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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南天定说:“关了这么些天,也该让客人好好去休息呀!”
姑娘点点头说:“行,就让公子暂且在我屋里去歇息。”
大哥制止说:“女孩子家的闺房如何能让陌生男子进去?”
“这有何不可?我愿意就是!”姑娘反驳道。
“你愿意,你愿意就好,事事依你行了吧?我家的大小姐可是惹不起呀!”
进来两位老人,说话的是一位白胡子老头,后面跟的大概是他的老伴,看上去要年轻许多。老人的年龄大约在七旬左右,不过并不显得老态龙钟,步履蹒跚,而是精神矍铄,双目如电,看样子也是个练家。
小太监极有眼色,见状立马起身,朝两位老者一躬到地,口中念道:
“伯父伯母一向可好,小侄这厢有礼了。”
老者大喜,连忙扶住,欣然道:“贤侄休要如此客气。我们是想来观瞻一下京城来的大官都是什么模样,看贤侄仪容非凡,举止有度,到底是当今天子驾下的重臣,老夫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大哥南天安说:“父亲,快别说了,客人刚从水牢里出来,十分疲惫,让他们休息去吧!以后说话的机会有的是。”
老二也道:“三妹还说要让这位公子爷去她的闺房里歇息去呢!”
老者道:“去吧,去吧,自己的丫头还信不过?再说,妹妹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你们谁能劝得住她呢?”
三仙姑朝两个哥哥伴了个鬼脸,随即拉着小太监径直去了她的绣楼。
第二六四章 乌龟镇太监戴绿帽()
老邸听孙儿一说水牢里人没啦,顿时把脸一沉,双眼瞪得溜圆,怒道:
“小蓄牲,我的小祖宗这回你的祸可惹大了!”
衙内不解,不由噘起嘴,眼睛一斜,白眼仁子翻了几翻,口里头嘟嘟囔囔,道:
“爷爷,一个被通缉的钦犯,跑了就跑了,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不抓他,朝庭还抓他呢!躲过初一,他还能躲过十五?”
邸前老公公怒不可遏,训斥道:“你懂个鸟呀?咱家在朝庭上做事的时候你还在你爹的大腿肚子转筋着哩!”想想,老邸头觉得“咱家”这个词似有不妥,纠正了一下,又说,“不说咱家不咱家了,还是老称呼说我吧。小子,这叫宫庭之争,你懂吗?大凡皇上都是喜欢大臣们你争我斗,这样才能转移矛盾,他的皇位才安全。今天通缉的是你们捉的这个太监,明天不知祸水又该淋到哪个的头上。倘若是这个太监爷有朝一日得了势,你我还有好日子过吗?无用的东西,还在老子面前摆你的老资格,狗东西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你!”
小衙内若有所悟,撂下一句:“爷爷我走了,定要把那个小子给抓回来!看他能跑到天上去?”说罢撒腿就跑。
老太监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自语道:“不争气的东西,似这般城府,慌慌张张的,能成什么气候?能保住这百千万贯家财也就不错了!哎,命苦哇!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要那么多钱有鸟用呀?”
见老公不高兴,几位夫人走上前来,捶背捏肩,敲头拧脖子,砸腿揉肚子,几个娘们忙个不停,同时还嘴里喋喋解劝道:
“阿勋(这是老太监这样让她们称呼的)您这是怎么啦?和邸朝天生什么气呀?他不是你的亲孙子吗?”
“去去去,别在这儿烦我了!”老太监挥挥手,由于生理上的缺陷(人为的),他本来就压根不喜欢女人,这阵不高兴,见了女人更来气。
邸世勋的十个老婆,长相自不必说都是水灵灵的花骨朵儿,才气人品则是参差不齐。老邸不好这一口,他以为别的男人和他一样,个个都是柳下惠。不过说来也怪,他的这些老婆们,长的跟他差不多十几年了,短的也有三两年不等。他虽然和她们无法尽夫妻之道,可是这些娘们儿竟安份守节,并未传出些许闲言碎语。可见,这人哪,还是吃饱穿好就行,至于那事儿其实无关紧要。宫里的太监们一辈子没那种事,还不是活得开开心心的,没见哪个因此事会自杀的?
大凡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者一般对官位仕途也不是很用心,其实不然。老邸下野十数年来,他的心一直在京城,那个他埋葬了他的青春年华、让他耗尽毕生精力的举国权力集中地。当初,除了皇上,他实际已经是第二把交椅了,就是皇上有时也听他的。可惜,他始终未能翻过这个坎儿,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末了,他还得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皇上要杀他,只是一句话,不管他是第几条好汉。他要杀皇上,则就是叛逆无道,背天而行,人人得而诛之。他之所以掳掠了这许多银子,不尽是为了养老,他还另有目的,天下是天下的人的天下,唯有德者居之。有朝一日复辟还朝,自己也做一回真命天子。
所谓有将就有兵,当初诸葛亮胸中就有雄兵十万,如果有十个诸葛亮就是百万雄兵。因此他一天都没有闲着,广揽人才,文武不拘。他死了还有儿子(就算不是亲的,起码他随他姓邸),儿子死了还有孙子。一般人不知道,他给孙儿起了个名叫邸朝天,就是有一天要登宫入宫,坐朝升殿,邸朝天说白了就是他们邸家人要上朝当天子。
可是这样的机会他一直没得到,王书贵的人品他十分清楚,至多是个半瓶子醋,而且是个贪婪无度,阴险狡诈的家伙。老皇驾崩之后,他独断专行,选了个傻子做君,说明此人早晚必反。那时他老邸就可以在南方兴兵造反,借恢复王朝的名义做一番自己的生意。不知哪儿出了毛病,王书贵这个老杂毛始终无动静,他倒是能沉得住气呢?
朝中也曾有人给他带话传过宫中出了个假太监,文韬武略,好不厉害!掌兵权,做大帅,宫内宫外皆有他的势力。王丞相觑他如猛虎,皇太后拿他当亲儿,这以后的天下还不知是谁的呢?
今日算算,想来这个太监便是那个太监了,谁料到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倘若是这个太监有朝一日得了势,岂能有他的好处?一是他暴露了自己的目标,这里有一支数万人的军队,传到朝中不是谋逆之罪?自己这个颗脑袋保不住,百千万贯家产可就付诸东流了,这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呀!
孙儿走后,老太监一直在琢磨好事到底是谁干的?思来想去,只有一家,就是南方塑那个老东西。南家和他家,素来不睦。他向来倾慕南家的绝世武功,无数次亲自携重礼造访,刘玄德才三顾哩!他最少不下十顾,奈何人家不买他的帐,决不和他合伙做事。又一想,南家一伙名义上是侠,其实是贼。他不明白了,贼头儿劫走个太监做啥使?可是方圆数十里,有本事进他家大院的再无第二人了,不是他家还有谁呢?尤其是他的那个小妮子叫什么三仙姑的,登高爬低,翻墙越脊,就跟走平地一般。孙儿邸朝天看上了那女子,算是给了他们好大的面子了吧。可那死丫头竟不买帐,回话说嫁狗都不嫁邸家,真真气死人了。这世道,钱财也不尽是万灵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却买不来美人心,真他妈的大白天活见鬼了这是。
老太监正在气头上,一般的事由孙儿邸朝天和他的那一班谋士办了,他向来是不插手的。可是今天事大,他不能不管。随即找人传下令去,召集众谋士升帐议事。
文人里头他最器重者有一个叫朱高亮的,此人会观天相、识地理,足智多谋。武将中有一位周功进者,武功超群,胆识过人,上次捉拿小太监便是他出的主意。出门就拿,不等他缓过神来,已经请君入瓮了,这一计叫作“张网等鱼”。不管饭饿死他们在水牢里则是朱高亮的点子,此计也在兵书上有,叫作“冷水泡鱼”,水尽管喝,吃食却不提供。智者千虑,也有一失,没料到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把人给劫走了。
朱高亮带几个文痞、周功进携两位武生,奉命来见老太监。老太监把情况一说,朱高亮摇摇手中芭蕉扇道:
“主公,不妨事,现在就驱兵围定南家,也不说打,也不说骂,直说指名要人,看他们怎样说话?”
周功进也点头道:“朱兄此计甚好,这叫作‘兵礼俱进’,南家决不会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搭上他们全家人自己的性命,傻瓜才干这样的事哩!”
老邸沉默了一会儿,道:“计虽好计,就怕南家这一伙不好惹的。”
周功进道:“主公,不惹他了。这回就做个了断,他们若要和我们联手便罢,否则就端了他的老巢,全家老幼一个不剩,全宰了!也给您老落个安静,省得邻家有条不守本分的狗,天天在你门口瞎嚷嚷。”
朱高亮竖起大拇指赞道:“功进兄不亏为当今高人,凡做大事的就是这样,无毒不丈夫嘛!”
老邸大喜,道:“既如此,速速派兵选将,这就去围了南家,休教他们走脱一个。”
“主公不可!”朱高亮摇扇制止道,“先派一些干练的细作,悄悄埋伏在南家四周,先探探动静,如若是他们耐不住性子偷偷放人,那就正合咱意,一并捉拿了,岂不是人赃俱获,到时就让他们自认倒霉去吧!那样杀他全家更有说服力,也让全乌龟镇的人瞧瞧,这就是和主公您作对的下场!”
圣人办事就是不同于常人,天大的事被这几位一分析,立刻云开雾散,满腔的愁绪统统化解了。老邸太监觉得几位说得十分有理,立即着人吩咐下去。事情议妥,老太监方才感到身旁少了一个人,细一想才发现他那个宝贝孙儿怎么一直不露面,是不是带人去南家寻查丢失的钦犯了?这孩子不错,终究还是有责任心,事业心也强,家事交给他看样子是放心的。办了件痛快事,老太监心里高兴,突然想找个女人聊聊天说说话儿。他的妻妾里面,唯有个叫水蜜桃的,长相水灵,文才也好,多少识几个文字,出口就有诗文,而且又善解人意,嘴巴很甜,能说会道,合府的女人能和老太监说上话的也就只有这个水蜜桃了。
老太监令人准备了一些酒菜,尤于是时候不早了,他想自己亲自去敲水蜜桃的房门,意思是给她一个惊喜。谁知敲了半天的门不见动静,老太监感觉不对,急命人强行将房门打开,拉开帷幔一瞅,床上竟躺了两个光屁股。
第二六五章 南桥枫叶投怀送抱()
姑娘的绣楼座落在后院的小花园里,绿树环绕中平地拔起一幢二层小楼。楼下三间皆是使女丫环的房间抑或是仓库之类。拾阶而上登楼便是客厅,左一间为小姐的卧室,右一间是洗浴专用说洗手间太小,说洗浴室太大。姑娘毕竟只是个富户人家,当然她万不会比得上女王乌儿苏丹那样的排场。不过这对于不速之客小太监来说,无疑于是登天之举了。具体地说,几个时辰之前,他还在邸氏家族的水牢里泡臭水澡,这阵却悠哉攸哉地闯入到豪门女子的温柔乡里,莫不真是老天爷又给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呢?
小太监洗浴已毕(说明一下,小姐的闺房不容男佣入内,女主人也决不会让她那些粗手笨脚的丫环使女靠近她的得意郎君,尽管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由她红着脸儿亲自服侍客人冲凉的),如今他最想做的事便是好好蒙头睡上一大觉。人有七情六欲,除了吃饭穿衣之外,还有很多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睡眠自然也在其中。小太监在水中泡了三天,一个囫囵觉都没睡成,此时悠悠万事,唯此为大莫过于此了。
姑娘理解小太监的心思,她铺好床,拉开软软的被褥,招待小太监上床安歇。小太监也不客气,好像这原本就是他的家一样,不应该有什么拘束的,即是小姐大度他也不应小气,拒绝或者推诿反而会拂了主人的一片好意,因而他毫不犹豫地迅速钻进不时有丝丝香气扑鼻的被窝里,不久便进入甜蜜的梦乡。
他太累了,水牢里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人的本能驱使他必须要完成这件必要的任务。一觉醒来,小太监不知到了什么时辰,他抬眼一看,灯光下小姐端坐在床前,正含情脉脉地笑望着他。小太监尴尬地一笑,说:
“真不好意思,姑娘的大恩未报,我却鸠占鹊巢,害得你一夜不能成眠。”
小姐嫣然一笑说:“你才知道不好意思啊?你也不想想我的寝室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吗?别说睡觉,就是在楼下多望一眼,都没这个胆量的。”
小太监早就预料到一只鸟儿又要飞进他的怀抱里了,所以他露出了贪婪的本色,坏坏的一笑,故意油腔滑调地说:
“你说你为什么单要对我网开一面呢?”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小姐幽幽的说,“自从在万花楼和公子见了一面之后,我就难舍难分,一个念头时常在胸中缭绕:莫非这就是我的郎君?第二日我突然看到镇上贴的皇榜,才知公子竟是钦犯。公子得罪了邸朝天那帮贼人,并被他们陷害之后,我当天夜晚就悄悄潜入他家,打探到公子落难之所后,便着人在野外挖了一条暗道救出公子。这便是我说的实情,咱有话说到头里,公子若是有意,今夜就是你我的订婚之日,公子若是不允,请即便去前厅说话,我决不勉强于你。”
小太监哈哈一笑,说:“姑娘你当我是傻瓜呀?似你这般绝色的南国佳人,又有一身绝世轻功,我潘又安梦寐以求,唯恐不得到手呢,岂有拒之于千里外的道理?但是……”
“公子但是什么?”小姐一怔。
“不过我有话说在前面,小子我可是有妻室之人。”小太监不想口袋里卖猫,丑话必须说在当面,以免日后落下把柄。
“你有老婆?”小姐随即莞尔一笑,说,“这个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似公子这般人才,有多少闺中女孩苦求不得呢?她做大,我做小就是了。”
“还不止一个呢!”小太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天哪!你娶了多少夫人?”小姐诧异道。
“大约十多位吧!”小太监放荡不羁的回答说。
“还是大约,说具体些。”小姐的面容稍显愠怒和惊骇之色。
小太监屈指一数,笑道:“不多不少,刚好十三位呢!”
小姐叹一口气,道:“谁让我这么命苦呢!好不容易遇到个得意郎君,上面还有十三位姐姐,折磨也折磨死我了。”
小太监宽心道:“这个小姐倒不必担心,我的老婆个个贤慧,而且都是女中俊杰,知书达理,武功高强,而且不分大妻小妾,彼此以姐妹相称,亲热有加。如小姐不嫌弃,嫁于我潘某,我向你保证,决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闲气的。”
“不过郎君,我也有一句话要说在前面。”
“请讲。”
“明日见了我家父母兄长,郎君有十三位妻室的话暂不要讲,以后再向他们讲明不迟。”小姐嘱咐道。
“这个自然。”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小姐讲了一下他们家和镇子上邸家的渊源,小太监也如实说了他经过乌龟镇的缘由。人非禽兽,他俩才是二回见面,互相还不摸底,不可能同榻而眠。小太监舒舒服服、心安理得地一人躺在床上,旁边有位绝色佳人陪他说话,这已经是至高无尚的待遇了,他还有何奢求?小太监久经战阵,根据形势判断,他知道邸家那一伙人决不会善罢甘休,便说:
“邸家这几日必来府上寻隙闹事,咱们早做准备才是。”
小姐不以为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怕他怎地?”
小太监摇摇头说:“临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