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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洛鼻间微酸,别过了脸不看他。
云无暇长长叹息一声,松开了手:“洛儿,你好好歇着吧,我就在你门外守着,有什么叫我。”
他果然转身离开,并掩上了门。
月洛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便知他果真守在门外了,怏怏地坐了一阵,缩回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可是,辗转反侧良久,她再难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紫衣等人进来侍候,便瞧见云无暇坐在门外,双手支头,静静冥思的样。
他的脸上,流露着很久未见的欢悦和温柔。
紫衣大异,叫了一声:“爷,你是刚过来还是”
云无暇抬起眼,声线愉悦地道:“吩咐厨房,准备好王妃最爱吃的食物,供她选择。”
“是!”紫衣不明所以,爷的态度怎么又变了?
第206章滑胎()
云无暇吩咐完后,乐呵呵地起身,像一阵风般,迅速消失。
月洛望着面前一长排的美食,有些风中凌乱,最后,选了最简单的清粥,吃了半碗。
紫衣命人将食物撤下,莞尔笑道:“王妃,爷今日心情大好,奴婢来时,瞧见他坐在门外,一脸的幸福,是不是你们合好了?”
月洛倍感无力,淡淡地道:“他大概是发神经了吧。”
从这一日起,云无暇不再限制她的自由,极尽可能地哄她开心,想让她回心转意。
月洛总是淡淡的,若是烦了,便紧闭院门,谁也不准进。
孩子,在腹中渐渐成长,不知不觉中,竟有六个月大了。
她做的那些小衣裳,虽针脚粗糙,但重在是她一针一线做的。她总有些害怕,担心自己哪一天突然就走了,那这些衣裳,也算是留给孩子的念想。
这日,天气甚好,莺儿突然来了,无人时,悄悄拿出一封信给她:“茗妃托我带封信给你。”
月洛心中一动,方想起云如霜死后,这孤儿寡母的,可如何过日子?
“茗妃她好吗?”
莺儿默然垂头,道:“九爷赏了一个府邸给她,倒也衣食无忧,可茗妃母子由极其尊贵的身份,突然落到如今这地步,别人自然是一个劲地往狠里踩,前几日还听说她到当铺去当东西。”
月洛闻言,默了。良久才道:“这都是她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不过,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也应该帮她一帮。”
拆开信,里面不过是一些寻常的问安,但是,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淡淡哀愁,还是感染了月洛。
“莺儿,明日我们去瞧瞧她吧,你到外面去买些衣物补品,别让人瞧见了。”
第二日,紫衣进来侍候时,月洛道:“叫人备上马车,今日我们出府一趟。”
“王妃想去哪?”
“孩子一天天长大,我怕以后行动困难,所以想去挑选一些玩具和布料。”
马车在一家布料店前停下,月洛命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只带着紫衣一人,进了店。
店主见她们衣着打扮皆不凡,且月洛又身怀六甲,忙恭迎进去,请她们坐下后,亲自拿了布料让她挑选。
选了一阵,月洛忽道想去方便,便命紫衣继续选,自己则随店家老板娘到了后面。
紫衣不疑有它,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月洛还不出来,她才意识到不妙,一把揪住店家,疾声问道:“我们王妃呢?你们把她藏哪儿去了?”
店家吓得战战兢兢,忙道:“小人乃正经商人,不敢得罪贵人,小人马上进去瞧瞧。”
可找遍了整个府邸,都未见月洛的踪影,店家老板娘指着芧房,颤声道:“小妇人分明看她进去了才离开的,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紫衣‘嗖’的一声抽出宝剑,指着他们:“王妃今日若有个好歹,你们就等着抄家灭门吧!”
“王……妃,她是哪位王爷的王妃?”
“天下还有几位王妃?自然是我们九爷的王妃。”
紫衣瞪了他们一眼,闪身进了芧房。
店家夫妇萎顿在地,九王爷宠妃无度,世人皆知,为了她冲冠一怒,连皇上都敢杀,更何况于他们?
这条小命,今日怕是要葬送在此了。
紫衣在芧房里寻了一圈,忽然发现石头上压着一张纸条,忙取下来看。
“紫衣,我暂时离开一会儿,很快就回,你别为难店家老板。”
紫衣顿足,王妃啊王妃,你今日可是害苦我了!
她到底还是不敢瞒着,疾步出门,将纸条包好,命人回王府交给鱼子,让她赶紧过来。
布料店被紫衣下令封了,禁止任何人出入,老板夫妇自然是被绑了,扔在角落。
鱼子很快带人过来,两人见面后,商议了一会儿,留下几人在此等候,她们则分头去寻人。
月洛从布料店的后门出来后,和早就候在那儿的莺儿会合,然后坐上马车,急匆匆往方丝萦的住处奔去。
莺儿敲开了门,道明来意后,被请了进去。
说是府邸,不过是一处简陋的小院,里面一应设施,最是简单不过。
一个丫环和一个婆子正在院中干活,见了她们进来,也不福身,用充满敌意和戒备的眼神瞧着。
月洛心中微寒,和皇宫比起来,便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了。
方丝萦迎了出来,一身素衣,头上插着一朵白色的绢花,很是消瘦清丽了几分。
见到月洛,她微微笑了笑,道:“王妃怎么来了?”
月洛眼晴微涩,道:“我来瞧瞧逸儿。”遂命莺儿将东西提进来,放到了屋里。
方丝莺看着这些东西,眼色冷了冷,道:“我们这里,也确实差这些东西,比不得王妃如今享尽荣华富贵。”
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月洛不和她计较,其实,早在收到信的时候,她就知道此行会有些什么在等着她,之所以来,不过是想为云无霜尽份心意罢了。
月洛道:“我可以去祭拜一下他吗?”
“王妃请随我来!”
方丝萦引着月洛,进了主屋,白色帷幕下,云无霜的灵位,孤零零无所依。
月洛取了几支香,拜了拜,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昨日的种种,宛如放电影,在眼前不断晃动。
这个男人,对她一往情深,痴爱到可以为她死,为了怕她受到伤害,他不惜和云无暇决裂,更是葬送了他的江山,他的生命,可是她呢,却从未为他付出过!
月洛哽咽着,道:“云如霜,这辈子欠你的,只有来生再还了。”
方丝萦一旁冷笑:“今生你已害死了他,来生,你还要祸害她吗?我倒是希望,来生他不要再遇见你。”
月洛微微蹙眉,忽然问道:“你爱他吗?”
方丝萦幽幽地道:“我当然爱他,进宫那日,只看他一眼,我便知此生再也逃不开了。可是,他的眼中只有你,他根本就瞧不见任何人,我即便是爱,又能怎样?”
“可你到底有了他的孩子!”
“呵呵……”方丝萦忽然惨笑,“凤月洛,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不是皇上他爱你,而是他抱着我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
“那次以后,他再也不碰我,他连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厌恶,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吗?它会让人万劫不复!我每每思及此,都以泪洗面,恨不得死去。”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月洛忽然回忆起小玉对她的评判,云无霜的忠告,以及自己被禁梅花宫,她故意来放出的消息。
不由深深叹息一声,此女,心机颇深,她往日里竟是看错了人。
月洛再朝灵位拜了拜,转身欲走,方丝萦在身后冷笑:“凤月洛,希望你能平安一生,早日当上皇后!”
月洛顿了顿,回头,莞尔一笑:“我也希望逸儿能一世平安!”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出院门,月洛突觉一身轻松,因为她见到了方丝萦的坚强,她相信有这样的母亲陪伴,逸儿一定会茁壮成长的。
匆匆走回布料店,月洛突觉变天了,紫衣这丫头,果真还是没沉住气。
侍卫们突然见到她,大喜,迎上去问:“王妃,你没事吧?”
月洛浅浅而笑:“我不过是和紫衣开了个玩笑,离开了一会,能有什么事?”
遂命人放了店家夫妇,留下银子做为补偿,然后才回了王府。
紫衣和鱼子见没出事,便都不敢将此事告诉云无暇。
到了晚上,月洛突觉肚子隐隐作疼,仿佛有东西从身下流出。
她吓了一跳,忙掀开被子,却见嫣红的血液散开,已染红了床单。
忙疾声大呼:“来人啊!快来人!”
云无暇第一时间冲进来,就瞧见了满眼的血,慌了,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要生了?”
“才六个多月呢,哪里是要生了?快传太医!”月洛反而冷静些,强忍着疼痛道。
云无暇这才一叠连声的命人传太医。
他爬到榻上去,抱着月洛,握着她的冰凉的手安慰:“洛儿,会没事的,坚持住,洛儿!”
月洛的头上,滴下斗大的汗珠,腹中传来的一阵阵剧痛,让她害怕,恐慌,她反握住云无暇的手,叫道:“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
“洛儿!太医马上就到,孩子会没事的,没事的!”云无暇心乱如麻,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又疾声骂人:“太医怎么还没到,若是洛儿有个好歹,我灭了整个太医院!”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
鱼子领着几个太医进了屋,急忙上前诊断。
经过一番诊断,太医们都道:“王妃这是中毒了,有滑胎的迹象!”
云无暇厉声道:“别说废话,如何治疗?”
“胎儿体弱,恐经不起药物,只能先止血,再以银针排出毒素。”
“那还不动手!”
云无暇下了榻,手心里全是汗,他焦灼地瞧着太医们进进出出忙碌,心,一次次被吊起。
而月洛此时,已经痛晕过去了。
第207章查明真相()
一番忙碌之后,血是止住了,但毒素仍未排出,接下来,便是要施针逼毒了。
几根长长的针扎进了月洛的穴道,月洛吃痛,痛哼了一声,终于睁开眼,醒了过来。
她第一句话便是问:“我的孩子怎么样?他没事吧?”
太医们叫她不要动,道:“王妃稍安勿躁,只要排出了毒素,孩子就会没事。”
云无暇见她醒来,急忙走过去,痛惜地安慰:“洛儿,你别动,一会儿就好了,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嗯!”悬起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月洛只觉全身酸软,没有一点力气。
银针从她体内取出时,针尖已变成了黑色,更有一些污浊的东西,从扎针处涌出,奇臭无比。
月洛一阵恶心,黑色的淤血从嘴里喷出,洒了自己一身。
但心中的那种不适感倒是消失了,月洛虚弱地笑道:“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太医们俱也是惊喜不已,说实话,今日之举,连他们自己也没有十全把握,不过是迫于云无暇的威逼,姑且一试而已,没想到,居然一试成功,为王妃解了毒。
纷纷抹了一把汗,道:“王爷,王妃没事了,只要后期注意补充营养,胎儿仍然会健健康康成长。”
“退下吧,今日辛苦大家了,明日有赏!”
待太医们退去,云无暇命人准备热水来为月洛沐浴。
沐浴过后,月洛顿感清爽不少,合上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云无暇一直握着她的手守在榻边,哪怕是月洛有一丁点的异动,他都会紧张不已,所以,这一晚,云无暇是半点也没休息。
不过,让他欣喜的是,月洛和孩子都没事,她也不排斥自己守在她身边了。
第二日,云无暇上了早朝归来,月洛还在沉睡,云无暇看了她一眼之后,悄悄出门,叫来了紫衣等人。
紫衣在他凌厉的眼神之下,腿脚一软就跪了下来,道:“爷,奴婢有错,昨日有事情瞒着爷了。”遂将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低着头,明显地感觉到云无暇的气息越来越寒。
云无暇控制了很久,才没让自己的拳头挥出去,厉声问道:“她昨日究竟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但有人看见她和莺儿在一起!”
“立刻传莺儿!”
莺儿来时,屋里已经跪了一大群人,她拜了拜,不明所以地问:“王爷,叫莺儿来,有什么吩咐?”
云无暇微眯的眼眸倏然睁开,寒光一闪,吓了莺儿一跳。
“莺儿,昨日你带你家小姐去哪儿了?”声音也是奇寒,不带一丝温度。
莺儿支吾了半日,见情形似乎不妙,隐隐的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遂老老实实地道:“昨日小姐去瞧茗妃娘娘去了。”
一个白玉茶杯,突然被掷在地上,云无暇攥紧了拳头,下令:“立即将方丝萦等人押入大牢,交由刑部发落!”
“王爷?”莺儿面色微变,“茗妃犯了什么错吗?”
云无暇冷笑几声,挑着眉,危险的看了她几眼,薄唇微抿,一丝狠戾,悄然划过。
鱼子忙在一旁冲莺儿使眼色,叫她不要问。
云无暇已经漠漠出声了:“莺儿,将昨日的情形,详详细细复述一遍!”
“是!”莺儿身子微颤,道,“前日,茗妃娘娘来找奴婢,说是很想念小姐,拖奴婢带了一封信给她,小姐见到信后,便决定昨日出府去探望他们,并和奴婢约好了碰头的地点,然后,我们就到了茗妃娘娘的家,小姐和她一同进了屋,没让奴婢进去,所以她们到底做了什么,奴婢不知……”
云无暇听到这里,怒由心起,飞起一脚把莺儿踢倒在地上:“枉你家小姐那么信任你,你居然伙同外人来害她!”
莺儿吐了几口鲜血,半天也起不来,挣扎着哭道:“王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有以后?来人,将莺儿赶出王府,永不准她再接近王妃!”
“王爷,奴婢知道错了,你就原谅莺儿吧,莺儿不能没有小姐,莺儿以后再也不敢了!”莺儿一边哭,一边甩开来拉她的人,哭得凄凄惨惨。
从小到大,她一直在小姐身边侍候,不准她见小姐,岂不等于要了她的命?
云无暇冷着脸,喝道:“还不动手?要本王亲自动手吗?”说完,凛着一身戾气,拂袖而去。
又有人来拉莺儿,鱼子喝止了他们,道:“我送莺儿出去吧。”
送莺儿到大门口,莺儿泪眼婆娑的回头望着里面,一步一回头,鱼子鼻子一酸,道:“莺儿,先忍忍吧,待这段时间过了,王妃会让你来的。你是不知道,昨日王妃回来后就中毒了,差点滑胎,所以爷才会那么震怒!”
“什么?滑胎?”莺儿一把抓住鱼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下的毒?小姐和孩子都好吗?”
鱼子叹道:“现在没事了,不过莺儿,你聪明绝顶一个人,怎么就那么糊涂啊?茗妃娘娘那儿,岂是王妃能去的?以后你多长个心眼,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莺儿悔恨不已,低垂着头,道:“幸好小姐和孩子都没死,不然,我真的只有以死谢罪了。”
“好了,回府后,好好说话,别把凤夫人吓着了。”
鱼子叮嘱了一番,叫来马车送莺儿回去。
莺儿这个伤,没个十天半月,怕是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