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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来的动作除应对佛门,更是道门发展的一大契机,也难怪李含光和其余道门宗师如此重视。
李清陪坐在李含光身旁,跟诸位宗师和钱知微商讨接下来的事情。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五、六岁的道童,手捧茶壶,给众人添茶。李清看过去,正是南霁云的儿子南昭。
李清看到南昭,不仅开心地笑了下,倒是让李清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初入王屋山的情景。南昭身量比同龄人要高一些,虎头虎脑,透露着一股机灵劲。
南昭身着道袍,看上去就是一个十足的小道士。
南昭上前给李清见礼:
“南昭拜见师叔。”
李清笑着问道:
“什么时候拜在师兄门下的?可曾行过拜师大礼没有?”
“上个月,还不曾举行拜师大礼。”
南昭有些羞涩地说道。
一旁的李含光看着南昭,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说道:
“真正的拜师礼等回到山上再说。”
李清点点头,当年自己拜司马承祯为师的时候就极为隆重。现在李含光已然是道门的领袖人物,上清派的宗师,看样子南昭的拜师礼届时定然也是盛大无比的。
南昭添完茶出去了。
李含光问李清道:
“南昭的父亲南霁云应该也有不错的武艺,为什么没有亲自教授南昭?”
“他学的是马上的功夫,这些年天下太平,一身武艺几乎无用武之地,因此希望能够南昭拜入到我道门门下,学些修道的法门。”
李清说道。随后把南霁云要离开长安去外地的事情跟李含光说了下,另外的原因就是南霁云不想南昭跟着自己整日奔波了。
李含光闻言,叹口气道:
“马上的武艺这些年确实有些没落了。不过南昭是个难得的练武之材,希望日后艺成出山,能够助小师弟一臂之力。”
第256章 笑颜之下,暗中伎俩()
湖水悠悠,曲江池上的灯火荡起来时,湖边草丛中响起夜虫鸣唱,混合在丝竹歌舞声中,不仔细听很难分辨出来。夜间流动的灯火在曲江池岸边和湖面上流转,伴随着丝丝雾气,忽远忽近、飘渺迷人。
画舫停靠在曲江池岸边,船头和船尾都亮着灯光,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李”字。画舫很大,站在二楼的栏杆旁边,吹着夜风可以看到整个曲江池的夜景,画舫周围分布着数艘小船,把这里围出一片小小的天地来。
“去年我们便是在这里遇到的,没想到一年之后,我与李少卿又能在这里相聚。”
站在画舫二层的甲板上,李清呼吸了一下晚风吹送过来的清凉,笑着对身旁的一人说道。
李清身旁的那人笑道:
“李侯还真是贵人难请,如果不是我拉来广平王,李侯怕是还不会赴李某的晚宴呢。”
李清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神色,笑道:
“不是不想应李少卿的邀请,三月份里面实在是太忙。相必李少卿是知道的,整个三月,除了报馆那里的事情,我还在整理另外的一部书籍,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我第一个参加的聚会就是这里了。”
“哦,李侯难道要著书立说?这可是大学问。家父对李侯的才学极为欣赏,叮嘱我几次请李侯过府相聚。李屿惫懒,不曾跟李侯多亲近。”
跟李清站在一起说话的是李林甫的儿子、太常少卿李屿。整个甲板上只有两人在,其余诸人都在下面的画舫中间欣赏着歌舞。
三月中,李屿在李林甫的授意下,派人前去侯府请李清参加牡丹宴会,被李清给推掉了。这在李屿心中多少有些恼怒,随着韦坚和皇甫惟明贬官外放,长安城中已经没有官员敢于与李林甫作对,相府宴请,谁人敢不去,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侯爵给拒绝掉。
李屿告知李林甫,李林甫沉默半天,没有说什么,只是命李屿接着邀请。
李清整个三月的确是忙的很,终于在三月底的最后一天,李屿邀请来了广平王赴宴,广平王李俶名人前去侯府,李清才过来曲江池参加李屿的宴请。
当然,这其中有李清的考虑在。李清并不想表现的太过于亲近相府或者是东宫,上元夜太子邀请都被李清拒绝掉了,自然也不会参加李屿的邀约。这次宴请,出面的是广平王李俶和相府李屿,这算是太子和李林甫的代表,李清才过来赴宴。至于李屿是怎么把李俶邀请来的,就不是李清想知道的了。
相府与东宫关系紧张,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然而,双方见面,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晚宴的整个过程,李屿和李俶两人相处的也很好,这倒是令李清不得不佩服的事情。
“承蒙相爷厚爱,实不敢当。”李清笑着说道,
“代我向相爷请罪,就说我一直在整理《数学要义》,并不是怠慢李少卿。”
“《数学要义》,难不成是算学方面的书籍?”李屿顿了一下,拱手问道。
“正是。”
“此前长安城传说李侯在算学方面才华出众,这《数学要义》李屿定要拜读一二。”李屿笑道。
李清曾在李隆基面前说自己对算学略懂一二,李屿知道也是可能的。
“《数学要义》即将付梓,到时候还请李少卿指正。”
李清笑道。
“哪里敢当,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请教李侯。”
李屿同样的笑容灿烂。
谈话的气氛其乐融融,外人看来,还以为两人是多年的至交。
李清和李屿看着彼此,哈哈大笑。
过了片刻,李屿想起什么来,看着李清说道:
“前两天听家父讲,因为李侯算学方面的才华,圣上征求家父的意见,有意让李侯出任户部度支郎中一职。屿在这里先行道贺了。”
“哦,倒不曾听说。”
李清有些意外地说道,
“度支郎中掌管天下税赋之出纳,的确是个要职,不过清年幼,怕是不能胜任。”
李屿见李清如此说,笑着说道:
“又有谁是一开始就胜任的?有家父在,李侯尽管放心。”
李屿随后前凑半步,轻声说道:
“这两年,宫中花费无度,圣上对财政之事极为看重,李侯能够得此职务的话,日后更能深得圣恩。李侯不见那杨钊,一个度支员外郎竟然得圣上如此宠信。”
李清脸上笑了笑,摊了下手,说道:
“杨员外郎能得圣上信任,也是有自己的才能的。我不过对算学略懂一二而已,哪里能够为圣上打理好钱财之事。”
李屿这时候脸上浮现一阵得意之色,手在栏杆上轻轻拍打了几下,扭头对李清说道:
“我倒听说一件事情,不知道对李侯有没有帮助。”
“请李少卿赐教。”
李清想看看李屿到底有什么想法。
“近两年,圣上忧心财政之事,百官无策,都在想着怎样增加财政收入。今日屿无意间听说华山有金矿,若是开采出来的话,朝廷财政定会大增,到时候圣上的心事也就了了。这件事情圣上尚不知情。李侯可以先查探一番,到时候告之圣上,定能让圣上欣喜。”
李屿侃侃说道。
听到李屿的话,李清盯着李屿看了片刻,心中暗笑,历史上李林甫可是拿这件事情对付过李适之,难道今天李林甫的儿子想用这事来对付自己不成?
李屿被李清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半天,迟疑地问李清道:
“李侯这是……难道李某哪里有说的不对之处。”
李清忙笑着说道:
“没有,听李少卿说华山金矿一事,不免有些震惊,失态了。这是好事,待我见到圣上定然会说与圣上知道。李少卿不愧为李相之子,忧国忧民令李清佩服。”
李屿摆摆手,装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罢了。”
两人正说话间,沿画舫二楼台阶上来一人,刚露面就大声说道:
“你们两人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竟然还背着本王。李清,我定要罚你几杯,要不是这次李屿邀请,你我还不能相见呢。还有李屿,作为主人,竟然把我们撇在一旁,等下你要自罚三杯。”
上来的正是广平王李俶,东宫太子的嫡长子。
李俶一上来就责怪李清,不过语气之中却带着一股亲近之意,不管是真心还是故意,总之这时候的“唐代宗”已经是一个看似合格的继承者了。
“自然自然,屿认罚,我们这就下去给王爷赔罪。”
李屿忙上前,躬身说道。
李清看着上来的李俶,笑着说:
“应该是我整日见不到你的影子。正好趁这次机会,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说,我定会答应。我们先下去吧,还有人等着你呢。”
李俶过来拉着李清往画舫一楼走去,边走边说。
第257章 画舫相会()
停靠在曲江池南岸的画舫房间里面,寿春公主正百无聊赖地欣赏着眼前的舞蹈。寿春公主一只手揪着衣袖扯啊扯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集中在歌舞上面,眼神时不时的瞧向通往画舫二楼的走廊处。
场中跳舞的是李十二娘,今年的花魁赛上蝉联的花魁。如果让人知道寿春公主对眼前李十二娘精湛的剑舞都不感兴趣的话,长安城中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风流才子会大感惋惜。
牡丹花会过后,从来没有出现蝉联花魁的情况在今年被打破,李十二娘以绝对的优势再一次当选为花魁,之前曾经呼声极高的群芳院头牌叶小玉败下阵来。
当然,这中间李清的《长安时报》起了很大的作用。
上次李十二娘亲自前去文渊斋会见李清,一出手就是万贯钱财,因此,《长安时报》上面的广告除了宣传拙园李十二娘之外,其余长安风月场中的花魁们都消踪匿迹了,待到牡丹花会召开,花魁赛举行,李十二娘没有任何悬念的再次当选,拙园重新恢复了往日门庭若市、往来如织的场景。
李十二娘这次被李屿邀请过来,一开始还以为是像之前那种勋贵子弟们的聚会,谁知道到了才发现参加宴请的仅有四人,除了邀约的主人李屿之外,就是广平王李俶、寿春公主和李清。
李十二娘没有想到会有皇室的公主参加,幸亏与其余几人相熟,宴席上面参加的人虽少,却并不冷清。晚宴过半,李屿和李清上了二楼甲板,随后不久李俶也出去了,房间里面剩下一个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寿春公主,待在那里心不在焉的闲坐着。
一声筝鸣,乐声停止。李十二娘红裙半旋,手中短剑回鞘,随后缓缓走到寿春公主面前,身子微屈,笑颜问道:
“公主,难道是奴家的舞蹈不好看吗,怎么见公主兴致不高?”
“啊。”
寿春公主听李十二娘如此说,忙放下扯着衣袖的手,摆动着双手说道,
“不是,十二娘的舞蹈很好看啊,我看的都入迷了呢。”
李十二娘看着明显心口不一的寿春公主,浅笑了下,接着说道:
“奴家还以为公主不喜欢奴家的舞蹈。”
“不会啊,挺好,刚才连表兄都称赞你的舞蹈呢。……哼,不知道这两人跑那里去了?”
寿春公主随意说道。
“表兄?”
李十二娘暗中皱眉,想了一下才明白寿春公主说的是李清,李清是长公主义子,按照辈分的话的确算是寿春公主的“表兄”,只是没有想到寿春公主会这样称呼李清。
李十二娘看着频频往外看去的寿春,心中笑了下。李十二娘是见惯了世面的,身处风月场中,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对女子的心思更是了若指掌,这时候见寿春公主如此神态,心中自然明了,怕是今晚寿春公主过来这里是因为李清了。
看着端坐在那里,身形举止隐隐流露出了皇家气质的寿春公主,李十二娘笑了笑,接着说道:
“不如我去看看王爷和李侯他们在做什么?”
“不用了,不用了,可能有事相商,他们说他们的去。”
寿春公主忙道,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李十二娘看着明显口不对心的寿春公主,告了罪,起身正要往外面走去。舱门外响起李俶的声音:
“你最近忙的事情,看来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不过,只要李清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就是了,绝对义不容辞。”
寿春公主和李十二娘看过去,李俶攀着李清的肩膀走了进来,后面是笑脸陪着的李屿。
寿春公主见几人进来,忙端坐了下,刚才无聊的神情骤然间消失不见,有些紧张地看着李清几人。李十二娘笑着迎了上去,打趣道:
“王爷和李侯难道有什么秘密不能当面说,也让奴家好奇好奇。”
李清和李俶、李屿三人落座。李俶坐在了中间,两旁是李清和李十二娘,寿春公主有意无意地坐去了李清旁边,李屿却是挨着李十二娘坐了。
广平王李俶指着前面酒案上的酒杯,对李屿说道:
“李少卿,这杯酒你要喝了。”
李屿笑着说道:
“是,我自罚三杯,请王爷恕李某怠慢之罪。”
“怠慢谈不上,不过中途把李清叫出去说事,却是怠慢了我这位小姑姑。”
李屿举着酒杯,向寿春公主赔罪道:
“是,是。还请公主恕罪。”
寿春公主瞪了一眼李俶,轻声说道:
“李少卿随意就好。”
李屿连着自罚了三杯酒,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
“李屿招待不周,还请王爷、公主和李侯见谅。”
李清笑着说道:
“哪有客人怪罪主人的道理,倒是多谢李少卿的招待,我跟王爷和公主多日不见,多亏李少卿这次邀请,我们才能见上一面。”
广平王李俶和寿春公主的身份敏感,李清又刻意保持跟东宫之间的距离。今年以来,这是第一次见到李俶和寿春公主。
李屿起身笑着说道:
“王爷、公主和李侯慢慢聊,我去另外一艘画舫上看看。”
李俶点头说道:
“李少卿尽管去。”
李屿扭头对李十二娘吩咐道:
“李十二娘帮李某招待好王爷、公主和李侯。”
李十二娘起身答应了。
李屿拱手告辞离去。这次晚宴其实还有其他人在,一开始李屿没有想到寿春公主会随着广平王李俶过来,为了避嫌,把李俶、李清和寿春公主安排在了这艘画舫上去,其余的人去了曲江池上的另外一艘画舫。
李清跟李俶和寿春公主几人的关系,李屿了解。虽然李俶是东宫太子的嫡长子,跟自己算是敌对的关系,但是李屿倒不怕这时候李清跟李俶之间私谋些不利于相府的事情,更何况,李十二娘还在。
即便是李清等人把李十二娘支开,真要商议什么事情,李清和李俶大约也不会在寿春公主这样一个女子面前。看今晚的情形,那李俶对自己的这个“小姑姑”是言听计从的,想要支开寿春公主怕是有些不可能。
李屿一边想着,一边下了画舫,离去时对画舫上的仆人吩咐道:
“招待好广平王等人。”
仆人明白李屿的意思,躬身答应了。
画舫之中,李十二娘坐在一旁,手抚琴弦,轻挑慢捻,转眼便是悦耳的琴声响起,在画舫周围蔓延开来。
李俶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李清问道:
“刚才你说有事情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