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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她通过投弹舱爬到下面火箭助推的小滑翔机上,她解开固定挂钩,启动点火按钮,两根火箭往后喷出一股桔红色火焰,一眨眼功夫,小飞机飞出二十几公里后开始滑翔。与此同时,那架母机向断线的风筝似地栽到死海以西的地面上。
十几天后,乍得境内的自由法国一支骑兵奔袭利比亚东南的库拉夫绿洲,因为根据缴获坠毁飞机上的文件情报,那里有意大利的一座金库,而自由法国最缺的就是钱了。当法国骑兵冲进泰拉卜村传说中的金条存放地时,只看到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一摞摞干牛粪。恼羞成怒的法军在那里实行三光政策,不惜劳心动骨把比沙拉井填平了——尽管水井并没有招惹他们。
利比亚受到自由法国军队的袭击,泰拉卜、焦夫等村镇成为废墟,小道被破坏,水井被填平,牲畜被抢走,主人被杀害,墨索里尼又一次感觉到利比亚遭受到威胁,他对进军埃塞俄比亚、重振东非帝国的信心大大动摇了。
第18节 沙海历险后的奖赏()
丽达不知道躺了多久,浑身冷冰冰的。沙漠的天气就是这样:白天像蒸笼,晚上像冰窖。她把浮沙刨开,挖出下面的沙子盖在身上,沙子上还有白天的余热,很舒服。
她躺在沙丘上看星星。月亮已经躲到山后,繁星愈加灿烂,偶尔一颗流星划破苍穹。在她眼里满天的星星已经散乱了,它们不再表示什么,只是代表无数个你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还有童话般的梦寐。
丽达已经在这里躺了大半夜,她的记忆慢慢激活,努力回想着——
小飞机顺利地脱离了母机,翅膀上的两根火箭顺利启动,小飞机向反方向冲去,几分钟后火箭熄灭了,小飞机向地面滑翔着,她甚至看到白天作战的迈阿赖山了。
天有不测风云。这时一阵夹杂着沙子的强风刮过来,飞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猛然转向,像片树叶在空中飘曳,还不时翻跟头。丽达牢牢把握水平舵,任凭飞机在沙海上空向东飘荡。砂石打得她睁不开眼睛,最后小飞机一头栽向地面,机头钻进沙丘里。
飞机刚落地的一瞬间,丽达感到浑身轻松,毕竟安全降落了。后来觉得不对,她看到英国夜航飞机在天空飞来飞去,恐惧攫住了她的心:看样子,她降落在了英国委任统治地巴勒斯坦地区。
对,都是那滑翔机惹的祸。如果是有动力的飞机,还怕那点风?“蹩脚的滑翔飞机。”丽达恨恨地骂道。其实她应该骂自己,她是这种飞机的倡导者。
早在今年二月份,丽达向元首提供了一份缴获的材料:苏联自1934年就提出由远程轰炸机携带小型战斗轰炸机的子母机方案:速度较慢的轰炸机,携带小型战斗轰炸机飞行,当距目标的航程在小飞机的作战半径之内,便放出小飞机。小飞机的速度较高,可以更好的躲过敌机的拦截,顺利地摧毁目标。
最后成型的方案是这样的:两架i…16spb战斗轰炸机装在1架tb…3/am…34frn的机翼下,i…16spb的翼梁得到了加固,并加了额外的油槽。它的机翼下挂架可以携带一对fab…250(550lb)炸弹,它被联缚在tb…3外翼下的三角形管状结构上。整个系统起飞重量高达22;000公斤,最高时速达到268公里/小时,战斗机将一直使用母机的燃料,直到脱离的瞬间。
该机首飞于1937年7月。苏德战争爆发后,苏军的子母机参战,曾轰炸了罗马尼亚油田。丽达把这份资料交给元首时,他当即命令施佩尔仿制几架,但是一本好经全叫歪嘴和尚念歪了。小气的德国人偷工减料,在母机下面不是装上小型战斗机,而是装上了一架没有发动机的滑翔机,用两枚加长的火箭作动力,这下可好,她因多嘴受到了惩罚——让她一头坠落在沙子里当牺牲品。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一轮明月像玉盘渐渐升起,皎洁的光芒洒在这片茫茫沙海里。丽达泄气似地破坏了飞机,徒步往西边走去,判断方向很容易,只要背朝月亮稍微调整下角度跋涉就行了。作为克格勃军官,就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有办法判定方向。
只是事出太过突然,早上还在山上战斗,现在孓然一身。有时她感觉枪声响起,定睛一看,不过是晚风吹动沙丘的啸声。偶尔传来狼的嗥叫,她摸了摸插在靴子里的芬兰刀,不仅没有害怕,还期待着狼能自投罗网,她太渴了,正好饮狼血解渴。在哈萨克斯坦集训期间,克格勃教官曾带领她们给狼放血。那些让妇孺闻风丧胆的狼在她们手里简直像兔子一样任她宰割。
丽达自顾自笑起来:人何尝不是这样,希特勒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天竞物择,适者生存。动物界如此,人也差球不多。只不过人会说话,用华丽的词藻包装起来了而已。
月亮堕入山那边,她相信方向没错,只是腿在发软,她的两条腿机械地迈动着,神思越来越迷离。在克格勃期间这点路决不在话下,现在不行了,天天与大人物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享受在温柔乡里,安逸的生活消磨了她的锐气,连肚子都慢慢隆起了。俄罗斯女人结婚就发胖,她还是个姑娘,这么早就发胖,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万一他不再喜欢她怎么办呢?
丽达转眼一想,不喜欢就不喜欢,自己有一身才艺,还可以自食其力,在帝国军界谋个一官半职总不成问题吧,不是说元首身边走出来的人,只要不是被他赶出来的,出来就是个县处级干部嘛。我丽达不像冉妮亚那么小资,把自己绑在一个男人身上,把自己的全部情感都奉献给那个人。
她的眼前浮现出元首的脸庞,此刻他肯定也在焦急地寻找她。丽达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突然身子一软,她倒在一个沙坑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又是一个清晨,沙漠在太阳的光辉下,随着朝霞深深浅浅地变幻着色彩,一开始,隐隐变成土黄色,渐渐地变成了金黄,等到太阳的光辉映射出来,则是土黄各半了。而沙丘的表面并不是平滑的,而是从上到下有着一道道细细的弯弯的像水波纹一样的沙纹,象是涓涓溪流轻轻流淌,轻轻滑过,给浑厚的沙山平添了许多柔美,显得极有生命感。
丽达醒来了,她是被痛醒的,右膝盖上烧灼样疼痛,她看到一只蝎子快速离开,她头嗡嗡响着继而怒不可遏,丽达拔枪快得很,因为她十七岁就杀过人——在克格勃教官的严令下枪毙危害苏维埃的阶级敌人。
胆敢攻击前克格勃、现德军总参军官的蝎子被打成了四截——随便那种身份都足以让它死上一万次,何况集二者为一身的人。只不过报仇容易,毒液已浸入全身,丽达扯掉裤子,看到红肿处,她最大限度地弯下头,把嘴附在膝盖上吸吮着,同时两手尽全力掐着大腿,肿出几小口血液后她站起来,准备实施自救——用3%的氨水。
用氨水清洗伤口是行之有效的办法,丽达有氨水吧?回答是肯定的,不仅丽达有,每个人都有,不仅每个人有,连动物都有。
人在绝境时最怕失去信心,所以丽达一直在宽慰自己:飞机堕落时宽慰道:幸亏栽进沙漠里,不然她掉进沙海后宽慰道:幸亏不是大海。她看到月亮与满天星光,宽慰道:幸亏不是黑夜。蝎子咬后宽慰道:幸亏是膝盖,再往下或往上一点,嘴就够不到了,怎么吸出毒素呀?
可是现在她无法宽慰了,只有抱怨:为什么女人生了个这样的排泄口,如果是男的多好,随便调整个角度,尿很容易地尿到伤口上,而女人的尿道口就像不会旋转的坦克炮塔一样,多么纠结呀。
就算丽达受过克格勃和德军格兰登勃特种作战训练,但那位教官也无法改变现成的东西,就连创造她生命的父母也只能复制而无法改变。丽达只得把自己的身子扭曲成奇形怪状,难看极了,要在平时打死她也不摆出如此猥琐的姿态:右膝盖尽力勾到两腿之间,两腿间毛茸茸的地方尽量收向后面,屁股翘起,腰肢扭向右边,左手变掌放在一丛“黑林”左侧,接着一股尿液喷射而出,准确地洒向伤口。
丽达长长地舒了口气,疼痛感减轻,疲惫感加重,警惕地回望四周,别说人,连个飞鸟都没有,她被抛弃了。丽达自暴自弃地光着屁股,闭眼在沙地里躺成个大字。“任尔东西南北风,管它清风吹山岗,我自岿然不动。”犹太人海涅的诗怎么说?“沉入幸福的梦幻。”
她沉入梦幻,往事在梦幻中出现:夺取她第一次的教官?她的男友、希特勒、父母该死,为什么最后才想起父母?真是白疼白养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架德军方框子侦察机飞过,她像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抓起手枪对空鸣枪,飞机一掠而过,她也才发现自己光着下半身。假如刚才飞机真的停下来,飞行员看到她这样一副尊容,应该如何面对呢?
她急中生智,用身体在一块比较平坦的沙滩上画了个巨大的国际求救信号sos,然后退回到沙坑里。中午,一架双翼飞机慢悠悠地飞过来,从肚子下飘下来很多传单,漫天飘扬着花花绿绿的纸,很是好看。
丽达获取了几张纸,上面通篇都是劝降内容,说什么英军优待俘虏,不投降无情地消灭之类的话,丽达嘲笑:连北非和埃及都丢了,还有脸劝降,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有一张这样写着:“你们的敌人不是英军,而是嗜血成性的希特勒。”丽达暗思道:希特勒嗜血成性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止一次地与他同枕共眠,也没见他张开血盆大口吃了我,倒是他多愁善感,甚至有点女人气。
丽达把一张粉红色的传单撕成碎片,上面写着:“你在前方作战,你的妻子在后方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她玩世不恭地骂出声来:孩子是随便怀的吗?真是不生孩子不知道皮疼,再说有那么多药和套子,那有那么容易就怀上孩子的?写这传单的人肯定没结过婚,甚至没开过荤。
丽达一阵酸涩:别说人家了,我也没结过婚。但十七岁就被开苞,都怪那个教官,以革命的名义夺走了我宝贵的第一次,否则,我也不会这么随便。他妈的,我恨死你了,如果我抓住你,会把你一片一片地撕成碎片。
德军飞机不时在上面掠过,也有英国飞机盘旋。她想起在格兰登堡训练时看到的一部纪录片,电影画面上出现的是海军最新研制的一种新型飞机——新型舰载直升机,从德国海军巡洋舰上垂直飞起来了,还能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丽达忽发奇想,她是德国元首的情人,指不定他会派出这种新式飞机来寻找她的,想到这里,她兴奋得浑身发热,也不觉得那么饥渴了。
太阳照射在头顶上火辣辣的,半个白天过去了,这里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周围还是细小的沙子,天上仍是蓝天白云,丽达又沮丧起来:你异想天开呀?人家是德意志帝国元首,情人多的是。你对他只不过是众多解乏对象中的一个而已,说不定这会正与冉妮亚调情呢,还指望他出动直升飞机搭救?别做梦了。说白了他和你不过是嫖客与妓女的关系,人常说嫖客无情、妓女无义。还有一句话:宁愿相信老母猪会上树,也不能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困守在这里,万一遇到沙尘暴,埋在这里鬼都不会知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丽达听着国际歌长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明白,还磨蹭什么,起来走吧。刚一站起她惊叫一声跌坐到地上,她分明看见一辆轮式装甲车向这边驶过来,车头上挂着令她热血沸腾的白圈字旗。丽达把手按在胸口上,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
丽达重新站立起来,爬出沙坑向装甲车挥手,不错,这是二战德国sd。fkz222轮式装甲车,装车车上的人也看到了她,证据是敞开的小炮塔上的20mmkwk38主炮对准了她。
丽达举手走向装甲车,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丽达一见乐了,又嗔又笑骂道:“你个强奸犯,你怎么才来呀?”鲍斯特迎上前说:“你怎么搞的?平时你骂人都不动粗口的。”
鲍斯特扶着她坐到车后面的叶子板上,他坐在另一边,车猛然开动,两人一齐掉到沙子上。丽达骂道:“你怎么开的车?”鞑靼从前面钻出来朝她坏笑。
鲍斯特告诉她,她不再的这一夜和大半个白天,他们被元首闹腾得一刻都没得休息,一见他们就发火,然后把他们赶到沙漠里寻找。
丽达明知故问:“找什么呢?”鲍斯特斜睨着她:“装什么天真?谁不知道你是元首的宠物?”丽达抬脚踢他,腿一阵疼痛,鲍斯特躲避,两人一齐掉到地上。
装甲车从沙丘上下来,在戈壁滩上行驶了十分钟就停下了,丽达看到几幢铁皮房子矗立在砂砾中,周围一些德军士兵放下手中的活痴痴地望着她,丽达笑出声音,她分明看见口水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兵嘴里流出来,无声地掉到石头上。
这是第11师3团9营的营部,他们在这里稍事休息,丽达匆匆忙忙洗漱了一下,重新换上一辆桶车上路。经过此番劫难后,丽达发现天地是如此美丽: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暮色暗淡,残阳如血,苏伊士运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沙漠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夜幕降临的时候,桶车开进塞得港,元首的新家在塞得港海员之家,丽达见到元首时激动万分,多少想扑到他怀里撒娇,谁料他见到她时脸上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埋怨到:“怎么回事?我们都看到你掉到那个方圆不过五公里的沙丘地,自己不想办法走出来,还让人鸡飞狗跳的到处找你?”
“我以为掉到巴勒斯坦了,我看到英国飞机来着。”丽达争辩道。
“德国上空也有英国飞机。”李德低语,“休息去吧,等会我到你房间。”
李德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冉妮亚替他披上浴巾,坐到他的床上,色眯眯地看着他。
元首伸了个懒腰,暗示她累了,要早点休息。冉妮亚却翘起二郎腿,点燃起一根烟,并没有走的意思。
“早点休息吧,大家忙活了一天了,我也累了。”说完张大了嘴,她嘻嘻了两声,走到他跟前,把一口烟喷到他脸上,幽幽地说:“装打呵欠不累呀,再说也不像。去慰劳你的小美人吧。古德纳贺特。”
“晚安。”李德望着冉妮亚扭动的屁股,有点不好意思了,叫住他嗫嗫:“要不,你也过去,来个双飞燕?”
冉妮亚狡黠地笑了笑,又轻摇了摇头:“飞楞当格。”她给李德一个飞吻,出去了。
李德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儿,鲍曼游览尼罗河回来了,他俩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鲍曼眉飞色舞地眩耀尼罗河的风景迷人,李德的单音节越来越多,继而故伎重施,开始接连不断地打哈欠,当打了第十八个哈欠时,鲍曼告辞了。
鲍曼出门后,李德精神抖擞地换好衣服,悄悄出门。丽达的房间在相邻的另一幢楼最里间。海员之家与马尔他的那个饭店一样,楼与楼之间由一座天桥相连接。由于灯火管制,走廊里很黑,他摸黑扶墙向那边潜行。经过天桥时下面一声断喝:“谁?”接着手电光柱照过来,光柱只闪了一下赶紧挪开了,下面一下子蔫了,不知那个不识相的警卫发出声音:“啊,是元首啊?”
这一声把李德的诡谲行踪暴露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