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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会的,我们哈里发美丽的王宫里,还有信仰基督的信徒呢,他们都是哈里发重要的大臣,为国家的发展而工作。”
越儿紧盯着白文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身后的康风和康雷,他们都距离比较远,“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商人,你所知道的东西远远超过了一个商人。”
“哦?”白文杰微微笑了一下,“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呢?”
“你?我也不知道,反正你没那么简单,你身上散发着一种气味,这种气味很熟悉,有点象,有点象,”越儿努力回忆着,突然说出了答案,“我哥哥。”
“你哥哥?”白文杰继续微笑着,“那我真想认识一下你的哥哥,难道他也在用我们阿拉伯的香料?”
“阿拉伯香料?哈哈哈,”越儿突然笑了起来,让白文杰有些莫名其妙,“不是香味,而是臭味,我觉得你们在某种程度上臭味相同,但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哈哈哈,”白文杰也笑了起来,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个小女孩的哥哥,但他并没有当回事,一个商人,一个有些经历的年轻商人,怎么能和自己比呢,小姑娘的自信恐怕有些过头了,“越儿,真高兴认识你,虽然在这里他们都管你叫娜娜,可我还是更喜欢你的大唐名字,我想等你到了大马士革,肯定会拥有一个阿拉伯的名字,我想,我们是朋友了吧?”
“是啊,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在撒马尔罕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我有十分的能力,绝不会只拿出九分。”越儿的回答震撼了白文杰,他没有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
两个人之间又开始了沉默。
“越儿,”白文杰已经知道了她为什么来到撒马尔罕,为什么还要去君士坦丁堡,知道了越儿的血汗怪病,也知道了她西行的每一步艰难。
“嗯?”越儿从自己的心事中醒来,望着他。
“我知道你现在很艰难,看不到向西走的路在哪里,所以很迷茫,很难。我们阿拉伯有句谚语,你若不想做,会找到一个借口;你想做,你就能找到一个方法。路就在你的脚下,找一个方法,尝试一下,才知道能不能成功。”
越儿咬着嘴唇,用力地点头,“谢谢你,阿拉伯朋友,我会的,如果没有人跟随我,我就一个人向西走,去你们的大马士革。”
“昨天你有昨天的朋友,明天你会有明天的朋友,而今天,你有身边的朋友,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有朋友在身边的,”白文杰的微笑给越儿注入了力量,坚定了她的信念。
一阵秋风吹来,飘零的落叶飞过,突然一阵寒意袭来,充斥着撒马尔罕的街头,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这段日子,令狐楚和马龙受了康继烈的委托,在训练撒马尔罕战士的同时,还开展了一项秘密任务。
把货物出售了一部分,作为维持商队在撒马尔罕的日常开支,令狐楚把商业方面的事情都交给了周江,至于妹妹越儿,有胡杨看着,有萨力特的翼护,在撒马尔罕还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尤其是越儿突然之间拥有了这么一大笔财产,两处房产和七间店铺,如果再加上她的少年果菜店,她的财产在撒马尔罕的商人里也是可以的,这让令狐楚在高兴的同时,又多了一份释然。
美丽的撒马尔罕却没有因为越儿的血汗而抛弃她。可是,长安为什么不能呢?长安的孩子们,即使那些和越儿一起长大的孩子,都因为越儿的血汗视她为妖魔,远离她,歧视她,甚至还欺负她,而这里的孩子们,却和她那么亲密,把她当成首领一样来跟随,还送给了她一个女神的名字。如果长安的人能和这里的人们一样,他们兄妹就不会千辛万苦地到这里来了。
令狐楚在撒马尔罕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加上康继烈对于拉拢他们两个又是不遗余力。虽然令狐楚和马龙对于康继烈的各种赏赐都进行婉言谢绝,但是他们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完成着康王所托付他们的事情。
为了这项秘密的任务,令狐楚专门去了一趟安国的布哈拉,走的时候急匆匆的,路过周江所在的店铺时打了个招呼,就风驰电掣地走了。
像他们这样的男人,知遇之恩很重要,康继烈不是在演戏,而是真心的,他们也知道,一个王想保卫自己的都城和国家,是天经地义,是义不容辞。令狐楚和马龙也觉得自己有一份责任来为这个美丽的城市尽一份力。
从布哈拉回来,两个人就冲进了王宫,和康继烈又密谋了一番。
这次,他们带着康继烈赏赐的金银珠宝走了出来。
令狐楚走进了越儿的店铺,把那些赏赐的东西扔给了周江,周江满脸惊愕地看着令狐楚,“公子,你这是?”
“没什么,康王赏赐的,拿来补贴生意吧,找人告诉越儿一声,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商队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自从到撒马尔罕后,大家都是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很多时候连晚饭都不能在一起吃了。
越儿不是在店铺里照应,就是要参加一些商人邀请的晚宴,是所有人里最忙的。令狐楚和马龙成了康王的座上宾,整天出入王宫,神龙见首不见尾,周江带着令狐忠、令狐义一直在店铺里忙得热火朝天,从睁眼到熄灯,一直在店路住着。程二牛喜欢上了摔交,一有空闲就跟一群康国汉子整天纠缠在一起,平时在店铺里坐不住,看谁需要搬东西就全身痒,冲上前就帮忙,搬完后扭头就走。祝小六没有那么多力气,他成了撒马尔罕一些赌场的常客,他一出手,总是能赢,时间不长,也有了几个追随者。只有王长齐最本分,他和卢明山很投机,经常前往康居都督府,协助卢明山处理一些文书。
今天是好不容易把大家凑齐了,红霞也被邀请来了,令狐楚觉得之前受突骑施人照顾不少,这个时候也不能将她冷落在客店中,不然有些对不起娑葛。
越儿还真是懂事了,再见到红霞不象以前那样直接表达她的不满了,而是笑眯眯地和她说话,显得倒是很热情,连红霞都说,“真是一到撒马尔罕,那个顽皮的小丫头不见了,我只看到一个商队的首领。子羽兄,以后你也只能是个护卫了。”
胡杨坐在首席,微笑着看着大家,“人都到齐了吧,那就开宴吧。”
一时又是酒杯频举,觥筹交错,大家都很开心地说笑着。
“这个冬天,我们恐怕要在撒马尔罕度过了,等明年春天到来时,我们的商队再向西走,永远不要忘记,我们的终点在西边,不过,在撒马尔罕的这段日子,请大家尽情享受这段旅途间隙的安静和舒适吧,享受这个城市的美丽吧。”
“谁来唱支歌啊,”令狐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说到,“王先生,来,给我们唱个歌吧。”
“好,那我就给大家献丑了,”王长齐也并不推辞,很大方地答应了,他略一思忖,开始用筷子敲击杯盘,朗声唱起一首乐府《长歌行》。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曦。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何日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歌声很具有感染力,大家都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唱了起来,唱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在歌声里,能看到遥远的大唐长安。
第47章 撒马尔罕危机(上)()
第47章撒马尔罕危机(上)
晚上,在越儿的房间,令狐楚很久没有跟妹妹单独在一起了,这种长时间的分离让他觉得妹妹和他有些疏远了。
“哥,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啊?”越儿笑着问。令狐楚笑了下,“没什么,我这段时间也有些忙,都不能照顾你了,你看我,哪里还有个哥哥的样子啊。”
“哥,你说什么呢,我都这么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你放心吧,”越儿说着,还倒了一杯茶给他,“以后啊,就是妹妹我照顾你了。”
令狐楚笑着不停地摇头,“你才十岁,怎么照顾我啊,能照顾好你自己,我就放心了。”
“十岁怎么了,等春天来了,我就十一了,照顾自己肯定没什么问题了,别说管我自己了,嘿嘿,就是再照顾一个醉汉都绰绰有余,”越儿人小鬼大,嘴巴依然不饶人。
“你放心吧,越儿,我不会再喝醉了,我想我要随时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不能再醉得和一条死狗一样了。”
“哎哟,哥你怎么了?戒酒了?不会吧?放心吧,在撒马尔罕,你就放心醉,妹妹我能伺候你的,其他地方就别醉了。”
突然令狐楚的脸一紧,压低了声音对越儿说,“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跑了,呆在店里,不要和阿拉伯人来往了,撒马尔罕要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越儿看哥哥不象开玩笑的样子,也认真了起来,“哥,到底怎么了?要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会告诉周大哥和其他人,看好咱们的店铺和货物的,呆在店里不要出来,城里混进了奸细,还有阿拉伯人的传教者,祆教徒是不能容忍这种事的,总之阿拉伯人很危险,离他们远一些。”
令狐楚的嘴巴里还是一股酒气,越儿真的不知道哥哥到底是清醒还是半醉。
撒马尔罕一场最大的风波就在越儿的一犹豫中发生了。
幸亏越儿还是对哥哥的话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一早起来就把段英喊了过来和他简单地商量了一下,段英就赶紧准备去了。
越儿没有象往常一样去拜访其他商人,也没有去广场的珠宝店,而是在家里请来白文杰和阿密,和他们聊天,请他们品尝自己从大唐带来的茶。
先是阿拉伯商人和当地商人之间的小小纠纷,成为了冲突的导火索,接着祆教的僧侣开始鼓动商人和百姓,开始攻击所有的阿拉伯商铺,百姓是临时发泄一下气愤和不满,砸了阿拉伯人的店铺,而这个时候,撒马尔罕全城戒严了,王宫卫队奉康王的命令,逮捕所有的阿拉伯人。
康风在第一时间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向越儿报告了这个消息,白文杰大吃一惊,想冲出去。
“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外面更危险,“越儿看了一眼白文杰,冷静地说,“康风,现在就去告诉段英,集合撒马尔罕少年军,携带武器,火速赶到这个地方,保护我的财产和我们的朋友。”
“是,娜娜。”康风的速度真如同一阵风,冲了出去。
“我父亲、母亲都还在店里呢?”阿密急得要哭出来了,“娜娜姐姐,请你想想办法,你是这里的女神,求求你了。”
“放心吧,阿密,我会尽力帮你们的,”越儿简单地安慰了一下阿密,大喊了一声,“康雷!你现在带人把能救出的阿拉伯商人都带到我这里,要快!”
“是!”康雷毫不犹豫地先答应了一声,“啊?娜娜,可是,他们是阿拉伯人啊?”
“阿拉伯商人都是我娜娜的朋友,有问题吗?”越儿的语气很急,也很严厉。
“没有,我这就去,”康雷转身也飞快地出了门去。
白文杰再次用全新的眼神审视这个十岁的女孩,难道大唐的孩子都这样吗,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将帅之材,那大唐岂不真的是遍地英雄了?可眼前怎么办?出城,已经不可能,受一个孩子的保护,而外面是乱民,一出去肯定会暴露。白文杰的内心开始急噪起来,身上开始出汗了,而脸上是竭力地镇静着。
“白文杰先生,如果你不是奸细,不是传教者,如果你只是商人,就安静地坐着,我能保护你,保护我的商人朋友,只要我站着,他们就没有人能伤害你。”
“安拉啊,惩罚我吧,我被一个孩子保护着,”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大门外开始一阵混乱,段英和康风走了进来。
“越儿,人都带到了,开始在院子里布防吧,外面很乱,他们不会冲到我们这里吧?”段英还真没见到过这场面,小脸有些紧张。
“小段,你害怕了吗?我要保护我的阿拉伯商人朋友,你跟我一起吗?”越儿其实也很紧张,她的话明显都在发抖,身体也在轻微地抖着。
“呵,我不怕,我听你的,越儿,我们这些人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去准备!”段英转身离开,边走边大叫,“大家提高警惕,没有娜娜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走进院子!”
这个时候,程二牛和祝小六从外面回来了,见到墙头上有少年弓箭手,门前有持刀拿枪的少年守卫着,不禁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段英走了过来,“两位大哥回来得正好,外面开始乱了,我带着少年军来保护越儿呢,他们都是来保护娜娜的。”
“快拉倒吧,你们才是需要保护的呢,放心了,有我老程手里的铁棍,没有人能把你们怎么样的。”
此时,康雷正带着几个孩子带了几个头破血流的阿拉伯商人赶到,“快关门!快关门!他们追过来了!”
一群愤怒的老百姓举着木棒,握着石块,冲到了门前。
大门关了起来,墙上出现了七八个孩子,手里都是弓箭。
康风在墙头上大喊,“这里是娜娜的住宅,这里是商会会长萨力特的徒弟、大唐来的娜娜的私人住宅,你们全部后退,有敢向前者,一律射杀!”
愤怒的百姓一时都停了下来。
“我们不伤害娜娜和她的朋友们,请把阿拉伯人交出来,他们是撒马尔罕的敌人,孩子们,你们是撒马尔罕的孩子,是撒马尔罕的少年,不应该保护敌人,把阿拉伯人交出来吧,把阿拉伯的传教者交给我们处置。”一个祆教僧侣站出来,仰头向孩子喊话。
“我再说一遍,这里只有娜娜和她的朋友们,没有阿拉伯的传教者,我们现在只服从娜娜的命令,请你们回去,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胡说,我亲眼看见阿拉伯人逃进了这个院子,”一个小商贩出来大喊,“赶紧把阿拉伯人交出来,不然我们要烧了这个院子!”
话音未落,嗖地一声响,一支箭射了过来,差点射中这个叫嚣的小商贩,“你这个混蛋,赶紧滚回你的小菜铺,胆敢对娜娜不敬,我们就能把你射成刺猬,还不快滚!”
小贩的脸色立刻苍白,他闭紧了嘴巴。
突然后边一阵大乱,后面有人大喊,“这下好了,王宫卫队过来了,王宫卫队过来了。”
“抓到了两个阿拉伯的奸细呢,你们看!”
老百姓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一队康国的骑兵来到了大门前,队伍的最前面,赫然是令狐楚和马龙,他们身后是红霞,还有康继烈的卫队长康壮。
队伍的中间,士兵们押解着两个阿拉伯人,身上都是血迹,被绳子捆着,拴在马的后面,踉踉跄跄地跟着走。
令狐楚和马龙走到了前面,对着墙上的少年们说,“去告诉你们的娜娜,我有话要进去跟她说,让她做出决定。”
段英告诉康风,“今天有些麻烦了,我先去后面通报一下,你先盯着点,实在不行就先退守下一道院子。”
“不!没有娜娜的命令,我们绝不后退!”
段英也顾不上和他说什么了,赶紧向后面跑去,此时越儿正在转圈,程二牛手里握着那条镔铁棍,祝小六手里是飞刀,昨晚因为醉酒刚起来的王长齐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拿着自己的弓箭也来到了这里。
“越儿,不好了,公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