出样式,卖得了钱再把金子的钱付给吉祥金店,而吉祥金店则坐等花想容设计出来的款式,连设计费都不用出。
两家各取所需,便达成了合作。
432 见识()
432
“柴夫人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董夫人笑,钱是赚了不少,可到底是抛头露面迎来送往的买卖,赚多少她都不羡慕,不过是下九流的商妇而已。
贵妃同样甜甜一笑,“多亏夫人们照拂。”
又闲聊了几句,贵妃便向靳氏告辞,毕竟她是今日宴会的主事,哪里都少不得她,而靳氏也如愿以偿得了好处,也就不巴着贵妃不放。
“这柴夫人巧言令色,笑面虎一只,笑嘻嘻的就把人给算计了。”董夫人撇嘴。“好像就她长了嘴一样。”
靳氏斜睨她:“你是被她算计去了什么?”
董夫人一愣,“那倒是没有,我纯粹就是看不惯。”
“我听你说那话的意思倒像是苦主,还以为你被她算计去了什么。”靳氏边说边四处寻摸,只觉得花想容这屋子布置的雍容华贵,比她住的秦王府还更有格调,一双眼睛都不够看了一样。
“你们就是人云亦云,我看这柴夫人能说会道,行事也周到有礼,挺好。”
呸。
董夫人暗自啐了一口,眼皮子就这么浅,让人指甲大的好处就给收买,替人讲话了。
……
“金掌柜,你留意着秦王府那位,按着给旁人的礼物升一格,待半个时辰后去打声招呼,然后走时你亲自送过去。”
贵妃应酬完靳氏,立马就吩咐金掌柜。
靳氏是个不要脸面的,明刀明枪直接开口管人家要东西的皇亲国戚她还是头回见。虽说是个不上数的庶子妻吧,好歹占着秦王府的那坑,至于把自己弄的这般没脸?
她是服了,连一句话让人说完的功夫都不容,脸翻的快,回去的也快,一听比旁人的礼物要好些,那脸居然又给变回去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见识了。
贵妃是领教了,生怕那货等不及,以为他们赖账直接找上门来。这大庭广众的,靳氏不嫌丢脸,她还怕让人笑话呢。
“不要选太乍眼的,精致些的,多送几样过去。”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靳氏也就算得上个小鬼级的,没权没势,可架不住人家舍得下脸皮。这她不得不服。
她是愿意花钱买清净的,只是不愿与秦王府有过多纠缠。
那些个小东西,给也就给了,只怕贵重了,让人瞧了去显得她存心攀附却是不好。尤其秦王世子……唉,天杀的秦王世子,可远着些吧……
“怎么样?打发了?”见贵妃脱了身,杨氏连忙上前打探。
贵妃便将事情学了一遍,听得杨氏笑的花枝乱颤,咯咯直乐。
“她可也叫嫁进秦王府,为了这点子东西腆着脸来闹,也值当的?便是小家小户没见识过好东西,也没见过她这般没脸没皮的。”
“不是我瞧不起人,她都快成明阳城私下里的笑话了。”
说是私下里,自然是因为没人敢明面上得罪秦王府。
“原来我竟不知秦王府里有这样一位。”贵妃笑。
女人间的友情就是这样在讲别人坏话之中慢慢滋长起来的。
贵妃宴请的这些客有官有商,无一例外都是有头有脸的。只不过平日极少聚这么全过,花想容就这样一个套一个的关系,竟真都让她们给请来了。
杨氏夫家是商户,可亲爹却是京官,是以她竟两边都有旧识,不少人还是直接通过她拉来的。
而杨氏也确实做到了一个良好的未来合伙人应作的职责,不只负责把人拉来,甚至还陪着贵妃应酬,一场下来贵妃有些累的受不住,反观杨氏却是实打实的乐在其中,满面春风的。
好在重头戏开始,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支起来半米高的台上——
这也是木墩儿出的主意,让花想容的姑娘们将新款衣裳穿在身上,抹的是花想容出品的胭脂水粉,头上戴的是花想容所制的金饰,整个儿一个移动的花想容。
就让她们在台上走来走去,给众位夫人做个展示。
自然,从服装首饰搭配到妆容都由审美最高的贵妃一手打理,别说现场的那些个妇人了,连她自己都被出来的效果给震住了。
这些官夫人,大商户们非一般小民可比,见识多广,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表演。
那一身的装扮,由头到脚,简直像艺术品一般,美伦美奂,精彩的令人挑不出一点儿瑕疵。
她们只当花想容将新推出来的品都摆出来让她们随意观看挑选,哪个也不曾料到会是这般直观、抓人眼珠的方式。
这么多女人所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