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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在石惊云,丁琼的加入下,战事很快便接近尾声,见刺客都被制服,熙承赶忙走到黑衣前辈跟前行以大礼道:“若非前辈援手,小王现在恐怕已经不能完好站在此处,请受我一拜。”说完便跪拜下去。
老者并未起身搀扶说道:“王爷只要记住心系百姓,此次所往目的,不至边境涂炭,老夫所做便值得。”说完经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
丁琼欲要往前追去,老者却头也不回的丢下一言道:“你等已寻遇明主,当抛却以前匪性,不要跟来了。”
丁琼停下脚步,这时熙承在石惊云的搀扶下已经站好,便走到丁琼身边道:“前辈乃世外高人,此次多亏有他相助,我才可躲过一劫。”
丁琼突然转身跪拜道:“丁琼请罪,刚才令王爷受惊了,还请王爷宽恕,丁琼敢不效死命。”
“哈哈,今日一行得你与田阳昇,便值得吃这点苦头。”熙承爽朗的笑道。
看着眼前这个未及弱冠的小小少年,临危而不惧,如此豁达,丁琼和石惊云一干人等也都欣慰的笑了起来。
广顺城的一座僻静庭院,熙承立于窗前,看着外面益渐大起的秋雨,忧心感慨道:“看来大凉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一声开门声响起,却是轻舞手持一披风斗篷来到熙承跟前,慢慢地替熙承系上。
看着眼前妙人,熙承情不自禁捉住轻舞柔荑道:“伤势还好吧,让你多休息,我这自有其他人来伺候。”
“伤势已经完全好了,田大人力道拿捏得很准,就当是痛了一阵,现在好了,还是轻舞来伺候王爷。”轻舞大胆盯着熙承说道。
熙承内心一荡,将轻舞拥到自己怀里柔声道:“谢谢你,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轻舞娇躯一震,俄而竟将熙承紧紧地反搂着,眼泪情不自禁的顺着脸颊流出,虽然现在的这个胸膛并不宽敞甚至还显稚嫩,但她已经从这怀抱里找到了自己的依靠,自幼失去双亲,逃难得遇三变,随后却又坠入贱籍,流落风尘,其间苦楚自然仅自己知道,表面看上去自己是艳冠京师的花旦名魁,但也始终是达官贵人名流世豪眼中的玩物。并没有多少尊严而言。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轻舞连忙挣开怀抱静立一旁,熙承整了整衣衫道:“进来吧。”
石惊云走进房内见了一礼开口道:“属下无能,还未查出究竟是个人前来行刺王爷。”
“哦?留下的那几个活口也死咬不说吗?。”熙承疑惑道。
石惊云正欲开口门外却响起两个士卒焦急的声音“报告王爷,将军,那两个活口咬舌自尽了。”
“什么?”熙承和石惊云同时一惊朝着关押活口的地方跑去。
来到关押之地丁琼连忙走过来将事情具体的汇报了一遍,原来二人不堪刑罚又死不开口,竟尔自尽。
“既然人已经都死了,其它地方又没有线索,看来此事确实无从查起了。”熙承懊恼道。
“王爷不必担忧,我想他们定会再出手的,只不过我们以后要更加的小心了。”丁琼宽慰道。
“启奏王爷,这是从那黑衣首领身上搜到的东西。”只见一手下恭敬地奉上一晶莹玉符,只见玉符上镌刻着栩栩如生的凶猛矫健的苍鹰,却没有别的任何字样。熙承将这信物传给周围人都看了看,却没有人认得出这是什么。
“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启程,我等已经在这耽误了两日,不可再耽误下去。”熙承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康城,自从苏运占据河内后,潞王便亲率八万军驻扎康城,与安王所驻平城互为犄角,然而连连阴雨,加之潞王本就无心打仗,双方就这样对峙了十数日。这日康城王府的一间静室。
一头戴紫金冠,身着八龙红袍的中年男子正焦急的在室内来回踱步,一旁站立一面容俊俏眉宇间却显得阴柔的青年男子。
“父亲不用焦虑,想必很快便有消息传来,小黑他们皆是一流高手,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何熙承那小子身边只一石惊云,其他的不足为道,料想不会发生什么意外。”阴柔男子开口道
中年男子正是手握重兵当今皇叔潞王,只见潞王沉吟片刻道:“话虽如此,但此举牵扯太广,一个不好将滋生内乱,如今天下局势已经动荡,我可不需要一个更加残损的天下。”
“父亲所言甚是,这个位置当年本就当属于您,他何熙韬何德何能,在他自知命不久矣之时竟还想传位给他那个弟弟,那十二岁的毛孩。”阴柔男子愤愤的说道。
“此事不可声张,对了,如今梁豫那边如何。”潞王转问道。
“哼,那小子现在可了不得,皇帝竟然令刘登那个废物节制河内诸镇,那刘登就是梁家的走狗,如今在延川也是风生水起,势力大大壮大,俨然大有直逼天平军,永固军的气势,恐又会酿成一强藩啊,我们不得不防。”阴柔男子说道
潞王沉声道“梁超老贼不可轻视,此贼图谋不小,我怀疑皇上的病情全是他造成的,要不是我宫中有王德这个大御医,也不会知道皇帝竟然时日无多,若是何熙承有所不测,皇上一驾崩,那我便是只大凉皇帝的不二人选。”
“对了宗勋,念柔如今在府上,你去好生陪陪人家,如今父亲那一辈的王爷就剩下我与你九叔了,九弟为人忠义,你好好从念柔那下手,最好能将念柔推倒。”说到最后潞王口气竟显得有些阴测。
何宗勋张大嘴巴吃惊道:“父亲不要开玩笑,她可是叔伯亲妹啊,虽然念柔妹妹颇有姿色我甚是喜欢,但这有悖人伦的事情我还是做不出啊。”
“哼,为父是这么为老不尊的人吗,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何念柔并非你九叔的亲生女儿。”潞王沉声道。
何宗勋吃惊道:“父亲所言当真?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具体缘由你也没有知道的必要,自己看着办吧,我乏了。”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念柔来到康城已经多日了,本想劝潞王共同发兵先收回钦州,然而连连阴雨却不是发兵的好时机,便每日由和宗勋这个堂哥招待。
这日念柔正在自己庭院舞剑,耳畔却突然响起击掌的声音,然后一阵爽朗的声音由远及近道:“妹妹果然是女中豪杰,就这一手剑法就令许多军中好手汗颜了吧。”
念柔放下手中的剑道:“哥哥过奖了,雕虫小技又怎能在哥哥面前显摆,就不要耻笑小妹了。”
“我所说之言句句属实,何曾有耻笑之意,九叔能得你这么好的女儿当真是有福气。”何宗勋继续道。
“七叔有堂兄这么个文武双全的儿子才是真的有福。”何念柔虚与委蛇道。
“哈哈,我们就不要相互吹捧了,快过来,为兄帮你擦擦,看看这下雨天还在舞剑,万一着凉我如何向父亲和九叔交代。”何宗勋关切道
“这点雨又算得了什么,如今国事不振,逆贼遍野,朝堂不净,陛下难主,我们身为皇室理应早日扫除内患,重振我大凉基业。”念柔沉重的说道。
何宗勋面色一滞,故作深恶痛绝状道:“妹妹所言极是,我与父亲刚还在谈论此事,朝堂之上梁超专权,陛下深居宫闱不晓民间疾苦,如今盗贼横生,讨伐无用,我接到消息听说陛下竟然还加封那个前日弃城逃跑的刘登为河内行营招讨副使,节制河内节镇,竟然与叔父同级,心中确是有些怨念。”
“皇帝哥哥当真如此糊涂?这必定会酿成如天平永固般的强藩啊!”念柔听后焦急道
“谁说不是呢,父亲刚写了一份奏疏,我已经派人传往武安了。”何宗勋道。
“小妹在此已经呆了好几日了,甚是想念父亲,正想向叔父辞行呢。”何念柔突然道
“哦?小妹何不多待上几日,近日连连阴雨,不宜开战,何不在此多带几日让哥哥好生招待。”何宗勋立即道。
“出来这么久甚是挂念父亲,我想明日便离开,对了小妹想沐浴,待小妹收拾完,便去下叔父那。”何念柔道
“如此为兄不便再次叨扰了,先告辞。”何宗勋说完便朝院外走去,走出门后只见刚才那温和的笑容立即变得阴沉,“看来此女并不好上手,要想更进一步必须先让她知道自己身世。”
第16章 危机()
雨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熙承的车队缓缓走出广顺城,那几百匪寇熙承只留下了一百人,其余的人熙承替他们抹去罪名,让他们重新回到自己家园赡养父母做回良民。
如今队伍大约有四百多人,石惊云,丁琼,田阳昇早已冰释前嫌,现在三人并骑,正有说有笑的谈论着。
熙承缓缓放下车帘幕,与轻舞说起家常来,也了解了轻舞一些详细的身世,自是唏嘘不已,突然车突然停了下来。
石惊云来到车旁道:“王爷,前方出现大量流民,特来请示。”
“哦?前去打探清楚,看前方州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熙承命令道。
熙承干脆走下马车等待惊云的消息,石惊云带着一干侍卫迎上流民群体,迎面的流民看到有官军到来,反而加快速度向这边跑来,待靠近石惊云等全都泣涕求惊云为他们做主,转眼间道路上已经跪满了流民。
石惊云扶起就近一位老者温言道:“老人家把事情给我们如实讲清楚了,我等自会为你等做主。”
老者颤巍巍的站起身,问道:“不知将军何处而来,何处而去。”
石惊云一时摸不到头脑,还是如实道:“我等从武安都城而来,护送当今晋王殿下出使西鲜于,路经此处。”
老者面色一喜道:“可是当今圣上亲弟,看来我等有救了。”
进而老者转身激动道:“乡亲们,前面是晋王殿下的车架,我等有救了,快来,快来给晋王殿下行礼。”
闻言,流民全都蜂拥而上,想走到熙承跟前去,石惊云恼怒道:“老人家还未将事情说清楚,不得靠近殿下。”
说完拔刀而出,四周侍卫也全都白刃相向,这阵势着实将还想蜂拥的流民吓坏了,连忙磕头认错。
此时熙承走到石惊云身旁扶起身边老人道:“老人家有何苦楚不妨直言,我一定为你等做主。”
老者缓缓将手伸往胸口衣服里,石惊云立即拔出刀刃道:“王爷小心。”熙承挥手制止,却见老者并未被吓着,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隐约可从外面看到些须墨痕。
老者开口道“我等本山南西道充州人氏,近日官府又下发征收税赋的文书,可是我等刚刚交过秋税不久,家中食物勉强能果腹,催官说是朝廷需要平叛所耗甚大让我们每家再出二石谷物,朝廷连连用兵我等也是知晓的,然而若是要去那二石活口粮,不是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老者缓缓气接着道:“如今秋收将至,却连连阴雨,并未有晴天,若是再过六七日秋雨仍不见停,今年的辛苦恐又会成一滩泡影,如何交得起赋税钱粮啊。”语毕老者用衣袖抹去眼中泪痕。四周流民也涕泪应和。
熙承眉头一邹开口道:“陛下亲政以来并未有颁布增收赋税的条例啊,即使连连用兵也皆出自内帑,何以你们要连续交税呢?”
“王爷明鉴,我等之中也不乏有识之士,当我们向官府申请看下朝廷公文时,州官百般阻挠,甚至从山南西道节度使那里调来大量兵马对我们进行镇压,后来干脆明抢征税,反抗之人俱受到屠戮,可怜我那小儿由于抱着最后一袋米粮不肯交出,却被那帮畜生活活捅死。”老者声泪俱下的说道。
熙承听后大为愤怒道:“此举与强盗何异,可知山南西道节度使是谁?”
石惊云想了片刻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前成德军节度使余子成,据说先帝在时他单骑吓退过奚族五千追兵,有万夫不当之勇,先帝先后令他出任多个藩镇节度,前日陛下令他徙镇山南西道,为的是随时支援西北军。”
“此事必有猫腻,绝不是简单地纵兵抢掠那么简单,一定要彻查清楚。”熙承缓缓开口道。
熙承令人持自己印信将流民带往广顺先行安置,紧接着将石惊云一干人等叫到自己身边商量起对策。
石惊云劝谏道:“王爷还是尽早赶往西鲜于为妙,不然逾期会被梁超抓住话实,于王爷不利!”
“唉!皇兄此次授我西南经略安抚副使,掌一路军政民事,遇这么大的事岂可置之不理?”稚嫩的声音穿在众人耳中却不显得稚嫩,反令人心中充满敬意。
熙承回道车内拿出老者所呈征税布帛,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就此不管实在过意不下,便将丁琼叫来,让他前往山南西道所治唐州打探事情原委,自己率队伍继续向与符彦卿约好的汇合点青州进发。
历经七日的昼夜兼程,符彦卿率先到达率青州,在当地官员的接待下安顿下来,等候熙承的到来。
两日后熙承终于姗姗来迟,符彦卿听闻晋王已至,赶忙带人出城迎接,见面后两人相互说了说沿途经历,当符彦卿听闻途中晋王遭到刺杀的时候,勃然大怒,保证将会协助熙承彻查此事,又说道流民问题,符彦卿先是一惊,接着面露思虑神色,继而一拍桌子道:“不好,余子成恐有图谋荆楚陇蜀之地的打算,我们宜派人迅速把消息传到京城,不能让其坐大,恐又酿成一强藩啊!”
符彦卿所言正是熙承所担忧的,如今国内节镇大都独自为政,竟发展至父子相承镇帅之位的局面,俨然已经成为国中之国,皇室实际所控节镇不过护国军与治昌平府的镇海军二镇。。
而今如永固军邓策,雄藩联四郡,千里公然旅拒朝廷调令,天平军刘涛与邓策联为姻亲,公然挑衅朝廷,而今河内已失,川南再乱,若是再酿就一强藩,纵使君主再贤能,文韬武略,恐怕也挽不回大凉大厦将倾的颓势。
熙承叹了口气道:“为今之计只有先把消息送抵朝廷,就怕梁超老儿也有所图谋,陛下如今制肘太多,难道是天要亡我大凉吗?”
符彦卿同样叹口劝慰道:“我等还需赶快赶往西鲜于,若是边境战事再起,我恐又添一乱啊!”
熙承点首称是,突然大叫不好道:“若是余子成联合西鲜于,那我两川之地恐怕是难保啊,我等此行也会变得分外危险。”
符彦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心中也露出种种担忧,当他看向熙承时,却立刻被那稚嫩却显坚毅的脸庞,透露出睿智目光的眼眸所折服。
经过商讨后,熙承和符彦卿休整了片刻后,便立即朝西川挺进,在符彦卿的加入下两班人马组成了更为强大的仪仗,加速开进。
山南道是道武皇帝为对西南实行更有利的管理统治而划分的行政区域,辖区计三十五州共一百五十余县,东接荆楚之地,西抵陇蜀,是大凉疆土的重要组成部分,朝廷先后设置山南东西二道节度使,西南经略使。作为朝廷对西南西北边境防线的的补充,军事地位极其重要,若是此地一乱,朝廷再也无力再对对外用兵,大凉将面临四分五裂的局面。
连连阴雨,使得秋收成了个大问题,眼见稻谷已经成熟,而秋雨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熙韬焦虑的在养生殿里来回踱步,他很清楚这会带来怎样糟糕的结果,今日他已收到户部的奏章,言说京畿附近农户趁天晴之际抢收稻子,由于阴雨连绵没有晴日很快便滋生霉变不能食用。而连连用兵,各大粮仓均已告急,若是不能度过眼前困难,恐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