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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副官反问道,“他是我的长官,他开什么会,做什么决策、讨论什么内容还能告诉我?我又不是美国总统,他凭什么和我汇报?”
“你让他签署的文件呢?”
“诺,你们不是都查档案了么,我记不清了,档案里都有。”
“平时闲聊时总会说几句吧?”
“不说!一句也不说!”副官头一梗,“像长官保密意识这么强的人,怎么可能说这些?倒是说让我多锻炼身体、多学点其他技能,今后别当军官了,免得将来受议员们的气!”
“你!”这分明是指着和骂秃驴了,议员们恼羞成怒又没有办法。
时间一天天过去,人员都查遍了,结果对于保护费的事情都异口同声地表示:“我不知情!”、“我不相信!”、“不可能!”最后总算查到了一点点有关联的蛛丝马迹,一个后勤军官报告说:“长官要求准备30条船,货物尽可能装匀点,每种物资每条船上都该有。”
调查委员会如获至宝,决定深入挖掘,但一会儿他们就挖不出来了。
“这么做的原因很好猜,苏联人肯定化整为零用单条运输舰艇去冲封锁线,谁也不知道那艘船会出事,这样安排是最妥当的,偶尔有几条被击沉不会导致某一、二类物资全面丧失。”
2月10日,筋疲力尽的委员们找上了苏联驻美国大使和武官,请他们谈谈对于保护费的事。
大使表示不太清楚,一般都是武官们负责联系的,而武官则说:“40%的数字我大概清楚一点。”
“能不能请您详细谈谈,我们会完全保密的。”
“当然可以,在12月份物资被拦截后,我方提出了替代方案,建议贵方将交货地改在阿留申群岛,然后由我方派遣船员将物资输送回国,回国不按照船队编组,由单舰利用夜色、天气掩护突进……”武官不紧不慢地说道,“当时说了40%的比例,是我们参考了英加航线上的损失作出的综合评估,认为大概会有这个数字的损耗,但具体是高是低谁都没有尝试过。”
“那为什么要定在阿留申呢?直接由我方直接运过来并解散编队不就行了嘛?”
“这个不是贵方一直的顾虑么?”
“顾虑什么?”
“这么做有很大可能被日方军舰或潜艇击沉,贵国不是要损失大量人员了么?而贵国是最重视公民生命的,只怕这样一来会找借口掐掉运输线。为了打消贵国的顾虑,当然只有派遣不怕死的苏维埃人民来执行最后一段最危险的航程喽……”武官当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他收到过最高指示,这件事的真相哪怕他死了都不能透露半个字,所以怎么可能告诉调查委员会呢?
现在调查委员会完全抓瞎了:本方这里根本找不到证据,苏方又完全矢口否认,总不能求证于日方吧?
罗斯福听到消息后非常高兴:“哈里果然是有办法的!”
霍普金斯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他点点头:“特纳这桩事要找的人终于全了,明天让哈里去提审他,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历史转折中的罗斯福(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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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2日晚上,即独立调查委员会向国会报告“保护费”事件初步结论的前一天,民主党全国委员长、同为调查委员会成员的圣路易斯民主党领袖罗伯特…e…汉尼根找到了杜鲁门交换意见,两人平日关系十分密切,一直相互支持,因此相对来说并不会兜太多的圈子。
“现在结论很明显了,所有细节查证、知情人询问和档案研究都不能让‘保护费’这件事成立,也就是说,不管真相如何,起码定罪证据不足!”汉尼根道,“在事实面前,我相信共和党人无话可说。”
杜鲁门点点头:“我们花了这么多心血、费了这么多脑筋、听了这么多抱怨,最终就是要这个结果,这很好。”
“但特纳的案子比较棘手,大家都还在争论中,有一种意见认为:即便特纳这样做是必要的,光英格索尔上将揽下责任似乎还不够,特纳也应该要辞职——但这与总统的要求不符。不仅共和党是这个态度,我们党其他几个委员似乎也有这么一点意识,无非没表露出来而已。另外,共和党人在煽动陆军基层部队对海军的不满情绪,说假如没有处置不公的因素存在,为什么2个师是‘阵前起义’而不是坦然投降?试图通过反证来推导出海军居心不良……”
杜鲁门点点头,苦笑道:“其实还有一种更明显挑拨离间的说法:特纳那天说陆军有很多这样的师,而海军舰队只有1支,言下之意是2个陆军师不如舰队重要,那将来海军遇到紧急情况还可能再继续放弃陆军部队喽?中下级军官持有不满态度的甚多。”
这一点很让仍头疼,到底是一支舰队重要还是2个陆军师重要,凡懂军事的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就像在日常,到底是一个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更有价值还是一个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老年人更有价值其实很容易判断,但这种明显的结论却不“正确”,或者说不符合“政治正确”原则——因为宪法说人人平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更重要。放在这个场合里,难道能旗帜鲜明地表示陆军重要还是海军重要?
“所以特纳这件事非常麻烦,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汉尼根叹了口气,“特别是他们查证资料后又发现特纳原来提出过很多作战计划设想,包括用50…60艘护航航母去进攻亚速尔拼掉德国飞机,为后续舰队登陆开辟道路这样疯狂的念头。”
杜鲁门摇头道:“我不这么看问题,我其实认为特纳是对的,不仅如此,我们之所以遭遇一连串失利都是因为我们没发挥最佳优势所致。”
“您能说说看么?”
“我查阅了参联会的作战指挥记录并对照了战役公报,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场景:在去年联合舰队与德国人和我们在非洲一线大打出手时,尼米茨将军的太平洋舰队和麦克阿瑟将军的地面部队正在东南亚持续反攻,岛屿上的日军一片一片地死——完全是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死亡。如果是我*队,陆军一定愤愤不平地抗议,我们的飞机呢?我们的舰队呢?但是,日本人用数万人的死伤拖住了我们的步伐,给联合舰队的胜利创造了良机。虽然我不喜欢日本人,但不得不承认,这种疯狂的牺牲精神比我们那该死的‘政治正确’要高明得多,难道日本陆军就心甘情愿为海军而死?难道陆军的命就贱一点?没上层压着,可能么?”
汉尼根点点头,他对军队不太熟悉,这种说法还是头一次听到,非常新鲜。
“我再举个非常典型的例子,这是我刚刚这几天和苏联人交流才知道的……”杜鲁门解释道,“堀悌吉在东京发动政变,谁执行具体指令呢?是一个叫柴崎惠次的陆军中将,他指挥着一个美械陆战旅团。这人你我都不认识,但一提起来你就明白——他是当时塔拉瓦日本守军的最高指挥官,塔拉瓦战役中尼米茨将军将岛上的日军从5000人歼灭到不过几十个人,他是寥寥无几的幸存者之一。然后我查看过海军作战纪要,发现当初堀悌吉率领联合舰队扫荡澳新而不是去直接救他,换而言之,柴崎惠次之所以这么惨,完全是拜堀悌吉救援行动迟缓之赐。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反过来为堀悌吉效力,你怎么想?我们的军队,我们的体制中会有这样具备自我牺牲精神、义无反顾为长官效死的军官么?”
“可怕,可怕……”汉尼根喃喃自语。
美*队的传统都是号召效忠国家,效忠美国人民,怎么可能强调效忠长官,为长官赴死?——这不民主!
“如果大家都认为自己重要,自己不能被牺牲,那谁来牺牲呢?”杜鲁门意兴阑珊道,“总统明天安排了人出场,希望能用他的演讲来鼓舞士气、挫败共和党的阴谋,然后再把特纳的事拖一拖,看看有没有转机,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总统的想法我明白,杜威的意思,我也能明白。我只是不明白共和党人为什么要用这种煽动把军队搞乱,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们不是美国人?难道他们永远不想当总统了?”
“这只是他们争权夺利的手段罢了,总统身体不好,我们党又出了华莱士这样的叛徒,所以他们不但着眼于大选,还盯上了国会选举。”汉尼根叹息道,“我理解总统保住特纳的想法,但你这几天表现有点过火了,不但共和党深表诧异,甚至不明真相的军界也对你颇有微词,当然我看高层军界都是理解的,也明白这是种政治手腕——高标准、严要求办成铁案将来就翻不了案。”
“是嘛……这很好,万一我将来要下手也狠得下心。”
“下手?”汉尼根吃惊道,“你要下什么手?”
“你认为,这场战争还能打赢么?”杜鲁门用颇可玩味的口吻问道。
“这个……我说不好。”
“我认为很难打赢了。”杜鲁门微微一笑,“不仅我这么想,总统或许也这么想。”
“那他?”
“他的任期还有11个月,他口头上说得很强硬,实质是不想做一个失败的总统罢了,所以无论死活都要拖过这一年,至于将来谈判……”杜鲁门笑道,“那可就不是他的事了。”
汉尼根点点头:“难怪他这么爽快就放弃连任,感恩节前夕问他还顾左右而言他的。”
“这也是华莱士要跳出来急于洗脱的真实原因所在,他不想和这条大船一起沉没,只不过他跳的姿势不对,然后还被杜威利用了。”
“那你有什么考虑?总统不是还提名你担任副总统么?你不干了?”
杜鲁门狡黠一笑:“副总统当然要做,不过下一任总统可不好做,下任总统有一项使命很可能是去柏林向希特勒磕头谢罪、乞求和平,换你,干么?”
“我……”汉尼根大囧,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然后现在这批参联会高层肯定会辞职的,没人比我更懂他们——这都是帮滑头,连最老实的艾森豪威尔现在都学坏了。”杜鲁门微笑道,“假设我获得党内推选去竞选总统,我就会面临是否要退出战争的局面,说不定还不能马上旗帜鲜明地停止这场战争,必须再拖延一段时间。杜威能重新喊孤立主义的口号,我们能跟着一起喊么?就算我能喊,那不管我和军方关系怎样,为维护军队体面他们都会跳出来表示反对——毕竟没人愿意当打了败仗去投降的将军。”
汉尼根隐隐约约猜到杜鲁门的想法了,后者并不认为担任一个代表美国投降的总统有多么光彩,也不认为与军界的密切关系可以让后者坦率地接受失败。
“当然,我们还是要看情况,说不定战局会有好转呢?”杜鲁门微微一笑,“只要国会能把500亿国债发行顺顺利利推下去,我们就有更多的钱来造军舰、造装备,还可以继续和德国人、和日本人继续打下去。”
“现在寡头们对如此高昂的税率都表示不满,希望能减税呢。”
“这不可能的,想都别想!”杜鲁门斩钉截铁地表示拒绝,“德国人都把手伸到南美洲了,哪怕再孤立主义,南美洲你不能不管吧?别看资本家们反对扩张开支反对得厉害,真要是彻底停止援英他们更要骂。”
“为什么?”汉尼根诧异道,“如果没援英这件事,我们不就可以把经费节约下来用于其他地方?”
“你没想明白?”杜鲁门狡黠地一笑,“援英包括了多少种物资?从生活物资到后勤产品,从能源到原材料无一不包,军事装备仅占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如果停掉专注于生产军备,军火资本家当然会更满意,可生产民用产品的资本家能满意?货轮制造业老板能满意?说到底,这些物资有多少被击沉和资本家没有关系,都是政府和美国人民买单,损失率高也好、低也好,都不影响他们的利润率。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奸商们是不是恨不得所有物资都被德国人干沉,然后政府就不得不重新花钱来采购一批。”
汉尼根怵然而惊,他可从未从该角度来想问题。
“所以你看,华莱士要求停止援英、援苏,停止一切对外援助,响应他的人寥寥无几——寡头们都是聪明人,只有这个笨蛋才天真地以为他真在为美国人民的根本利益代言。”
第二百五十三章 历史转折中的罗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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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2月13日,国会就“保护费”事件召开听证会,虽然最后结论还要国会表决是否接受,但有关小道消息已提前流传出来了:“……捕风捉影、查无实据,建议停止调查”。共和党人虽然不满意,但只能接受这个观点,能查的人都差了,能看的资料也都看了,能想的法子也都想了,唯独没有有力证据,怎么能定罪?而且杜鲁门的工作态度、工作作风无可挑剔,比共和党还共和党,大家一句话也没法指责。
“诸位,在召开会议前,我们先来听一个年轻人讲讲他的亲身经历……”参议院议长介绍道,“他叫约翰…肯尼迪,在一艘pt鱼雷艇上服役并担任舰长,参加了几个月前的佛得角战役,奋勇作战但不幸被裹挟后沦为战俘。在战俘营中他没有放弃,一直寻找逃脱机会,最终九死一生带着9个兄弟逃离了德国人的魔爪,逃亡途中为掩护同伴而故意引开追兵,身中3枪却侥幸未死,最终带着同伴安全逃亡并辗转回国,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迎接这位英雄!”
所有人都热烈鼓掌,有几个民主党议员在私下打听:约翰…肯尼迪的名字有点耳熟,是不是就是约瑟夫…肯尼迪的儿子?
老约瑟夫和鱼雷艇上的其他官兵缓缓把担架车推入会场,肯尼迪的伤势好得很快,勉强已能坐起来,但演讲效果怎么能有躺着好呢?众人合计后决定推担架车出场。
果然这副架势出场后掌声更加热烈,很多与约瑟夫熟悉的民主党人甚至还站起来挥手致意,现在大家确信这位肯尼迪就是老约瑟夫的儿子,镁光灯下的老约瑟夫神情有点儿拘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越狱真相是什么,但他绝不能说,死了都不能说!
“很抱歉这样子与诸位尊敬的议员见面,本来我应该将伤养得更好些再来汇报,但我几个月来的所见所闻使我压制不住急切的心情,听到对特纳将军指控后这种紧迫感尤其深刻,我的荣誉感、我的使命感以及我的信仰都促使我尽可能快的把有关情况报告给各位。”
约翰…肯尼迪喘了口气,慢慢说了起来,身为哈佛大学高材生,素以美国总统梦为己任,又在高层政治圈子里耳濡目染了这么久,他的演讲水平当然非常理想。
“我为海军服役的时间不长,唯一一次实地作战经历就是担任pt…189号鱼雷艇舰长在佛得角群岛作战,在那里我的鱼雷艇损失了7个同伴,5个死于德国人的s艇攻击,还有2个……”肯尼迪的口气很差,声音中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愤怒,“死在叛变的陆军3师、5师手中!”
“嗡”地一声,人群议论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我不止一次听长官说,岛上德国守军只有5…6千人,我们上去了2个老资格的陆军师,同时还有大量军舰、飞机提供火力掩护,应该说准备非常充分,优势完全在我们这里,我起初认为这场战斗很快会以我方全面胜利而告终,但期待中的胜利迟迟没有来到,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