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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等着自己——合着我三年多养了头白眼狼?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参联会众人聚焦在华莱士后背上的目光已足够将其融化了。
台上的尼米茨和艾森豪威尔两人一左一右紧紧按住特纳,不让他跳起来发难——现在要有把枪,特纳说不定真会扑出去把华莱士给干掉。
“尊敬的诸位先生,在阐述这件事之前,首先请允许我辞去副总统职务,我认为我的良心、我的信仰和支持我有所作为的民众都不忍心看我在这个岗位上饱受折磨。”
参议员议长是民主党人,他对华莱士这种背叛行径也很恼火,皱眉道:“华莱士先生,您的辞职决定是另外一件事,两者不必混为一谈,现在请您就40%过路费谈谈看法。”
“在罗斯福总统病重住院期间,我根据宪法传统代行总统职权,参联会向我递交了一份报告,意思援苏物资可能遭遇日本拦截,由于日美对立,所以建议将物资交付地由海参崴或苏维埃港改为我方控制的阿留申群岛,由苏方按40%比例交付日方并过关。当然,保护费一节他们是口头向我汇报的,文件里白纸黑字只写到交付地更改及可能出现40%左右的损耗……我不同意签署这份文件。因为这件事他们和我闹翻了,所以你们能看到参联会众人是如何骄横跋扈无视一位副总统的,实际上参联会的所作所为比他们表现出来的还要恶劣。”
会议现场气氛顿时混乱起来,刚才参联会众人全都矢口否认,现在华莱士又亲自来出面指证,这两方必定有一方在说假话。从感情上说,他们相信参联会不会叛国,但从理性上分析,他们又认为华莱士说得不错,没有这件事逼迫,华莱士怎么会和众人关系搞得这么僵,以至于他不但连副总统都不想做,甚至还公开摆出决裂架势!
罗斯福痛苦地抓了抓脑袋,他发现他现在对局面失去了控制,他还在琢磨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时,议长开了口:“您说有一份文件,现在能像国会提供么?”
“递交签字时因为我的愤怒,该文件已被撕毁,如果他们没有做手脚,按照规定文件应该有备份存档的。”
议长点点头:“那我们就决定立即扣押有关档案。”
事情变化之快,即便罗斯福也无法阻止,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保护费、日本等几个关键词没有白纸黑字写在上面,这也是李海的主意——这都是要存档的文件,哪怕有华莱士签字,将来给杜鲁门参议员看见可怎么得了?
他刚想开口,心腹李海上将已站了起来,朗声道:“诸位议员,方才华莱士先生发表了他的观点,我们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我和我的同事认为这方面是非曲直一时三刻说不清楚。我们愿意和华莱士一起,暂时停职并接受公正的第三方调查……”
罗斯福有点吃惊,李海却朝他点点头,意思他不要担心。
杜威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李海居然这么光棍,他原以为对方肯定会辩解说确实有过这种考虑,既然争论说不许,那参联会最后也就放弃了——这在逻辑上是无懈可击的,在性质上也不构成危害,顶多会对几人的声誉有影响,但绝不至于致命,他也不是要通过这个问题来扳倒罗斯福,只要给其致命打击就够了。但现在李海这架势,分明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场面。他忍不住狐疑起来,目光在华莱士、李海、马歇尔、金上将四人身上看来看去,不知道谁说了真话,谁又说了假话。唯一的好消息是,这是民主党内部的分裂,共和党完全可坐享其成。
华莱士应声道:“可以,我愿意配合国会接受调查。”
议长只好说:“国会等会继续开会研究成立专门委员会调查,下面请总统阁下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
“至于第二个问题……”罗斯福刚说了一句,特纳就站了起来,“总统阁下,我是当事人,我能就这件事对杜威先生和在场的各位议员说几句么?”
罗斯福点点头,在特纳旁边的尼米茨紧张地拉了前者一把,提醒道:“别放炮,否则这些议员今天没完没了。”
现在尼米茨也是火冒三丈:他没想到华莱士居然是这种人,不但没有领袖的担待,甚至还要用政治手段来打击军官。特纳说得对,真该一枪毙了他!
特纳微笑着点点头,开口道:“有一点杜威先生是说对了,下令舰队撤退的命令虽然是英格索尔上将下达的,但却是我给他的建议——这是我履行参谋长职责的具体表现。做出这个决定基于非常残酷、紧急且必要的理由,三言两语恐怕说不清楚,我认为像刚才那样组成一个独立委员会对整件事进行调查比较妥当,我愿意暂时停职配合。”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参联会的人动不动就停职?现在还在打仗呢!将军们都走光了敌人打过来怎么办?
尼米茨和艾森豪威尔苦笑:现在经常在参联会开会的只剩下他们两和分管陆航的阿诺德将军了——后者最近一直在百慕大、纽芬兰、加勒比海等地视察陆航建设情况,否则也得被卷进去。
“在停职前,我想多说几句,特别是要问杜威先生一个问题:您认为特定情况下,牺牲一个人的性命去救援另一人是正当么?”
“这不一定……要看情形……”
“咱们不必兜圈子了,我只问一句:一间房子着火了,一边是您的五个孩子中的一个,一边是邻居的独子,救且只能救一个的话,您怎么选?”
“我……”杜威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这问题自己如回答不好,将来竞选是要失分的,想了想,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应该会救邻居的独子!然后……”
“很好,现在我可以把我当初劝说英格索尔上将的话告诉诸位。”特纳打断了对方的“然后”,“我对他建议的原话是:‘陆军在国内至少还有500万军队,像陆军3师、陆军5师这样的部队能拉出不少,但大西洋联合舰队英美两国目前有且仅有一支。从合众国的根本利益出发,如果您只能选一个,您怎么选?’他沉默了半天,最后听从了我的建议。”
众人一片黯然。
“回来后,代表海军的金上将和代表陆军的马歇尔上将在参联会会议上为这件事公开扭打起来,打完后双方又抱头痛哭,都是60多岁的老将了,他们是为自己的地位和权力打架么?这是何等的悲凉!我抉择时刻的心情远比救援自己的孩子或邻居的孩子要痛苦得多!”特纳朝台下深深地一鞠躬,哽咽道,“诸位,请理解参联会一再要求死战到底的决心,我们不是为给自己一个交代,我们是为了给已逝去的英灵一个交代,给珍珠港、给非洲、给巴拿马、给纽约、给纽芬兰、给佛得角那里消失的无数英魂一个交代……我不知这么做是对是错,我只想为这个国家粉身碎骨而已!”
台下一片掌声,然后是沉重的叹息声……
第二百四十九章 历史转折中的罗斯福(上,4800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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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国会经热烈讨论,决定就杜威询问的两件事组成独立调查委员会,由于事关重大,整个调查委员会总人数高达10人,民主党和共和党各占5人,其中主席由身为总统的罗斯福任命,副主席由国会共和党领袖任命,其职责是调查40%过路费事件的真相、佛得角战役中海军决策的正当性以及两个陆军师“阵前起义”的实质原因。
由于目前处于战争时期且涉及的都涉及的都是参联会高层,要求在2月7日完成委员会构建,并在随后6周之内完成调查并向国会报告。为提高效率并提升办事能力,还同时规定独立调查委员会享有“可向美国任何人发送传票”的巨大权力,但调查委员会如确实要向政府高官发出传票,必须获得主席与副主席的一致批准或至少6名成员的同意。
在民主党内部关门会议上,身心俱疲的罗斯福面对党内大佬做了痛心疾首的自我批评——他知道内幕,参联会高层明白过路费的真相,起码李海和金上将基本是知情的,马歇尔可能不一定。但在那个公开场面上,李海咬牙切齿地说了不知道,大家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因为承认并辩解并不是好主意,很可能引起议员们的穷追不舍。当然,风险很大,这种公然撒谎的事一旦被坐实,轻者身败名裂,重则有牢狱之灾。罗斯福本人倒是能脱罪,可参联会高层就全完蛋了。
都是搞政治的高手,大家当然明白罗斯福的弦外之音,而他们猜测的方向与事情真相也相去不远——绝大多数人都断定罗斯福本人对此是持有默许态度的,并用住院并授意华莱士代行总统职权这样的行为来施加暗示,参联会然后就找华莱士背锅,唯一搞砸的是华莱士非但不肯签这份文件,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捅出来。
这种背叛行径就让人难以忍受了,本来众人就对特立独行的华莱士不太感冒,当年如果不是罗斯福一力提携,哪有他的今天?事情归事情,党派归党派,他眼中只有个人,还有没有党的利益了?
“总统,不是我要指责您,当初一意孤行挑选华莱士出任副总统现在看来是个极大错误。”
罗斯福心灰意冷地点点头:“我实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杜威和华莱士究竟是怎么勾搭上的?”
“这目前已不重要了,但我们今后绝饶不了他,否则党的尊严和威信何在?总统的声誉和政府的团结何在?”杜鲁门怒气冲冲地表示,“这个卑鄙小人不但在背后捅了我们一刀,刚才还拉了好几个投机分子宣布成立进步党,要准备独立参加下届总统大选。”
说起总统竞选,众人又是一声叹息,罗斯福的身体已很难再支持他参加第四任总统选举,而连续的军事失利和政治打击,也让罗斯福的支持率跌到了谷底。原准备用华莱士顶一顶,没想到弄巧成拙,雪上加霜!
“诸位,我不会再参加下一次总统大选了,但我们党还是要团结起来,全力以赴赢得下一次选举。”罗斯福解释道,“所以这次事件必须尽快解决好,解决好之后不但能挽救政府和本党声誉,也能争取军人的理解与支持。尽管军界向来对政治持中立态度,但这种事发生后,我不相信他们的立场不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众人都点头称是,这次事件当然是重大危机,但反过来说,解决得好同样是个契机——能将军界全拉拢住!和平时期军人可任由政客搓圆搓扁,现在战争时期,军人的地位和重要性就不容忽视——否则,参联会怎么敢当面骂副总统?
“哈里……”罗斯福把目光转向杜鲁门,“我听别人说了您那天在会议上怒斥华莱士的发言了,我觉得你干得很棒。”
“谢谢!我早就看出这家伙不是个东西,一点担待、一点责任感也没有,是我从政30多年来遇到的最大的、最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哈里,你想当美国总统么?”罗斯福冷不防问出一句。
“我?当然想!怎么不想?”杜鲁门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可我行么?”
“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罗斯福道,“我知道你在军界主管审计和经济责任稽核,而且和军人们关系都还不错,也由衷赢得了他们的尊敬。如你愿意,我想提名你出任这个独立调查委员会的主席,而杜威不是参议员,他连入选的资格也没有!”
党内大佬互相看看,相继点头,认为这样可行,杜鲁门现在主持的委员会就搞得有声有色,说明他能力是有的。从他对华莱士的态度来看,他对党的忠诚也不会差。
“最迟一个半月后就要宣布结果,所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如你能挫败杜威的阴谋,不但可在气势上完全压倒他,还会由衷获得这批军人的爱戴,那时候我就会提名你为副总统。”
美国宪法规定,副总统出缺后由总统提名新的副总统候选人并经国会表决,只要简单多数同意而不必经过民选就可上任。
杜鲁门呆了一呆,眼神里忽然放出异样的光彩来——这职务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也许是为了加重砝码,罗斯福又道:“我的本届任期还有11个月,而我的身体恐怕很难完整支持下来,你会有较多机会代行总统职权,特别是进入竞选高峰时,你身为代总统对选民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对你是个有利条件!万一有什么不利之处需要承担责任,我可以出面揽下,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
“总统……您……”杜鲁门有些感动,这是罗斯福全力在扶持他上位了。
众人又热议了一番,虽然提名杜鲁门出任下届总统候选人大家还有不同的想法,但正如罗斯福所说的,杜鲁门如果能成功摆平这两件事,他的威望、他的能力和手段都会得到证明,给他一个副总统的酬劳没什么了不起。如果他能干好,争取党内提名担当候选人也并不困难。
杜鲁门很快阐述了意见:“过路费这件事处理起来并不是特别困难,因为华莱士也承认文件上并没有白纸黑字写着过路费的字样而纯粹是李海上将本人和他沟通的。李海上将现在断然否认了这个观点,那么无论档案是否存在,都不会改变没有确凿证据这个事实。而且我也相信,哪怕参联会真要干这种事,大佬们开会的时候也不会留下会议或讨论纪要。”
众人点点头,被杜鲁门一说,大家认为事态可能没像想象的那么严重——口说无凭的东西,你华莱士倒是拿出录音或别的证据来啊。
“唯一顾虑的只有2个突破口,第一,这些将军们的心腹亲信或身边的机要人员,他们可能或多或少地会听到风声,一旦他们做出不利于将军们的证词或指证,哪怕没有实际证据都很难收场;第二,苏联方面的态度,如果苏联人傻乎乎承认有这件事而且和参联会沟通好了,那将军们也完蛋了。”杜鲁门想了想,“其实还有一个突破口,如果国会能找上日本人,让他们来证明……”
后面这半句把大家逗乐了,找日本人?别开玩笑了,万一日本人说参联会都是日本间谍,你信还是不信?
理查德参议员插话道:“我觉得将军们的亲信和身边人应该不会出卖长官,这对他们没好处——政客们翻云覆雨,利用后就丢,哪有长官步步提携来得可靠?能混在将军身边应该没有笨蛋吧?”
“就怕又出一个华莱士!”
现在华莱士几乎就等于叛徒的代名词了,罗斯福敲击着桌子,想起李海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认为对方对身边人是有把握的,便吩咐道:“将军身边人肯定都是要审查的,这个请哈里想办法协调好……”
所谓协调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明白的。
“至于苏联这边嘛……”罗斯福道,“我来想想办法,俄国人如果以后还想要援助,那就会有个明确的态度。”
众人都是点头,心中大定,这件事最麻烦,但只要咬死了查无实据也就过去了,倒是佛得角的事情有些麻烦。按罗斯福的想法,特纳一定是要保下来的,佛得角的责任已让英格索尔上将承担了,怎么能再搭进去一个特纳?而且特纳说得也很对,如果那次丢掉了舰队,现在怎么办?所有事都办不成。
“特纳这边可能需要花费的精力多一点……”罗斯福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略微有点想法,但还不成熟,过几天我再和诸位沟通。”
就在民主党内部讨论局势应对时,乱成一团的参联会也组成了决策班子:由史…汀生挑头,包括阿诺德、尼米茨、艾森豪威尔、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