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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卡尔克人用脚踢、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俄国人还是不愿意恢复进攻。他们的理由是:天下无敌的德国人都没办法,俄国人出什么风头?
“增援部队怎么还不到?”大失所望的迈因德尔副师长嘴角流出鲜血,用最后的力气问卡尔梅克人。说完这句后,他停止了呼吸,蓝色的眼睛一直望着湛蓝的天空。
副师长不知道,卡尔梅克人也不知道,克里特岛的机场上一片混乱,运输机运走第二批德军空降兵后,机场被大团大团的烟尘笼罩,原因是这些砂土机场承受了太多的负担,已经不堪重负了。当返回的飞行员在空中盘旋一个小时,正准备逐次降落时,地面部队一片混乱,地面上的碰撞给运输机造成的损失比在英国炮火下的损失更大。地勤人员紧张而忙碌地徒手为飞机加油,并乱蓬蓬地把部队带到指定的运输机前,时间表完全被打乱了。
按原先计划,第三批伞兵应该在下午4点到达马尔他,3500人应该在很短的时间内着陆,他们因为掉队,晚了二个小时,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谁知敌军早有准备,正满怀激情地等待他们。结果好些个突击演变成了一场可怕的自我毁灭。
增援机场方向的是施图尔姆上校领导的第二伞兵团的两个营,共1500人组成,他是一位过于自信的参加过荷兰和科林斯运河之海的老兵,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好几架运输机在伞兵还没跳之前就被击中,8架飞机坠毁在沙滩上,其他几架冒着火苗,拖着浓烟,摇摇晃晃地栽入海里,这次降落用了很长时间,队伍分散的到处都是,施图尔姆上校在半空中就看到底下一群新西兰兵对他指指点点,刚一着陆就被几把刺刀对着胸口。
好在德军是一支能够各自为战的部队,至少有一半向原先的部队集中,也就是说,卡尔梅克人手下一下子增加了700多名生力军。
第三批德军着陆后,德国空军对全岛敌人的目标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泄愤似的饱和轰炸,在101高地,卡尔梅克人连骗带吓,命令部队运动到半山腰,那些收拢的俄国人在德军眼里只配挖战壕,在他指挥下成为劲旅,空军把山头炸成了一支火炬,炙热的气流让俄国人都不堪忍受,把头埋进土里。轰炸刚一结束,俄国人一拥而上,占领了山头。
第7空降师第四批伞兵着陆了,机场方向降落的是上尉海特的工兵营,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复机场。海特是个年轻男爵,“我可以看到街道上的人们抬起头盯着我们,而有些人则跑进屋子里,飞机的影子像魔爪一般掠过沐浴在夕阳下的白房子,我跳伞时周围都是伞兵,但着陆时却是我一个人,突然降落在一片陌生的土地,并带着指示,这种感觉很异样,一草一木都像是隐藏着一个秘密。”他在离机场三公里的地方降落,飞溅起来的棕色泥让滑翔机成了大花脸,不过很幸运。
步兵营长却没有他这么浪漫:第8步兵营营长的座机在试图在一片宽阔的海滩上着陆,那儿的地面崎岖不平,杂草丛生,飞机碎片随处可见,驾驶员只得掉头,盘旋了好久,突然,机枪子弹穿过了右机翼,飞行员气得咬牙切齿,一片葡萄园出现在眼前,飞机直接撞进葡萄园子里,撞到地面又被弹了回来,一支机翼与机体分离插入果园里,人,行李、箱子、弹药全被抛到前面,他们鼻青脸肿地站起来:“总算安全降落了。”
随工兵营降落和还有铁板、水泥,还有一台水泥搅拌机,天黑前最后一波次降落的是大桶的水,马尔他的水缺少到这种程度:整整一个连的新西兰士兵为了能喝上一口水,高举着手走向德军。
德军指挥官还得为看守战俘操心。战俘们喝水都像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一手举着饭盒,一手提着裤子,因为看守战俘的俄国伞兵搜光了他们身上的所有东西,连裤带都被抽走。而几个英国军官由卡尔梅克突击队看押,第二天一个面目清秀的澳大利亚少尉愤愤地来告状,说昨晚被一个德国兵爆了菊花,声称要向国际红十字会投诉。无疑这个德国兵是格鲁勃斯少尉。米沙对他情侣的背叛也好像并不介意。
黑夜降临,除了工兵营外,忙碌了一天的士兵们,不管是英军还是德军都得到稍理休息。在克里特岛战役期间,这些德国伞兵晚上受到当地老百姓的攻击,因而睡觉时握着枪,但除了零星的枪声之外,并没有出现意想的攻击。、
事实上,对上尉海特来说,鼾声如雷比偶尔的枪声更令人烦:他被那些突击队接到他们搭建的帐蓬里,这些白天吵吵嚷嚷的乌合之众到了晚上也不安稳:一群人的鼾声夹在一起是很奇妙的事情:有高腔、有低调、回旋的、咏叹的、欢呼的、如泣如诉的。海姆最恨的就是打鼾,作为贵族自小就家法高悬,被家父要求寝食无声,放屁都要跑到门外,揍的他对睡觉和吃饭都有下意识的厌恶。
实在无法入眠,他坐起来,支起胳膊点起一枝烟,被卡尔梅克人从嘴边抽走,他美美地吸了一口,摁灭在地上:“新西兰人的狙击手能把烟头上的火星打掉。”
黎明前一小时,在希腊克里特、意大利西西里岛上的机场又忙碌起来了,嗓子嘶哑、身心疲惫的空降军军长斯图登特临天亮前刚刚入睡,就被引擎声惊醒。得到消息,机场修好了一半,就是说,可以单波次降落。
斯图登特命令运输机起飞,给机场空降更多的钢预制板,由于天尚未亮,这些钢铁之物自天而降,咂死了机场上监工的工兵连长,还有一只名贵的马尔他犬——当时它被加入动物保护组织、奉行戈林狩猎法的工兵连长抱在怀里。
上午九点机场基本修复了,施图登特登机。脾气暴躁的参谋长拉姆克上校来接替迈因德尔将军,在飞机上他对施图登特发牢骚:“空降兵是帝国的骄傲,空军的象征,竟然让一个俄国人指挥,这是德意志空军的耻辱。”
施图登特的运输机贴着半山高的海浪抵近岛屿,英国的炮火向跑道猛烈射击,前面的一架运输机燃起了火焰,第二架的机翼被折断,机身焊接处被炸开,那辆意大利小坦克派上了新用场,把打坏的飞机残骸拖走,清理跑道。施图登特的运输机在水面转了一圈,再度降落时,二十几架ju52的残骸在跑道边上排成了一排。
施图登特的机舱门被打开,猝然而来的风差点把他们从座位上掀起来,炮弹不时在周围爆炸,
卡尔梅克人设备也运来了,一天的配给减少到了两根香烟和三片面包,污染的水源造成腹泻,士兵们面无表情,没刮胡子的伞兵们牵着一头驴,到远处的水井拉水,运送弹药。大港里面的一座仓库里有一个排的伞兵被围困,南非军去招降,被告知:我们接到占领大港的命令,它会服从这一命令,直到占领大港。
结局已经毫无悬念,一年前,德军仅仅依靠空降兵占领了8000平方公里的克里特岛,如今,区区300平方公里的马尔他更不在话下。德国海军航空兵在马尔他上空组成了一道保护伞,意大利海军这回也不含糊,在海面上织成了一层保护网。丘吉尔尽管急得嘴上出满水泡,也不能让舰队白白送死。英联邦守军越打越少,德军源源不断,尤其是当上万名德意海军按照计划强行在比尔古、圣格莱亚和考斯皮卡三座古城之间登陆后,英国在地中海的这座堡垒很快将成为轴心国的后花园。和平突然而至,连日苦战的空隆兵们还有点意外,因为可以站直了身子走路,不用把头缩起脖子里撅着屁股走路了。盟军撤出大港后,伞兵们开着缴获的装甲车狂呼乱叫着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3月27日,德军控制了主岛,大街上装备散落了一地,手榴弹、钢盔、武器、插在沙子里的刺刀、弹药箱、几包绷带、装着难闻的水的水壶、名信片、照片、随处可见。躺倒在地里的士兵尸体,被炙热的火燃烧成黑色,难以辨认,硕大的苍蝇嗡嗡飞舞着。
到了夜晚,变得死气沉沉的街道上传来伤兵的呻。吟声和叹息声,一个12岁的小女孩子,从瓦砾爬出来,爬到扭曲地躺倒在街道上的人跟前,用毯子和布块把他们盖上,当他发现有人活着,便回家拿来一点羊奶给伤者,然后又消失在废墟中。
德国兵于3月28日小心翼翼地进入瓦莱塔,发现这里已经空了,敌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伤员、没被掩没的尸体和丢弃的装备。市长出现了,与破衣烂衫的德军相比,市长穿着优雅体面,他表示愿意交出城市以换来宽大处理,年轻的伞兵指挥官表示要严格约束部队的行为,并举杯接受投降,祝人类和平。话言未落,有人进来报告俄国士兵的劣迹:三个乌克兰大胡子兵光天化日下强奸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婶,还拉走了她的一只老母猪。
施图登特住进了海边花园别墅,舒适的宿营生活开始了。对英国和盟军来说,马尔他又是一次惨重的失败,这是继新加坡陷落后第一次把殖民地丢给了德国,
纳粹损失了70架战斗机,110架运输机中,1100名伞兵阵亡,大部分是25日着陆时死去的。战后的马尔他是个死人堆,到处散发着腐烂的恶臭。
第12节 超级设备到马尔他()
空降军军长施图登特、新任第七空降师师长海德里希、第22空降师师长魏斯特少将、俄罗斯人民解放军旅长卡明斯基上校、满脸胡子、脸上只剩下一张嘴的乌克兰独立旅旅长伏尔波罗夫上校,还有卡尔梅克人等候在马尔他机场,迎接一架超级运输机的到来。
“来了。”不知谁喊了声,大家顺着刺眼的阳光望去,天空中,一架he111牵引着me321重型运输滑翔机出现在湛蓝的天空,旁边有九架战斗机护送着,光这副派头就能想象出货物的贵重。
施图登特中将洋洋得意地向大家卖弄道:“这就是1941年生产的重型运输滑翔机,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运输滑翔机,最大载重22000kg,有一个庞大的前机身和机头下的前开机门。速度140km/h,配备2挺7。9mm机枪,由he111z牵引”
“速度不算快嘛。”第七师师长说。“感觉那架he111拖着这么个大家伙很吃力。”第22师师长敏锐地发现问题。“算不上世界最大吧,据我所知,苏联在三十年代就制造了一架可以拉五吨的运输机。”卡明斯基旅旅长冒出一句,大家狠狠地向他瞪眼。
超级滑翔运输机一直滑行到跑道尽头才停下,再差一米就滑到刚长出幼苗的麦田里。飞机滑行时军官们和机场警卫们甩开膀子追在后面,像扑腾着翅膀追逐老母鸡的雏鸡。运输机的机头分裂成了两半,露出巨大的、黑洞洞的机身,一辆半履带装甲车轰隆隆驶出来了,车上载着大冰箱一样的东西。
将领们围拢在冰箱周围,冰箱中间是一个大喇叭,上面是个圆圆的倒扣的锅。卡尔梅克人当仁不让地爬到装甲车上,把那块倒扣的锅推到一边,露出隐匿在下面的、放大了几百倍的莱茵照相机镜头,他不无得意地炫耀了一下,又赶紧合上了镜头盖。
装甲车载着这个新鲜玩意儿往瓦莱塔驶去,装甲车前面有两辆轮式装甲车开道,军官们分乘几辆桶车跟在后面,一个连的警卫乘坐两辆缴获的英国卡车跟随,一路上派头十足,美中不足的是一辆卡车抛锚,刚修好另一辆车的水箱破了。
一路上麻烦不断。在哈姆伦附近,车队被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的俄国兵挡住去路,嚷嚷着要检查车上的东西,卡明斯基下去劝说,他们瞪着喝得通红的眼睛,出言不逊:“从哪来了个叫驴啊,竟敢冒充德军军官。”车上的警卫们失去了耐心,抬起车载机枪就是一梭子,12。7毫米子弹从他们头顶划过,他们的酒醒了,顿时成乌龟打架——连滚带爬了。
在瓦莱塔郊外,打头的轮式装甲车打算抄近路,驶上了一条村庄的泥土路,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姑娘从巷子里跑出来,几乎碰到装甲车的大轮子上。情急之下车顶的德国兵骂着:“老东西,你想死不想死?”老头没有时间纠结他的语法错误,双手握拳祈求道:“长官,救救我女儿吧,她还不到十七岁呀?”
几个歪戴着帽子的乌克兰兵嘻嘻哈哈地追过来,为首的一把拉开老人,其他几个拽起姑娘向巷道里拉,施图登特中将恼怒地转到后面:“伏尔波罗夫,这下该你出场了。我真想把这些个流氓赶出马尔他。”
大胡子上校哝哝囔囔地下车劝阻,那些欲。火烧身的人那里肯听,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对旁边人说:“这老头只有胡子没有嘴呀,格留伊夫,你说说,只有胡子没有嘴的是什么东西?”酒鬼们仿佛遇到了很开心的事,流里流气地回答:“女人下面的那东西。哈哈哈。”
这位大胡子没有卡明斯基那样的好脾气,他举枪打落了刀疤歪戴的高筒帽子,那对父女趁机跑到远处,刀疤见大胡子坏了他们的好事,不知轻重地冲上来要撕打他,手痒痒了半天的卡尔梅克人开枪了,刀疤的脸上又添加了枪疤,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大胡子不感激反找碴儿:“谁给你权利打死乌克兰人?”卡尔梅克人反唇相讥:“我打死的是乌克兰猪。你看他手里拿着什么?”大胡子这才发现刀疤手里指间夹着刮胡子的刀片,看来他的刀疤也是人家如法炮制还以颜色的。卡尔梅克人仍气愤难平,对呆立的刀疤同伙正告道:“我也是俄国人,但不是俄国牲畜,如果我再碰到你们胡作非为,我的枪可不认人。”
车队继续前进,身后传来枪声,那些乌克兰人倒在血泊里。卡车上的德国机枪手说:“他们准备向你的背后开枪,中校先生。”“该死。”卡尔梅克人只得骂一句完事。
大家众星拱月般把这个宝贝运到瓦莱塔的第7空降师司令部,帝国电讯处的工程师们紧张地忙碌着,把敷设好的电话线连接到这个带喇叭的镜头上。等了半天,看来一时半刻还搞不定,施图登特带着军官们出去了,说好一个小时后回来。卡尔梅克人借故把卡明斯基留下给他作伴。
马尔他战役打响后,意大利尤金亲王号巡洋舰从西西里岛到马尔他岛铺设一条连接两地的海底电缆,在设备运来前,已经构通了马尔他与西西里岛、继而与整个欧洲大陆的电话线,也就是说,通过这个设备,与东至苏联的斯摩棱斯克、南至希腊、西到大西洋西岸的布列斯特、北至挪威纳尔威克的任何地方开通可视电话——只要有那个终端设备的话。
现在,这个终端设备在东普鲁士的狼穴。军长走后没上十分钟,与狼穴的通讯开通了,工程师们与狼穴的值班军官验证后,元首与卡尔梅克人谈话:“还可以,声音清楚,图像嘛,一会清晰一会模糊,不过我能看见你背后教堂的尖顶。你脸上有伤,中校。”
“谢谢元首的关心。我正在原马尔他英军司令部。到今天上午十一点,德军已经占领了马尔他岛百分之九十的地方,目前只剩下库拉纳角的丁利山到祖里格的狭长地段。”
“必须全部占领。你让苏斯曼接电话。”元首说。“苏斯曼师长阵亡了。”卡尔梅克人沉痛回答。
“你把迈因德尔叫来。”元首停顿了一会说,卡尔梅克人告诉他副师长的死讯。元首又叫施图尔姆,回答被俘虏了。
电话里停顿了好大一会儿,元首气呼呼地说:“你把施图登特给我叫来,怎么搞的嘛。”卡尔梅克人低声说:“他们下部队去了,说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