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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废话了。”
“那我争取尽快吧。”
张镇点点头走了。
目送他离开,欧阳云看向木剑蝶。
后者说:“师座,金碧辉的事本来想过段时间和你说的,不过现在好像拖不得了。”
“嗯?”欧阳云掏出香烟,丢给他一支,自己先点了起来。
木剑蝶接过烟在手上把玩着,轻声说:“宋哲元给金碧辉封了个官,教导团少将副团长。”
“副团长?少将?!”欧阳云感到匪夷所思,这军衔和职务也太不靠谱了。
“应该是宋哲元想通过金碧辉向日本人示好吧,名誉副团长。不过,金碧辉好像这把自己当块料了,最近正在北平招兵买马呢。”
“哦?”欧阳云眼睛眯了起来,心中不禁动了杀机,他问:“那这次会不会是她的手笔?”
“她的行踪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下,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她上个星期才到的北平,到了以后整天就是进出各种社交场合,忙着和形形**的人打交道。”
欧阳云闭上了眼睛,认真的在脑海中翻着有关川岛芳子的资料,依稀记得她确实曾经在北平出现过,却想不起她所为何来,半晌,他睁开眼睛看着木剑蝶说:“继续盯住了,她接触过的那些人都记录下来,最好能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是,那我先走了。”
“对了,鹰崖山那边派人去了没有。”
“已经派出去了,和那个水香一起过去的。师座,我从那个水香口中探听到一点有意思的消息。”
“嗯?”
心中泛起手下的原话,木剑蝶连脸上露出微笑,说道:“真没想到咱们的楚旅长还是个情种呢,师座,你知道那个女强人水红袖为什么甘愿将大当家的位置相让吗?”
“嗯?”
“据那个水香说她对楚旅长是一见钟情,所以不仅救了他的命,而且还要以身相许,而鹰崖山则被她当作了嫁妆。”
“哈哈,有这种事?”欧阳云也不禁笑了起来。楚天歌和他说起鹰崖山的时候,根本没提到这茬,他是不好意思呢,还是因为陈佳姚?欧阳云想着,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重。
“师座,还有一件事。黄半仙传了个消息回来,南天王好像终于沉不住气了。”
“什么时候的事?”欧阳云吃了一惊。历史上,陈济棠起事是在明年六月份,是什么原因让他等不及了呢?
“一个星期前,这些天忙着处理电厂的事,我一直没空细看那些情报,今天早上才发现的。”
“他具体怎么说的?”
“说是陈济棠最近正在大肆招兵买马,而且和李宗仁他们频繁接触,对了,他在上面还提到了肖佛成,说是此人对陈济棠的影响很大。”
欧阳云说:“肖佛成是国民党元老,一向反蒋的。”
“半仙还提到一件事,说陈济棠正在想法设法从国外买进军火,他询问是不是要推荐我们的产品。”
欧阳云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他之所以要煞费苦心的将黄半仙安**陈济棠身边,实则上正是希望借助粤西和桂系的力量牵扯一些老蒋的视线,好让自己多些时间进行发展。说起来还是学兵师的底子太薄,而华北的局势又太险峻了,如果他有陈济棠那样的经济基础和地域优势,他有信心在三五年之内将广州和福建建设成一座坚固的堡垒。拥有广东和福建那般广域的海岸线和众多的港口,他完全有能力靠电脑上的技术进行大肆的发展,通过出口扩张实力。可是,谁叫陈老将军偏偏将他送来了这里呢。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说:“你立刻发封电报给他,让他想方设法的说动陈济棠主动邀我见面!粤系和桂系与南京方面这一仗看来是跑不掉了,而我们现在只能进行充分的利用,看看能不能发一笔横财了!”
“那军火方面?”
“你告诉他,我会和陈济棠面谈。”
“好的!”
第三章平津风云(十)()
天津,日租界一幢私人住宅里,土肥原穿着宽大的和服盘坐在榻榻米上,在他的对面,酒屋纯子一脸谦和的双手持一只茶壶正在往两只牛眼大的茶杯中斟茶。
他看着不断被注满的茶杯,轻声道:“确定了吗?”
“是,小秋中佐亲自引爆的炸药,‘鹰’和他本人都被炸成了碎片。”
苦笑,他端起茶杯轻轻的啜饮一口,稍后道:“好茶。”
将茶壶放下,双手放到榻榻米上,弯腰低头,酒屋纯子道:“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
看着她浓黑的发髻还有如雪的颈肤,土肥原叹了口气说:“不怪你,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获得成功的。”话是如此说,不过,整整一个小队的挺身队员竟然没能跑脱一个,这样残酷的事实却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土肥原口中的挺身队就是日军中的特别作战部队,这一次,为了彻底查探清楚任丘的石油谜团,土肥原动用了埋藏在任丘的一颗重量级棋子“鹰”,在“鹰”的接应下,酒屋纯子带着十二名隶属于关东军的104挺身队队员顺利的潜入了任丘电厂和学兵研发所,虽然成功的进行了破坏活动,但是并没能完成既定战略目标,而其代价是所有挺身队员无一生还,并赔上了自己培养多年的外线手下“鹰”。至于酒屋纯子,如果不是她有一身相当不错的忍术,又只是负责外围接应,估计也回不来了。
土肥原继续说:“对手不是一般人,你无需为这次失败感到气馁。再者,你们这次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知道电厂最有价值的部门在哪里了,可以断定,如果任丘真的存在石油,欧阳云已经将它发掘出来,那只要能进入那个区域,这个秘密一定能够揭开!”
酒屋纯子慢慢的抬起头来,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说:“机关长阁下,如果军部还有行动,请一定让我参加!我一定要让欧阳云那个支那人知道我们大和民族女人的厉害!”
“你有这个决心很好,不过短时间之内,司令官阁下应该不会给我们这个权力了。当然,我们也可以私下进行调查,只是这样一来,人手就成问题了。狼牙和大刀的厉害你已经见识了,还有那个狐狸一样存在的狐瞳,一般人是不可能抵得住他们的,”土肥原说着将茶杯放下了,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想起些什么,继续道:“说起来,我们的对手还真是不简单哪,他真的只有21岁吗?”脑海里浮现出欧阳云那张可恶的脸,土肥原心中莫名的难受,泛起一种要狠狠甩上一记耳光的冲动。
在这个年轻的支那人出现之前,土肥原虽然只是一个权势不大的小小地方机关长,可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还有得天独厚的情报触觉,他在平津可谓呼风唤雨,不知道过得多么惬意。只是,当这个年轻人凭空冒出来以后,他的好运就似乎到头了,处处受制不说,连精心策划多年的大制作“华北自治”最后也变成了一场闹剧。
这样想着,土肥原不禁非常后悔没有在欧阳云羽翼不丰的时候坚决的除掉他。现在,即使他有这个心思,可是执行起来已经没那么容易了。欧阳云作为学兵师和任丘政府的灵魂,每次外出身边总有大量的安保力量。另一方面,欧洲和美国因为需要盘尼西林,他们害怕失去欧阳云这个生意上的伙伴,因此总是或明或暗的给予日本政府暗示,警告他们不得洞动欧阳云一根毫毛
在土肥原默默审视着自己的对手的时候,酒屋纯子的面前也出现了欧阳云的脸庞,她想起了几个月前和这个支那人的交际,自己最后竟然沦为了他安然脱身的筹码。这对一向以武者自居的她来说绝对是种耻辱,“可恶啊!”她在心中呐喊着,双手不由紧紧的握成拳,指甲掐进了肉里。
“纯子,你喜欢中国吗?”土肥原忽然问了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纯子无语,事实上是,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提出这个问题。
好像是自言自语,土肥原轻声的说:“我喜欢中国,多么辽阔和富饶的土地啊,有山丘有大河还有着辽阔的海岸线,有着大幅度的纵深,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永远不要担心地震。因为,中国这么大的地方不可能同时发生地震的,一处地震了,人们可以迁居到另外的地方去,不像我们日本,因为处于海洋中,因为地域限制,即使知道要地震了却无处可躲!”他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把这么好的地方要赐给这些低贱的支那人,纯子你知道吗,支那人是世界上最自私的民族,他们的皇帝、诸侯只想着过好自己的日子,而不管人民的死活,而他们的国民愚昧无知,除了实在没法过活才会反抗以外,哪怕只要有一口饭吃,他们也会安于现状的。你注意到没有?即使皇军占领了东北三省,那些支那人依旧在明争暗斗,却从没有过人想过要收复河山——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你相信吗,如果我们有充足的资源,给我一百个师团,我能够在三个月内扫平中国”
土肥原说着,吐沫横飞,双眼闪闪发光,就好像一头恶了个把星期忽然发现一块骨头的猎犬一样。
而酒屋纯子看着他那张渐渐涨成猪肝色的脸,眼睛里也渐渐闪现出一片狂热的光芒来。等土肥原滔滔不绝的讲完了,她再次双手趴伏在榻榻米上,用最诚挚的语气说:“机关长阁下,真没想到您竟然怀有如此的大志,我现在终于明白您为什么要从军了。那么,就请您下令吧,为了帝国的明天,为了我们的子孙能够生活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
土肥原花这么多吐沫讲这么多废话正是为了等她这句话,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纯子阁下,请抬起您高贵的头来,下面,我就要拜托您了!”说完也朝她低头行了个礼。
对自己的下属竟然用上了敬语,还朝自己行礼,这让酒屋纯子受宠若惊,她急忙再次鞠躬,连道不敢当。
土肥原抬起头来,脸上是一种青春焕发的神采,他说:“陆军军医学校细菌武器研究室你听说过吗?”
这属于日军机密部门,酒屋纯子不可能知道,她摇了摇头。
土肥原有些自豪的说:“这是专门研究细菌作战的部队,我国在这方面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细菌作战?”
“就是通过细菌传染制造瘟疫或者流行疾病,不动刀枪就能够杀死大批的敌人。他们同时还开展一些其它的研究,比如说人体构造方面的——”压低了声音,土肥原有些神秘的道:“我昨天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他们已经掌握了一项技术,能够让一个人改头换面。”
“啊!真的吗?传说只有古老的忍术才有这方面的能力,真没想到啊!”
“忍术只是短时间的装扮城他人吧,但是他们采用的这种方法可是能够让一个人彻底改头换面的。纯子,你看看这个,”土肥原说着掏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樱花树下正灿烂的笑着,入眼感到有些眼熟,纯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将它还给土肥原,然后疑惑的看着他。
将照片拿到面前细看,土肥原说:“支那人将帮助我们的人叫做汉奸,按照这种叫法,那背叛大和民族的人就是日奸。这个女孩名叫高桥良子,纯子,你有没有发现她有点像你?”
闻言恍然,这才明白为什么第一眼便觉得有些眼熟了,纯子笑着轻声道:“现在想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呢。”
“她父亲叫高桥宏,是个gcd员,现在在苏联,是叛国分子。纯子,以后,他就是你的父亲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吃了一惊,纯子立刻意识到将要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颤声问道:“机关长阁下,您的意思,是要将这个女孩的脸换给我吗?”
“是的,高桥良子的父亲是叛国者,而他的这个宝贝女儿也已经被他安排来了中国,据可靠情报,他们想在南京组建一个反战组织,这是帝国不允许的。当然,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个机会。支那人的国民政府对这些叛徒很友善,如果我们的人能进去,那将来肯定能起大作用,纯子,拜托了!”
想到自己要换一张脸生活,而且要生活在支那人中间,酒屋纯子虽然已经有了觉悟,却还是不自禁的凄惶起来。她咬着牙冥想着,过一会说:“为什么是我?我,我还要找欧阳云报仇呢!”
“高桥良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而她长得和你很相像,当然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你还是处女吧?!”
见他忽然说起这个问题,酒屋纯子脸红了。
装作没看见她的异样,土肥原说:“纯子,我们的目的可不是单纯的要进入南京,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任丘,是学兵师,所以说,你要想报仇一雪前耻的话,这是天赐良机。”
在心中轻声叹了口气,酒屋纯子低下了头道:“是,明白了!”
第三章平津风云(十一)()
土肥原不愧是搞情报工作的老手,老奸巨猾的老鬼子知道以学兵师目前的实力,“鹰”一旦现身那肯定再也无法继续隐藏了,故此他才会让挺身队在特殊情况下将其杀死。这样一来,也就注定了学兵师的挖内鬼行动无果而终。
当然,这次行动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给学兵师的高官和重要人士提了个醒——他们的小长官欧阳云最恨的就是汉奸,要不想掉脑袋,汉奸还是不做为妙的好。
天津,38师师部,张自忠的办公室里,欧阳云和他相对而坐,在他们中间的几子上摆着几张图纸。
图纸上画着一些大炮的图形,下面标着具体的参数。
张自忠手上正拿着一张,他有些惊讶的问道:“38公里,可以打这么远吗?”
这是一种口径为208毫米的固定式岸防炮,最大射程为38公里。欧阳云瞥了一眼后笑着道:“只要炮弹和射击技术不拖后腿,理论上是可以的。”
“38公里的话,”张自忠嘴中喃喃的念着,起身从书桌里翻出了一张大沽口的岸防示意图。这仗图纸也是欧阳云送给他的,上面以岸标标注出了大沽口近海海域具体的射击诸元,是让他据此选修固定炮台的,他用手在上面比划了一番说:“我们现在共建设了九处固定炮台,其中五处为隐蔽式的,四处开放式的,每个炮台可以安置这样的大炮六门,那就需要五十四门。乖乖,那得多少钱啊?这种巨炮很贵的吧?”
欧阳云来之前也曾经估算过,不过他的想法里除了固定炮台,最好是还能够在入海口设置两座浮动炮台,只有这样才能进行全面遏制。而为了防备日军出动空军,则还要配备相应数量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这种208毫米口径的大炮造价自然不菲,好在他也没想到靠这个赚钱,毕竟,津门的安危关系到的并不只是38师一家的安危。他没有提出自己的看法,笑着说:“张师长,要不我们去实地考察一下?”
“行啊!”张自忠说着将图纸收了起来,然后大声叫副官准备车子。
稍后,一行数十人往大沽口开去。
欧阳云在天津呆了大半天,搞定岸防炮的事情以后,和张自忠交流了对华北当前形势的看法,又交换了一些情报以后,于晚上回到了任丘。
而他的越野车才出现在任丘城城门口便被姜树人给拦住了。姜树人表现得少有的兴奋,不客气的将刘哲良赶下车,然后便让司机往他家里开。
“姜总,发生什么事了?”
“美国来人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