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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不能错过。
“嘿嘿,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不过再查下去恐怕牵扯到大人物啊。”
宁修笑了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在路上慢慢撬开他的嘴。到时把他卖给象姑馆,辽王便是掘地三尺也绝不会找到他。”
孙悟范翻了一记白眼道:“宁贤弟倒真是狠啊,不过这楚汪伦倒是得偿所愿了。”
二人动手之前早已做好计划,宁修找人办了假路引,假名叫陈义,是个卖布的行脚商人。正巧孙家有一只商队从武昌来,途径荆州要去京师,宁修便可以搭着孙家的商队一路北上。有了商队作掩护,一路上都方便的多。
楚汪伦的身份太过特殊,绝不能让他重新返回荆州。但宁修又不可能痛下杀手,便想着把楚汪伦卖到远离荆州的府县作**。
这厮不是有龙阳之好吗,那便让他尝尝千人骑万人压的感觉。这种变态就得用变态的手段对付,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然做出这个决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象姑馆看守严格,凡是被卖进去的小倌绝不可能轻易逃出去。
“恩,只要我撬开他的嘴便可以随时出手将其卖掉,到时便立即返回荆州。”
宁修心中已经有了盘算,至于具体在哪里将楚汪伦卖掉还得再看。毕竟他是跟着孙家商队北上的,一路经过的大城镇有限,寻一个能接收**的象姑馆并不容易。
劳累了一天二人皆是精疲力尽,遂吹灭了灯各自倒头睡了。
翌日一早锣响鸡鸣,孙悟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番梳洗后见宁修还在睡着忙上前拍了拍他道:“宁贤弟快别睡了,该出发了。你这心真大啊。”
宁修翻身起来,揉了揉眼睛道:“孙兄快去把那运菜的车处理了,别惹人生疑。”
“恩。”孙悟范点了点头:“我先帮你把这厮弄上商队的马车,再去处理运菜板车的事情。反正去买车的是个小乞丐,即便长春院的人发觉异样顺藤摸瓜找过去,也找不到什么证据。”
宁修梳洗后便和死胖子合力把在床下的楚汪伦拖了出来。
此刻楚汪伦还在呼呼大睡,这蒙汗药的药效真不是盖的。
“宁贤弟快把衣服换了吧。”
宁修这便换下朱子深衣,换上商人穿的布衣,又戴上了一顶六合小帽完全就是个行脚商人的打扮。
“恩,这个装扮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宁贤弟现在只需要记住你就是陈义,陈义就是你。”
宁修点了点头:“我都记下了,只要你托人办的那份路引没有问题就行。”
死胖子拍着胸脯作保道:“你放心好了,我那朋友绝对靠谱。再说你这扮的是行脚商人,又是跟着商队,不会有人主动上前盘问的。”
二人趁着天还没有完全亮将楚汪伦架起朝楼下走去。
为了配合宁修的身份,孙悟范还买下了一辆马车,以及整整一马车的棉布。
如今马车就停靠在客栈外。
宁修和孙悟范将楚汪伦抬到了马车上,打开机关弹开夹层将其塞了进去。
这夹层十分隐蔽,只留下一个小孔出气,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破绽。
宁修十分满意,又和死胖子一起合力将搬开的棉布重新摆好,将将把夹层的出气孔露出来,确保楚汪伦不会憋死。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宁贤弟了,我在江陵等着宁贤弟归来。”
宁修笑了笑道:“孙兄倒是轻松了,这一路下来我不定得累成啥样,到时孙兄可得好好请我吃一顿。”
“好说,好说。”
孙悟范嘿嘿笑道:“白吃你那么多顿,也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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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商队北上(第一更,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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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一共有一百一十九人,除了宁修这个搭伙儿的行脚商人,所有人都是孙家的。
跟这样的商队同行宁修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而商队的领队孙文正得到二少爷的特别关照,对宁修也是颇为照拂。
从清晨出城算起商队已经行了足足五个时辰,正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见天色暗下来,商队领队孙文正便吩咐大家停下来寻个住处住下,歇一夜再赶路。
晚明商业极为发达,故而在县府之间应运而生的兴起了很多的市集城镇。这些市集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大明的城市,但却可以给行旅商人提供一个落脚之地,且越发展越庞大最后汇织成一张网。
孙家商队今日落脚的城镇名叫沈家镇,原先是个村子。因为地理位置极好,有不少商队途径,心思活泛的沈家村人便想到把民房院子改造成客栈,给往来商队充作落脚之地以赚取银钱。
事实证明沈家村的村民是很有远见的。开客栈赚的钱远远多于种地。
在土地里刨食吃能赚几个钱,若是遇到大的商队经过,一间客栈一日就能赚上几两银子。
因为是由民居院落改造而来,沈家镇客栈的规模都不大,每一家能够住上十几人,星罗棋布分散在镇中各处。
领队孙文正将商队人员分到十家客栈入住。宁修分到的这家客栈名叫惠朋,再普通不过的名字,甚至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土气。
不过看的出来,这惠朋客栈的掌柜很用心思,旧民居改造而来的客房墙壁粉刷一新,房间也有各种档次的。有供大掌柜领队住的上房,也有供一般商贾住的双人间,当然也少不了最便宜的大通铺。
宁修是和孙家商队搭伙儿同行的,自然是各自付钱。
宁修挑了一间最好的上房单间,这倒不是因为他讲究排场而是带着楚汪伦这个麻烦多有不便。
商队中的人只知道他是卖布的行脚商人,可没人知道他的马车里还有一个双手双脚被绑的大活人。虽然宁修相信即便楚汪伦暴露了,孙家商队中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但一切还是低调谨慎为好,能不惹麻烦就不惹麻烦。
宁修架着马车在后院中停好,便掀开车帘进了车厢。
他翻开一堆棉布找到留出的透气孔,轻巧的拨开机关夹层便弹开。
只见楚汪伦还在昏睡,这蒙汗药的药效还真是够好。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宁修已经用破布堵住了楚汪伦的嘴,并用黑布蒙上了他的眼睛。这样即便他突然醒过来也不会大喊大叫惹人生疑。
和宁修分到一家客栈的都是些年轻人,住的大通铺在前院。与宁修住的后院是两个完全独立的院落。
后院如今只有宁修一个住户,故而他可以放心的把楚汪伦拖下来弄到屋子里。
只是一个人干这活实在太累了些,宁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楚汪伦连拖带拽的弄到了屋中。
一切搞定后宁修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杀千刀的楚汪伦,当真是太沉了。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宁修肚子咕咕直叫,饿的两眼发黑,便小心翼翼的合上们去到前院和大伙儿一起吃了顿便饭。
吃饱了饭回到屋子宁修便点上了蜡烛。
农家客栈的条件实在算不上好,即便是最好的上房都没有油灯。
但出门在外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宁修躺倒在床上思忖着接下来的计划。
想着入神时,他却听到床下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心中不由得一紧,看来蒙汗药的药效过了。
宁修一个翻身跳下床来,蹲着身子将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楚汪伦拽了出来
“你听好了,我已经把你绑出了荆州城,你若是识相就老老实实的,我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若是你胡乱喊叫,我便一刀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宁修将一柄匕首拍在了小几上。这是临行前孙悟范送给他的,叫他防身用。宁修一直把匕首藏在靴子里,就是为了以防不测。
这警告显然已经起了作用,楚汪伦不再呜咽,而是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宁修给自己面上围了一条黑巾,这才解开楚汪伦眼睛上蒙的布条。
重见光明楚汪伦双眼被刺得生疼,下意识的眯成一条缝。
待到他适应了光线,宁修才冷冷道:“你一定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要绑你来。你肯定还想知道现在在哪儿。但这些我都不会告诉你。因为你的小命在我的手中攥着,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宁修摊开双手道:“在城中杀你或许不便,但在这等穷乡僻壤杀人便和杀鸡一般,你若敢不配合耍花样我便一刀宰了你。”
楚汪伦眼中透出惊恐的神色,宁修心中稍定继续说道:“我现在拿走堵在你嘴上的布,你老实点。”
说罢他拿起匕首轻巧挑开了楚汪伦嘴上的破布。
也许是匕首迫近时的寒光太过耀眼,楚汪伦下意识的朝后蠕动。
宁修之前的警告显然起到了效果,楚汪伦并不敢高声呼救,生怕因此惹来杀身之祸。
宁修收起了匕首,冷冷道:“你为何指使侯赖陷害武昌伯父子侵吞民田?另外弹劾武昌伯父子和张阁老的奏疏是不是你指使人上的?”
此话一出楚汪伦的面色登时变得惨白。
他本以为遇到一个小毛贼想要劫掠钱财,却不想此人是为了武昌伯和张居正一事来的。
朝廷的邸报他当然看过了,张居正毫发无损,武昌伯父子却受到处罚,这和他的设想很不一样。
只能说张居正在皇帝陛下心中的地位还是太稳固了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稳固。
那么此人到底是谁的人?武昌伯?还是张居正?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此人是谁他都摊上大麻烦了。
“好,好汉。此事和我无关啊。。。。。。”
见楚汪伦还想狡辩宁修摇了摇头复又取来匕首,抵在了楚汪伦的脖子上。
“小爷我的脾气不太好,最讨厌别人说谎。你是想脖子上被扎个血窟窿,失血抽搐而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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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请开始你的表演(第二更,求推荐票)()
楚汪伦是何等的人精,他见蒙面人身材瘦弱是个少年的样子便想试探一番,看看他会不会犹豫,产生怜悯之心。
谁知这蒙面人完全就是绑票业的“行家里手”,他不为钱财只是想让自己说出是受谁之命陷害武昌伯父子和张居正。
这就难办了。如果弹劾的奏疏里只有武昌伯父子,楚汪伦便可以毫不犹豫的卖了卢佑安。毕竟他只是拿了一些卢佑安的钱财,没必要为了他把命丢了。
但这件事还牵扯到张居正,万一卢佑安被逼之下狗急跳墙咬出他和辽王殿下,那他就万死莫赎了。
毕竟是他挑唆卢佑安在弹劾奏疏中加入张居正的黑材料的,而作为辽王殿下身边的首席幕僚,他的态度明显代表了辽王府。
辽王殿下若是被牵连,他不但不能活命,一家老小都得跟着丢掉性命。两害相权取其轻,楚汪伦不得不咬紧牙关赌上一赌。
他要赌这蒙面人不敢杀他。毕竟线索都在他这里,他一死线索就全断了。
他只要这么拖着,等到辽王殿下发现他失踪一定会派人找寻。
只要等到辽王府的人,他就一定能被救出。
楚汪伦选择沉默,试图以这种方式回应宁修。
宁修却并没有被激怒,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账本。
“这个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小爷从你身上摸来的。让我看看,哦三月初一,湖广都指挥使献银五千两。四月十六,湖广布政使献银一万两。。。。。。”
轰隆!
楚汪伦脑子一炸,这本账目记载的是湖广大小官员向辽王殿下献银的情况,他一直随身带着想不到竟然落到了这蒙面人的手中。
这下可遭了。
若仅仅是辽王府受贿被检举,殿下也就是被天子责罚几句,缴没贿银。
可这本账目里面内藏玄机,在每一页的空白处都用特殊墨汁写上了辽王府这些年搜集的张居正罪证。
用这墨汁写就的字过了几天就会隐去,但并不是完全消失。只要沾上了水就会显形。
他提供给侯赖写契书用的便是这种墨汁,最终瞒天过海。
当然这也是有风险的,譬如常家的人无意间弄湿纸张,上面隐形的字就会显形。
不过楚汪伦对此丝毫不担心,即便最后田契显形露了馅也只能证明侯赖使诈坑武昌伯一家。至于弹劾之事,完全可以解释为另一个独立事件,完全不会影响到辽王府。
但同样的墨汁用在这本账目上风险完全不同。
一旦账目遇水上面的字迹显形,就足以证明辽王殿下这些年一直在搜集张居正的罪证。
最关键的是这本账目就在蒙面人手中,完全不受控。万一账目落在张居正手中字迹意外显形,以张居正的性格肯定会对辽王殿下做出疯狂的报复,那样辽王殿下的大计就功亏一篑了。
楚汪伦的表情变化精彩极了,不过宁修显然不知道他心中的这些想法,皱眉道:“怎么样,怕不怕我把这本账目送到都察院,参你家王爷一个收受贿赂?”
楚汪伦无奈只得顺着宁修的话说道:“这位壮士,我当然怕了。你攥着这账目便是攥着楚某的命啊。你把这账目呈上去,辽王殿下受到陛下责罚,肯定把气撒在楚某身上啊。”
他刻意表现的惶恐沮丧,为的就是把宁修的注意力引开,让其以为这就是一本普通的记载官员向辽王献礼的账本。
宁修点了点头:“你怕就好,怕就把实情说出来,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武昌伯父子和张阁老的。”
现在楚汪伦可谓进退维谷,一方面他不能得罪宁修,另一方面他也不能说出实情,只得咬牙临时编出一个故事。
“实不相瞒,这局是楚某一人所设,并无旁人主使。”
稍顿了顿,楚汪伦悲戚道:“楚某只是与小伯爷有仇,气恨难平便命侯赖设计报复。之后楚某命人在京师散布武昌伯父子侵吞民田的消息,想要造成大的影响。至于言官弹劾的事情楚某真的不知啊。张阁老被弹劾最后调查结果不是说是那言官胡乱攀扯的吗?也许是这言官与张阁老有仇,想用此事借题发挥呢?”
不得不说楚汪伦有急智,在短短时间内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绝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宁修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个解释倒也说的通。
张阁老执掌内阁多年政敌可谓无数,得罪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也许这位户科给事中就是张阁老无意中得罪的人呢?
言官这个群体是不必讲证据的,可以风闻行事。
如果这个言官真的跟张阁老有仇,在得知武昌伯父子侵吞民田的个消息后很可能主动攀扯上张阁老。
就言官弹劾这件事而言楚汪伦或许真的不知情。
其实散播消息扩大影响比直接上疏弹劾效果更好。毕竟舆论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
至于张居正被弹劾,可能只是一个意外。那个言官瞅准机会攀扯张居正,狠狠咬上一口。
看来是他把事情想复杂了。
“你和小伯爷有什么仇?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壮士,你难道没有被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