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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米的距离并不远,如果是神枪手的话,在这个距离完全可以取敌人的脑袋。小鬼子的豆战车退出了反坦克枪的射程,李铁书的望远镜里,几个鬼子机枪手爬出了炮塔,正坐在外面啃食着饭团。
鬼子一个联队大约有3000多人,除了辎重队伍等,作战人员有将近3000人,区区一条几百米的战壕是装不下的,高树嘉一也没有让手下全部躲进战壕里的意思。小鬼子以中队为单位轮流吃饭和警戒,吃过饭以后,没有警戒任务的鬼子开始进行土木作业,很快就在战壕面对学兵师的一方竖起了一道主要由泥土堆积起来的工事。
李铁书先任命肖柄昆暂代一营营长的职务,然后一边下令三团士兵也轮换着午餐,同时让随身勤务兵拿出了地图,用一支铅笔在上面比划着。
从柳大楷口中得知了欧阳云的决定,李铁书刚刚有点好转的脸色又变了,他吼了一声胡闹,将肖柄昆叫过来,让他盯紧对面一刻也不得放松,然后随柳大楷前往三团的指挥部。
到了那里,他看见潘媚人、刘哲良、包括三团指挥部的人员都站在外面,感到有些奇怪,便问刘哲良怎么回事。
刘哲良说:“木参谋来了,师座说,如果你来的话请你直接进去。”
木剑蝶来了?李铁书心中一忖,脚步没有停留直接走了进去。
木剑蝶也是刚到,还没和欧阳云说上话呢,见到他先是敬了记军礼,然后看着欧阳云说:“潘毓桂从南京回来了,他到了北平以后,立刻去见了高桥坦。”
潘毓桂去南京的事李铁书也知道,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不仅是他,就是欧阳云和木剑蝶都猜不透。听木剑蝶这么说,他不由屏声静气静静的听了起来。
“他在高桥坦那里呆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然后和高桥坦一起去了杨惜惜那里。不久,刘汝明和冯治安便到了。”
欧阳云问:“杨惜惜有没有听到什么?”
“他们没让她靠近。不过我综合种种迹象分析,估计刘汝明和冯治安接下来或许有什么行动。这些都不怕,我最担心的是潘毓桂会不会从南京那里讨到了什么——自从青霉素面世以后,南京那边可是有好多人红起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们呢。”
欧阳云和李铁书的眉头几乎同时拧成了一团,李铁书问:“你的意思,难道南京方面会以任丘和学兵师为码和冯治安他们打成某种协议。”
南京方面对任丘其实是鞭长未及,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中的一些人为了私利将任丘和学兵师卖给冯治安他们。在那些人心中,学兵师的药厂实在是太赚钱了,如果冯治安等同意取得任丘以后将药厂交出去,那这笔生意显然是划算的。
因为欧阳云和李铁书都是学兵师的创始人,可以说他们的抗日决心是最坚决的,木剑蝶没有隐瞒他们,直接的点了点头。
李铁书一听就怒了,怒骂道:“这帮见奶就是娘的东西,他们还是中国人吗?!”
欧阳云看了他一眼,问木剑蝶:“那么,现在冯治安和刘汝明他们有行动了吗?”
“暂时没什么动静。”
“那我们可得抓紧时间了,这样的话,就不能再坐以待毙死守了!”欧阳云看着李铁书说:“鬼子的中型坦克都毁了?”
“毁了,”李铁书说着,对上欧阳云的眼睛,一点火星不知觉的从眼中跳了出来,问:“欧阳,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吉星文还有张镇,包括那个郭彪,他们可信吗?”
欧阳云吃了一惊,心中隐隐有不妙的感觉,问:“怎么这么说?他们又做什么了?”
李铁书“咚”的一声重重的坐了下去,想了想说:“你们不觉得他们有保存自己实力之嫌吗?三个旅中,别看我们是正统,但是无论是兵员素质还是作战经验,其实都是最次。上一次的大柳河镇战役就算了,战事起得突然,当时正轮到我们旅驻防文安。可是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应该把三团这样一支新兵队伍给调上来吧,欧阳,你知道我们目前的战损比是多少吗?你知道我们已经少了多少个弟兄吗?”李铁书说着说着虎目蓄泪,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李铁书如此愤怒是有理由的,学兵师三个旅中,第一旅脱胎于宪兵一团,第二旅脱胎于219团,都有相当数量的老兵做底子,只有三旅,算的上老兵的只有其警卫连,其它诸如学生训练班和后面招募的学兵,都只能算是初上战阵的雏儿,这种情况下,竟然让三旅打头阵,怎不让他感到气愤和寒心?!
在他想来,欧阳云之所以如此布置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文安乃三旅的驻防地,二是因为学兵师中只有三旅还算得上其正宗嫡系。可是,此仗不比上次,事关学兵师和任丘政府的存亡,在他想来,在这个时候,吉星文和张镇就应该主动站出来接过这个重担。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三个人都吃了一惊,木剑蝶说:“敌人又开始进攻了?”
欧阳云朝外面大声喊:“哲良,怎么回事?”
“师座,好像是文安城内的老百姓送饭来了。吉参谋长和张旅长也来了。”
欧阳云想了想说:“你赶快过去,一是让乡亲们赶快撤下去,另外,将吉参谋长和张旅长请过来。”
刘哲良应声而去。欧阳云看着李铁书说:“这个问题我刚才也想到过,这样,等他们来了我直接提出来,看他们怎么回答。”
木剑蝶说:“直接挑明了说,这样不好吧?”
李铁书也觉得不妥,发泄过后他反而冷静下来,觉得一旦挑明了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到时,万一闹僵了怎么办?那岂不是真成内忧外患的局面了?
反坦克枪无法对付小鬼子“奇洛”坦克,这可谓是欧阳云穿越以来遇到的第一场败仗。他用来形容小鬼子坦克飞机的那番言论其实并没有错,因为日本人的坦克飞机从来就没有在二战中占据过真正的长时间的优势。在这件事上,他犯的错误在于对于日本人的飞机坦克只有个笼统的印象而无具体的数据。其实何止是对日本人的飞机坦克,就是对于日本军队,他也远没达到知己知彼的境界。这是他的错吧,因为有掌上电脑在那里,他其实是完全可以弄清楚这些的。正因为此,他在那一刻才会表现得那么失态,表现得那么的羸弱。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有机会做到知己知彼却没有尽力去做,如果学兵师真因为此败了,那是不是他的责任?!
望远镜里,小鬼子的一举一动落在欧阳云眼里,他这才知道自己曾犯了多大的错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话其实还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可是天地良心,他有这样去做吗?小鬼子的真实战力摆在那里,尽管说是“天下第二强军”有王婆卖瓜的嫌疑,但是目前的学兵师显然还不是他们的对手,至少三团这支在会操场上老是拿团体第一的队伍不是。或许,小鬼子的三八大盖不如“卫青式”,但是现在,三团装备“卫青式”的士兵毕竟只是极少数,而且,这些士兵大多数还没见过鲜血
第九十六章冯治安()
吉星文和张镇一路走来,心情是沉重的。他们在城头上通过望远镜将邵必刚等人以身饲坦克的那一幕尽收眼底,真实的见证了此战的艰难程度。
三旅中,抱有李铁书那样想法的并不在少数。三旅的官兵中,李铁书还算是豁达的,现在连他这样豁达的人都产生了那样的想法,方强等人的想法可想而知。方强还知道有所顾忌,所以他虽然也怪话连篇,但是见到吉星文和张镇的时候,除了脸色有些不自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手下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于是一些怪话就出来了:“为什么只有我们三旅的弟兄在前面流血?难道只有我们才是学兵师的?还是别人的命比较金贵?要知道师座可也是受了重伤差点没命了呢。”
“那是当然的,你不知道吗?人家有个别名可是‘委员长特别卫队’!”
吉星文身边的一个副官听不下去了,挺身责难:“不就是死几个人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值得说这么多废话吗?”
吉星文对于方强等人的想法是有准备的,他委实没有想到,相隔不过一个多月,同样发生在大柳河镇的两场战事结果竟然有这么大的区别。听见手下还嘴,他想要阻止却已经迟了,正要训斥让他闭嘴。方强站了出来——邵必刚是他的好友,刚才的望远镜里,亲眼看着好友转瞬化成残肢血块,其心中的悲痛是可想而知的,他红着眼睛瞪着那个副官,指着他骂道:“狗日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叫‘不就是死了几个人’,他娘的你有种你怎么不去死去?!”
他一发话,身后的弟兄们得到倚仗立刻鼓噪起来,有人甚至“隔人吐人”,朝那副官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那副官也是个暴躁脾气,受此奇耻大辱哪里肯善罢甘休,嘴里骂骂咧咧的右手朝身上一探本能的将枪掏了出来。
吉星文一看那还了得,上去就是一记耳光,然后让警卫下了副官的枪绑了起来,对方强他们说:“方团长,大家都在学兵师一条船上,学兵师正面临危难时刻,这个时候我们应该齐心对敌才对。陈宽刚才的言行有不对之处还请你和兄弟们多多包涵,等此战过后,我一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交代,你看如何?”
方强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主,闻言点点头便喝令手下撤了。
看着三旅士兵看向自己冷漠甚至带有恨意的眼神,本因为担心战事的吉星文和张镇便不是单纯的忧虑了。两个人带着自己的副官、警卫沿着交通壕往三团的指挥部赶,一路上不时对上两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半路上遇到文安县城里出来给三团送饭的乡亲,大家心中感到温暖,脸色这才好看起来。和吉星文相比,张镇属于新人,他走到吉星文身边低声问:“不知道师座会不会也有这种想法。”他之所以这么问,自然是因为欧阳云受伤了。
吉星文看了他一眼,正色说:“我和师座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相信他不会如此小肚鸡肠的。再说了,这次布局虽然是我们参谋部负责制定的,但最后可是经过大家集体讨论通过的。”
话是这样说,吉星文心中其实也有那么一点担心。不管他和张镇有没有保存实力的想法,包括欧阳云、李铁书在内,不可否认的一个共通点是,在对待这次战事的态度上,他们其实都过于轻敌了。
半路上遇到刘哲良,吉星文问他:“师座的伤不要紧吧?”
刘哲良笑着说:“没事,没伤到骨头。”
吉星文和张镇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两个人带着手下快步赶到三团的指挥部,这时,李铁书、木剑蝶和欧阳云还在里面谈着。他们看见洞口的情景,张镇不由迟疑起来,问刘哲良:“是不是要通报一声?”
刘哲良摇摇头说:“你们直接进去吧。”
吉星文却好似没什么顾忌,让手下在外面等着,带头走了进去。张镇见状只好也跟了上去。
欧阳云正对着洞口,看见他们笑着说:“参谋长和副参谋长都来了?”
李铁书闻言和木剑蝶都站了起来。
吉星文、张镇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快步走到欧阳云身边,异口同声的问:“师座,你没事吧?”
“没事。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想让木剑蝶去向你们通报一个消息呢。”
吉星文闻言一惊,问:“怎么了?”
木剑蝶就将潘毓桂的事情说了出来。冯治安一听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木剑蝶介绍完情况以后,半晌,他叹口气说:“我真的很想不通,以我对冯师长的了解,他算是一个抗日非常坚决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铁书淡淡的说:“人是会变的,欧阳有句话说的好,屁股决定脑袋,他以前抗日那么坚决,谁知道是不是做给手下人看的。现在,他可是有希望取代宋哲元的。”
吉星文吃了一惊,目光转向木剑蝶,问:“这又是从哪里来的消息?”
刚才刘哲良去迎吉星文和张镇的间隙,木剑蝶又说起一事。这事因为出自杨惜惜之口,可靠程度倒比刚才那则还要高些。刘汝明之所以能拉冯治安下水,盖因为他许诺在不久29军的大权变更时会全力支持冯治安,而土肥原在这方面也做了承诺,认为在冯治安和张自忠之间,还是冯治安更值得交朋友。联想起最近宋哲元躲在山东老家休养,29军的军政大权正是交给冯治安暂代的,欧阳云心中便有些不安。
从他出现在北平燕大围墙外的那一刻,这历史就已经改变了,现在,他还能相信那些白纸黑字吗?他不知道,或者说他害怕真实的结果。
第九十七章论战()
土肥原明明肚中正大唱空城计,可是看着手下呈上来的饭团还有罐头,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望远镜里看见了秋田联队的精彩表演,学兵师第一道防线已经攻占,可是他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
八辆“奇洛”都已经报销了,学兵师的伤亡却没有预料中的大。这些都不是致命的,关键的是,学兵师没有一点溃败的迹象。曾经攻无不克,所到之处一片披靡的景象没有出现,那么接下来的仗就必须靠天皇的勇士用血肉之躯去赚取,可是天知道这一仗能不能打赢。
见过的中国军队多了,虽然知道学兵师是一支继承了29军传统的队伍,可是,学兵师表现出来的斗志还有兵员素质还是让他吃了一惊。他甚至有些怀疑,对面的那支军队里的士兵真的是中国人吗?曾经羸弱的支那军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大了。
河边正三站在他身边,出于礼貌他没有独自用餐,而是尽忠职守的拿着望远镜对着学兵师的阵地上扫视着。过了一会他说:“秋田联队开始用餐了,之后他们就要向学兵师发起总攻了吧?”
土肥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咬咬牙问身边的一个亲信:“北平方面有消息吗?”
那个亲信摇了摇头。这时,不远处撩起一片尘土,一匹快马载着一人快速的跑近。立刻有负责日本兵迎了上去,稍后,日本兵敬了个军礼将那骑士放了过来。
马蹄声渐近,须臾到了土肥原等人身边,又有几个日本兵迎了上去。土肥原转头望了望,看见马上坐着的是酒屋纯子,他的眉头舒展开一些,大声说:“放她过来。”
酒屋纯子提马跑了过来,临近喊了一声:“机关长、河边将军,”然后下马,将缰绳交给一个日本兵,自己走了过来。
土肥原问她:“是不是北平方面有消息了?”
酒屋纯子看了看四周,见土肥原点了点头,她说:“潘毓桂从南京回来了,”然后从贴身的衬衫里取出一封信函来递给他。
土肥原接过来,展开看了看,面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折好放进口袋,他对河边正三说:“河边将军,看来要想打破文安僵局必须有劳你了。”
河边正三肃立,正色说:“代总指挥就请下令吧。”
“冯治安愿意借道,将军就请带领本部人马从天津先到霸州,然后再从霸州进攻雄县吧。”
“还要先回天津吗?为什么不直接从这里开过去,”河边正三说着看了看学兵师费了偌大心血建起来的土丘和乱石防线。
土肥原摇摇头说:“欧阳云把防守重点放在了文安,他一定不会想到我们竟然可以跟冯治安借道,如果把进攻时间放在入夜后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