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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如诸葛亮在世,料事如神,某佩服,哈哈。”曹文诏咧着嘴,对秦文涛竖起大拇指。
秦文涛面颊有点发烫,他哪配跟智近于妖的诸葛亮比啊,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曹文诏先把几员心腹将官叫来,仔细交待了一下,然后才请郑三爷等人入营。
郑三爷等几个都是商队被官兵扣押,心里害怕,才偷偷跑来找曹文诏谈判的,他们不敢走前营,只能偷偷的窜到后营投贴求见,心里虽然不爽曹文诏摆架子,但把柄捏在人家手里,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曹文诏没有摆出什么杀威阵,亲在帐外迎接,他性子耿直,懒得绕弯子玩玄虚,直接张开狮子巨口,一人二十万两银子。
郑三爷等人吓得跳起来,面色铁青的指着曹文诏,你你你了半天,后边的脏话却不敢出口,他们是急得恨不得把曹文诏剁碎了喂狗,但真要翻脸,估计是自已先被人家剁碎了,帅帐外站着一群手按刀柄,满脸杀气腾腾的丘八呢。
“曹总兵,说句不客气的话,您这是……抢劫啊……”和郑三爷同来的赵五爷还算冷静,胆子也比郑三爷等人大一些,二十万两银子,你干脆去抢劫好了,曹总兵,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做生意嘛,不就是讲价还价嘛?”曹文诏眨着眼睛,一脸耿直的笑容。
“装什么B,我呸,死老狐狸。”
赵五爷、郑三爷等人在心里暗骂,不过也暗中松了半口气,你这么说,后边的事就好谈了,他们就担心曹文诏一根筋认死理。
“曹总兵啊,您也知道,陕西这几年一直闹旱灾,颗粒无收,又闹民变,商队都被抢了N回,损失大到要破产,全家上街乞讨了……”
赵五爷、郑三爷等开始抹着眼角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就差没说穷到裤衩子都没得穿,这身衣服还是跟朋友借来遮体的,不然都不好意思来见您呐,嗯,您行行好,看在大家都是地球人的份上,别这么狠心啊。
曹文诏拼命挠头,他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就该让秦文涛来跟这几个讨厌的家伙谈价,真是烦死人了。
他瞟了一眼后帐,秦文涛就躲在里边偷听呢,之前商量好了,有什么状况时,他才出来,但帐布纹丝不动,显然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咋办?
奶奶个熊的,老子烦死了,不跟你们玩了,按老子的玩法来。
砰——
满脸不耐烦的曹文诏一掌重重拍在案桌上,大声吼道:“哭个球啊,老子知道你们有钱,别想骗老子,赶紧还价,老子没功夫跟你们磨叽。”
“……”
赵五爷、郑三爷等人眼角直抽,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他们虽然很讨厌曹文诏的粗鄙,但若换个角度看问题,也不是没有好处滴,性子越是耿直之人,其实越好谈条件,他们反而怕那种藏着掖着,说话留三分,心机太重的人。
“如此,就请曹总兵恕罪了。”赵五爷拱手作揖,先赔个罪,既然你直来直往的,咱也爽快点,大家开门见山,开诚布公的谈。
赵五爷、郑三爷等几人拼命的砍价,先五千……六千……一点一点的往上提,一直提到五万后,再不肯提价,而曹文诏则从二十万一点一点的往下降,降到十万后也不肯再降了,双方卡住了。
双方睁眼对瞪了好一会,然后形成默契,以五为起点,十为顶点,再砍价,最终以七万两银子成交。
双方皆大欢喜,曹文诏的底价是五万两,郑三爷等人早做好了当肥羊被狠宰的心理准备,十万两是他们最后的底线,能压到七万两,少损失三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舒坦的,原来跟姓曹的打交道还是蛮舒心滴。
郑三爷、赵五爷等装模作样的让手下回家拿银票,其实,他们身上早揣着巨额银票,只是装一下而已,毕竟刚才哭了一阵喊穷呐,怎么也得装一下。
“等等,不用这么麻烦。”曹文诏大手一伸,咧着嘴说道,银子咱不要,折成粮食吧,你们知道我手下有N万人,一天消耗多少粮草么?我现在就缺军粮,缺军粮,缺军粮,的话说三遍,当然了,我这人办事爽快,也不会让你们亏本的,按市价来吧,呵呵,怎么样,我曹某人还是讲点道理滴。
现在轮到他哭穷了,掰着手指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各位大爷啊,你们不知道啊,俺手下N万弟兄,吃喝拉撒神马的,不容易啊,若不能让他们吃饱,万一闹个兵变神马的,我大不了脚底抹油跑路,但你们家大业大,娇妻美妾成群,产业都在这里,这损失可就大了哇,你们说是不是?
“……”
郑三爷、赵五爷等人眼角直抽,额头青筋凸现,面色黑如锅底,流氓无赖他们见多了,而且他们本身就是宗师级的老流氓,但还没见过更流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你特么的说得好听,口口声声说为我们着想,你知不知道现在市面的粮价是多少?他们各家本来商量好的,屯粮抬价,狠狠的赚上一大笔,但该死的红帮不知从哪搞来的粮食,拼命的压低价钱,把他们气得差点没吐血。
提起红帮在陕西卖粮一事,屯粮抬价想发大财的士绅豪强无不骂娘,恨不得把红帮那伙人给剁了才解心头之恨,这是吃果果的砸人饭碗啊,你红爷特么的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啊?
本地的士绅豪强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红帮的人坏了规模,砸他们的饭碗,私下里早串通一气,阴招迭出,跟过江猛龙红爷扛着玩儿。
第70章 流氓之间的暗战()
“如果诸公觉得实在太亏,那可以再等三天,等粮价涨高了也行,记住了,三天,按当天的粮价结算。”曹文诏竖起三根手指头晃了晃,表情非常的严肃认真。
赵五爷、郑三爷等人心头突的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感觉曹文诏那严肃认真的表情是装出来的,透着一股子浓浓的阴谋味道他心里都生出一股子强烈的不安感觉。
赵五爷对郑三爷等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凑到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很光棍的表示,不必等了,今天晚上,一手交粮,一手交人和货。
“哟,万一三天后粮价大涨呢,诸公岂不是亏了?不行,不行,再等等吧……”曹文诏双手乱摇,一副很为兄弟着想的热情真挚态度。
“多谢曹总兵关怀,我等担心官军缺粮,还是今晚吧,有了粮食,军心才稳嘛,呵呵,呵呵……”
赵五爷等人坚持一定要今晚交易,了结此事,曹文诏越是坚持为他们着想他们感觉心惊肉跳,害怕这老流氓又弄出什么要命的妖蛾子来,为避免夜长梦多,越尽早了结此事越好,省得担心吊胆的。
“哟,万一粮价又涨了呢,诸公岂不亏了?我老曹一向讲义气,怎能害朋友呢,对吧?不行不行,实在不行……”一向重情重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曹文诏坚持不允。
双方各执已见,态度坚决,帅帐内出现了都为对方着想的热情且古怪的一幕,最后,曹总兵拗不过赵五爷、郑三爷等人的真挚与无比的热情,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今晚交易。
送走赵五爷等人后,秦文涛从后帐出来,对曹文诏竖起大拇指,将军厉害,十大坑王的排位里绝壁有你的一席之位。
“哈哈哈……”曹文诏哈哈一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别看他五大三粗的,有时候坑起人来,被卖了还高高兴兴的帮他数钱。
“将军是否注意到了赵五爷最后的那句话?”秦文涛笑眯眯问道。
“唔……好象说到了两个人的名字……”曹文诏挠头,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赵五爷临走时说的那番话,经秦文涛这么一提醒,似乎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秦文涛微微一笑,摇头晃脑的分析一番,赵五爷等人坚持要晚上交易,主要是担心其他人不满他们私自妥协,破坏了同盟协议,由此可见,这个利益同盟并不是铁板一块,至于赵五爷有意无意中提到的两个人的名字,都是西安府最有钱有势的两位大佬,跺一下脚,整个西安的地界都得摇晃,他们是坚决不妥协的带头大哥。
“这个赵五很阴险啊。”曹文诏挠着头,这家伙不声不响的就把两位带头大哥给卖了,阴险之至,他最讨厌这种人了。
秦文涛哈哈一笑,将军啊,凡事都有两面性,赵五固然阴险,但换个角度看,可以理解成在向咱示好呐,虽然有利用官军来报复二位带头大哥的心态居多,但大家可以相互利用嘛,既可分裂士绅豪强的利益同盟,在他们内部安插眼线,又多一个盟友,好处多多,何乐而不为?
曹文诏苦笑摇头,这种事太费脑了,哥玩不来,还是你来办吧,还是先通知手下,准备好晚上的交易吧。
郑三爷、赵五爷等人离开军营后,并没有马上回家做准备,而是被热情的赵五爷拉到府里,摆上一桌酒席压惊。
“诸公心里是否不解?”酒过三巡,赵五爷缓缓扫视在座的众人,微笑问道。
“没有……”郑三爷等人连忙摇头否认,论名气财势地位,赵五爷都比他们强多了,他们当然听赵五爷的,不过,额头上都写了一个大大的“?”。
“这样吧,诸公先仔细回想一下,红帮这几天卖粮的事。”赵五爷笑眯眯说道,一副老神在在的高深莫测样。
郑三爷等人一怔,都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西安府士绅豪强眼里,红帮就是一个异类,好端端的放着大钱不赚,偏要低价售粮,砸他们的饭碗,不知道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么?
红爷在京师确实是能呼风唤雨的大牛人,但你的魔爪子伸得这么长,还让不让人活?知不知道过江龙不压地头蛇的规矩?
反正红帮被士绅豪强们视为杀父夺妻的敌人,恨不得把他剁碎了喂狗才解心头之恨,他们当然不会放任红帮胡作非为,暗使各种阴招,想要把红帮开在城里粮店整垮。
这些士绅豪强哪一个不是一肚子的腹黑,修炼成精的千年老狐狸,油盐不浸的老流氓,想出来的阴招多到你晚上都作恶梦。
他们煸动城里城外的流民去疯狂购粮,还让庄里的农户混入流民群里进行各种煸动,浩浩荡荡的购粮大军把红帮开设的粮店围得水泄不通,差一点就酿出民变的大事来。
城里卖粮的商铺确有十几家之多,但只有红帮的粮铺价格低到让人抓狂,而其他的粮店都是那帮士绅士豪强开的,价钱贵上天,形成了天与地的反差,就算他们不煸动,百姓也会涌过来抢购粮食。
这一招的确阴狠毒辣,他们这些土壕联合起来,财力确实惊人,随随便便就能整垮红帮的粮店,斩断红爷伸到陕西省的魔爪。
计划是很美好,但现实却骨感得让人吐血,红帮的人似乎早想到有人会用这些乱七八糟的坑人阴招,早早就有了对策,商铺一直有一队官兵负责维持秩序,以防发生不测,所以,涌来的百姓虽然黑压压的一大片,但在官兵的强力弹压下,都老老实实的排队,没人敢插队,几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躲在人群里煸风点火,结果被揪出来,押进牢里关着。
如果是前段时间绝对出事,甚至演变成民变,百姓快要饿死,走投无路之下,只需要有个带头大哥登高一呼,必然全部响应,干掉那些官兵,然后抢粮。
但现在的情况有点不一样,涌来的流民虽多,但都得到妥善的安置,虽然每餐都是喝稀粥野菜,但至少不饿死人,想要多喝一碗稀粥,就得去劳动挣工分或工钱,孙承宗确在流民的安置工作上费了极大的精力,不过,那是建立在有粮食的前提之上,而红帮和朝廷源源不断运来的粮食就是最好的保证,也让百姓安心,有了盼头,傻笔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干杀官造反的蠢事。
第71章 流氓之间的暗战2()
孙承宗身为陕西省巡抚兼都佥,即将升任总督,手握军政大权,他想管好自已治下的州县,首先得先安置好受天灾战乱祸害,背井离乡,饥肠辘辘的流民,而充足的粮食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指望那帮士绅豪强出钱出粮救济那些饥肠辘辘的流民?别特充逗B了,他们正拼命的屯粮抬价发国难财呢,百姓的死活跟他们没有半毛角关系,向他们借钱借粮?给你一点,象打发叫化子一般,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面。
而红帮运来的粮食,一半由官方低价收购,一半低价售卖给百姓,对孙承宗和百姓来说,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欢迎都来不及,何况红帮背后的靠山强大得超出人的想象,孙承宗更不敢有半点马虎,不仅严厉警告手下官员,还调派了一队人马保护红帮的安全。
那帮士绅豪强不是不想借官府之手阴人,但无一例外都碰了壁,即便那些拿了他们N多好处的官员都果断的摇头拒绝,还劝他们悠着点,别去招惹红帮的人,至于原因,他们也不知道,巡抚大人没说,他们只能推测是巡抚大人收了红帮的N多好处,才会如此护着他。
当然了,若从政绩上考虑,他们也会红帮的,只不过红帮没给他们好处,心里自然有些不爽,但摄于巡抚大人的威势,没人敢胡来,在安置流民期间,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官员敢伸黑手,结果被巡抚大人当场砍头示众,在脑袋和银子的选择题上,傻叉都知道怎么选。
那帮士绅豪强把那些官员的警告当作耳边风,他们认为红帮的势力只限于京师一带,即便是过江的猛龙也斗不过他们这些地头蛇,何况还砸了他们的饭碗,就算不把人整死,也得把他们整得缩回去,保住自已的一亩三分地,明的玩不来,还可以玩阴的嘛。
派出庄中的农户家丁扮成流民去购粮,煸动城里的百姓去疯狂抢购粮食,甚至出钱给百姓帮买粮,给二十比一的好处费,但全都碰了壁,人家显然都算计好了的,这些阴招都玩不转。
没有本地户口的流民,全部安置在流民营,造册登记,由官府负责粮食供应,按人头按工分分粥,暂时不能购粮,城里的百姓得拿户口本来购粮,按家里的实际人口限购两天的粮食,而且是按稀粥的量供粮,每户都登记得清清楚楚,别想蒙混过关,有钱也不能多买。
这一招真绝了,把那些士绅豪强的各种阴招全都挡回去他们气得差点吐血,而这些招数都是朱健整出来的,交待给红爷吕健铜,再由他交待给手下去实行。
即便是供给流民的官粮,特别是粮食的出入库及淘煮的时候也都由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盯着,逮到一个作奸犯科的家伙记一功,累积到一定的功劳升一级,还有奖金拿,以此为鼓励,当然了,被人家收买了,跟着一起贪没,一经查实,轻者流放边关服苦役,重者抄家喀嚓。
朱健一手萝卜,一手大棒,恩威并施,那些负责盯梢监督的锦衣卫和东厂就得好好思量了,是要银子还是要脑袋了,而且锦衣卫和东厂是天生的死对头,谁看谁都不顺眼,彼此相互监督,谁敢胡来?
而敢伸黑手的官员,一旦被逮到,就地正法,杀一儆百,如果官职大品秩高的,孙承宗处理不了就由锦衣卫接手,押入诏狱审讯,这辈子别想活着从锦衣卫的诏狱出来,朱健给雷寅的密令是直接弄死,没抄家算轻的。
如此严格的层层把关,即便仍有人想方法的伸黑手,损失也不会很大,若放任当地官员自已处理,一百斤米估计只有十几二十斤下锅,其他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