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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还是把我也关起来吧!先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再说。边关的事就另请高明吧,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了。”
小皇上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摇手制止道:
“不可不可,关谁也不能关你呀!万一你手下那一帮子人再闹起来,找朕要人,又是大麻烦。”
“要我带兵打仗,就得按我的意见办!曹花枝的冤案可以暂且搁置,不过人必须得随我出征。”小太监据理立争。
“行行,”小皇上和皇太后曾经有一个不成文的私下约定,但凡是小太监和王丞相发生争执,一律按小太监的意见办,因而小皇上不须太后扯绳儿,自己可做主。于是照章办事说,“执事太监速速传旨,着皇弟潘又安领兵挂帅,择吉日校场点兵出战。”
“还有一事。”小太监言道。
“还有何事?”小皇上问。
“朱林宗现被无理羁押在大理寺,这次也应随军出征。”小太监说。
“准奏。”小皇上想也不想就说。
王书贵叹口气,斜眼瞅了瞅发号施令的傻皇上,暗自骂道:“这个废物,不是因为小太监的缘故,江山早就改姓王了。今日且咽下这口恶气,待小太监西部边陲一役是死是活班师之后再来和他计较。”
皇家演武场平时是轻易不对外开放的,除非有重大活动。上次赵小高摆擂称霸被曹花枝战败丢了九门提督之后,演武场就没有再使用过。平时只留了几个老兵看守,抑或是搞搞卫生什么的。
是日,是个好天气,小皇上携皇后太后众嫔妃娘娘以及文武百官等悉数到演武场主席台上就座。这对皇家来说,既是为江山社稷筹谋选才的时机,另外也就当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戏看了。四周看台上聚集了许多闻讯赶来的百姓人等,倘有为数不多的青壮年武士,也想借此机会疆场觑个机会参军出战,杀敌立功,报效朝庭,光宗耀祖哩。
“帅”字旗上斗大一个“潘”字,小太监骑着他的白马龙驹,立于纛旗之下,枢密副使华世雄为随军参赞,这次也被派来作监考官。胡三和王小五被小太监选为副帅,一同随军出征。唯独先锋一职有些争议,朱林宗要争,刘建勋也想当,小太监本想让曹花枝出任,又怕弟兄们心中不服,只好亲兄弟明算帐,演武场上比武说话。
曹花枝已恢复了女儿妆束,凤翅高束,乌发如云,一身戎装,挺枪跨马,仪容非凡,更显得飒爽英姿,气宇轩昂。花枝女驱马来到场地中间,抱拳拱手,马上施一礼,道:
“各位将军,四方豪杰,承让小女一次,让我做回先锋官,也好冲锋陷阵,杀敌立功,报效国家。即便是死于疆场,小女也权当是为国捐驱了。”
朱林宗性急,催马上前,将双锤置于马鞍桥上,先拱手施礼,而后哀求道:
“嫂嫂,这个先锋官儿就让于小弟了吧!待日后小弟得了功名,定不会忘了嫂嫂。”
曹花枝笑嗔道:“林宗兄弟还是下场去吧!先锋官不是儿戏,番鞑子皆是虎狼之辈,倘若战场上有失,岂不枉送了性命,你还没娶媳妇哩!”
朱林宗道:“嫂嫂既是不肯相让,莫怪兄弟不客气了。”
说罢俩人战在一处,一个使得是阴阳双锤,一个用的是錾金花枪。朱林宗力大无比,曹花枝刚柔相济,锤来枪架,枪去锤抵,一个要拚死夺回先锋大印,一个要保住不败金身。大约战至五七十个回合,被曹花枝卖个破绽,只听“叮当”一声响亮,朱林宗的铜锤莫名其妙地飞出丈八开外,手中只留下一柄铁锤。朱林宗羞愧满面,扔下铁锤,滚鞍下马,高声言道:
“嫂嫂乃是天女下凡,小弟不谙世事,冒犯了嫂嫂虎威,还望嫂嫂多多恕罪。”
曹花枝笑道:“兄弟承让一回,嫂嫂领情就是。”
朱林宗退下,刘建勋又来,刘建勋退下,毛兴旺又来,如此三番五次,连上十员大将,竟无一人能抵得住曹花枝的花枪。
众将队里人人皆不由暗暗伸出拇指,连连称赞曹花枝不亏为名将之女,丝毫不逊当年天波府里的穆氏桂英。即便是花木兰再世重生,也不定就是她的对手。
赵小高也躲在观众席上,偷偷一看禁不住冒出一身冷汗:原先和他争提督的那人果然是个雌儿,瞅瞅那粉嫩娇好的面容,那副婀娜多姿的体态,还有那一对夺人心魄的眼神,不由人不心痒难耐,跃跃欲试。这一身好武功却配在一个美丽无双的女娇娘身上,太让人不可思义了!然而他自己如今已是半废人一个,有胃口没牙齿,有磕睡没床榻,想也是白想。那一伙山贼取了他的枝桠,却没有剔除他的孽根,空余满库的财宝,可是没有花钱的本事。工具是没有了,但功能却仍在,夜里想女人的时候,想得他恨不得揑碎两只蛋卵子。人工无法操纵排泄,只能任凭它自行梦遗,太可惜了!他妈的,有朝一日老子得了势,必要娶好些好些老婆,做不成那事,啃她们几口也可以解解馋哩。这样想着,他不觉有些暗暗自喜:这一点应感谢那些山大王,倘若是连根刨了岂不更可惜,最起码还有个想头呢吗!
不说赵小高自艾自叹,命苦不能怪父母啊!他从娘肚子里出来的时候,零件可是齐全的,都是那几个山匪断了他的根。听恩相说,那几个山匪和眼前这个曹花枝以及小太监他们都是一伙的,没准就连这个骚娘们都和小太监上床了呢。哎,大家同为赝品太监,怎么好事都让他潘又安轮上了呢?莫非是自己的八字不好?瞅机会吧,别让小太监犯他手里,相爷不是保举自己当押粮官吗,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可是关乎到全军命运的要职。恩相说了,到时候见机行事,把他们统统饿死在大漠之中,赵小高眼前又是一片蓝天。
曹花枝力战群英,面不改色,气不长喘。
上官雪看着心里痒酥酥的,很不是滋味,如此下去以后在丈夫眼中还有她们几人的地位?遂使个眼色,黄秋蝉、阮氏梅会意,仨姊妹联袂齐上去争先锋。曹花枝微微一笑,舞枪上前接住。这真是:四匹战马四杆枪,四个裙钗对阵忙,尤如花朵儿绽放,彩蝶儿齐舞,鹰击隼掠,燕争雀斗,煞是好看。四人心里都有数:打也不是真打,只不过点到为止。谁也不可能使出伤人的绝招,图得就是热闹一番,让皇上后妃,文臣武将看着高兴,黎民百姓开开眼。
前文书讲过,若论武功,当朝能和小太监对阵三百回合的,不论是男是女,唯有曹花枝一人可比。花枝女主要是力气上吃些亏,否则小太监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小太监暗暗叫苦:凭心而论,手心手背都是肉,四个女子对他皆是倾心相爱,他似乎也不可能厚此薄彼。仨打一,道理上说不过去,想拦挡又怕落下话柄。小太监当然清楚:若要取胜,曹花枝必出狠手,万一伤了谁?而且阮氏梅如要绳捆了曹花枝,岂不更是大煞风景?正犹豫间,曹花枝那边已经“败”下阵来,曹提督口里笑嚷道:
“先锋官儿归你们仨妹妹就是了。”
“好个贤德的美女子!”小太监不由心中赞道,她如不让出这个先锋大印,三个丫头是决不会与她善罢甘休的。“这也叫知足常乐、见好就收吧。本来就是九门提督在手了,而且还曾夸官游街,风光也风光了,如意也如意了。风水轮流转,大家都该有份儿嘛,何必这么认真计较?”小太监非常满意这个结局。
小太监当即宣布:先锋官正印上官雪、黄秋蝉、阮氏梅三人,率五千精兵头前开路,曹花枝为第二队统军,带兵二千人马负责接应。刘建勋、朱林宗、毛兴旺负责殿后,赵小高主管粮草。小太监和胡三、王小五自领中军,华世雄随中军一起,挑选十万精兵,择日兵发丝绸古道,西征番虏。
第一六五章 探敌情潘元帅误入险地()
祁连山脉西端的某处,有个地名叫安西堡,是一个一片大山环绕的村镇,住着几百户各族人家,他们过着半牧半农半狩猎的生活。大约是在汉朝武帝的某个时期,他们的祖先便迁徙来到此处,说来差不多也有很长的年代了。庄主姓雷,有个儿子叫雷旭彬,年方二十来岁。这个雷旭彬,身高八尺有余,力能举鼎,少有志向,学成惊世武功,博览群书,兵书尤甚,加之家财万贯,又遍交天下好友,挥金如土,乐施好善,因此远近颇是有些名声。
安西堡地处河西走廊之要隘,自古便是丝绸古道必经之地。匈奴王作乱哈德林,第一站便是安西堡,番兵所过之处,烧杀劫掠,哀鸿遍野,最受苦受难者当属汉人无疑。汉人在此地被视为异类,见之必杀,不问是男是女,老老小小,一律砍头说话。
当时雷旭彬去大草滩草原一个裕固族朋友叫孟繁印的家中做客,当他回到堡子时,家中已被夷为一片平地,爹娘兄弟乡邻父老等皆死于非命。
雷旭彬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昏倒于地,醒来时已是子夜时分。有几只野狗在他周围蠢蠢欲动,伺机借他的身体果腹。忠实的马儿在他的身旁“咴咴”嘶鸣,催促他赶快起身。雷旭彬摸索着爬起来,翻身上马。连夜又就近找到另一个藏民朋友丹增处,丹增见说,立刻气冲斗牛眼冒凶光,大叫道:
“大哥,反了吧!我手下有几百人的队伍,再到老三孟繁印那儿借一些,我看是差不多了。”
雷旭彬嘿嘿苦笑几声,摇摇头说:“不行啊兄弟,我们这点人手能干什么?”
丹增哈哈笑道:“大哥,亏你还是研究孙子兵法的人哩!兵多办大事,兵少办小事,杀他几个算几个,也比在这儿等死要强哩吗?”
雷旭彬长年生活在少数民族地区,交了不少异族朋友,这些人大多憨厚老实,说了钉子就是铁,对人从来不带拐弯的。听了丹增的话,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就拉杆子起义了,和匈奴王作对一次又有何妨?
弟兄几个一合议,大家都听雷旭彬的,不一时便聚集起一支队伍,毛算下来大约有三五百人。人数虽然不多,可是个个骁勇异常,长年在草原上奔驰,马上的功夫更是十分了得。
小太监大军进发丝绸道,眼看不日即到西凉前线。部队在一处叫凉水泉子的地方扎下营寨,此处地势甚好,依山傍水,进出只有一个通道,以防万一,大军初到,人困马乏,怕的是番兵乘虚来袭。
安顿好了之后,为了不打无准备之仗,大帅小太监决定带张发存、黄仁去到敌营就近侦探一番,一是查看地形二是看看敌兵在城中的布局。众妻和诸将极力劝阻,说是既然是侦察敌情,挑选个精细小校带几个得力人手去去便了,何必要大帅亲自前往,这要冒多大风险,倘若……?小太监微微一笑道:
“我们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必要亲自去走一遭,摸清虚实方才放心。我们仨人,手脚伶俐,功夫非凡,番兵有多大本事,随便就让人拿了?再说干这种事又不是头一回,怕怎地?”
听他说得似有道理,众人苦劝不住,只好任他去了。
小太监仨人作了一些必要的简单化装,小太监扮作流落番邦的客商,张发存和黄仁一个管帐一个作仆。草原骑马不足为奇,长剑短刀也可,唯独长枪阔斧自然是不便携带的。
当日到了一个地方,地名叫打柴沟,是座小城。小太监他们刚要进城,突然身后冲来一小队人马,穿着打扮军不像军民不像民,大约就是二十几号人。仨人见他们来得凶猛,急忙往旁边一闪。但见为首一员番将,头戴鹿皮帽,脖子上围着银狐尾,外穿羊皮衣,内藏铁铠甲,足蹬牛皮靴,跨下一匹黄褐马,手执一柄砍山斧。脸上看,这人面黄肌瘦,眉细眼大,鼻高而弯,唇间稀稀拉拉几根黄胡须,生得如同痨病鬼一般。见了小太监他们,痨病鬼番将猛地勒住马缰,沙哑着嗓子厉声问道:
“呔,你们是哪来的?”
“东边。”小太监不慌不忙沉着回道。
“东边?哄鬼去吧!东边来了大队人马,马上就要开仗了,你们还有心思做买卖?说老实话,我们已跟你几个好一阵子了,看你等鬼鬼祟祟的这一身打扮,哪里像是正经生意人。来呀,把这三个奸细给我拿下!”
小太监他们岂能束手就擒?“呛啷”一声掣出宝剑腰刀,摆开架式就要对打。黄须汉一看小太监几人的亮相,情知不是等闲之辈,遂用番话大喝一声:
“孩儿们统统给我闪开,让我来收拾这几个南蛮子!”
小太监举剑相迎,别看黄须汉其貌不扬,端地却一身好武功,加之他斧子又重,小太监的家什太短,伤不到人家要害,因而只有招架躲闪之功,并无还手之机。张发存、黄仁俩又帮不上多大的忙。不上七八个来回,小太监已是气喘吁吁,冷汗淋淋。
“大哥,打不过快跑呀!”张发存在一旁喊道。
“往哪儿跑?前路被他们堵得死死的。”小太监不是傻瓜,光棍不吃眼前亏。他也想跑来着,奈何瞅空子一瞧眼前皆是番兵。
“绕城往西,出了围再说。”黄仁也跟着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顾命要紧。小太监随即虚晃一剑,打马就跑,张发存、黄仁跟在后面。黄须汉不舍,率小队人马紧紧退赶在后。
看看就要赶上,小太监回身又应付几下,仍旧撒马狂奔。边跑边想:这下完了!身临险地,关键是没有带得他的那杆金钢追魂枪在手,人好不如家什好,否则这小小番兵头儿如何是他的对手?想那些没用,如何想个办法才能脱离开这帮家伙的纠缠才好?
跑跑打打,说话间已去了几十里地。张、黄二人也是一筹莫展,若论轻功腾挪,蹿房越脊他俩那是高手,战场上捉对儿厮杀,则就成了小儿把戏了。
按说小太监的马是宝马良驹,如要放马腾飞,番兵小分队不可能追得上。奈何张、黄二人的马和番兵的马不相上下,小太监不能舍下两位兄弟不管,所以一直拉不开距离。小太监还从来没有这么落魄过,被一支番兵小队追得狼狈不堪,急急逃命如丧家之犬、忙忙然漏网之鱼一般,他是何等样人物,传出去岂不成了世人笑谈?但眼下又确实没有解救之策,狼狈尴尬都是小事,如若不幸被番兵捉了去或是在此丢了性命,就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了,这辈子的名声、今后的事业算是全完了。突然更往后闻得有人喊马嘶,隐隐有大队人马奔来。小太监暗叫一声不好,打柴沟的番兵倾巢而出,这一回他怕是要大将死在无名之下了。
见不是头,张、黄二人匆匆劝道:“大哥,别管我俩了!你是三军主帅,军中不能没有你,你的马快,你还是放马先走一步吧!”
小太监抹把汗水,苦笑道:“跑往哪儿跑,人生地不熟的这么个鬼地方?死了倒不打紧,可惜你我兄弟英雄一场,没料到却是死得这么窝囊!”
“大哥,前面有条大河!”黄仁指着前方喊道。
这下可好,后有追兵,前有大河拦路。天要让人去死,人又奈天如何?小太监是旱鸭子,畏水如虎,他知道这回是彻底没戏唱了。
张发存喊道:“大哥,快下河,我俩帮你拉马过河。”
小太监猛醒:张、黄二人都是生于南方水乡,水性极好,谅必无事。随即他一跃下马,紧紧拉住马缰,也不管是水深水浅,急忙跳入奔腾汹涌的大河里。张、黄二人随后赶到,一边一个架住小太监,双脚踩水过河。
番兵大队人马追到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