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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贾环只能握着宝钗的手,默默地给他力量!
两天后京师在望……下午时分,车子从西城门而入,正好是进棋盘街,掀开窗帘,景色依旧,想到自己虽然受了些苦,但也甩掉了荣、宁二府这个大包裹,以后可以轻装启航,贾环的心里一阵轻松。
“先到报社看下,再见一见母亲,不知黛玉是在荣国府还是在乌庄,明天得去老师那去一趟,也不知能不能见到玉初……”
一路行去,一路想着,而在刚到报社那条街的时候,贾环听到焦大‘吁’了一声,随即就听焦大惊笑道:“韩山?!你怎么知道环哥今天回来的?”
听此,贾环也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他何时将到京城他没告诉任何人,原因无他,因为凭现在的条件,他不可能预测到哪一天到达。
而就在这时,却听外面韩山带着哭腔喊道:“环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呜呜……”
听此,贾环一惊,一边问道:“韩掌柜这是怎么回事?”一边掀帘而下。
“环公子!”
见贾环下来,韩山踉跄了一下,抢到了贾环的身前,带着哭腔继续说道:“环公子报社没了,让人抢了!”
“抢了?!”贾环的心猛的一咯噔。
而李牛儿却牛眼一瞪,双拳一握,喝道:“是谁?谁敢抢贾兄弟的报社。”
见李牛儿似乎有暴走的迹象,贾环急忙说道:“李大哥稍安勿躁,韩掌柜你细说说。”
李牛儿毕竟是千军万马中走过来的,样子又威猛,韩山还没见过这样暴虐之气滚滚如潮的人,他打了个哆嗦,才说道:“三个月前,瓦剌犯边,荣国府贾赦老爷说环公子你,你没了,然后就把报社入了贾府宫里,又把小老儿赶出,后来我打听了一下……”
当下韩山将报社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贾环叙述了一遍,到最后贾环完全明白了报社的情况:贾赦把报社入公,然后献给了太子,此时报社由谢思贤主管,两家报纸合二为一,甄宝玉、王仁、左攀斗等成了坐上常客……
“环公子你看该怎么办?大伙儿都等着环公子给口饭吃呢!”最后,韩山哭泣道。
鸠占鹊巢!而且是在对外征战之时,韩山说完,褚健哼的一声,脚下一跺,地面微微颤抖,张千刀目光杀气如刀,而李牛儿直接抡起了双锤,吼道:“气煞我也!贾兄弟你报社在哪里,我去锤死他们!给你抢回来!”
李牛儿说话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了贾环,特别是褚健三人,横行惯了,又在心里把贾环当小兄弟,因此个个都是血脉贲张,只得贾环一声令下。
宝钗一双美目也瞧向了贾环,在她心里她认为打打杀杀是不可取的,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可以去理论理论。
而着褚健三人的样子,贾环心里暗暗感激,但对于李牛儿这种做法他也认为是不可取的——打打杀杀了又能怎样,被砍头或者重回囚虏营!
此非智者所为也!而且明知自己要来,还不把报社让出来,这分明就是挑衅自己!也是以势压人,此时势不如人去理论也只是找难看而己!
因此贾环摇了摇头说道:“李大哥不用了,且让他们得意吧!”
“你,你不生气!”
没想到贾环这样回答,李牛儿圆睁豹眼,脱口而出,随即脑里升起一层直接的感悟——这人是软蛋!
而褚健、张千刀,以及宝钗、韩山也有些惊讶的看着贾环,没想到贾环居然会这么说,毕竟贾环以前的事他们都知道,拒绝太子的要挟,万贯家财轻一抛,行事是何等刚烈决绝!
“或许这次牢狱之灾让他怕了!”众人都如此想着。
而这时贾环回道:“李大哥,我生气,但我更知道没有实力的愤怒是徒劳的!”
说着贾环使尽的握了握手,在这一刻,他从没有过的想拥有实力,拥有权势——活生生的经历让他深深明白没有实力、没有权势,在这封建等级社会中别说财富,就是性命有时都难以保住,而在这种情况下财富也会变成催命刚刀。
而除宝钗外众人都是有经历的,贾环这充满现实而又冷静与愤怒交织的话一出,众人心里都是一惊,李牛儿也是一愣,随即愤愤的说道:“这事就这么完了?”
“不会。”贾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谋一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他们会主动还给我的,等着瞧吧!”
贾环这样说是因为他清楚天启帝不会容忍太子多久,如布局完毕,就应该快动手了,而这些人树倒猢狲散而已!
不过贾环读过红楼感觉天启帝对付太子的策略应该是先剪其余翼,然后再观其行——毕竟培养一个接班人也不易,社稷计,也因心中还有一丝父子三情,天启帝刚上来并没有痛下杀手。
而他剪除羽翼的顺序应该是王子藤、甄家、荣宁二府……
对于贾环的能力,宝钗与韩山是心悦成服的,因此两人听了贾环的话心里都是一动。
而李牛儿、褚健、张千刀却不清楚,听了贾环的话后,李牛儿再次疑惑的问道:“贾兄弟,什么谋什么世,你要怎么做?”
“不需要怎么做,只要等就是了!”贾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对韩山说道:“韩掌柜,你如果愿意继续跟着我,明天你可到城南乌庄找杜仲,我有事相商。”
没了报社,地瓜也被沈士周征用当种推广,这样贾环也就没了来银子的门路,而京城周围的西山,周口都有小煤井,因此贾环打算建一座焦窑。
这一点贾环早就想过,只是本钱太大,当时穷光蛋,只能想想而己,而后来有了些银子,但平日里写稿、备考的却没时间了!
不过现在条件具备了,虽然还是没银子,但黛玉、宝钗、朱玉初应该都有些。当然最好的选择是朱玉初,这期间如果朱常宣再不怀好意的话,有宁王这个背景,他会顾虑一下。
“好像是要吃软饭呀!”说完,贾环默默想到。
而韩山此时正为生计奔波,守候在此等候贾环很大原因就是为此,因此贾环说音刚落,韩山就忙不迭的说道:“愿意,小老儿原意,多谢环公子,我明天就去,小老儿暂且告退。”
……
韩山退去之后,贾环吩咐焦大往荣国府赶去,一来是想看一下赵姨娘,以及看看黛玉在不在,另外就是送宝钗回梨香院。
虽然心里已经想开,但经过茶店时,贾环还是掀开了窗帘,而树倒猢狲散,茶店也关门大吉了——韩山说他走后方从哲就断了茶源。
第172章 怒闯荣国府()
人走茶凉,贾环并不怨恨方从哲,只是物是人非却让他心生唏嘘,而当到报社门口时,他还是忍不住往外探了探头,而这时谢思贤、王仁、甄宝玉正从门口出来……
马车一闪而过,谢思贤领头看到,一阵恍惚,随即呆了,问道:“你们看见了吗,刚才那个是不是贾环?”
“是他,没错!”由于自感被羞辱的太深,甄宝玉对贾环看的很清,说话时牙齿咬的很紧。
“是他,我也看到了。咦,这小子怎么不进来呀!”由于贾宝玉的缘故,王仁对贾环也没有好感,而他之所以和谢思贤混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们是一群之人——同处于太子之群!说话间王仁眼睛骨碌了一下。
而听了王仁的话,谢思贤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软蛋了呗,知道胳臂扭不过大腿了呗!哈哈哈……”
“哈哈哈……”甄宝玉也随声附和,两人的形态一舒平生未展眉!
而笑声传到了李牛儿的耳朵里,李牛儿立刻大怒,一提缰绳,就要调转马头,而褚健却瞟了他一眼说道:“别妄动,贾兄弟自有道理。”
不知为何听了加环以上的话,虽然贾环说不要你做什么,但他隐隐间感觉贾环胸有沟壑,不可搅乱!
而李牛儿向来是听褚健的话的,因此褚健说完,他‘哼’了一声,再次调转了马头。
当然虽然是匆匆而过,家荒野看请了谢思贤他们几个,在他们的笑声里,贾环在心里也笑了:“笑吧、笑吧,以后也可以抱团哭!应该是快了……”
车厢里贾环默默的想着,之所以认为快了,是因为王仁,具体说是王仁的父亲王子腾,王子腾作为九省都检点,手握重兵,而在天启和太子暗斗之时,他任由儿子王仁站在太子一边,其心昭然,天启帝怎会不下手,而实际上在《红楼梦》里王子腾也很是得病暴毙!
而见贾环沉默不语,宝钗误以为贾环还是有些伤心,她轻轻地抓过了贾环的手……
“我没事。”贾环笑了笑,心中却沉思着,利弊相生,关键时刻这宅子恐怕会成为太子胡作非为的证据!
……
梨香院是一个单独的院落,到了梨香院处文杏让焦大停下了马车,而贾环悄悄问道:“真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宝钗红着脸果断的摇了摇头,然后细声说道:“你别下来。”说完她自己一猫腰出去了。
“这事弄的,好像我拐带了人家姑娘似的!”
贾环心里嘀咕着,但转而一想,似乎还真有拐带的嫌疑,不知怎的,又变得心虚起来。
转个弯,往东行了一阵子,马车在贾府西侧的大石狮子边停下,贾环下车后对褚健三人说道:“三位哥哥稍安勿臊,待我与我娘说几句话,咱们就去乌庄。”
而褚健听了,一边甩镫下车,一边说道:“既然婶婶在此,理当拜会。”
而李牛儿、张千刀两人也‘对对’着甩镫下马,然后跟随着贾环来到了二门旁。
离开荣国府久了,也重没在意过门子,西门旁的两个门子贾环也不认识,但贾环却觉得这两个门子一定认识他,因此贾环来到两个门子身边,便随意的说道:“你去告诉我娘,我来了,在门口等她。”
对于这荣国府贾环是不想进去了!
两个门子叫贾寿和贾喜,这和许多大户人家一样,都给仆人起个福、禄、寿、喜的名字,荣国府也不例外,西门旁的两个门子一个叫贾寿,一个叫贾喜。
而作为门子,荣国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从他们眼前过,最是门儿清,两人想到赵姨娘的情况,又想到报社的事,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不过贾喜比较伶俐,瞬间变了脸色笑道:“三公子请稍候,小的去去就来。”说完,飞也似的望内宅跑去。
到了内宅二门子里,便向正在吃酒的费婆子喊道:“快去告诉大老爷、二奶奶,三公子来了,在门口求见赵姨娘。”
赵姨娘的事情荣、宁二府无所不知,而报社的事情也是传遍了荣、宁二府,听了贾喜的话,费婆子直觉贾环是来找事的,惊的手中酒杯‘叮’的落在桌上,发福的身子一下窜起,然后嘴里‘嗯嗯’着,摇摇摆摆着的就往里跑。
三间大房里,王熙凤正躺在雕花缕空架子床上和平儿说着话儿,小红、丰儿、彩哥正站在门口处伺候着,费婆子到了门口,慌的等不及通报,便大声咋呼道:“二奶奶,二奶奶,不好了,环三爷来了。”
加持斗法失败,王熙凤对贾环可以说是怕带骨里,听此真相是晴天打了个霹雳一般,‘啊‘了一声,从床上一蹦而起,不过好歹她是掌家的鹅,见过些世面,下来之后,立刻对彩哥说道:“你快去告诉大老爷。”随即双手一拍:“这下麻烦了。”
此时贾赦正一边让小妾嫣红斟着洒,一边摇头晃脑的观赏着从石呆子那里抢来的古扇,而彩哥也慌的和费婆子一样,没进屋就喊道:“大老爷、大老爷,不好了,环三爷回来了……”
“嘭!”
酒盅落地,贾赦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以贾环的能力居然能在战乱中活下来!
而他又是无能之人,想到报社,他立刻慌了心神,愣了半天才吼道:“还不快去东府请你贾大爷!”
随即又是愣了半天,又说道:“是哪个来传信的,告诉他先把那混账稳住》”
大门外,贾环等了半天,终于见贾喜慢腾腾的回来了,他急忙问道:“我娘呢?”
“这个,这个,回三公子,姨娘出去上香了,还没回来。”毕竟是在说谎话,而且是面对这以前的主子,贾喜说话时,很不自然。
他这种支支吾吾的样子落在贾环的眼里,又想起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出来,而且现在已经是吃饭饭的时候……想到这里,贾环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劈手揪起贾喜的前襟,厉声喝道:“我娘到底怎么了,快说!”
“我我我,姨娘她……”
贾喜没想到贾环反应如此机智,又负拖住贾环的众人,左右危难之下,语不成句。
而见此贾环心却是猛地一沉,也猛地一急,他顺手把贾喜一推,大踏步就往赵姨娘的小院走去。
第173章 你!们!都!该!死!()
“三公子,你……”
贾寿没有眼神,伸臂还想阻拦,李牛儿大步一踏,蒲扇大的巴掌轮了出去,“滚!”随即和褚健、张千刀一起跟了上去。
一路兴趣,众仆见贾环气势气愤昂扬,身后三人凶神恶煞,都纷纷为之侧目,当然他们也心知将要大戏上场,心情也为之一震,暗地里奔走相告。
而贾环到了西院,贾瑞家的正在二门子外,她负责看守二门子,见贾环进来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就伸开双臂,想张哲一张老脸和女人的身份阻拦,但可惜褚健、张千刀、李牛儿都是横扫一切的主,见此,张千刀身形如风,一脚踹出……
“呀……啊啊啊……”
“真打人了?!”见此,暗暗尾随而来的奴仆心头猛震,也有的暗暗快乐。
而来到赵姨娘的小院前,贾环突然听到像歌吟,像梦呓似得声音传来:“环儿没死,环儿没死,你们骗我的,环儿没死……”
心头一酸,也一安,贾环大踏步而入,推门而进,往东间一看,贾环蓦地呆了——只见赵姨娘被粗大的铁链绑在床腿上,蓬头乱发,两眼无神,面色苍白;探春正端着一个小碗,往她嘴里喂着米饭。
“疯了!”
一阵心疼,随即贾环心里就爆出了怒火:“二姐,这是怎么回事?”
“啊!三弟!你还活着……”
听了贾环的声音,探春猛的转过了头,憔悴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惊喜,但随即看到了将爱哈UN脸上的怒火,她把饭碗往床头的小柜子上一放,愤愤道:“三个月前大伯和郑大哥说你不在了,咱娘慢慢就不正常了,最后就得了这失心疯!”
贾环知道自己是赵姨娘所有的依仗,也是所有的希望,希望没了,心也就没了。但这一切、一切的一切何尝不是荣国府里的人挤压的结果:先是排挤、挤压的让她把所有的生之希望寄托在贾环身上,然后在把这希望掐灭……
“该死!”
心疚、心疼、愤怒交织之下,贾环暴虐的大叫了一声,跪在了赵姨娘的面前,大叫道:“娘,娘,环儿回来了,环儿回来了,二姐你快把链之打开。”
说着,贾环泪水滚滚而下……同时心里打定主意不论如何也要把赵姨娘带走!而这时探春哽咽道:“钥匙不在我这里……”
而她话没说完,褚健已经上前一步,抓起铁链一挣,铁链‘铮‘的一声断了。
“娘,娘,你醒醒,环儿回来了,环儿回来了……”毕竟赵姨娘是因己而疯,贾环心存侥幸,贾环一边抱起赵姨娘,一边呼喊着往外走去。至于钥匙在谁那里,他已经来不及思虑这个问题。
到了外面,不知是阳光的缘故,还是贾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