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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准奏之理,老宁才过了一回封疆大吏的瘾。他手中握有军队十万,匈奴王布雷达都不敢正眼瞧他,天高皇帝远,他就是河西之王!这几年他捞也捞了,酒足饭饱、肠满脑肥,除了人心不满之外,其它可是都十分满了的。
老宁上有八个女儿,唯独就这唯一的传宗接代的后生小子还让人给杀了,就算这口气能咽下,这断子绝孙的仇能忍了?可是,他辗转再三,杀,他确实不敢杀也不能杀,杀一个潘又安冒全家抄斩的风险,这代价太大。可是不杀又实实咽不下这口恶气,琢磨不定之后,他决定听听黄参军的意见再定不迟。
黄文甲文也若干,武更一般,全身最活跃的部位就是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死的能说成活的,白的能说成黑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种。就是这么一种人,偏偏受到宁武甲的青睐。前文讲过,机缘凑巧也可以说是惺惺相惜,什么味相投了吧!人和人之间大凡还是根据需要而定,需要老婆了找个女的,需要朋友了多备些酒肉。宁武甲和黄文甲俩人也不过如此,只不过他们是哪方面的需要各位请自定夺吧!
老宁说明原意之后,黄文甲稍一沉思便道:
“兄台,莫怕莫怕,充其量姓潘的也只不过是个过了气的稻草人王爷罢了,倒了毛的、退了槽的有什么好怕?他如今狗屁不是,怕他怎地?此狗贼杀得杀不得暂且不说,但有一条就是决不能便宜了他。最少也要让那小子扒层皮、断条筋、少几块肉,方解我兄台失子之恨!”
宁武甲双手连击四五下,以手加额,赞道:“刘玄德有诸葛亮,我有黄文甲,天之幸也,地之幸也!先生一席话,足胜我读十年书乎!兄弟之言,正合我意,决不能让那姓潘的小子从我这儿占了便宜去,我儿就可以是白死的?先生教我,现在该咋办?”
“动刑啊,这还用问?”黄文甲不假思索道。
“来人啊,快快大刑侍候!”
跑进来几个小兵,站立报告问老爷有何事吩咐?老宁道:
“去,从牢房里把那个害了少爷的家伙提出来,准备用刑。”
“老爷,问些什么问题,达到什么目的?”一个管审案的节级问道。
“不管什么问题,也不要什么目的,给我往死里打就是。”宁老爷掷地有声说。
“一直往死里打呀?”还是那位节级问道。
“不要打死,留口气就行。”黄参军一旁指指点点说。
所谓刑法,有古传的、有自创的、有外来引进的,无外乎就是老虎凳、辣椒水、炮烙、插针(用针插指甲缝)、吊打、鞭抽、棍敲、板击、扇耳光吐口水、拳打脚踢等等不一而足,至于更严酷的那是把人往死里整的,这里就不多说了。
黄文甲黄参军在这方面虽不是老手,但是他看过的书多,因而多是泊来品。老黄为了让老爷解气,特意令人安置了一副座位,小桌上摆满瓜子果品、时新凉菜、酒具茶具等。为的是让老爷安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品着小酒,一边消遣杀子凶犯受刑时的惨状。
不一时,刑具备齐,犯人带到。黄文甲笑嘻嘻地走到犯人面前,一手倒背,一手轻抚潘又安的下巴,讥讽道:
“潘帅,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玩弄朝纲于股掌之中,享尽荣华富贵,豪娶十六位佳偶,你也算天下一流了。伙计,高兴之余,可知还有今日否?”
潘又安睁眼一瞧眼前这位:头小身子短、两颊无肉、骨瘦如柴、身轻如纸、弱不尽风的一具活尸。尽管一身儒生打扮,但是眉宇间却暗藏有奸邪、诌媚、阴险,一看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猛穷暴富的模样。
潘又安笑道:“知道知道,不光知道今日,还知道明日。”
“明日怎么样?”黄元甲反倒吃一惊。
“如果天亮时我睁开眼一看还活着,那就是明天。”潘又安说。
“你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你是不是有点遗憾?”
“不遗憾,该受的苦受了,该享受的福享了,有儿有女。如你所说有十六个老婆,这一辈子值了。”
“如果你明日死了,她们怎么办?嫁人、流浪抑或是官卖?”
“一死百了,管不了那许多了!”
黄文甲挥挥手,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本参军向来不和将死之人多费口舌,来呀,准备开始!”
“且慢!”潘又安咆哮一声道。
第三四三章 朱林宗攻山受辱()
话说大力王傻子王天顺这一声喊,尢如半天空响一声雷。一是劲头十足,加上又是在岩壁下的山洞口儿上,空气受阻,如像吹口哨似的,更是声如宏钟,如山崩地裂、雷鸣电闪一般。
攻山的兵士此时正盘算着欲挣五两银子半斤肉半壶酒时,猛见一个黑大汉,肩上背驮个人,手持两柄大锤,样子挺像那么会事儿,谁知懂不懂武功还在两可哩!想罢,数十名士兵一合计,刀枪并举,一窝蜂似地冲向黑大汉,口里叫道:
“兄弟们快上啊,晚了酒肉可就归别人了!呔,兀那小子,若是会事的,放下所托女人,饶你不死!”
一个“死”字尚未落音,王天顺的锤子如风一般刮了过来,碰着的骨裂、扫着的魂丧,光震死吓死的的就不下十四五六个。
大队伍一看,这不是老虎来了吗?
为了半斤肉半壶酒五两银子拚命的不是傻瓜也是呆子,但是当兵的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呀,当官的要他们往前冲,他们岂敢往后退?他们知道黑汉子厉害,冲也不敢冲了,退又不能退,只好往旁边一挤,让开一条道,目送着两男一女在他们面前扬长而去。他们明明知道(就是猜也八九不离十)黑汉子背上的那个娘子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而且上面说了找到那个娘们可以拜将封侯,又是赏金又是赏银的,而且还有锦服两套,冬夏两换的,衬衣裤衩子都公家包了。条件足可以吸引人去铤而走险,可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去玩拿鸡蛋碰石头的游戏,大概他们是怕丢了命吧?官位、钱财、华服让别人冒领了去吧,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俩人把他们的一副锦绣前程带走了。
傻大个背着丞相夫人,本来是皇宫卫士、现在是自由职业者的左必成持刀断后,洋洋数千人的队伍竟无一个敢出面阻挡。刚下到半道上,突然有一彪队伍拦住去路,为首一将正是勇冠三军的骁骑将朱林宗。朱林宗挥舞双锤,喝问道:
“呔,你们两个,什么的干活?”
黑大汉正要答话,左必成在身后应道:
“军爷,我俩方才在山上打柴来者,恰逢我媳妇快要生产了,我弟弟要把他嫂子送下山去。”
“谁、谁、谁媳妇?你他妈把话说清楚行不行?我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从山上背下来,反倒成你媳妇了?”王天顺横着双眼辩驳道。
“好好好,是你媳妇行了吧!”左必成没有心思和这个傻人见高低,先脱了险地再说,遂立马改口说,“军爷她真不是我媳妇,她是我兄弟媳妇。”
“一会儿是他媳妇,一会儿是你媳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的媳妇?”朱林宗脑子虽然简单,但是对此事体早就一目了然了,他故装糊涂问道,“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的老婆?”
“她是我们俩的老婆?”好像不是俩人异口同声说的,朱林宗看王天顺狠狠地瞅了左必成一眼。
“你俩的,你们俩伙用一个老婆?”
“家里穷,娶不起。”左必成小声嗫嚅道。
“你们俩,把她睡了?”小朱不放心的也是这个。
“没没,还没,暂时还没。”左必成嘴笨舌拙支吾道。
“行了,人放下你们走吧!”小朱的意思是等这俩人离远点再动手。
黑大汉并不买账,说:“说得倒好,把她留给你,给你留下当媳妇哇?”
朱林宗一恼就上火,忘了人质还在人家身上,不由骂道:“抢劫良家妇女的狗东西,还有脸在此胡嚷嚷?小子,看你也是个使锤的,有胆量敢和老子比试比试吗?”
“比就比,谁怕谁呀?”王天顺生就的打架材料,一听说有仗打,马上来精神。
锤与锤不同,若论重量小朱可就吃大亏了。人家老王的锤八百零二两,他朱林宗的小锤加上锤把锤箍等零碎儿至多也就百八十斤,级别不是一个级别,这仗能打吗?可是小朱不知道,他看着傻大个的锤大,不以为然,心想世上哪有那么大锤?不是赝品也是次品,还以为是当年齐光元使的木锤呢!
左必成力劝不住,王天顺自顾自解开绑人的绳子,将胖西施托付给左必成,然后从地下拣起两柄大锤直奔朱林宗这边而来。小朱毕竟是战场上的老手,经历地多了,全不把王胖子放在眼里。只见他将手一扬,打马一鞭。人借马力,马助人胆,铁锤抡起再往下一压,足有千把斤的力道。朱林宗暗想,这一锤下去,小子不死也得落个半残废。
好个王天顺,不慌不忙,双足立定,屏住呼吸,双手攥住两柄大锤,轻轻往上一磕。这下坏了,小朱的锤落下去时尤如砸到巨石上,他一时收煞不住,虎口出血,面色发白,两柄锤不由撒手,朝两个方向飞去。一个跌入八丈开外,一个见高不见远,就地向上,直冲云霄,足有七丈高,眨了好几眨眼的工夫方才应声而落。
这两个浑人,别看心眼不多,人还是挺懂规矩挺仗义的。当时王天顺猫腰下地去拣他的两柄锤时,朱林宗若要使个坏,轻轻一锤,足可以要王天顺的小命。现在,朱林宗两柄锤悉数落地,此时王天顺只需再稍加一把劲儿,先砸马头,再击人腿,十个朱林宗也毙命了。两人都没有这样做,可见二人武功不错武德更重。
王天顺一见朱林宗丢了武器,还如校场比武常规一般,高叫一声“承让了”,再回头看时,左必成不见了,那个女人也没有了。王天顺急得哇哇乱叫,眼眶里泪珠子都劈哩啪啦掉下来了。胖西施开头他确实叫过嫂子,可是后来改口了。他认准这个女人了,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她不但人长得好,心眼也好,对人实诚,手脚利落,还能做一手好饭菜。即便以后她不给他当老婆当个姐也行,或者高抬一些,当妈都情愿。其实,这一回下山他悄悄拿定主意,等遇见真正的姐夫,他就把胖西施物归原主。没料到,趁他和官军使双锤的小伙打架的工夫,老左那小子带上人跑了。这还了得,以后真正的姐夫如要问起来,还以为是他王天顺和狗日的左必成是穿一条裤子合一路的哩!
第三四四章 潘又安狱中受刑()
黄文甲令狱卒人等亮明刑具吓唬吓唬之后正要用刑,潘又安突然大喊一声道:
“且慢!”
黄文甲冷冷一笑道:“慢什么慢?你个臭小子,实话对你讲,这次你是猪八戒菜窖里打滚,算是找对地方了。本参军既不想要你的狗屁口供,暂且也不要你的性命,咱把话说明了吧,就是要你难受,让你活受罪,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彻肺胕的、撕心裂肺的,总之是生不如死的感觉吧!生不如死你听过吧,小子?”
“我和你前世无怨今世无仇,你为何对我下此毒手?”潘又安心里不怕那是假的,猛一闻听贼人要对他用刑不禁心中有些发毛。
“这你就不懂了!”黄文甲欠身一步,拍拍潘又安的脑瓜门儿,讥笑说,“小子,按说你的机会比我要好过一千一万倍。你当初的靠山是皇老太后,我的靠山是凉州刺史宁武甲。你的靠山可以给你封王,我的靠顶多给我个副将,咱俩起点不一样啊!你可以一步登天,我则要一步步慢慢往上爬,可能我一辈子也爬不到你当初那种高位,但我不能放弃。王丞相欺负了太后的儿子,想篡夺他的江山,你帮太后除了王书贵。予国予民,你都是大忠臣、大英雄。如今你杀了我的恩公宁大人的儿子,放在你身上,将心比心,我该怎么办好呢,你说小子?”
潘又安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道:“老黄,你说得没错,你做得也对也不对!可是你听好了,你是助纣为虐,我是除暴安良,咱俩性质也不一样啊!宁公子仗势欺人,抢男霸女,为害一方,死有余辜。我干得什么你刚才也说清楚了。这里我也把话给你小子亮明了,我潘又安既然能攀到那种高位,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今日打了我,明日,不不,等你办完事一会出门就会有人取你小命,你信不信?你掂量掂量,到底是你的小命值钱,还是为虎作伥往上爬为重?”
黄文甲听罢,不由暗暗捏一把汗:怎么不小心把这事给忘了?没说是树大根深、山高水长嘛!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他潘又安既然做成了兵马大元帅、一字并肩王,必有他的缘由。倘若我在这儿主持把他打坏一件或是不小心失手打死了,我还能逍遥自在地活到这个世界上吗?不说别的,就是他那十六位夫人,个个凶神恶煞、就是十六只母老虎啊!我得罪了她们,能有什么好?但是如果退一步讲,他放弁了这次酷刑的指挥,其结果是什么,不言而喻,宁将军对他的信任会倒退至零,他的前程也将付之东流。县官不如现管,宁武甲也不是好惹的,他的女婿里面还有人是皇上呢?这样畏首畏尾,成得了什么气候?管他潘又安那怕是玉皇大帝呢,与他黄文甲有鸟相干?万事眼前要紧,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想罢,黄文甲娘娘腔喊道:
“潘又安蔑视国法,滥杀无故,大刑侍候!”
一声令下,上来三四名狱卒扒衣的扒衣、脱裤的脱裤,先把杀人者脱个精光好办事。一时三刻,潘又安一身雪白的肌肤便暴露无遗。
潘又安也没了大帅的矜持,直着嗓子大喊大叫道:
“姓黄的,你狗日的小心了!”
黄文甲不慌不忙笑道:“潘将军,这叫吃了谁的干饭,就得替人家了断。你当年轰轰烈烈的时候,我老黄有什么光占?现在如不打你几下,武将军那儿不好交待啊!你且忍忍,我叫他们不要伤了你的尊容。不然,十六个老婆怕是要逃走一半还不止呢!”
这边说着话儿,那边已经开场了,只听“嗞啦”一声,紧接一股焦糊味儿,潘又安的屁股上早挨了一火钳子。小潘大叫一声,刹时便昏了过去。黄文甲着人用冷水把潘又安喷醒,讥讽道:
“潘大师怎么这么不经烫啊,才刚开头就不好好配合了。等你一觉睡醒,我们的刑也用完了,那有什么意思?按常规在用刑时犯人必须保持十分的清醒状态,这样才能起到用刑的目的,老话说‘打痛了才知道错’嘛!”
“姓黄的,我日你先人!”潘又安忍痛骂了一句。
“怕是你日是日不到了,”黄文甲不以为然的笑笑说,“小官的先人不在土里就是在墙上(画像),你怎么去日?一个妹子早早嫁人了,看样子你赶不上趟了。后人里头没闺女,只有几个小子。莫非阁下有断袖之癖、专好后堂做事?”
黄文甲的油嘴滑舌,潘又安自然不是对手。他用眼神示意老黄近前,然后“呸”一口浓痰吐到其脸上,狠狠骂道:
“你这无耻小人,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黄文甲摘下帽子轻轻擦拭掉脸上的痰水,嘻嘻笑道:“大人想死,小人我可不想死啊!你的老婆娃娃有人供养,我死了我的老婆娃娃可就冻饿而死了,你说我怎么能死啊?我可不敢死啊,我还想过好日子呢!我可不想打死你这个皇封的不死老鳖,遭灭九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