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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梅克人也醉得稀里糊涂,见拜伦拿着左轮手枪对着自己的脑门也兴奋起来,说俄国人更喜欢这样打赌,这叫“俄罗斯轮盘赌”,真他妈刺激,当着两位女人的面,两个男人谁也不甘示弱,推推搡搡地抢枪。要不是鲍曼醒来,还不知道两人怎么收场呢。鲍曼抬起头骂道:“你俩滚下去,别在这儿显摆。”
第二天傍晚,列车经布拉格到达慕尼黑,然后曲尽人散:拜伦、冉妮亚和丽达到柏林,临别前,丽达悄悄把一把钥匙塞给元首,她分到宿舍了。
李德、鲍曼和二位副官沿慕尼黑和萨尔茨堡中间的高速公路向南行进,途经罗森海姆和基姆湖,在塞格斯道夫右拐驶上通往贝希特斯加登的高速公路,到达上萨尔茨堡山脚下的官邸区。
残冬的上萨尔茨堡依然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在别墅台阶上元首与鲍曼道别,走上二楼,李德一进门甩掉帽子,进入卧室,跳到席梦思床上。
半晌,林格端来了热腾腾的咖啡,腋下夹着一叠报纸,还有内参摘编,李德喝着咖啡,浏览了一遍报纸摘要,国际版通篇都是日军获胜的消息,有两则让元首浑身舒服的消息:
——日军占领新加坡,山下奉文将军发了一大笔财:英国仓库的5万枝步枪、2300挺机枪和300门野战炮,以及大量的炮弹和子弹都落入日军手里。
面对新的失败,英国丘吉尔首相发表演讲:“我们必须记住我们不再是孑然一身,整个人类的四分之三现在同我们一起前进。人类的整个未来依赖于我们的行动和我们的行为。”
元首哑然失笑:“这个丘吉尔真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别人是成功后炫耀,他倒好,每遭到一次失败就要吹一次牛皮,而这些英国人也有耐心听?”
——日本伊…17号潜艇炮击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的炼油厂,虽然造成的损失不大,这是这场战争中第一次落在美国大陆上的炮弹。
与此相对应的消息是:十多万日裔美国居民在枪口下,被强迫从西海岸迁移到内陆州的拘留营。自袭击珍珠港后美国的反日歇斯底里如此强烈,以至于多数民权活动家都对这个大规模撤离视而不见。
元首刚躺了不到十分钟,林格报告说,政治局委员们正从各地赶往这里,一些部长也打听元首何时能接见他们。
“爱娃小姐呢?”他问道。回答是到慕尼黑陪她妹妹买东西去了。林格刚出去又进来了:“元首,爱娃小姐回来了。”
爱娃穿着件红色貂皮大衣闯进来,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她的身后跟着妹妹格利特和年轻海军少尉,小伙子向元首敬礼,爱娃瞥了他一眼说,都是家里人,随便点。
桌子上摆着土豆沙拉、酸黄瓜、酸西红柿、苹果蛋糕和奶油沙司鲑鱼,最后的那道菜是元首的最爱。爱娃揶揄:“阿道夫,上次你从克里木带来了香槟酒、葡萄酒、黑海鱼子酱,这次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伴随着一股馊味,李德从提包里拿出酸燕麦饼放到桌上,爱娃脸色大变:“阿道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妹妹和她的男朋友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把饲料摆在面前?”
元首招呼少尉坐在饭桌旁边介绍说,这是他到前线吃的东西。少尉接过来扯下一角尝试,使劲咽下去,冲元首笑笑:“的确不好吃,元首辛苦了。”
爱娃拿起闻了闻,还没到鼻孔就打了个喷嚏,厌恶地扔到旁边的桌子上:“你在前线真吃这种东西呀?以后别上前线了,放那么多元帅吃干饭的?多陪陪我算了。”
“你怎么把它扔了?”李德让少尉把酸燕麦饼拿回来摆在面前,说等会要让政治局的老爷们看看。
林格报告,戈林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正在会客厅等待。元首三下五除二吃完晚餐,赶往会客室,格利特举着那块酸面饼追出来:“你的燕麦饼忘拿了,你不是要让大家看吗?”
周围的人惊讶地打量着她和元首,李德骂把她回去了:“你怎么那么笨,和你姐姐一样。”
元首神采奕奕地走进大厅,大家如秧苗盼甘霖般盼望他,大厅一片山呼万岁声。还未等敬完礼,莫尔医生抢先迎上前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元首,我已经三个月没见到你了,你瘦了,也更精神了。”
在这个最了解希特勒的人面前,李德有点不自在,便尽量装得热情洋溢地双手放在他肩上:“莫尔,别人当官都发胖,你怎么反倒瘦了?是不是千斤重担把你压垮了啊?”
第02节 鹰巢()
莫尔医生给他大倒苦水:“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康迪部长说的没错,我确实只懂得从公牛睾丸里提取激素,药监局局长对我来说太吃力了,吃力还不讨好。”接着他抱怨卫生系统的人素质太差,对他拆台。
原来,元首随口说过让莫尔担任药监局副局长,卫生部讨论时,康迪部长的几个助手们一致要求让莫尔担任药监局局长,因为是从元首身边走出来的人嘛。莫尔本是个江湖医生,非要他当官,而且是专业性非常强的药监局局长,这不是赶着鸭子上架吗?
他苦苦硬撑了三个月,当了三个月风箱里的老鼠,把德国的药品监督搞得一塌糊涂,被戈培尔代总理骂得狗血喷头,而卫生部的老爷们抱着膀子看笑话。他提出辞职,换来那些老爷们的揶揄:“你不是空降下来的吗?我们可不敢接受你的辞呈,你得向元首当面送交辞职报告吧。”
有人给莫尔打小报告,那些人在他背后幸灾乐祸地骂道:“从那里来的,就滚回那里去,这里不要江湖庸医,卫生部也不是卖狗皮膏药的地方。”
元首明白了,卫生部那些人先把他架在火上烧烤,然后寻机排挤他,最终目的是把莫尔驱出卫生系统,因为让他们批准辞职,还得在卫生部里安排个相应的职位;如果把他上交,那只得由上面安排了。莫尔不知道官场深浅、仕途黑暗,还傻呵呵地真以为自己是元首派下来的人,他们不敢擅自作主。
元首把戈培尔叫到跟前,戈培尔一见莫尔就骂开了:“好你个莫尔,给了你那么好的差事,楞是让人家挤兑得没办法了,跑到元首面前哭鼻子来了。”
戈培尔见元首犯难,苦思冥想了半天,不情愿地建议让他到德国红十字当副会长,他叮嘱道:“莫尔,这是个闲职,是个人就会当这个官,如果你再让人家轰出来,我只能让你带一支医疗队到东线。”
莫尔欢天喜地的走了,戈培尔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我还是趁早给他物色支医疗队吧。”
已经和别人谈话的元首扭过头:“你就那么自信?”戈培尔不露声色地回答说:“没有人愿意做他的手下,因为他连厕所的水龙头坏了都要亲自过问。”
帝国种族事务部部长上前一步,老生常谈,再次提出把柏林剩余的一万多犹太人迁移到东方,李德厌恶地皱着眉头听了一会,把戈培尔推到前面,然后走向邮政部长。事后元首给鲍曼说,他宁愿听邮政部长抱怨,也不愿听种族部长说话。
战时劳工全权总代表绍克尔等待多时了,这个组织直属于最高统帅部,同时接受施佩尔的指导,当然,重大事项还得向元首请示汇报。
绍克尔又在抱怨劳动力短缺,元首给他吃了个定心丸,称一周后他会收到10万俄国俘虏;施佩尔也需要人手,为了避免英国飞机轰炸,需要在大西洋修建潜艇工事;一些军工厂也哇哇叫唤,声言如果不增加劳工,就无法完成生产任务;“力量源于快乐”组织也来凑热闹,因为该组织计划在波罗的海增加几艘劳动者游轮。
元首被迫“一女嫁三家,”把10万战俘许诺给了好几个人,那些人不久后发现,漫天许诺等同于没有许诺。
最后一位部长被打发走时,墙上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零点,元首和政治局委员们匆匆用了点被称为晚餐的夜霄,约定第二天、其实是当天早上十点到鹰巢共商国是。
元首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爱娃披着衣服坐在床上等他,见他进来,扔掉手里的时装杂志,招呼他上床。李德关灯,与此同时爱娃摁亮了床头灯,在昏暗的灯光下,爱娃更显得美艳妩媚。
爱娃身子往里挪动:“来,阿道夫,我给你暖好了被子,你轻点,妹妹她们在隔壁呢。”
李德一楞:“她们?你是说格利特和那个海军少尉在一起”爱娃捏住他的鼻子:“她俩在一起睡觉呀,怎么了?哎,瞧你的神情,你不会吃我妹妹的醋吧?老实交待,这次出去,你和那个俄国女人睡了几次?”
看到李德急火攻心的样子,爱娃乐了,边说边斜睨着他:“亲爱的,看把你急的?其实玛格达老劝我,成功男人谁没有个情人?只是你别过份就行。万一你染上病,再把病传染给我,我可饶不了你。”
李德摩挲着她的脸:“别担心,东方人其实很讲卫生的,不会染上那种病的。”爱娃呼地坐起来对他又撕又抓:“好啊,看来你和那个俄国狐狸精真有一腿呀,这下不打自招了。”
李德一边抵挡她的利爪一边解释:“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我和她没有那种关系,所以不会染上病的,够了,别闹了。”
看到他急了,爱娃一楞,悟着脸哭了。听到隔壁男女争执声,好像是女的想出来探望,男的阻止,说夫妻间吵嘴,别人最好别插手。爱娃一听哭得更伤心了:“我死心塌地跟你十年,连个妻子的名份都没有,算什么呀?呜——”
他美美睡了个懒觉,一直睡到早上九点,贴身侍从林格在门外叫着:“早上好,我的元首!您该起床了。”同时把报纸和新闻简报放在门前。
爱娃把他捅醒,披上睡衣给他取来报纸,他匆匆浏览一遍报纸,不是地方长官的讲话,就是受到讲话鼓舞、立志与敌人血战到底的表态性发言,要不就是东边修了一座桥,西边被敌机炸坏的高速公路修复通车,统统打着改善民生、关心人民生活的旗号。
他一把抓起新闻简报,头版上是莫德尔上将的大幅照片,通栏标题是:俄美械军覆灭记。
李德简单梳洗,吃了一份牛奶面包、苹果泥和煎鸡蛋,爱娃给他整理文件包,咕噜着:“单独的钥匙很容易丢失的,我把它和其它钥匙放到一起了,还用绳子链起来了。”
李德差点被牛奶呛着,那是丽达房门的钥匙,她下车时偷偷给他的,连冉妮亚都不知道。他抬头瞅了爱娃一眼,她正拉上文件包的拉链。
政治局委员们都在楼下等候,几辆车拉他们上山,元首一脸惊异: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施佩尔把从伯格霍夫别墅到鹰巢的盘山路重新修整了,好多地方加了防护栏,一些急转弯也尽量取直,隧道里装了灯炮,比原先好走多了,而且还在继续修整。
他们到达隧道入口,通往电梯的隧道是由翁特斯山大理石建造而成的,一百多米长的隧道直接从坚硬无比的花岗岩中凿穿,相当气派,但同时也有一股阴森之气。
突然间,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呈现眼前!原来,这是可容纳15人的电梯,乘坐它登上一百多米高的城堡仅需55秒。工程师居然能在岩石间炸开一条高124米的电梯通道来连接上下,而且炸得如此精确,恰好能放下一部电梯;实在是匪夷所思,或许只有善于精雕细刻的德国人才能办到。
上到山顶后,有一条狭长的山顶平台,从这里向下眺望,可以看到元首的山间别墅,一览贝希特斯加登的阿尔卑斯山风光,领略到湛蓝如镜的柯尼希湖,还可远眺奥地利音乐家莫扎特的故乡萨尔兹堡,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
这个世外桃园一年四季景色各异:春天,满眼新绿,山花怒放,令人不忍离去;夏天,蓝天白云,绿水清波;秋天来了,漫山红叶,满坡牛羊,朝雾晚霞;这里的冬天银装素裹,是高山滑雪者的天地;实在是人间仙境。
现在,白雪皑皑的悬崖峭壁浮现在云中,好一幅“绝顶星河转,危巅日月通。寒威千里望,玉立雪山崇。”的迷人景色。
政治局委员们经过走廊,尽管首长们来这里的机会不多,这里每天总有几个服务员值班。走廊里那些供元首晒太阳的、安着轮子的躺椅被擦得油光发亮,屋里屋外焕然一新。
进入会议室,墨索里尼送给希特勒的生日礼物、由卡拉拉大理石做成的壁炉里炉火烧得通红,屋子中间是一张圆桌,桌了中间摆着小桃树和长柄玫瑰,9张精致的沙发以圆桌为中心围成一圈,每个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和点心,除元首面前是香槟外,其他人桌上都摆放着红得令人心醉的红葡萄酒。
由于上山的路好走了许多,元首显得很开心,打趣说,政治局会议改成圆桌会议了。他不喝香槟,也和大家一样来点红葡萄。
此言一出,施佩尔和鲍曼争先恐后地冲向酒柜,一个拿酒瓶,一人拿高脚杯,给元首满满斟上一杯。
元首扫视着大家,他的左边是戈林,右边是戈培尔,戈林的旁边是希姆莱,然后依次是里宾特洛甫、鲍曼、凯特尔、约德尔、施佩尔,然后又回到戈培尔。
第03节 吵吵嚷嚷的最高层会议()
李德与鲍曼互相对望,他很想让鲍曼坐在自己身边。长期以来,鲍曼像影子一样跟随希特勒。自去年十一月开始,鲍曼跟随元首到前线出生入死,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成为名符其实的战友和伙伴。
副元首戈林提议大家为元首干杯。做为会议主持人,他得说些场面话;而做为副手与接班人,他还得肉麻地吹捧:“为了给德意志人民夺取生存空间,为了保卫欧洲免遭布尔什维克的蹂躏,为了向那些俄国乡巴佬传播欧洲文明,我们敬爱元首亲自到前线督战,带领士兵们浴血奋战,德意志人民为自己的元首而感到自豪与荣幸。”
戈林的拍马屁到此为止,接下来转入正题。他一本正经地说,今晚有三个重大议题:一是向元首汇报他们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二是请示下一步面临的问题和塈待解决的重大事项;第三呢?趁此机会,政治局成员为元首接风洗尘。
戈林从眼角看到作会议记录的鲍曼不仅不把他的重要讲话记录下来,反而转身把屁股对准他,有点恼火,拖长了声音说:“今天的会议很重要,请鲍曼同志做好记录,以便于”
“以便于个球。”鲍曼猝然爆发,把大家吓了一跳。他揉着眼睛说他在前线烟熏火燎,眼睛看不见,不适合作会议记录了,说着顺势把记录本推到旁边的里宾特洛甫面前。里宾特洛甫唯恐躲之不及,迅速推向闭目养神的希姆莱,希姆莱好似有第六感官,闭着眼睛准确地把本子推给戈林,戈林随手推向下一位,猛然意识到下面是元首,又赶紧拿回来。
戈林何等聪明,马上找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源头:刚才只顾着拍元首的马屁,把他给忘记了哈。他不急不恼地喝了一口茶,用拌了蜜蜂屎的腔调说:“这个还有我们的鲍曼同志,跟随着元首到前线督战,带领士兵们浴血奋战,德意志人民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帝国办公厅主任而感到自豪与荣幸”。
鲍曼紧巴巴的脸上出现了笑纹,他望了元首一眼,慢腾腾地打开了记录本。大家马上对他连捧带损:“是啊,鲍曼同志连炮弹都不怕,还怕做个记录吗?”“人家在前线爬战壕钻铁丝网,我们在后方住豪楼坐豪车,就不兴人家耍个小孩子脾气?”凯特尔戏谑地举起拳头:“向鲍曼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