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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去。当他越过院墙的时候一支飞镖插进了他的右肩。他不能顾及伤痛,使出九九连环步拼命奔向城门,跃出城墙钻进山林后才拔镖治伤。
第二天下午方宝成来到马家庄,在一幢大宅子门前,找到了田乾真。田乾真二十二三岁,八尺的个子比方宝成稍矮一点,也是大块头。卧蚕眉,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面白无须。对方宝成的到来,十分诧异。
他将方宝成迎进堂屋:“方老弟有何事啊?竟然找到马家庄来了。”实际上,田乾真比方宝成小七八岁,由于他在镖局的地位比方宝成高,所以在称呼上也抬高了他自己,以老大自居。
方宝成并不在意,他现在很高兴,总算找到了线索。笑着说道:“想不到田镖师还是总镖头的弟子,让我找得好苦。”
田乾真说道:“我是师父的大弟子,在镖局之中并不是秘密,是什么大事?让方老弟如此辛苦啊。”
他们走到田乾真的书房,关上房门。方宝成迫不及待的说道:“我受一个叫王富高的老人的委托,要将一封信亲手送给总镖头。因为你是总镖头的徒弟,想打听总镖头的确切地址。”
田乾真反问道:“王富高,是个什么样的老人,和师父有何交往。”方宝成说:“他是个大高个,看上去五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面容憔悴,好象有很重的内伤。肯定是武林中人,与总镖头有无交往不知道,但从言行看对总镖头和中州镖局很关心。”
这人是谁呢?田乾真听了方宝成的介绍后在沉思,这人的长象有点象师祖,不可能啊,师祖八九个月没有音信了,师祖叫皇甫惟雄不叫王富高。而且师父早就说过师祖已经遇害,不可能还活着。
田乾真不停的思索,所有的表情都留露在脸上,时喜时忧,时而愁眉苦脸,把方宝成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怎么回事?田乾真也觉得有点失态,对方宝成笑了笑,“对不起,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有失文雅。啊,王富高除了要你送信外,还有其它方面的事情吗?”
方宝成说:“他叫我把信送到后,就留在总镖头那里,只有这一件事,没有其它的事情。”田乾真说:“走,我们先去吃饭,为你接风。”拍了拍方宝成的右肩。“哎哟”方宝成痛得叫了起来。“怎么啦?”田乾真看了看方宝成说:“很轻嘛,怎么会痛呢?”
方宝成只好将昨天晚上受伤的事说了出来。田乾真深有感慨的说:“方兄真是信人,为了一封信,这样认真。”方宝成说:“人生在世,信誉第一。王富高老人交待的事,我已经答应,就要千方百计去完成。对了,王先生说,送信的事要隐秘进行,不能轻易示人。”
田乾真说道:“难道你信不过我么?信不过我又怎能找到我师父呢?既然那姓王的老人这样说,这里面可能藏匿着秘密。而且你的伤势不轻,就在我家养伤,送信的路上说不定有大危险,养好伤才好办事。”
饭后,田乾真将方宝成带到客房休息,他自己则在院子中练起了九九连环步。田乾真是个武痴,练习武功十分刻苦,他是昆仑派掌门的三代大弟子,样样都要做出表率,对自己的要求已是十分苛刻。
方宝成闲着无事,来到院子,在旁边观看,田乾真也不以为然,这套步法十分繁杂,没有内行人指点,是偷学不到的。
田乾真的九九连环步走得非常熟练,步履轻盈,敏捷快速。他越走越快,片刻间,田乾真的身体就象一阵阵旋风,在院子中滚来滚去,呼呼作响。
方宝成突然说话:“田镖师这套步法练习了很长时间吧,功夫虽然下得很深,但神、意、气、形的关系处理不到位,要领掌握不太好。”
田乾真停了下来,不相信地看着方宝成“你会吗?走走看。”方宝成说道:“会一点,不好意思献丑。”田乾真来劲了,逼着他走九九连环步。
方宝成在院中走起了九九连环步,他的步法没有田乾真的快,但要高明得多,只见人影晃动,不带半点风声。走过之后神定气舒,十分自然。
田乾真立即跪下,“请方大哥教我。”他是个武痴,只要能学好武艺,他舍得下本钱,包括不惜降低身阶。
方宝成急了不知怎么办才好,距离较远又不能马上扶起,只好双手虚空向上托起,一股强大的内力将田乾真托了起来,这一下两人同时惊呆了。
方宝成惊的是自己的内力竟有如此之强,能将五尺远的田乾真托起来。田乾真惊的是这位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镖局里的一级镖师的内功有如此深厚,甚至强过了他的师父,而且九九连环步走得如此之好。
方宝成说道:“田镖头怎可行此大礼?我可担当不起。你要练习武功,我们一起练习,相互帮助,取长补短,行此大礼,使我羞愧难当。”
田乾真说道:“你的九九连环步走得太好了,我不如你,是真心真意的向你学习。你大我几岁,我就叫你方大哥吧。方大哥的九九连环步是从那里学来的,小弟很想知道。”他当然要问清楚,这是关系到师门的大事,田乾真虽然只是一个昆仑派的三代弟子,也要追根究底。
方宝成整理一下思路将徐家码头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并且将昆仑神拳和流云剑法也演习了一遍。
田乾真看了以后说道:“你刚才练习的三种功夫正是我们昆仑派的上乘武功。九九连环步、七十二路昆仑神拳和流云剑法。这些都是师门的不传之密,我进入师门时间不长,但练习昆仑派武功,已经十年了。可我的武功比方大哥使的差远了,你说的王富高可能是我们昆仑派的前辈高人。但你的内功却不是我们昆仑派的内功心法,真把我搞糊涂了。”
方宝成本想说我的内功心法是另外一人教的,但想起王富高要他保密,自己已经对田乾真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不能再往下说了。他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这跟讲故事差不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田乾真说:“那我练习这三种武功你看看。”他立马就练了起来。招势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意境、功力有一定的差距。
方宝成看完后评价起来,“招势是对了,意境还不到位,”他有几分相信田乾真说的是实话,但仍然不能告诉他实情。田乾真连忙顺话提出要求。“以后还请方大哥多加指点。”
方宝成说:“好吧,我们互相学习,我是真心实意想拜王富高老前辈为师,但他老人家不同意,他说,‘他教我这三种功夫是为了我能顺利的将信送到,因为送信的途中十分危险,有了这三样功夫就能摆脱危险,否则性命不保,那岂不是害了你么。’因此我虽然学了他的三种绝学但不是他的弟子。你要想学真功夫,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王富高先生。我大你几岁,兄弟相称很好,功夫嘛,来日方长,我们在一起相互切搓。”当天晚上,方宝成与田乾真一起研究九九连环步。
田乾真练习武功特别喜欢钻牛角尖。他母亲去世得早,从小跟他舅舅马员外生活在一起,好在他舅舅没有儿子,一直把他当亲儿子看待。小时候读书,甚是调皮,难倒了几个先生。那些先生临走的时候都对他舅舅说:“此子悟性很好,只是太不服管教。教好了可堪大用,放任自流将是个惹事的主。”他舅舅希望他成才,便将他送到洛阳的名学堂读书,他的书读得好,先生管的不紧。
田乾真好动,没有管束,便偷偷的跑到中州镖局,跟着武兴宗练习起武功来了,那时武兴宗刚出道,本不能教徒弟,只是看到田乾真特别喜欢练武,一时心血来潮,随便教了一些。谁知田乾真当真了,把练武看得比读书还重,几年下来,学会了一些武艺,但功课却耽误了,虽然成绩还不错,但不能出类拔萃,考中秀才之后,再也没有进步了。
他舅舅兼养父不停的数落他,他受不了唠叨,二年前干脆到中州镖局,拜武兴宗为师。为这事,他还跟他舅舅吵了一架。
方宝成在马家庄住下了,他一边养伤,一边与田乾真一起练习九九连环步法、昆仑神拳和流云剑法,两人一起研究中间的诀窍。田乾真资质本来就很高,再加上有一股痴劲,对于疑难问题一追到底。
方宝成思维敏捷,遇到难题,能从许多角度、诸多方面进行解答,但他很容易忽视一些不起眼的现象。
在练习武艺中,那些不起眼的东西,往往隐藏着高深的奥妙。在这方面他十分佩服田乾真,总是能够将那些极易被人忽视的细微之中,找出疑问,而这些疑问的解决,促使功夫有很大提高。两人意气相投,全心全意的练习武艺,将送信的事,放到了一边。
第十四章(下)()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
登临出世界,磴道盤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
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
大雁塔气势恢弘,是长安城中是出名的建筑。坐落在长安城东南,是唐高宗所建,虽然已经有八九十年的历史。但由于耸入云天,鬼斧神工,来观看的人络绎不绝。这座高度近二十丈的七层高塔,是当时长安城中最高的建筑。进城都能看到,成了一大景点。因此当地人,闲着无事就想来看看,没来长安的人,就想看个新鲜,见识一番,也来观赏。
宝塔修建在慈恩寺内,慈恩寺是唐朝著名僧人玄奘主持修行的寺庙,在长安很有名气。唐朝对佛教极为推崇,皇帝信佛,大臣信佛,百姓更信佛。因此香火很旺,来寺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
官商信佛,百姓信佛,京城中拜佛的人越来越多,长安城中寺庙有几处,相比之下,慈恩寺的香火,最为兴旺。因为有大雁塔,就是建有小雁塔供皇家参拜的荐福寺,也望尘莫及。
这天大雁塔东北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人一动不动的在那里睡了一个上午。来烧香拜佛的人,都可看到,人们把他当成了乞丐,没有人去探查。虽说是太平盛世,乞丐并不稀罕。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甫的诗句,就是真实的反映。所以一个乞丐睡在那里,没人管很自然。
中午过后,有个好事之人,走到那人的身边,用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要饭的,该起来了,人家中饭都吃完了,你饿一天,受得了吗?”那人没有反应,好事之人细看了一下,那人衣服上的灰尘很多,远看比较模糊,近看质地很好,是非常高级的丝绸,这人不象是要饭的。
好事之人感到奇怪,左脚踩在他的身上,用力揉了几下。地上之人还是没有动静。他用手触摸了一下地上人,冷冰冰的,已经死去多时了。那好事之人大惊失色,惊叫一声:“是死人!”他怕惹上麻烦,大声喊道:“快来看哪,这里有具尸体。”到慈恩寺拜佛的人很多,听说有尸体,都惊异得很,跑过来观看,一下子将那角落围满了。
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人怎么死在这里,看他的穿着,象个有钱人,不象是穷困潦倒而死。有的说,说不定是身上带有大钱,被强盗跟踪,在抢劫时反抗,被杀死的。人越来越多,京城的秩序一向很好,从来没有出现过命案。因此,都象是看稀奇似的,围观这具无名尸体。
纷纷扬扬的声音,惊动了寺庙的主持圆声和尚,他察看之后,立即派人到万年县衙去报案。
万年县令崔光远,学识虽然不高,但比较正直,政绩虽然不显著,但也没有重大过错。他有一个不好的嗜好,就是特别喜欢摴博①,而且是这方面的高手。上午县衙无事,他呆坐了两个多时辰,显得很是清闲。
下午有几个摴博的博友正等着他,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县丞蒋有道说道:“蒋兄在衙门里顶一下,本人有事外出一趟。”
蒋有道知道崔光远的爱好,笑着说道:“太平盛世,又是天子的脚下,不会有事的。你下午就不该来,有我顶着,你就放心吧。”
崔光远嘴里哼着小调,准备应邀前往。突然衙役来报:“报告县令大人,慈恩寺来了一个和尚,有急事求见县令大人。”
蒋有道说道:“慈恩寺的香火旺盛得很,何事要找县令啊?县令大人要到京兆府去,没时间接见。”
那和尚已经闯进了县衙大堂,跪在崔光远的面前说道:“贫僧是慈恩寺僧人,奉主持之命,向县令报告,大雁塔旁边出现一具无名尸体,现在围观的人很多,请县令大人前去察看。”
听说京城出现了死尸,崔光远的摴博瘾一下子全没了。人命关天,立即带上用具,与县尉、捕快一起急匆匆赶向慈恩寺。
县令到了,围观的人自然让出一条通道,崔光远走近尸体,立即脱去官服,换上验尸的服装,戴上口罩手套。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尸体的背面,然后察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思索尸体出现在此地的原因。看过之后,他让衙役将尸体翻过面来,检查了五官,除了鼻子有少许血迹之外,其它都很正常。
他怀疑死者是因中毒而死,从工具箱中拿出银针,刺入尸体的颈部,抽出来观察了很长时间,不见异常。排除了中毒的死因。从表面看死者没有刀伤,脖子上也没有印记,身上也找不到伤痕,一时之间,判断不出死者是如何死的?
崔光远站起来,对围观的人说道:“是谁最先发现的?快来说明经过。”没有人吱声。他扫视一遍,严肃的说道:“请圆声主持出来说话,说明发现的经过。”圆声指着最先发现尸体的人说道:“是这位施主最先看到的,大人可以问他。”
崔光远说道:“请将情况说清楚,如果不详细说明,脱不了干系,县衙查到,要将你作嫌疑犯处理。”这句话真管用,那名好事之人立即来到了他的跟前。跪下说道:“县令大人明鉴,我是出于好奇之心,跑到这偏僻之地,当时以为是一活人,并不知道是尸体。”
崔光远说道:“起来说话,将发现的经过,如实说来,如有半句假话,让你进牢房。”双眼紧盯着那好事之人。
那人站起来说道:“我早上来寺庙烧香还愿,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这里腑卧着一人,以为是乞丐在这里露宿,并没有在意。与朋友一起拜佛,在寺院吃过斋饭后,又路过这里,看到他还是那样的姿势卧在这里。本来已经走过了的,一想这乞丐实在可怜,起了侧隐之心,跑过来看个究竟。见他一动不动,便踢了两脚,过后才发现是尸体,心想,这下惹来麻烦了,便大喊了一声,引来众人围观。草民说的句句是真。这些围观的人,圆声主持可以为我作证。”
旁边的人随声附和:“确实如此,他没有说假话。”崔光远对那些人说道:“你们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呢?”
那人说道:“我当时也十分好奇,也想来一看究竟,被他抢了先,所以能证明他没说假话。”
崔光远说道:“你们不是串通好了的吧,故意引我上当。”两人同时跪下:“大人明鉴,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如何串通啊?”
“唔,起来吧,死者的确是昨晚死的,具体死因还不清楚,本县令一定会查清楚,你们之中可有人认识此人?”
众人都说不认识,崔光远又问:“此前,可有人见过此人?”众人全都摇头。县尉毛立说道:“崔大人,要不要将尸体搬到县衙,作进一步检查?”
“进一步检查,要动用尸体,没有他家人的同意,法典上规定是不许的。你派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