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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见,知是丈人那里有要务相报,他迅将信扎打开,果然是条重要信息,报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凉州刺史宁武甲伏首报告皇上,捉得一条行凶做恶的大虫潘又安,微臣能不敢私自做主,现交于皇上亲自处理!”
皇由看完信后又惊又喜,而且是大惊大喜,终于天遂人愿,这个潘又安自己送上门来,以后可怪不得朕冤杀忠良了。细一考虑,不由又暗自骂道:
“老宁这个混帐东西,他杀了你的儿子,你要了他的命,一命偿一命,多好的机会呀,送来送去玩什么花样?这不是明明让朕左右为难的事吗?”
皇上沉思半晌,两手背着渡方步。按他这个年龄本不是渡方步的年龄,可是经得事多了,尤其是遇上许多棘手难办的事不渡方步也不由他。皇上思来想去,这个潘又安必杀是肯定的,至于怎么杀、让谁杀,这要好好思虑一番。但是有一点,在杀潘又安之前,这个人还要好好利用一番,他还有许多死党在朝中,杀了潘又安也让这些人受到震慑,以后同党们不要走得那么近。
潘又安杀人偿命理所应当,至于那个免死金牌还不是相个骗人的幌子,没收了他的金牌,按原样再复制一个铁的,上面胡乱镀些金粉和别的什么成份,真金牌成了赝品,让审判官琢磨着办去吧!
这个审判官由谁来当呢?皇上第一个念头就是胡三。胡三和潘又安是铁哥们,又一转念不行,胡三鬼大,邪门歪道太多,他如果三日弄两日鬼,再把姓潘的做成无罪释放这可就前切尽弃了。哪让谁来做这个审判官呢?皇上想到了华世雄。华世雄虽然也是潘又安的哥们,但是他没有胡三他们那么铁。再说,华世雄这几年混迹官场,此华世雄已非彼华世雄了。根据他的人品和性格,他决不可能拿自己的前程去换取潘又安的性命。
主意是这样定了,但是也不能便宜了那个胡三,不能简单地发圣旨宣布华世雄为审判官。至于怎么办,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皇上来说,这个问题的决断委实难度大了些。
皇上想着想着猛一转身发现总管仍在原地未动,遂诧异道:“你为什么不走?”
大概是受了前一届朝堂的影响,这一任皇上轻视、篾视太监,别说干涉朝政,就是不该说的话多说一句也要犯杀头之罪的。总管见问便道:
“老奴这儿还有一封家书不知该如何处理,正犯难着哩!”
“家书,何来的家书?”皇上问。
“是宁刺史写给宁皇后娘娘的。”总管如实回答。
“是宁代皇后,这一点都记不住。下一次再犯同样的错误,看我不取了你的项上人头。”皇上匆忙间又一次改换了称谓。不是他不想给宁红把那个代字取掉,而是这里的问题很多很复杂,时机不到,他也不敢草草从事。
总管不是不小心,他是故意为了巴结皇上才省了那个“代”字的,他发现皇上虽然发火但是也并没有动怒,他听皇上说:
“呈上来给朕吧,待会朕再转给娘娘。”
皇上打发走了总管之后,他拆阅了封疆大吏那封不同寻常的家书。皇上如今之所以对老丈人这边极其感兴趣,首要原因还不是潘又安。前朝那个假太监一日活在世上,他就一日不能把心揣到肚子里。这次应算宁老头立了一大切,案子完结后,给老头加官三级,封个侯了什么的,宁代皇后的“代”字也可顺理成章地拿掉了。
老宁的家书上说:
“红儿,随军押解钦犯的主将黄文甲,此人足智多谋而又忠心耿耿,你在圣上那儿美言几句,可堪大任。另外有两员大将,也是为父舍不得的,也一起荐于皇上吧!……”
“妈的,这个老油条,这哪里是什么家书,这分明就是给朕的举荐信嘛!将来合朝潘又安的人都换成他宁武甲的人,老子的日子照样还不是不好过。”皇上想。
第三五零章 两丞相巧审潘元帅()
第二日早朝,执事太监宣布:有事启奏,无事散朝!
大理寺正卿吴世铎匆匆出班奏曰:“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代皇后娘娘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万寿无疆!”
皇上不耐,催促道:“少他妈给我啰嗦,有屁快放!”
吴世铎这才归入正题:“昨日有凉州刺史宁武甲因其子被无故冤杀,因而捉得凶犯潘又安……”
一提“潘又安”三字,朝堂上立刻就炸了锅似的,顾不得朝庭礼仪,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潘又安!哪个潘又安?该不是潘大帅吧?”
“同名同姓的多了,别乱猜!”
“大帅不是下海了吗,又跑戈壁滩上去干鸟?”
“你忘了,大师曾在那里打过仗,可能是回丈人家了吧?”
“…………”
龙颜不悦,正色道:“一个小小的杀人犯也报来朝中,怕我朝中无事做吗?”
“非也非也!”匍匐于地的吴世铎急忙纠正说,“此潘正是解甲不归田、告老不还乡大名鼎鼎威震四海的潘公公潘大元帅、敕封一字并肩逍遥王的潘又安潘大将军哪!”
朝堂上下顿时又一片哗然,皇上挥挥手,平静了混乱场面,然后插言问道:
“潘爱卿现在何处?”
“现正押在大理寺死囚牢中。”吴世铎抬起头偷偷瞅了一眼龙座上的少皇爷,又悄悄往四周瞄了一眼。
龙颜大怒,喝斥道:“真正是岂有此理!潘爱卿即便有罪,比起当年为国所立功勋也是瑕不掩瑜,微不足道的小事,况且还有免死金牌在身,为何要关进死囚牢?”
“这、这、这个……”吴世铎吞吞吐吐。
“好了好了,关就关了,大理寺非是游戏之地,岂可随意进进出出?当然了,回去之后要善待潘爱卿,不准用刑,伙食方面要加强,想吃啥给他吃点啥。潘王兄若是有啥闪失,当心你的项上人头。”皇上说话滴水不漏,看来这几年的国主真没白当。
“臣遵旨!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吴世铎又爬地下磕头谢恩,口中念念有词,“宁代皇后万寿无…”
“老吴你他妈有完没完?”皇上说罢,双目如炬,全场巡视了一遍,又朝殿下言道,“潘王兄之案无疑是本朝自开国之后第一大要案重案,本着‘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原则,不冤枉、不偏担、不殉私,既要为民除害又要保护护国元勋,不知哪位爱卿愿意审理此案?”
皇上说罢,飞快地满场巡视一周,众大臣皆是面面相觑,无人敢言。傻子都能看出来,皇上话里有话,潘又安杀了他小舅子,又是他老丈人把人押了来,皇上岂能善罢甘休?潘师此次惹祸不小,看来弄不好要把性命搭上。想想当年潘帅为国为民,多少次风餐露宿、风里雨里,多少次枕戈待旦,浴血奋战,如不是武艺精、运气好、用兵得法,死都死八回了。功成名就之后,本想找个地方,和老婆娃娃们安度后半生,未料到末了还是遭此横祸。皇上发问谁愿意审理此案,这不是手不痛硬往磨眼里塞,没事找点事做吗?这个案子哪个敢接,如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或是脑子里进了水。
皇上等了半会,见无人应声,遂把眼光转向首席大臣这一例,问道:
“胡王兄、华王兄,你二人想想你们谁来审理好呢?”
胡三摆摆手说:“皇上,我可使不得,我和潘大帅的关系大家都清楚,为避嫌疑还是规避的好。”
华世雄也道:“我的情况和胡丞相大致相同,就不必多说了。”
“两个滑头,”皇上暗暗骂道,“想把责任推给别人,门都没有!”皇上令太监宣旨:
“着令胡、华二相审理潘案,钦此!”
胡、二人同时跪倒尘埃,大呼小叫道:“皇上,此事无先例呀!向来审案,一正一副,叫我二人如何同时审理?”
皇上暗自偷偷一笑,道:“此事好办,至于主审副审,你俩可抓阄,或者一天一换,轮流主副。”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吗,可是皇上发话谁敢反驳?人家说啥就是啥。换句话说,两个宰相审理逍遥王,这也算是给足了潘元帅面子了。
第二日,抽签抽到华世雄,老华子硬着头皮坐在主审席上,高叫一声“押犯人过堂!”
潘又安被五花大绑着拖入堂前,他抬头一瞅是这两位,遂立而不跪。老华子扭头瞅了瞅胡三,胡三视而不见。老华子心想你做人情我不会做人情啊?急忙离席而起,几个快步,到了潘又安身前,双手抱住潘的双肩,左右瞅瞅,眨巴几下眼睛,变声变调说:
“哥,几年不见,你怎么成这模样了?”
潘又安心里一热,暗忖:还是老华子有良心,一句好话暖人心啊!遂坦然一笑,道:
“啥模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不过多了一副绳索罢了。”
“给我哥松绑!”华世雄吼道,“一群瞎了眼的狗东西!”
过来几个衙役,七手八脚解开绳索。
老华子又吩咐一声:“看座,上茶!”
潘又安道:“老华子,这可使不得,我是犯人呀!”
老华子不理,执拗道:“哥你别管,今天我说了算。这里没有犯人只有弟兄,咱们边喝边聊。”
衙役成了小二,两把龙嘴大茶壶轮流上水,三泡台的茶杯里放有春尖茶、炒枣、桂圆、冰糖、葡萄干、杏脯、枸杞、核桃仁等共是八样,也叫八宝茶。案桌上摆满了水果糕点。潘又安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吃又喝,先混了个半饱。
冷在一旁的胡三胡大人倒成了个受气的小媳妇,噘嘴吊脸,不发一言。
第二日该是胡三当值,胡丞相恢复了当年的智慧和勇气,他竟令人在大堂上支起了火锅,羊肉片、牛肉片、五花肉片,还有丸子、豆腐、蔬菜等,各种佐料,油盐酱醋、辣油、香油、蒜片等等,林林宗宗摆了一大桌子。当然,大堂虽大,只支了一张餐桌,三个木炭火炉三位用餐人员,当年的大帅、如今的两位正副宰相。其他人,如朝庭派来的陪审官员(几位尚书、太子少保、文学阁大学士等)、师爷(秘书)、衙役等,因为等级不够,只能站陪和观吃。
顿时之间,审案大堂上烟雾缭绕、异香扑鼻。胡丞相请来的主厨非是别人正是他家夫人胖西施。乌西芹知道丈夫和小潘的关系,能不尽心竭力,借此机会尽尽兄弟之谊?
几位尚书大人馋得直流口水,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等好吃食,暗暗发誓下了堂就直接去饭店找火锅去吃。其实去了也枉然,全京城没有一家开火锅的,这是胖西施的祖传秘方、拿手好戏,想吃去丞相府吧!
胡三说:“哥呀,你这回进京,我只好在这儿为你接风了。你弟妹亲手烹调的家乡风味,咱公私兼顾了。西芹,出来见过哥哥。”
胖西施道个万福,眼睛一红,叫一声“哥”,忍不住,两手掩面,急回后堂(临时)去了。
第三天华世雄换成京菜烤鸭。
老华子说:“大帅,大哥呀,不管怎么说,这人可不能忘本呀,没有你的栽培,岂有我老华子的今日?我老华子豁出这官不做,不不不,就是连同这条命搭上,也要护住哥哥,皇上要怎么就怎么,他还能把我的—咬掉?哥你说呢?”
老华子这一席话直说得潘又安心中如同波涛滚滚,他想起当在华阳府那个让他扒了裤子姿意戏弄的小官吏,心中着实有些过意不去。后来老华子投奔于他的麾下,闯反王营、进匈奴王宫,多少次提溜着脑袋闹革命,也算是为他潘又安,为这个朝庭,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了。此前他对老华子多少还有些放心不下,觉得这个人心机太多,不像老胡虽然心机也不少,但老胡对人诚实,老华则有点莫测高深的感觉。现在看来,家贫出孝子、国难见忠臣、患难才识真兄弟这话不假,过去他对老华子心存芥蒂看来都是多余得了。想至此,小潘心头一热,几乎没滴出几滴泪来,他站起身来一把攥住华世雄的双手,慨然嗟叹一声:
“兄弟!”后面的话竟说不下去。
老华子眼眶湿润,用力晃动一下潘又安的双手,动情道:“哥哥蒙此大难,兄弟还在朝中为相,这算是什么呀?球,老子不干了,明日一早我就去上朝辞官。”
潘又安制止道:“兄弟,噢华相国万万不可。我杀人抵命,又不是你华丞相指使的,这和你有什么关联?华相国不忘旧情,还念记着咱兄弟们当年的情份,这我姓潘的已是十分欣慰了。兄弟千万不可辞官,如是那样,你这个兄弟我也不认了。”
华世雄顺坡下驴,唏嘘道:“既是哥如此说,我就奈何着再干几天这个破副宰相。”
华世雄说罢,朝后一招手,呼道:“小吊(金钟),出来见过大哥。”
刁灵灵出来,一见潘又安就吃了一大惊,世上真有这么标致英俊的男人?还当过兵马大帅,算是人才、貌才、文才、武才占全奂了,人生于斯,夫复何求啊?
刁灵灵也道一声万福,男女有别,人又不熟,不搭话,转身去了。
一连数日,天天如此。
第三五一章 大理寺开庭审钦犯()
胡、华二位宰相摆酒设宴审钦犯的事很快传到皇上那儿了,龙颜闻听极是不悦,心里骂道:这两家伙胆子不小呀!朕把这么重和的任务交给他俩老小子,没想到他们耍滑头、竟然干起结党营私的勾当来了。如此这样下去,他们一串通,没准还有把朕赶下龙位的可能?不行,这种势头必须得扭转,还由他们翻天了不成?没想想这是谁家的天下!
小皇上思来想去正没主意时,突然想起丈人送来的那封家书上曾提到有一个叫黄文甲的人,顿时喜上眉稍,暗道:还是老姜辣呀!合朝上下,都是他姓潘的旧将附属,这个念些旧情,那个怕得罪前任大帅,都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并不把圣命放在心上。就像是那两位相爷大人,竟在审案大堂上支起火锅、摆上酒宴,推杯换盏,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古今中外闻所未闻,这成什么体统呀这?简直没有王法了,如不换个新的主管上来,这案子如何审得下去?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把两位宰相大人革职法办,也交大理寺严加审问,以重罪论处。当然,当前的主要问题是处置朝庭大蠹潘又安,其它过后再说吧,反正是吃了官饭放私骆驼、假公济私的家伙们一个也不能放过,还翻了天了还?
黄文甲乍一听到皇上要亲自召见他的消息后,他的第一个动作直接就是昏迷了整整小半个时辰,紧跟着就进入了紧张的抢救工作时间段。由于当场没有一个是专业人员,大多是找来的替补或是临时抓差,所以抢救工作走了许多弯路,闹了不少笑话,比如说掐人中的掐到肚脐眼、揑太阳穴的揑到头顶百会穴上去。还有应该灌些酸汤之类清清火的,有人干脆给老黄的口腔里倒下去半斤多老陈醋等等,等等。好在老黄年岁方面尚不是很大,就算已经脱离了正当年,起码也还在壮年之例吧?这个年龄段一般还不在阎王爷的特别关注范畴之内,所以稍一整治,老黄便起死回生了。黄文甲被众人救醒之后他的第一句就是:“真的假的?”
众人既不敢说真,也不敢说假。说是真的怕老黄再昏死过去,说是假的这还了得呀,这是篡改圣命啊,杀头不说还连带九族都跟着玩脑袋搬家的游戏。只含混其辞地说了句嗯啊,害得老黄又纳闷了半天,嘴里一直都在嘀咕:“我明明是听见了皇……”
谈话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