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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无垠心中暗暗叫苦,可水门已经放下他们的船又不可能闯出去,只能先下船再做计较了。
也许这些人真的只是例行检查一番呢?
。。。。。。
。。。。。。
不过,那个小丫头是个麻烦。。。。。。
贾无垠冲胡七娘使了一个眼色,她立刻扭身去了船舱。
“严御史,您看。。。。。。”
巡检官声调谦卑的说道:“只需要您贵人挪挪步,片刻就好。”
“好吧,既然你也是例行公事,本官便不为难你了。来啊,伺候本官下船!”
贾无垠话音刚落,两个汉子便把艞板搭好。贾无垠背负双手迈着官步,四平八稳的踩着艞板走到岸上。
巡检官在一旁将身子弓的更弯了。他心中啧啧称叹,心道这严御史满满的官架子,一身的官威怎么可能是冒牌货,府尊大人也太小心了吧。
不过既然李知府托人送来书信叫他封闭水门截下这船人,他照做就是。
反正即便严御史暴怒怪罪下来,也有李知府顶着。神仙打架,就由他们去吧。
他哪里知道这个官威十足的御史真的是个冒牌货,真正的严御史已经沉于江底,葬身鱼腹了。
短短的一段艞板,贾无垠却也是走的一身冷汗。
他在高太监义子高升身边混的久了,对官员们走路的姿态十分熟稔,故而模仿起来惟妙惟肖。可再怎么说他也并不是官,生怕被巡检官看出破绽。
好在就目前看来,他的表现十分完美,没有任何纰漏。
船上的人陆陆续续踏过艞板跳到岸上来,走在最后的是胡七娘。
她一身纱衣在江风的吹拂下飘荡起来,撩的巡检官春心荡漾。
他心道这位该是严御史的红粉吧?这丽人面容姣好,身材更是丰腴,玩起来那手感。。。。。。
啧啧,严御史真的会享受啊。
从江陵到南京,一路上乘船顺江而下,日日畅饮,夜夜笙歌,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他的一双眼睛盯着胡七娘的胸脯,却没注意到胡七娘冲“严御史”递了个眼色。
正是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贾无垠如释重负。
“下官这便命人例行搜查,请严御史稍候片刻。”
说罢他冲兵卒们挥了挥手,一众官兵便踏过艞板跳上船去,麻利的朝船舱走去。
像这种平底沙船是长江之上最常见的货船,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巡检官也知道,一些有关系的船主会主动捎带一名官员,这样可以免去常例陋规。
他对此看破不说破,嘴角微微扬起,保持着职业微笑。
贾无垠背负双手静静等着。胡七娘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这些呆头笨脑的家伙能查出些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这些官兵纷纷回到了甲板上冲巡检官禀奏说并没有发现异样。
巡检官立刻转过身来冲贾无垠赔笑道:“让您久等了。下官这便开水门放行!”
贾无垠点了点头,便要踩着艞板上船。
便在此时,一阵咚咚咚的声响传来。
这声响十分低沉,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巡检官咦了一声道:“船舱里可还有人吗?”
贾无垠心中一沉,生怕巡检官看出破绽。
“哼,方才他们不是已经搜查过了吗?”
“这个。。。。。。”
巡检官有些犹豫道:“也许他们没有搜查仔细呢?要不,您再等等。。。。。。”
啪!
贾无垠一巴掌扇在巡检官的脸上,厉声叱骂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本官一定要参你一本!”
巡检官只觉得面颊之上火辣辣的疼,心想着被此般羞辱今后在下属面前很难有威望可言,更是对贾无垠十分嫉恨。
他梗着脖子道:“下官只是遵照李府尊的命令,严御史若是觉得下官做的不妥,大可以等李府尊来了讨个说法。”
“你!”
贾无垠见巡检官搬出了李知府,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便冲胡七娘使了个眼色。
电光火石之间,一众‘随从’纷纷拔出单刀冲跳上船去。
那些官兵还没有反应过来,贾无垠的人便挥刀抹过了他们的脖子。
这些巡检官兵就像一根根软面条似的倒在地上,连一声闷哼都未曾发出。
巡检官直接惊呆了,他嘴巴张的大如鹅蛋,眼神中透出无限惊恐。
胡七娘的剑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贾无垠一声令下,就能让他血溅当场。
“把开启水门的钥匙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贾无垠双眼眯作一条缝,阴冷的说道。
“活命还是去死,你自己决定好了。”
巡检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道:“严大人,下官真的无意冒犯啊。您何苦出手杀人呢。这,这要是被朝廷知道了。。。。。。”
贾无垠一愣,随即差点笑出声。
这个巡检官到现在还认为他就是两浙巡盐御史?这么个糊涂蛋,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把钥匙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贾无垠冲胡七娘使了个眼色,胡七娘点了点头宝剑在巡检官脖子上轻轻一压。
这刺骨的寒意让巡检官一个激灵,差点瘫倒在地。
“钥匙在下官腰间挂着,严大人尽管拿去。”
他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双腿抖若筛糠。
贾无垠冷笑一声,伸出右手向巡检官腰间探去。
他摸到钥匙粗暴的一拽,险些把巡检官的腰带都扯了下来。
“你最好别耍我,否则。。。。。。”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贾无垠立刻命几人拿了钥匙前去开水门。
但他们毕竟未曾使用过,折腾了好一会还没有将水门打开。
贾无垠有些急了。方才从巡检官口中他也得知是荆州知府下的命令让巡检官放下水门进行搜查,那么荆州府的人马一定就在追赶的路上。
若是等到这些人追上来,他们恐怕就走不了。
“你,亲自去打开水门!”
贾无垠抽出一柄匕首抵在巡检官的胸口,恶声道:“若是你敢耍我,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切了做下酒菜吃!”
“啊!”
一听要被剖胸挖心,巡检官哇的一声嚎啕大哭,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贾无垠只觉得厌恶,手上便用了几分力,匕首登时在巡检官胸口划了一个血口子。
巡检官感受到胸上一阵疼痛低头去瞧,见到一道血口子后竟是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
。。。。。。
第二百四十三章 弃船(4000字二合一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他娘的!”
贾无垠简直要气炸了。关键时刻这厮竟然晕了过去!
他愠怒之下连踹巡检官几脚,可这厮就像一滩烂泥似的完全没有反应!
“三爷,现在怎么办?”
胡七娘柳眉蹙起,急切的问道。
“哼,走不了水路我们走陆路便是。你速速把那丫头弄下船,我们抄小路走。”
“可是我们没有马车,这样走不远的啊。”
胡七娘不无担心的说道。
“谁说我们一直靠走的?等到了下一个小镇我们便买下一架马车,十几匹马就是了。”
贾无垠冷笑一声道:“这样也好,不然沿江而下要经过处处关卡,任凭在哪一处出了问题都是大麻烦。”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胡七娘不好再说什么,轻点了点头轻巧的跳上船往底舱去了。
很快胡七娘便把捆住双手的柚柠雪带了出来,贾无垠冲她冷笑道:“你倒是挺聪明,知道弄出声响来。”
柚柠雪看到一船的官兵尸体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你把他们都杀了?”
“挡我者死!”
贾无垠狞笑道:“你若是乖乖的跟某家走,某家不会对你怎样。不然,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柚柠雪却是摇了摇头道:“你不敢杀我。”
“你错了,你确实对我有价值,但若威胁到我,我一样杀你!”
贾无垠狠狠瞪了柚柠雪一眼,扭头冲胡七娘吩咐道:“带她走!”
。。。。。。
。。。。。。
“宁贤弟你快看,那有艘船!”
孙悟范眼睛尖,老远就看到有一艘船停靠在岸边,兴奋的高呼道。
宁修顺着死胖子所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一艘船。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艘船应该就是他们在江上时看到的那艘。
这么说来,李知府派去送信的人应该是将话带到了,关卡巡查的官兵已经将船拦了下来!
他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小公爷徐怀远和知府李瑞,众人皆是心中一喜。
很快他们乘坐的官船也靠岸停了下来。
自有下人搭好艞板,一众贵人踩着艞板接连跳下船,朝前船方向走去。
徐怀远最是焦急,自然走在了前面。
待他看到前船上的景象时差点没有吓得昏倒。
“这,这。。。。。。”
宁修和孙悟范发现徐怀远神情有异,也快步跟了过去。
“这些官兵都被杀了!”
徐怀远发出一声怪叫,与迎面而来的宁修、孙悟范道:“定然是那伙匪人干的!只是不知道小可的表妹现在怎么样了!”
李知府等一干地方官员虽然走得慢些,现在也跟了上来。
他们看到此种景象也是骇了一跳。
“这,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啊!”
李瑞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恶心,如是感慨道。
“救命,救命啊!”
突然一双手抱住知府李瑞的右腿,吓得李知府哇的一声喊了出来。
天哪,死人怎么还会说话?
待他定睛瞧去,那死人不但会说话,还借力站了起来。
“大人就是荆州知府吧?下官乃是巡检官窦翰,拜见李大人。”
李瑞吓得嘴唇发抖,指着窦翰道:“你没死?”
“呃。。。。。。”
窦翰连忙整了整散乱的发丝,又擦了擦满是血污的面颊。
“下官装作昏了过去,这才躲过一劫。那些悍匪已经跑了!”
宁修听得直翻白眼,心道这些悍匪也太不讲究了,就不知道在这巡检官身上补一刀以绝后患吗?
窦翰见到李知府就跟见到亲娘老子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受的委屈。
李瑞还有心思听他哭诉,徐怀远却是没有这个心情。
他不耐的摆了摆手道:“别说这些废话,快说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位是。。。。。。”
窦翰见徐怀远衣着华贵,气质卓然心里便赔了十分小心,语气也谦恭了不少。
“这是魏国公府的徐小公爷,那伙匪人劫持了徐小公爷的表妹,又夺船沿江而下,是以本官才会命人通知你关下水门阻截他们。”
李瑞将前因后果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窦翰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怪不得下官看那伙人十分奇怪,原来他们是夺船的悍匪啊。”
他感慨一番道:“下官假装昏倒的时候听他们说要弃船改走陆路,现在应该已经往浔祥镇方向去了。”
宁修沉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去浔祥镇?”
“他们既然要改走陆路肯定要买下马匹、马车。距离此处码头最近的小镇就是浔祥镇了。若是去县城买马匹、马车当然也可以。但我想他们身份特殊,应该不敢太招摇吧?”
宁修点了点头,这个巡检官分析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不过我们却不能只把赌注压在浔祥镇上,临近的县镇都要派人去搜查。”
宁修顿了顿道:“重点搜查的地方包括骡马市、车行。他们要想走远就一定会去买马车、马匹。故而我们这要掐住这些地方,就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李瑞沉吟了片刻,朗声道:“既如此,本官便传令下去让各县官员加紧盘查,尤其关注车行、骡马市等地。”
徐怀远却是摇了摇头。
“光是这样恐怕还不够。”
“徐小公爷请讲。”
李瑞连忙探过身子来。
“万一他们杀一个回马枪怎么办?”
嘶!
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徐怀远给出了一种很有可能的假设。在众人皆判断劫匪们可能购置马车、马匹继续疾驰跑路的情况下,若是杀一个回马枪藏起来却是能够完美的错开追击。
等到徐怀远一行人追的远了,他们便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到了那时不管是坐船走水路还是坐马车骑马走陆路都没有任何问题。
“徐小公爷所言极是。只是若要防备他们杀一个回马枪,就得在各处加强巡查,人手上恐怕捉襟见肘啊。”
宁修刚一说完徐怀远便摆手道:“人手的事情不需要担心,我已经与当地卫所打过招呼了,大不了由他们分拨些人出来协助地方官府。想必李知府这里也不会有意见的吧?”
李瑞连声称是。他现在只盼着赶快把这伙儿劫匪抓获绳之以法,卫所官军若是能够出手相助他当然求之不得。
。。。。。。
。。。。。。
追击缉拿这种事情不是宁修的强项,自有府县级的衙役捕快、巡检官兵负责。他最多给出一些个人的建议,至于采纳与否就看徐怀远和知府李瑞的了。
对此宁修倒也没有觉得受到了轻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他的强项在于化工方面,又可以间或拽两句诗文,在大明朝已经算是妖孽级别的了。
若是再精通追击缉拿,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嫉妒的吐血。
事实证明大明这个国家机器之所以能够正常运转,便是因为有一系列的专业人才各司其职。
衙役捕快、巡检官兵和一众里长布下了一道天罗地网,只要这张网上任何一处发生异动他们都能及时的发现。
最终线索指向一家车行。
由于带着柚柠雪这个包袱,那伙劫匪是肯定要购置马车的。
如果说买马匹的人不在少数,但买马车的却是屈指可数了。
一辆马车的价格不菲,故而小地方的车行一个月也卖不出去十几辆。
安和昌车行的崔掌柜向巡检官兵报告,近来有一伙面生的外地人到他的车行买马车,听口音是南京那边的。
巡检官兵将这个消息层层上报,最终传到了小公爷徐怀远这里。
徐怀远闻言直是大喜。
南京口音,南京口音!
他早已认定是南京镇守太监高洋干儿子高升做的恶事,那么高升能够接触到的人多半是在南京或者南直隶一代活动的。
这些地方的人大多说的是标准的凤阳官话,那安和昌车行的崔掌柜说那伙外地人是南京口音,不正和他的推断吻合吗?
徐怀远在和李知府简单商议一番后便调集了人手,按照崔掌柜所指方向追去。
虽然这个方向只是一个大概,但徐怀远却信心倍增。因为他知道这伙劫匪最终要往南京去,那么别管他们怎么绕都逃不出徐怀远布下的罗网。
眼下水路已断,劫匪能够选择的陆路又很有限,徐怀远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伙劫匪就会现行。
不过宁修倒是有些担心。大明朝有着很严格的路引制度,普通人外出办事超过一百里便得有路引才行。
所谓路引便是一种身份证明,其上写明你从哪里来,往哪里去。路引上会盖有官府的印信,故而极难作假。
可极难作假并不是说不能作,宁修就曾经通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