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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
他这么说就意味着承认尺素作的诗比刘文广的好了。
刘文广听罢一时怒火攻心,眼前一黑竟然晕死了过去。
他身边的生员们见状发出了一阵惊呼。
“刘兄晕过去了,快来人呐。”
席间一时乱成了一锅粥,郑澿见状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挥手吩咐道:“不要乱,不要乱!”
他一甩衣袖道:“速速把他背去最近的医馆,请郎中诊治。”
突然昏厥这种事情在书生身上是时常发生的。书生体质本就弱,心理承受能力若是差些,遇到刺激昏过去再正常不过了。
郑澿当年就在乡试、会试的时候见过不少考生昏死过去。
刘文广现在虽然昏了过去,但是只要及时送到医馆救治,等他醒来再开几剂安神醒脑的药也就是了。
郑澿是诗会中年岁最长的,又是文坛领袖。他一发声众人纷纷表示认同。
只见一众武昌府的士子七手八脚的把刘文广架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子背上,由此人背着出了一袖居朝最近的医馆而去。
诗会之上突然出了此等变故自然是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事实上即便没有此变故,一众武昌府的士子也不打算继续争下去了。
荆州府河东诗社的文魁宁修且不说,光是一个歌妓就把他们遵奉为头牌的刘文广气晕了过去。这还有什么必要去拼?
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呐。
郑澿作为武昌籍人,自然得站出来说两句了。
他咳嗽一声,尴尬笑道:“让宁小友和诸位荆州府的小友看笑话了。依老夫之见,今日的诗会不如便到此为止吧?宁小友以为如何?”
郑老前辈站出来发话了,宁修也不好多说什么。
杀人不过头点地,刘文广已经为自己的跋扈、目中无人付出了代价。他也确实没有犯什么天大的罪过,宁修也没有必要揪住不放。
“恩,便到此为止吧。不过宁某还有一些学问上的事情想向郑老前辈讨教,还望郑老前辈不吝赐教。”
郑澿可是文坛前辈,又是公人的湖广第一人。
若论诗词宁修还可以靠着资源优势稍占上风,可若比起对于儒家经典的理解,以及写八股文,宁修就绝不是郑澿的对手了。
有这么好的请教机会,宁修当然不能放过。
郑澿轻点了点头,抚须笑道:“好,好啊。宁小友有什么想要探讨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老夫。”
不知不觉间郑澿对宁修生出了许多好感。
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不仅擅长作诗,还知进退,明得失。
如此成熟,如此沉稳,真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啊。
他却不知道宁修的实际心理年龄是三十岁,虽然比不了郑澿,但秒杀一众武昌府士子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也正是因为有刘文广这样的倒霉货作陪衬,才显出宁修的出挑来。
至于尺素,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首为她量身定制的诗可以让她彻底在武昌府站稳脚跟,且获得才女的名号。这可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双方各取所需,确是一桩互惠互利的好买卖。
待那些武昌府的士子和河东诗社的社员走后,宁修随着郑澿一起去到老人家的府上。
像郑澿这种鸿儒大牛,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后进晚辈想要前去拜谒讨教。
能够和他老人家探讨学术问题,宁修直是兴奋极了。
却说二人来到郑澿府上到书房小叙。二人越聊越是惺惺相惜,郑澿甚至认为宁修就是他的忘年交。
宁修也是感慨不已。
他一直以为大明文坛官场上都是一些心机城府极深的老油条。直到他遇到了郑澿,这一看法才有所改变。
郑澿是真真切切有自己坚守的东西的。就像海瑞海笔架,那种执着绝不是装出来的。
大明朝廷需要这样的人啊。
可惜郑老前辈年纪确实太大,即便进入官场也施展不了几年拳脚了。
那么,就让宁修代替郑老前辈来施展抱负吧!
这次武昌之行宁修不仅收获了好名声,更收获了郑老前辈这个忘年交,着实不亏。
即便从功利的角度看,宁修结交郑老前辈也是有极大隐性收益的。
湖广文坛第一人的忘年交,说出去还不是极有面子?
这面子看似没啥用,但在关键时刻却会左右成败。
大宗师执掌湖广布政司学政,他主持乡试时难道不会考虑到这些文坛大佬的意见?
从长远来看,宁修此次武昌之行着实是一步好棋。
。。。。。。
。。。。。。
第二百一十六章 拜访小伯爷(第三更,月票1500票加更,求订阅!)()
宁修与郑老前辈一番畅谈后并没有返回暂住的客栈而是去了武昌伯府。
话说上次小伯爷常封因为被楚汪伦设计陷害,被老爹武昌伯关了禁闭,长达半年时间不能踏出伯爵府一步。
现在禁闭时间已到,却不知小伯爷怎样了。
在这段时间内宁修常与小伯爷有书信往来。但书信毕竟是书信,虽可会意不可明神。
至交好友还是应该时不时的见见面增进感情。
宁修来到武昌伯府时恰巧武昌伯不在,他暗自庆幸这可免去了不少麻烦。不然按理他该对武昌伯怎么解释?我是您儿子在荆州结实的朋友?
这边小伯爷常封一听仆人禀报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
最近他虽然被父亲解除了禁闭,可仍然不准出城,只能在城中闲逛。
常封本就是在武昌城中长大的,对城中的一切都熟悉的麻木。
这等于是把禁足的范围稍稍扩大了些,从伯爵府变成了武昌城,却让常封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他好怀念在外面四处玩耍游嬉的日子啊。尤其是在荆州府的那一段时光,天天吃着炸鸡肉串披萨饼,简直神仙一般。。。。。。
也许再过几个月父亲的气就该消了吧?到了那时他一定要前去荆州府和宁修等人好好聚一聚。。。。。。
宁修被仆人领到小伯爷的书房外,轻叩了叩门道:“江陵宁修,求见小伯爷。”
常封听到宁修的声音还不敢相信,深吸了一口气才小跑着来到门前。
“哈哈,果然是你!”
常小伯爷打开门给了宁修一个熊抱,兴奋的把他迎了进去。
“真是许久未见,许久未见啊!”
宁修颇是有些尴尬,心道常小伯爷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激动了?
虽说二人有段时间没见了,可一直有互通书信啊。
他却不知道常小伯爷都快被憋疯了。好不容易来个熟人,自然高兴的忘乎所以。
常小伯爷把宁修让到屋中二人分主客坐定,这便开始寒暄。
聊了许久常小伯爷才叹了口气道:“父亲还是不准我出城,怕是不能跟宁朋友一起去荆州府了。”
说这话时常小伯爷眼中满是落寞。
宁修咳嗽一声道:“这个,也不急于一时嘛。常小伯爷再等等,等获得了允准再来也不迟。”
“也只好这样了,不然我爹非得动用家法,把我屁股打得开花不成。”
常小伯爷咧嘴苦笑,随即似是想到什么,讶然道:“对了,宁朋友这次突然来武昌做什么?”
他虽然纨绔一些,可却不傻,自然不会以为宁修是专程来武昌府看他的。
宁修也坦然道:“宁某这次来武昌是参加一个诗会。现在诗会已经结束便该回荆州了。临走之前宁某特地前来探望小伯爷一番。”
常封轻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随即嬉笑道:“既然来了不若多待些日子。你上次来的急,我又被禁足不好招待你。现在我可以在城中随意行走,得好好招待你一番。”
宁修连忙摆手道:“非是宁某不愿意留下来陪小伯爷,实在是家中事宜诸多,放心不下啊。”
常封嗯了一声:“也是,你家大业大没人打理可不行。唉,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再吃上披萨饼了。”
宁修安慰他道:“相信很快就可以了。对了,宁某最近新推出了一种榴莲披萨,口味甚佳。小伯爷下次来可一定要尝尝。”
“榴。。。榴莲?”
常小伯爷结结巴巴的问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宁修心道连常小伯爷这种勋贵子弟都没有吃过榴莲,看来榴莲确实和土豆一样没有在大明推广种植啊。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推广的任务就交给他和宁记酒楼吧。
“小伯爷,这榴莲是一种热带水果,味道。。。。。。嗯,很特别。”
宁修说这话时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中闪过点点光彩。
这世间有谁能不爱榴莲呢?
他本身就是一个十足的榴莲控,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就是觉得榴莲美味不已。
相比较于芝士和臭豆腐,榴莲的“臭味”更特别,只要细品绝对能沉浸其中。
见宁修表情如此精彩,常小伯爷也被勾起了馋虫,喉头耸动咽下一口吐沫。
“真这么好吃?”
“当然!”
“你没有骗我?”
“怎么会,宁某从不骗人,何况是小伯爷。”
常封翻了一记白眼,一脚轻轻踢向宁修屁股,笑骂道:“你明知道我现在不能出城,为什么告诉我!”
呃。。。。。。
宁修无奈的揉了揉屁股,苦笑道:“小伯爷若想吃宁某可以派人送一些榴莲来。方才宁某忘记说了,这榴莲也可以生吃的。。。。。。”
“你咋不早说呢。”
常小伯爷没好气的白了宁修一眼道:“馋的我直流口水。”
宁修脑补了一下这个场景,却是冷汗直流,简直太可怕了。
“不过榴莲不易保存,小伯爷最好快些吃完,不然会放坏的。”
宁修好心提醒道:“实在不行可以做成榴莲糖。”
“榴莲糖?”
常小伯爷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很好奇这个榴莲糖怎么制作。
宁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找补道:“榴莲汤,宁某说的是榴莲汤。”
至于榴莲汤怎么制作宁修就真的不知道了。如果常小伯爷有兴趣大可以充分的发挥想象力,做出一道暗黑料理来。
那味道,那酸爽,啧啧。。。。。。
常小伯爷笑过后神情又变得落寞。
他叹息一声道:“仔细想想我其实活的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呢。”
宁修大为惊讶:“小伯爷何出此言?”
这厮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普通人家的孩子哪能锦衣玉食,鲜衣怒马?
“宁朋友没看到吗?我们这样人家的孩子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这才被禁足不到半年就已经憋闷的快死了。将来若是继承了爵位。。。。。。”
他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宁修却是都明白了。
大明的勋爵其实并没有什么权力,自土木堡之变后更是沦为花瓶摆设。
非但如此,为了避免君王忌惮他们常常困居一地,连城都很少出。如此勋贵与囚徒何异?
。。。。。。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好时光,赶快去浪(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宁修安慰他道:“小伯爷这不是还没继承爵位呢嘛。大好时光,赶快去浪啊。”
“赶快去浪?”
小伯爷常封瞪圆双眼难以置信的问道:“这又是宁朋友发明出来的词语?”
他与宁修相处的时间不似孙悟范多,但却也习惯了宁修的说话习惯。
但这个词他是无论如何理解不了的。
‘浪’,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咳咳,小伯爷可以这么理解,这浪就是享受的意思。”
虽然宁修觉得这个解释还不能够完全概括浪这个字的精髓,可对常小伯爷这样一个大明土著能够解释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小伯爷哈哈笑道:“你是劝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吧?”
宁修连忙冲常小伯爷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小伯爷高才!”
“去你的。”常封戏谑的笑道:“若论文采,整个湖广的同龄人中怕是找不出一个能够和你宁修媲美的。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你少揶揄我。”
宁修心中暗暗啧谈,人贵有自知之明。
常小伯爷虽然文采不咋地,但能够认清自己的位置,这就是一个不错的好小伙嘛。
“不过细细一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也许在旁人眼中,我已经是幸运的无以复加了。我若再整日愁眉苦脸,为了十几年几十年后的事情心忧,恐怕得把人鄙视死。”
宁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移开了话题:“小伯爷,宁某最近做出了一种新式花瓶,哦材质是琉璃的一种,极为透亮精美。小伯爷若是感兴趣,我叫人送几个到武昌来。”
“琉璃花瓶?”
“恩,准确的说是玻璃花瓶。宁某给它取了个新名字。”
“哦?”
常小伯爷眉毛微微挑起,反复搓着手掌。
他毕竟是纨绔子弟,对这些新式物件极为感兴趣。
何况宁修的名声在外,他捣鼓出的水泥、肥皂哪个不是轰动一时?
这个玻。。。。。。玻璃肯定也不会差。用玻璃作出的花瓶该是什么样子?
常小伯爷迫不及待的想把这玻璃花瓶放在手上把玩了。
“宁朋友有心了。不过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啊。这样吧,你这花瓶卖多少钱,我出双倍价格!”
宁修差点喷了出来。
啥?还有人主动出双倍价格的?这又不是在竞拍。。。。。。
宁修此刻有些怀疑常小伯爷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嘿,这花瓶值一半的价格,剩下的一半是你我的兄弟情谊。”
“小伯爷。。。。。。”
宁修听得鼻头一酸,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常小伯爷虽然为人纨绔了一些,却真是够义气。
细细想来他在荆州时情急之下借势常小伯爷等一干权贵回击卢家,常小伯爷被他当作枪使,不可能看不出来。
哪怕他当时看不出来,事后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可常小伯爷并没有去找他的麻烦,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抱怨都没有,而是把一切责任抗在肩上,亲手阉了卢家恶少。
这种人,是真的把你当兄弟的,值得深交啊。
其实他主动对小伯爷提起玻璃花瓶的事情并非完全没有私心。
毕竟玻璃花瓶的定位就是高端奢侈品。
宁修掌握了制玻璃的技术,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控制产量。
物以稀为贵,再配合上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想要把玻璃花瓶捧红并非没有可能。
当然,要想打入高端市场仅仅靠宣传是不够的,你得有人啊。
县衙府衙这种地方自然可以打点,不过仅仅如此却也不够。像常小伯爷这样的勋贵子弟才是消费玻璃花瓶的主力军啊。
但在小伯爷说出方才那一番话后宁修陷入了沉默。
自打穿越以来他一直精于算计,因为出身贫寒的缘故,他不得不四处借势。也正是靠着这些举动他改善了宁家的家境。
他曾以为这个时代和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时代一样冷漠,人情薄如纸。
但是他错了,在与身边人的朝夕相处中他发现这个世界是温暖的,身边的朋友是值得信赖的。
张懋修如此,孙悟范如此,柳如是如此,常小伯爷亦如此。
“小伯爷,那些玻璃花瓶我会叫人送到伯爵府上。你要是给钱就是看不起我宁修。”
“呃。。。。。。”
常小伯爷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