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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道怀中揣着圣旨,只要对方搜身,他就跑不了。听到斥责大惊失色,一脸惊恐,两只脚都挪不动了。一个青袍校尉过来对那名军士说道:“人家做点小买卖也不容易,那么凶把他吓着了。”薛道缓过气来,惊愕的说道:“生意不好做,想到南阳城去赚点小钱,没想到不让进。你们行行好,让我进去如何?”
校尉说道:“南阳城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都被截断了,不准进也不准出,这是上司的命令。你坚持要进,我只有带你去见镇将。”薛道怕惹麻烦,连忙说道:“既然不让进,我还是不去赚这个钱吧,到别处去少赚一点,没有麻烦就好。”挑着货郎担子走开。
薛道反复几次都接近不了城池,更不用说入城了。他进不了南阳城,圣旨也就无法传到。完不成任务,只好回转。到达襄阳,便去访问刚刚上任的襄阳太守魏仲犀,到了太守府,向守门的护卫说明来意。
魏仲犀听说薛道到来,他在京城两三年时间,知道宫廷中的规矩。虽然有杨国忠保护,但对皇帝身边的人他不敢马虎,立即起身到府门迎接。
进入大堂,薛道开门见山的说道:“太守大人,我奉皇上旨意,去南阳传达圣旨,到达南阳时,叛军已经将南阳包围。不得进入,特来请求帮助。”
魏仲犀心想,‘南阳已经被围困,一旦被叛军攻克,我们襄阳就是前线了。助他进城宣读圣旨,坚定鲁炅的决心,对我有利,应该帮他一帮。’立即陪着笑脸说道:“中使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对差事一丝不苟,使人敬佩。仲犀最佩服这样的人,虽然我们没有义务帮你入城,但我还是要帮你一帮。不过我到任不久,两万新兵昨天才招满。这些新兵还没有训练,就是前去增援,也是以卵击石。为了使南阳的守军知道皇上的旨意,我就让偏将康楚元护送你进南阳传旨吧。”
薛道大喜,连声道谢,当即便与康楚元一起上路。走到半道,康楚元内心害怕。对薛道说道:“中使大人传达皇上圣旨,责任重大。但南阳城已经被叛军围得水泄不通。我奉太守大人之命,护送你进去传旨。且不说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进去,就是进去了,我们还能不能出来也是个问题。你不能出来向皇上复命,即使是与南阳城同时灭亡,也没有完成任务。我为国捐躯算不了什么,但中使大人无法向皇上交待,岂不可惜。”
薛道一想也是,对康楚元说道:“康大人的意思我知道,叛军将南阳城团团包围,我们进不去。但是圣旨传达不到鲁元帅手上,如何向皇上交差啊?”
康楚元说道:“嘴长在中使大人的头上,怎样向皇上上奏?大人一定知道。皇上就是要知道这里的实际情况。现在南阳危急,战火随时都会哓到襄阳来,我们的两万新兵需要训练。魏太守现在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他是看在中使的面上,才忍痛割爱。楚元是个军人,血撒疆场是正当的归宿。但中使大人是皇上的钦差大臣,就没有必要将生命留在这里。就是将性命留在这里,皇上不能及时知道这里的情况,不能针对性的调整战略部署。完不成任务不说,还给朝廷的平叛带来不利。”
薛道听明白了,反过来一想,觉得很有道理。勒住马说道:“康将军所言不错,叛军已经将攻击重点放到了南阳,如果让皇上了解到这里的情况,重新调整部署,也是完成了任务。”改变了初衷,当即转回襄阳。
两人到了襄阳城边,薛道对康楚元说:“你回去告诉魏太守,我薛道十分感谢他的帮助。”想直接从官道上走。不想魏仲犀正在城门等待,见到他们两人,便迎上来说道:“大人这样快就回转了,没有去南阳吧。我已经算准了,正在此等待。”薛道说道:“南阳城被叛军围得水泄不通,军情紧急。因此我想将这里的战况,迅速上奏皇上,请皇上重新调整策略。为了节省时间,不进城了。”向魏仲犀道别,起程回京城复命。
按照哥舒翰的指示,王思礼和李承光两人亲自带队,到叛军的驻地侦察。二天后王思礼的侦察情报送到了哥舒翰的手里,看完之后他紧绉眉头。王思礼说道:“报告元帅,这份情报绝对没有水分。情报分析得十分清楚,叛军的主力仍然在潼关,安禄山的四个主力军团六万精兵都集结在潼关一线,他们的目的依然是要夺取长安。洛阳探子上报安禄山亲自进攻南阳,攻取荆襄的情报不实。就目前情形,固守潼关才是上策。”
哥舒翰对王思礼说道:“叛军的四个军团六万人,不足我们潼关主力的三分之一,从人数上看,我们是绝对优势。你为什么说我们不能进攻,而要采取防守呢?”
王思礼说道:“叛军虽然只有四个军团,但他们是叛军的主力,四个带兵的将领,都是安禄山最器重的爱将。田乾真文武双全,被称为叛军第一勇将。崔乾佑足智多谋,诡计多端,善于用兵。李归仁智勇双全,果敢善断。孙孝哲深得安禄山信任,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四人都是安禄山任命的骠骑大将军或辅国大将军,任何一支军队,都能独当一面。我军人数虽多,但实力并不占优,如果进攻,很难获胜。”哥舒翰说道:“但皇上的圣旨已经十分明确,就是要我们攻克陕郡,直逼洛阳,全歼叛军。”
哥舒翰说道:“皇上一天一道圣旨,催逼我们攻击叛军,这样硬顶也不是办法。我们收编了杨国忠的军队,清除了他的死党,已经跟这位首席宰相结仇了。他一定会拉着贵妃娘娘向皇上进谗言。我真的有些顶不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圣命难违哥舒翰出关 燕军设伏崔乾佑诱敌2()
王思礼打过几仗,对叛军十分忌惮。建议道:“元帅一定要认清形势啊。安禄山就是想迅速拿下潼关,他在洛阳放出烟幕,就是要引诱我们进攻,然后乘虚夺取潼关,直逼长安。”
田良丘说道:“皇上的想法虽然很好,要攻击对方的心脏,拿下洛阳。但世上之事往往是知易行难,尤其是战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全盘皆输。元帅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能重蹈封常清的覆辙。”
王思礼说道:“田将军所言极是,在兵力上我军的人数是叛军的三倍,但武器装备远不及对方,人员素质更不用说,与敌人相差甚远,冒险进攻虽然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但也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就双方的实力而言,前者的希望眇盲,后者的可能性很大。高仙芝、封常清的十多万军队,加上洛阳、陈留、郑州的部队力量不比目前潼关的兵力逊色多少,他们依靠防御坚固的城池都阻挡不住叛军的攻击,被叛军打得一败涂地。现在我军固守潼关,如果没有天险,防守都十分艰难,要与叛军打对攻战,显然是自不量力。我认为目前的情势下只能坚守,不宜出击。”
田良丘说道:“王将军的情报和分析都很到位,对战场形势和进攻与固守的利害关系,陈述得十分清楚。元帅要三思而行,不能冲动,这关系到二十多万人的生命和朝廷的前途,马虎不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还是应该根据战场的情况处置。”
哥舒翰说道:“我是前方主帅,要对战争的结果负责。权衡利弊之后,觉得宜守不宜攻。我不能为了迎合皇帝的心意而放弃自己的责任。你们放心,我现在就向皇上递交奏折,反对出兵,坚持固守。”
田乾真和李归仁的两个军团,大张旗鼓的向洛阳撤退。李归仁说道:“为了更好的贯彻皇上的意图,田将军的这一手很厉害啊,我十分赞同。既然要迷惑敌人,我们就要部署好。必须把我们的人藏匿于无形,几万人要在人们的视眼里消失,这也是个大难题呀。”
田乾真说道:“我们先把撤退的声势造大,让那些唐朝的探子相信。但是向洛阳撤退的速度缓慢,然后夜间急行军返回。埋伏在山腰之中,神不知鬼不觉。我的军队负责东面,袭击敌军的先头部队,李将军负责西面,截断敌人的退路。你看如何?”
他们精心布阵,计划依靠山上的天然屏障作好隐藏,将车驽等各种攻击武器伪装好,不让唐军发现,策划种种对付唐军反击的手段。
然后回到军中,带领军队大摇大摆的向洛阳缓慢撤退。他们计算着日程,就近安营扎寨,等待唐军的到来。
李承光急匆匆进入帅帐,大声的向哥舒翰报告:“启禀元帅,末将亲自侦探,叛军的田乾真、李归仁军团已经在今天上午撤走。潼关正面只有崔乾佑一个主力军团,现在是出击的好时机。”
哥舒翰说道:“奇怪了,王将军昨天侦察回来说叛军的阵式摆得十分威风,建议死守城池。你们两个究竟那个说的对。”李承光说道:“当然是今天的准了,昨天的消息都是过时的。”
这时去洛阳打探信息的探子也进来报告:“启禀元帅,我们在洛阳探到消息得到进一步证实,潼关的燕军开始撤退了。我们一直在洛阳打探,叛军的朝廷中子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安禄山真的要御驾亲征,进攻荆襄了。”
哥舒翰就是个木头人,也要有所行动了。他对探子说道:“知道了,你再进一步打探,一定要搞准确。”
探子走后,田良丘说道:“叛军突然撤走一半兵力,究竟是何用意?他们是诱骗我们呢,还是另有所图?让人琢磨不透。”
哥舒翰说道:“探子的报告是表面现象,安禄山的胡卢里放的是什么药?谁也不知道。潼关到洛阳只有两天的路程,他那有这样大的胆子,置我二十万大军不顾,向南攻击。也许他在迷惑我们,背后隐藏着大阴谋。”李承光说道:“我亲眼看到叛军撤走,现在出击正是时候。”
哥舒翰板起脸来说道:“慌什么?这很可能是假象,是要引诱我们出击,脱离险关。你这样见风就是雨的脾气总改不了,就是沉不住气。”
李承光低下头,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嘴里嘟哝着:“阴谋,嘴里成天挂着这两个字,就是不肯与敌人拼命。我看那胡子是黔驴技穷,西攻潼关得不到好处,改为向南攻击荆襄。既可以卡断朝廷的物资通道,又可以得到江南富裕之地养兵。如果让他得手,这仗还要打很长时间。”
田良丘过来说道:“李将军不能性急,这也许是安禄山的阴谋。洛阳是叛军的都城,他不会不保。你要严密监视,不准轻易出兵。”
哥舒翰说道:“我们是朝廷的主力,一旦战败,长安不保。安禄山喜欢弄险,那胡羯诡计多端,不得不防。遇事要谨慎,高仙芝封常清不就是因为大意,着了安禄山的道了吗?你要多动动脑筋,不能见风就是雨。”
张渐到了潼关,直接进了哥舒翰的帅帐。旁若无人的大声说道:“哥舒翰接旨﹗”大学士来传旨,哥舒翰立即面向长安跪下,张渐展开黄色诏书,侧过身子,站在哥舍翰的侧面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下兵马副元帅哥舒翰,立即出关,带领主力,直捣洛阳,歼灭叛军。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哥舒翰接过圣旨。对张渐说道:“安禄山久在军中,精通兵法,他有备而来,在潼关相持半年,现在突然撤退,肯定有诡计。说不定叛军暗藏精锐,埋伏在有利地域,以老弱病残引诱我军,如果我军轻出,必然落入叛军的圈套,到时悔之不及。请宽限时日,允许我再次向皇上上表请奏,说明原委,固守潼关。”
张渐没有给哥舒翰留下丝毫的余地,他斩钉截铁的说道:“要是那样,荆襄之地已失,朝庭和军队的物资供应源头就被截断,没有粮草,你二十万大军饿肚子,固守潼关能坚持多久。圣旨十分明确:叛军北线兵力空虚,机不可失,命你立刻出关,攻击叛军,如若延误战机,仍然按兵不动,则军法从事。你还有上表的时间吗?如果你耽误了进军时机,不但要被砍头,我这个皇上派来监督的特使,也要跟着遭殃,你只有一条路,立即出兵,否则就被砍头。由其他人代替你的位置,执行皇上的旨意,直捣叛军的都城洛阳。”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圣命难违哥舒翰出关 燕军设伏崔乾佑诱敌3()
张渐十分强势,哥舒翰无奈,上表的路被堵死了,想为难一下他。放下绷着的脸,笑着说道:“钦差大臣乃翰林学士,满腹经纶,请教张大人,如何出兵,怎样攻击?”
张渐哈哈大笑,有意加大嗓门说道:“元帅久经沙场,战功显赫,怎么就不会用兵了?既然元帅如此谦虚,张某便班门弄斧。元帅出兵,首先击溃对面营寨的叛军,然后跟踪追击,全军直逼洛阳。留二千人马固守隘口,如若陕郡的叛军来攻取潼关,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有天险屏障,二千人马固守三五天不成问题,元帅只派一支军队从背后杀入,就能将其歼灭。二十万大军围困洛阳,叛军必然胆战心惊,不攻自乱。安禄山必定带领进攻荆襄的叛军主力回援,元帅只要在途中设下伏兵,必能将其歼灭,甚至活捉安禄山。你这凉国公、西平郡王①又要加封了。”
哥舒翰没有去想加封的事,眼前的战事他已经无法掌握,局势的发展祸福难料。他苦笑了一下说道:“张大人真会纸上谈兵,比之赵括,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安禄山不是象张大人一样饱读诗书的文人,而是身经百战的骁将。不会按照常规惯例与我们对阵,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孙子兵法上说,兵者诡道也,说明善用兵的人,不会按常理规规矩矩的排兵布阵,而是出其不意。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要将我军主力一网打尽。”
张渐说道:“我只能纸上谈兵,如果能运用自如,不就成了元帅了吗?亲自带兵上去了,还用得着这样费口舌。元帅也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既然知道安禄山的部署,为何不针锋相对也设下圈套,将其击败。难道元帅自知不是那胡羯的对手,不敢与其对阵,怕了他不成。”
张渐不给哥舒翰一点面子,单刀直入,戳在他的心口上。这句话果然点到了哥舒翰的痛处,当即就怒气冲冲。大声说道:“那胡羯有什么了不起,你不用激我,该出兵的时候,肯定出兵。”说实在的,他虽然在口头上不服安禄山,内心之中对他极为重视,要不然他也不会用二十万大军死守潼关。不管从那个角度上讲,这样做的道理都说不过去。
哥舒翰虽然看清了安禄山的真实战略意图,但看不清安禄山的实际战术运用,所以才迟迟不肯出兵,与安禄山决战。现在圣旨已经下了,并且严词苛责,不出兵是不行了,只有先进攻崔乾佑的营寨,然后再缓步推进。
天宝十五年阴历六月初四,哥舒翰放下潼关的吊桥,命令王思礼攻击崔乾佑的营寨。王思礼用陌刀兵冲击寨门,栅栏内燕军射出玄铁箭头的强驽,陌刀兵的盾牌被射穿,成排的倒下,死伤惨重。
哥舒翰将车驽、伏远驽调至阵前,射击栅栏后的燕兵,燕兵成片的倒下,又立即补充。他们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前赴后继,坚守岗位,保持足够的弓驽数量,不让王思礼的陌刀兵接近寨门。
唐军伤亡巨大,冲锋的陌刀兵一批批倒下,冲上去多少便倒下多少。王思礼加大远程攻击力度,用车驽、伏远驽掩护冲锋。燕军的弓驽手一批批倒下,双方的远程打击力量都很强。远程对攻,打的是消耗战。王思礼的人多,就是希望与叛军打阵地战,拼实力,他的本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