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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璐要真是耍脾气说气话就好了,他也不用这么纠结了。可是想起当日沈梦璐眼里的绝然,朱鄞祯知道沈梦璐绝不是说气话而已,她的眼神告诉他,她若离去,便后会无期了。
“父皇,大明可有出现过休夫的先例?”明德宗显然对沈梦璐的了解不够深,朱鄞祯也不指望明德宗这个被三千佳丽拥堵的皇帝能理解爱情的真谛。沈梦璐到底有什么办法休夫,这是这两天一直困惑着朱鄞祯的问题。
沈梦璐不是那种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的人,她既然信誓旦旦说自己有休夫的办法,朱鄞祯绝对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到底是什么方法?朱鄞祯很在意。
休夫?!明德宗蹙起浓眉。“沐妃要休夫?”造反了吧!一个女人居然说出休夫这样的话!沈梦璐竟然敢对他金贵的儿子说出休夫二字!这何止该禁足,简直该蹲大牢!
“老四,你太纵容沐妃了!”明德宗语带责备,朱鄞祯都被沈梦璐爬到头上了,这太损男人的威严了,太损皇家的威严了!
“朕一会儿就派人去宣沐妃进宫,让你母后好好教导她一番!”沈梦璐需要好好调教调教!沈梦璐这么不把朱鄞祯放在眼里的举动,让明德宗倍感生气。
“父皇,儿子已经很头疼了,您别再添乱了好吗?”朱鄞祯十分无奈,也有些自嘲。他可真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然当真会跟明德宗谈心,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的父皇真能给自己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
添乱?明德宗有些不悦。朱鄞祯自己没本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他好心开解他,居然还遭嫌弃。“老四,你向来明白是非,懂得大局为重,眼下是不是适合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应该心中明白。倘若你自己无法搞定沐妃,那么就由朕来替你管教!”
明德宗将管教二字咬得格外清晰,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朱鄞祯敏锐地捕捉到了明德宗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机。
红颜祸水,只会祸国殃民。朱鄞祯是天之骄子,肩负着江山社稷和天下苍生,明德宗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女人成为朱鄞祯的绊脚石,牵绊住他前进的步伐!
朱鄞祯的眼眸一凛,原先停留在他眼里的痛楚已经被肃杀之气代替。“父皇,梦儿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就算是父皇您也不行!”
“你这是在和朕叫板?”明德宗一愣,朱鄞祯眼底的杀气令他无比错愕。他的儿子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和他这个皇帝老子翻脸吗?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在请父皇成全儿子当一个好男人的心愿!”朱鄞祯说得客气,眼里却全是不肯退让的坚定。“保护妻儿是男人天经地义的职责,任何伤害儿子妻子的人,儿子都不会放过!”
“你……你……”明德宗被朱鄞祯气得胡子发抖。“没出息的东西!人家都说要休了你了,你竟还执迷不悟!天下女人何其多,只要你愿意,朕可以将全天下的女人都赐给你!一个心不在你这的女人,留着又有何用!”
“父皇,儿子缺的不是女人,而是心爱的女人!”朱鄞祯身边从来不乏女人,他也从来没将她们放在过心上,“父皇,儿臣与沐妃的事情,是儿子的家务事,儿子自己会搞定,就不劳父皇费心了。父皇以后也不要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送到儿子跟前了,儿子不想再当垃圾桶了。”
明德宗原本燃烧的怒火在听到朱鄞祯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就熄灭了。“你这话是何意?”
“儿子是什么意思,父皇应该心中有数。”朱鄞祯平静地望着明德宗。“父皇,儿子这些年来为了大明,为了父皇已经做出了不少牺牲,从现在开始,儿子也想过得自私一点了。儿子只想守着我的妻子,安安心心过日子。”
“鄞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明德宗的眼眸陡然一收。
“父皇,这不是胡话,是儿子的真心话。”朱鄞祯的语气很平静。“儿子想求父皇分块封地给儿子。”
“荒唐!”明德宗再次被朱鄞祯气到,“为了一个女人,像话吗?”朱鄞祯居然跟自己要封地,他这是准备抛弃皇子的责任吗?
“老四,你不要逼朕!朕不想对沐妃痛下杀手!”明德宗锐利的鹰眸里凝起了风暴。杀了沈梦璐,这个念头不只一次出现在明德宗的脑海中。明德宗第一次开始后悔,当初没有果断地处死沈梦璐。
当初沈家人得罪朱鄞祯时,明德宗第一眼见到沈梦璐的时候,对她就有一种红颜祸水的感觉,觉得这个女娃子留不得,只不过出于对沈梦璐的喜爱,明德宗便破例放了沈梦璐,甚至还放了她的家人。
后来朱鄞祯和朱鄞祁兄弟二人同时爱上沈梦璐的时候,明德宗再次想过杀了沈梦璐,可是见沈梦璐将朱鄞祯兄弟之间的矛盾处理得不错,所以最终也是没舍得下手。
而现在,明德宗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这个念头。倘若沈梦璐的存在会让朱鄞祯意志消沉,那么即便他再喜爱沈梦璐,明德宗也会狠心杀了她!
“父皇,儿子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朱鄞祯眼神坚定地迎视着明德宗。
“你这是要造反吗?”明德宗用力拍了下桌子,怒喝一声。朱鄞祯的忤逆令明德宗暴怒不已。“朕倒要看看,朕若杀了沈梦璐,你又能奈何?”
“父皇息怒,儿子不敢!”明德宗龙颜大怒,朱鄞祯不卑不亢地跪了下来,“父皇,儿子不敢奈父皇何。儿子别无想法,只是想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自己的妻子。父皇敢赐毒酒,儿子一定会一滴不漏地喝干!父皇敢赐白绫,儿子一定会用它勒断脖子!父皇下旨砍头,儿子一定会身先士卒。”
威胁!这是刺果果的威胁!
“你……威胁朕?”明德宗气得手指发抖。“为了一个沈梦璐,你非单要放弃这皇位,还要为她去死吗?”
“父皇,您分明知道,儿子从来不想要这皇位。”朱鄞祯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事实上,梦儿曾劝儿子去争太子之位。”
沈梦璐曾说,她想当皇后。为此,朱鄞祯也曾动摇过自己的决心,可是,那不是沈梦璐的本意啊,假如他真的当了皇帝,沈梦璐受伤的时候只会更多。
明德宗拧了拧眉,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你一个大男人,竟还不如一个小女娃有志向!”
姬皇后早就暗示过明德宗,想让朱鄞祯接受皇位,最好的切入点是沈梦璐。只是,看朱鄞祯这样子,显然沈梦璐这耳边风吹得还不够足。眼下二人又开始闹别扭,明德宗心里也是一阵抓心挠肝。
得知沈梦璐已经怂恿过朱鄞祯夺帝位,明德宗对她的好感蹭蹭蹭又上来了,瞬间忘了自己先前还想将她灭口的心情。
“老四,沐妃如此深明大义,你竟还将她禁足,实在是你的不该!”明德宗瞬间变脸,再次开始当他的和事佬。
“老四,女人是要哄的,不是靠强的。沐妃性子刚烈,遇强则更强。沐妃说气话要休夫,你非但不哄,反而将她禁足,只怕会更加适得其反。”其实一开始听到休夫二字,明德宗也是各种震惊。
明德宗虽然明白朱鄞祯将沈梦璐禁足的举动也是迫于无奈,可是以沈梦璐的性子来讲,朱鄞祯这样做,怕只怕只会让二人的感情变得越加不堪一击。
撇开沈梦璐挑衅皇权的愤怒不说,其实明德宗倒是能理解沈梦璐的心伤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沈梦璐要的爱情从来很纯粹,纯粹到令人为难。
华妃的存在,必然会让沈梦璐心中不舒服,加上朱鄞祯又遮遮掩掩吞吞吐吐解释不清楚,惹得沈梦璐难过也是情理之中的。这件事情,说来说去,错是错在自己的儿子。
“老四,事无不可对人言。沐妃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华妃的事情,你好好跟她解释清楚便可。朕相信沐妃会理解你的。”
“怎么解释?”明德宗这脸变得毫不掩饰,让朱鄞祯有些嘲讽。“父皇教教儿子,儿子该如何对梦儿坦白。华妃与朱鄞祁的那点破事,儿子可以说吗?朱鄞褶与太子妃的那点破事,儿子可以说吗?华妃是父皇派人毒害的,儿子可以说吗?”
朱鄞祯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他最后那句华妃是父皇派人毒害的,令明德宗瞬间变了脸色。
“你怎么会知道?”明德宗嗓音冰冷。他派人给姬文华下毒一事是秘密,所有知情者都已经被明德宗暗暗处理掉了,朱鄞祯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父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朱鄞祯的语气十分疲惫,“父皇,儿子一直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华妃到底是景轩的生母,是儿子的正妃。”
明德宗阴鸷着眼眸不说话。
“父皇,您知道儿子为什么不愿意为华妃举办忌日吗?因为儿子心有愧疚,儿子无法面对华妃。儿子明知道华妃死得冤枉,却没有办法替她讨回公道。”朱鄞祯的眼里是深深的哀伤,“父皇,您又知道,儿子当年为何将景轩送到母后身边吗?那是因为儿子无法面对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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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很远是多远?很久是多久?(6000+)()
姬文华过世的时候,景轩不过五岁,正是黏母亲的年纪。
彼时,年幼的景轩尚不能理解死亡的真实含义,总是睁着他那双无辜的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一遍又一遍地问朱鄞祯,“父王,母妃去哪里了?景轩找遍了王府都没找见。”
看着景轩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朱鄞祯一开始甚至都不忍心告诉景轩,他的母妃已经过世的事实,只好哄着景轩说,他的母妃不在府中。
“母妃进宫陪皇奶奶去了吗?母妃好坏,怎么都不带景轩一起去?”在景轩的印象中,姬文华不在沐王府就是在皇宫。对于姬文华撇下自己的行为,景轩表示很不满意。
“不是,你母妃是去了别的地方。你母妃不是故意撇下景轩的,只是因为不方便带景轩去,才没有带上你的。”朱鄞祯抱着景轩坐在自己的腿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鄞祯心里一阵酸涩。
“好吧,既然如此,那景轩就原谅母妃吧!”听朱鄞祯这么一说,景轩立马释怀了,挺起小胸脯,老气横秋地说到。
“景轩真是好孩子!”朱鄞祯嘴角扬着笑,眼里却是深不可测的痛。
“父王,那母妃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不大一会儿,景轩又歪着小脑袋问到。
朱鄞祯眸光幽暗,“你母妃去的地方比较远,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很远是多远?很久是多久?”景轩有些迷惑,“比皇宫还远吗?天黑之前能回来吗?”
朱鄞祯抿紧双唇,“对,比皇宫还远。今天回不来。”
“那明天呢?”景轩皱起了眉头。姬文华很少有离开景轩的时候,寻常日子里,对景轩也都是亲力亲为的照顾。自从景轩出世之后,姬文华便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景轩身上,真的称得上是寸步不离身边。
朱鄞祯沉默地摇了摇头。
“后天呢?”
朱鄞祯依旧摇头。
“大后天呢?”景轩锲而不舍地发问。
回答景轩的,依旧是朱鄞祯沉默的摇头。
“大大后天呢?”
“大大大后天呢?”
面对朱鄞祯持续摇头的动作,景轩的眼神越来越暗淡,眼里的失望越来越浓。“父王,母妃到底要去多久?”
朱鄞祯叹息一声,无限怜爱地摸了摸景轩的头,违心地安慰,“景轩,你母妃去远方是有重要的事情,等事情办完了,你母妃就会回来的。景轩要做个好孩子,只有景轩乖乖的,你母妃在远方才能安心好吗?”
姬文华曾在弥留之际恳求朱鄞祯好好照顾景轩,朱鄞祯也知道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景轩。
“可是父王,母妃离开太久,景轩会想她的!”景轩的表情很苦恼。他不想令姬文华不安心,可是又无法忍受见不到姬文华的日子。
“景轩想母妃的时候,就学下棋吧!你母妃为你留了棋谱。”姬文华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早早就为景轩提前准备了未来几年的衣服配饰。连景轩十二岁成人礼和十四岁纳世子妃时的吉服都提前准备了。除此之外,姬文华还为景轩准备了各种书籍,甚至亲手为景轩绘制了不少棋谱,曲谱。
“景轩不是一直想在棋艺上超过你母妃吗?”朱鄞祯诱哄到。
“好啊好啊!那景轩要用父王的玲珑棋,可以吗?”景轩眼眸一亮,一想到自己有机会能赢过姬文华,他就兴奋不已。
“当然可以。”朱鄞祯心疼地摸摸景轩的脑袋,只要能让景轩暂时忘记寻找姬文华,莫说是玲珑棋了,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摘下来的。
“哦,拿玲珑棋去咯!”景轩高兴地从朱鄞祯腿上滑下来,兴冲冲地奔向了朱鄞祯的书房。
跟在景轩身后的朱鄞祯,唯有希望,笑容停留在景轩脸上的时间能久一点,再久一点……唯有希望对弈能缓解景轩对姬文华的思念……
可是,再完美的谎言,也有被戳破的一天。朱鄞祯费尽心机对景轩撒下的善意谎言,最终还是被人无情地揭穿了,那人便是尉欣妍。
景轩周而复始地在寻找姬文华的身影,追问姬文华的下落,令朱鄞祯疲于应对。而就在那个时候,尉家人提出将尉欣妍许配给朱鄞祯的要求。
以至于,景轩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的不是他的母妃姬文华,而是坏巫婆尉欣妍。
朱鄞祯将尉欣妍领到景轩面前,对他说,“景轩,叫母妃!从今往后,妍妃就是你的母妃了。”
景轩一下子懵了,并下意识地去推攘尉欣妍,“我不叫!她不是我的母妃!父皇,景轩要自己的母妃!”
景轩对尉欣妍的厌恶,一眼定型。“父王,景轩不要她,你让她走!景轩只要自己的母妃!”
“景轩乖,你母妃还没回来呢!在这之前,先让妍妃当你的母妃好吗?”面对景轩对尉欣妍的抵触,朱鄞祯表示很无奈。
“父王,你是不是不要我母妃了?”景轩眼里满是无言的指控。“父皇,是不是因为她,母妃才离开王府,久久不肯回来的?”
“景轩……”朱鄞祯竟无言以对,不知如何解说。
“父王,你带我去找母妃吧!好不好?景轩想母妃!”景轩扯着朱鄞祯的衣袖,可怜巴巴地央求。
“景轩,你是好孩子,要听话。”朱鄞祯苍白无力地哄景轩。
“不听话!不做好孩子!景轩要母妃!”景轩委屈得眼泪汪汪。“父王,您带景轩去找母妃吧!”
“景轩,不许胡闹!”怎么找?姬文华都已经死了,他上哪儿找?朱鄞祯被景轩逼得心中一阵烦躁,忍不住大声喝了景轩一句。
景轩被吓得闭紧了嘴巴,咬着下唇,噙着眼泪,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可怜兮兮地望着朱鄞祯。
望着景轩委屈的模样,朱鄞祯又是心虚又是心疼。他自知口气重了,却又不知该如何道歉安慰,只好落荒而逃。
从那以后,原本就觉得对不起景轩的朱鄞祯,只觉得更加没有办法面对景轩了。而景轩,在尉欣妍过府之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朱鄞祯要母妃了,却时常寻找机会偷偷溜出王府,漫无目的在人来人往地大街寻找任何一个类似姬文华的身影。
那样的景轩,令朱鄞祯心痛得无法呼吸。朱鄞祯赔不出一个姬文华给景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