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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德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好像专门等着吵嘴似的:“你这是公鸡半夜打鸣——不看时候。日美开战后,远东的俄国人像蝗虫一样铺天盖地扑过来,敌人的坦克、飞机简直不知道从那儿来的,第十装甲师随时准备当救火队,怎么能离开战场呢?”
“好了,别吵了。”李德一股莫明其妙的烦恼,转移话题:“曼施坦因打来电话,苏军俘虏供认,在塞瓦斯托波尔主阵地27米硬石层下面,有一座苏军大型武器仓库,他请求我督促把多拉超级大炮尽快运来,我们都去看看吧。”
李德叫上施佩尔与鲍曼,与两对哼哈二将赶往鲁尔区埃森市克虏伯工厂,克虏伯是19世纪到20世纪德国工业界的一个显赫的家族,其家族企业克虏伯公司是德国最大的以钢铁业为主的重工业公司。整个工厂就是一个独立王国,除生产大型武器的机械制造生产线外,还控制着德国和占领区许多矿山、高炉。
克虏伯现任董事长是阿尔弗雷德•克虏伯,是1930年的纳粹党员,也是党卫军成员,他非常勤奋,尽心尽力地扮演着第三帝国军械师的角色。
一长溜车队进入胡格尔别墅附近的一栋小楼,周围布有铁丝网,有武装哨兵把守。克虏伯每天上午9时到这里上班,一直工作到深夜,这会儿他正在车间视察,他的副手引领着进入办公室,办公室挂着希特勒的肖像,下面写着“同元首在一起,直到胜利!”
副手介绍说,年轻的克虏伯独自一人在这里工作,晚上一边喝威士忌,一边抽骆驼牌香烟。陪伴他的只有仆人,没有朋友。除此之外,他就周游德国侵占的法国、乌克兰、波兰、荷兰、南斯拉夫等地。他赞成没收被占领国家的工矿企业,到1941年底,克虏伯帝国直接或间接雇佣的人员已达15万,为德国军队制造大炮、装甲车、坦克、潜艇和各种轻武器。
穿着蓝色工字装的克虏伯进来了,他换下工作服,与元首热烈拥抱,与施佩尔亲切握手,与三军和陆军头头脑脑们热情洋溢地打招呼,对鲍曼点了点头。听完来意后,他向副手交待了十分钟的工作,然后驱车前往几十公里外、被军警封锁的森林,在两条平行的铁路的终点,赫然停着庞然大物——多拉铁路炮,高矗的巨炮十分雄伟壮观。
1936年起,为了突破法国的马奇诺防线,德军军械处开始研制超级大炮,兼职军械处副处长的克虏伯近水楼台先得月,把这项任务揽过来了。经过多年的精心制作后,现在已经基本完工。
这门超级大炮以设计师妻子的名字命名,克虏伯津津乐道地向元首大谈特谈大炮的威力:“它的炮管口径800毫米,炮身长28。87米,高12米,全炮长42。9米,全重1344吨,发射出去的炮弹重8。4吨,射程为46。67千米,能摧毁30米以下的地下掩蔽所。”
谈到怎样运到前线时,率直的克虏伯不再神采飞扬了,为了把火炮运送到这里,特地设计了3辆构造特别的巨型运输列车,沿途的桥梁无法承受这样大的重量,列车只好绕行很长的弯路。
克虏伯继续介绍:“到达这里后,先用2台巨型起重机吊装底座,然后安装炮架、炮管和装弹机构,全部工作由1名少将指挥1400余人奋战3个星期才完成,为了预防英国飞机轰炸,部署了高炮部队和警戒飞机,大量步兵、巡警和警犬在周围10千米内日夜巡逻。一旦发现敌机轰炸,立即由化学兵施放烟幕掩护。参加指挥、操作、警卫的总人数达到4000人以上。”
李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4000人为这么个大家伙服务,真够派场的,怎么运输到前线?运到塞瓦斯托波尔需要多长时间?”
克虏伯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需要60节火车车皮,然后专门修建20英里的一条至塞瓦斯托波尔的铁路支线,需要一个月。”
李德沉吟了好长时间,要求开炮,并要求拍摄下开炮的场景,克虏伯面露难色,在元首的坚持下,他从工厂和附近的炮兵紧急招来原班人马,一个小时后,全部准备就绪。
特种炮兵团团长、炮兵少将向元首报告可以开炮了,元首点头,然后撤退到一公里以外,即时在这么远的距离,大炮仍像两层楼房一般巨大。
从列车炮上伸出两个巨大的手臂,吊起8吨重的弹头,其中一个手臂变成杠杆,把炮弹推进炮膛,再重复一遍,把弹体推进去,远远望去,1600多人像蚂蚁围绕着甲虫一般,服侍着这个庞然大物,为的是半个小时后的一声巨大的响声和一片喝彩。
震耳欲聋的巨响后,一股浓烟把巨炮笼罩。
李德把炮兵少将叫到跟前,仔细询问超级大炮的详细技术指标,炮兵少将如数家珍,一一回答,甚至问一答三,为自己能指挥这门独一无二的大炮而感到自豪。
李德转向大家问道:“你们对这个雄伟的建筑有何评价?”
李德听到众口一词的叫好声,所不同的只是“好”与“妙”的差别。
他苦笑了一下,凝视着约德尔说:“您是炮兵专家,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约德尔慢腾腾地:“从技术上看,这无疑是一个杰作。从实用性来看,就是笨重了一点。”
李德在自己的靴子上抠了一下:“隔靴搔痒。”
哈尔德望了元首一眼,有点不以为然地说:“元首把我们叫到这里来,难道是专门听颂歌来的吗?”
李德没有理睬他,抓着克虏伯的肩膀轻轻说:“炸了它。”
这句话像一颗炮弹,把克虏伯炸得晕头转向,他向四周转了一圈,确信元首指的是超级大炮后,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那些刚才叫好的将帅们也大张着嘴,如云迷雾罩。
李德给他们算了一笔账:多拉大炮口径800mm,比卡尔臼炮的600mm大些,但是重量相当于卡尔的11倍,发射多拉需要1600人,这还不包括围绕它转的众多人员,而发射卡尔炮只要16个人,就算多拉炮能击穿30米的混凝土,卡尔也不含糊,平时使用1到9号药,如果需要的话,可把1至9号药全部一起装填。一炮轰出去也能贯穿25米厚的混凝土或者35厘米的均质钢板。
重要的是卡尔移动不用拆卸,可以用自身的动力行驶,那怕时速每公里只有10公里,也比几千人的蚂蚁搬家不知强多少倍。卡尔臼炮从进入阵地到发射只要10分钟,完成战备只要多拉重炮的300分之1的时间,等到进入战斗时每小时可以射击6…12次,也等于是多拉重炮射率的3…6倍。
凡此种种,无不证明,多拉超级大炮是一项最伟大的劳民伤财工程,也是科技含量最高的面子工程。
元首说完后,约德尔摇头晃脑地卖弄说:“不论是多拉炮还是卡尔炮,巨大的弹头直接咂向混凝土和钢板才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如果目标是普通的战壕,那么炮弹就直接钻入地底下,爆炸的威力比1000公斤航空炸弹大不了多少。”
哈尔德与勃劳希契异口同声地质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第10节 与军工企业家斗智斗勇()
面色苍白的克虏伯抓住李德的胳膊,连珠炮一般地说:“元首,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西欧战事结束后,我要求停止继续建造多拉大炮,因为当初为攻破马其诺防线而建造它的,法国已被占领,这门炮也就用不上了。当时是你命令继续建造的,说要向全世界表明德国强大,现在总算造出来了,可你又要炸掉它,为了它,我们已经忙碌了五年,五年呀?”他伸出巴掌,痛心疾首地说。
李德任凭小伙子冲动了一会儿,缓缓转过身,逼视着他:“你是在质问我吗?让这个家伙白白占用我半个师的士兵吗?是的,我们应该向全世界表明德国强大,同时也为了给你做广告,我让人把刚才炮击的壮观景观拍摄了电影,我认为这已经够了。”
李德简直是怒不可遏了,指着克虏伯的鼻子:“美国参战了,现在帝国等于和全世界的工业力量对抗,美国、苏联、英国、加拿大、南非、澳大利亚、新西兰、印度除了制造小豆坦克的日本、还有造出的坦克被埃塞俄比亚土著人掀翻的意大利之外,所有的武器都压向德意志第三帝国。年轻人,我怀疑今后你忙不过来了,还有时间为这么个铁疙瘩吹毛求疵?”
克虏伯喃喃:“可是这毕竟是大工程”
李德抢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钱的问题吗?尽管你是党员,党卫队员,在政府中还兼职,骨子里还是商人,根据形势,工厂要扩大再生产,这我理解。”
克虏伯放开了手,脸色红润了许多,勉强笑了笑:“有元首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我请求施佩尔部长作明年预算时,把我们多拉大炮的损失也考虑进去。”
施佩尔面露难色:“我的元首,你是知道的,本来帝国军工生产都是按闪电战式的短期战争为基础的,现在战争有可能延期”
李德打断话头:“什么延期?战争长期化了。你们都听着,包括你们将帅们,今后谈到问题和困难时一定要实事求是,大胆面对,不要掩饰、回避,吞吞吐吐。你继续。”
施佩尔咽了下唾沫,双手一摊:“是的,正如元首刚才指出的,战争长期化了,制订明年的预算时,已经有55万亿帝国马克的缺口”
李德咳嗽了两声,施佩尔猛然意识到刚才一紧张,把需要保密的具体数据说出来了,他担心地望了望元首,还好,脸上的乌云不算多,于是放心大胆地继续大谈帝国武器生产的紧迫性和实际困难。
“实在不行的话,补贴多拉炮损失的钱只能从研发新产品的经费中出了。”施佩尔无可奈何地说。
李德冷不防冒出来一句:“谁说给钱的?”
施佩尔结巴起来,克虏伯刚刚涌到脸上的血液又流回全身,张大嘴巴,伸长脖子,像待宰的公鸡。
李德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对克虏伯说:“我给你10万名俄国战俘。”
“10万?”克虏伯心就要从胸脯里跳出来了,施佩尔扶住他,玩笑道:“如果我不扶着点,你会高兴得晕倒的。”
“我还没说完呢,你抢什么话茬?其中3万用于挽回拆除多拉炮的经济损失?另外7万用于其他。”
克虏伯歪斜着头想了一下,有气无力地回答:“只有如此了。不过能打听一下其他的内容吗?”
元首向他交待:台风行动期间,中央集团军群的50万辆卡车遇到泥泞,很多一部分陷入泥潭,有15万辆被拖坏,而且轮胎被冻结在铁板一样的田野里,现在,他打算在这些没有轮子的汽车底下装上履带,当作全天候越野车使用。
哈尔德跳出来支持他:“元首的想法完全正确。对苏战争以来,由于俄国的道路都是土路,向前挺进的摩托化步兵遇到下雨就寸步难行,丧失了好多战机,比如,在向圣彼得堡”
“这样,线形运动就变成了平面运动。”勃劳希契抢着说。哈尔德向他瞪眼。
李德向他的将帅们展现了一幅动人的图画:“在遮天蔽日的尘土中,坦克在前面开路,装甲车随后,再后面紧跟着乘坐履带式卡车的德军士兵,一会儿,天突降大雨,轮式车辆陷入泥坑,而履带式卡车溅起水花仍然勇往无前。”
发现炮兵少将垂头丧气地走过来,一脸迷茫地望着他,李德上前,对赶紧敬礼的少将说:“你带上你的人和新的大炮到第11集团军报到,担任特种炮兵队队长。”
炮兵少将精神为之一振:“曼施坦因?好!能问问什么炮吗?”
李德向他、也向众人卖弄般地说:“从1940年11月至1941年8月,莱因金属公司一共建造了六门卡尔臼炮,分别起了名字:亚当、夏娃、多尔、奥丁、洛奇、迪沃。你去指挥这些天神,怎么样?”
“臼炮呀?”炮兵少将好像一下子矮了半截,脸上带着凤凰变成鸡的无奈,痛惜地望了望多拉大炮的雄姿,拖沓着离开了。
第二天,柏林总理府的大会议室里,李德召集军工企业和科研机构负责人开会,克虏伯公司、亨舍尔公司、毛瑟制造工厂、威廉港造船厂、奔驰、梅塞施米特、奥格斯堡机械工厂、莱茵金属集团、哈诺马克公司及大众公司的头头脑脑们,还有帝国科技局、科技协会,以及军工部、人力资源部、种族事务局等相关部门出席了会议。
负责四年计划的戈林帝国元帅,希姆莱、戈培尔,以及最高统帅部及陆军那两对哼哈二将也列席会议。
既然是军工会议,自然由施佩尔主持,在说了简单的开场白后,他代表帝国,宣读了刚刚草拟的德意志帝国战时生产法草案,经过修改完善后送橡皮图章一般的国会审定批准。因涉及到各企业的切身利益,讨论变成了争论,后又上升到争吵,一直开了大半天还没定下来。
会议最忙的是施佩尔和他的副手、法律顾问,李德先前全神贯注地听着,但那些法律条文也太枯燥了,看此简单,实则层叠不穷,他很快云里雾里,心想,作为一国之君,应该抓大放小,不能事无巨细,纠缠于细枝末节,这样一想后,他便回味昨晚与爱娃的床上游戏了。
李德昨晚正与爱娃香汗淋漓地大战一百会合,她妹妹突然闯进来了,吓得以手掩口,她取“窃听器”——卫生塞来了,也不敲门,真不谐男女之事,怪不得找不上对象。
李德正暗笑着,有人把他唤醒,人家已经喊了好几声了。
施佩尔问道:“元首,东西方战俘的待遇还是区别对待吧?”
“嗯,那当然。啊?”李德心不在焉。
列席人员中,戈林坐了10分钟就打起了呵欠,然后不停看表,对会议内容感兴趣的地方只出现过一次:梅塞施米特博士声言bf109战斗机不如bf110战斗机时,这位一战的著名飞行员激烈反驳。
戈培尔一开始在本子上作记录,后来在本子上胡画乱涂起来,有人看见他画的是一个带翅膀的天使,飞向地面的王子。
希姆莱以他一贯的严谨端坐着,当有人问党卫军使用的某种先进武器时,意外地发现他具有睁着眼睛打瞌睡的特殊本领。
两对哼哈二将中,要数凯特尔坐得最直,陆军总司令从头到尾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哈尔德起初瞧瞧这个、瞅瞅那位,直到脖子受不了为止;约德尔频繁地上厕所。
会议持续到晚上,还有几项事情没定下来,李德相信该他出场了,不能一味迁就唯利是图的商人。
李德缓缓站起来,背着手在会议室里踱步,施佩尔嘶哑着嗓子示意大家静下来,元首要讲话。
沸腾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变小,未了还冒出一句:“去年德国的钢产量已经够多的了,达到2000万吨了。”
李德循声望去,原来是克虏伯在大放厥词。
“说完了吗?”李德冷冷地盯着他,“你们都说了十几个小时了,也应该轮到我说几十分钟了。”
又上了一趟厕所的约德尔赶紧回到坐位上,人人都挺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德开始在会议室里踱步:“我就从克虏伯说的钢产量说起。你们不要质疑我数字的准确性,只要相信我说的事实就行了。1940年钢产量:德国2610万吨,根据可靠情报和分析,同期苏联1800万吨,英国1200万吨,而美国呢?高达6000万吨。”
“也许有人会说,我们的盟友也生产军舰大炮,我同意这一点,但是你们知道意大利的钢产量是多少吗?200万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