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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跟马大哥出去办事了,没在营地,后来我们找到了这个部落,把他们给消灭了,如果不是我们赶到这里跟你会合,马大哥都快成那些牧民的首领了。”
“那货物呢?”
“追回来一部分,丝绸都被他们裁成一条条的了,我就都送人了,所有的货物都送人了,送给了汗王,送给了皇帝,送给了一些大臣,都送光了。”
“那你们岂不是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需要我接济你们吗?”越儿很认真,“哥,现在我可有钱了,真的,你想要多少就说,都是金币。”
令狐楚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妹妹,“真的?还都是金币?”
“是的,我在大马士革有三个铺子呢,一个在哈里发的王宫广场上,专做大贵族的生意,那些贵族也都给面子,有钱嘛,就去我那里买珠宝,还有两个在集市里,你知道贝都因人吗,沙漠里放骆驼的民族,跟草原人差不多吧,也只找我做生意,撒马尔罕的铺子怎么样我不知道,至于这里吗,我就是为了找你来了,上次回去的时候,挣了两袋子金币呢,干挣,缺钱啊,找我,还有你那些野蛮人战士,我养活得起。”
令狐楚的脸扭曲成了一个,“那回到长安,我能不能就在家睡觉啊,你这么多钱,养活我一个闲人总该可以吧?”
“当然,回去后你想干什么都成,谁叫你是我哥呢。”
说到回家,两个人的心又沉了下来,好不容易聚首,回去的路,又要分开。可有什么办法,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自己不可推卸的使命。
“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越儿严肃地正式提出了这个问题。
令狐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越儿,我们这次出来是为了你的血汗,从现在看,你的血汗已经好了,我们就该回去了。我们离家时间太久了,也太远了,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越儿看着哥哥,“哥,现在,我已经舍不得了,大马士革也是我的家,撒马尔罕也是我的家,我都舍不得,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她一头扎进了哥哥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我也是,我觉得没有了家,我更喜欢这种在路上的跋涉和漂泊,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希望就在路上不停地对家和家里的亲人进行想念。所以,我必须要送你回长安,送商队回长安,这是我的使命。”
令狐楚边说边抚摸着妹妹头,他突然看到了东方一座高原,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向西方眺望。
“回家!等我再办完几样事情,拿到我们的佣金,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那回到家,还能不能再踏上这条西行的路呢?”越儿幻想着明天。
“当然可以,世世代代的商人都是靠这条路生活,就象波斯商人、粟特商人、西域商人,还有我们大唐商人。”
“还有阿拉伯商人和犹太商人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兄妹两个又安静了下来,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存在。令狐楚突然想起了以前在长安,每次酒醉醒来,都是越儿为他端上一杯茶。
“哥,”越儿突然叫了一声,头依偎在他的怀里,脸看向外面。
“我在呢,怎么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
越儿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令狐楚一头雾水。
“谁?什么怎么样?”
越儿坐了起来,很认真地看着哥哥,“海伦姐姐啊,你觉得她怎么样?”
令狐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知道那个希腊女子是她最好的朋友,最信赖的人,又看到越儿急切地等待回答的眼神,“她很好啊,人长得漂亮,又聪明,还那么有学识,对你还那么好,她和卡扎应该是在阿拉伯最好的朋友吧。”
越儿高兴地直点头,“是啊是啊,哥,你不会因为她曾经是奴隶就看不起她吧,那也是没办法,她小时候被奴隶贩子抢来的,她的哥哥为了救她,还被那些坏蛋给杀了呢。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路过雅典,还专门去给他哥哥扫墓。”
令狐楚笑了,拍了拍越儿的头,“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因为这个而看不起人家呢,说实话,我很敬佩读书人,你看啊,咱们这些人里,就她跟王长齐两个有学问了,其他的都是大老粗。”
突然他看到越儿用怀疑的眼神看自己,就连忙改口,“不,你也是有学问的,我们其他人都是大老粗。”
越儿突然抓起了哥哥的手,使劲摇晃,“哥,海伦姐姐没有了亲人,就她自己,咱们能不能带她回长安啊?”
“可以,小丫头,你可以把所有人都带回去,你有钱嘛。”
“恩,恩,海伦姐姐又漂亮,又聪明,又有学问,对我又好,你能不能娶她给我当嫂子啊?”
令狐楚差一点就将那个“能”字溜出口来,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转过脸来严肃地看着妹妹,“哎,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越儿似乎有点胆怯了,她看到了哥哥脸上的表情好严肃,好冰冷,“哥,我就是想问你,你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吗?能娶海伦姐姐吗?我特别希望她能成为咱家人,当我嫂子。”
令狐楚没有说话,那只手挣脱了越儿,麻木地看着外面的天空,一句话也不说。
越儿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带着哭腔说,“哥,我知道你还没有把白姐姐放下,可你还得继续走你后面的路啊,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娶了吧,你这个样子,白姐姐也不答应啊。”
“越儿,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令狐楚强把眼泪压了下去,努力地恢复了常态,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没事,哥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就娶海伦姐姐吧,我一直没有让她给别人多说话,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就是给你留着呢,哥。你知道在大马士革,有多少贵族要娶她吗?哥!”
令狐楚摇了摇头,“越儿,你跟她在一起时间长了,有感情,我理解,她可以成为我们家的一员,甚至可以姓令狐,但我不会娶她。”
“为什么?”越儿跳了起来,“这么好的女子你去哪里去找啊?她会讲那么多语言,会做生意,又漂亮,哪点配不上你?你说你说!”
令狐楚有点发蒙,怎么越儿象一只发疯的高加索,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她哪点都配得上我,是我哪点都配不上她,行了吧?”
“借口,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她过去是奴隶,那又怎么了?我去跟叔父讲,大不了给你作妾,白姐姐当年立下婚约的时候,不也是作妾吗?她还是一个歌姬呢……”
话还没说完,越儿的脸上“啪”地挨了重重一巴掌,一个鲜红的掌印赫然出现在了她的小脸蛋上。
兄妹两个的争吵惊动了其他人,在这个不眠夜,没有人能那么早地入睡。
海伦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看到越儿挨打很是心疼,把越儿抱在怀里,“先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在相逢的第一个晚上动手打你失散了三年的妹妹。”
“臭小子,你犯什么混?”马龙进来将令狐楚的手压住了。
其他人也纷纷进来了,刺客西琳也看到了那个掌印,她心疼地走到越儿面前,“疼不疼?”
奇怪的是越儿这次挨打之后并没有哭,也没有暴跳如雷,相反她很平静,一直低头不敢看大家。
“你,你,你,”相反,令狐楚却显得很激动,“你就这么看她吗?她可是为了你才死在雪山下的!没有你,她还在凉州呢!”
马龙听出了问题的缘由,搂着他的脖子将他弄出了房间,“你就少说两句吧,她还是个孩子,又不是成心的。”
海伦抚摸着越儿的脸,“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惹哥哥生气呢?”
越儿抓住了海伦的手,“没事,我自找的,海伦姐姐,不要离开我好吗?你要一直在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
海伦笑了,点了点头,“放心吧,小丫头。”
段英看到越儿挨了打,想发作没地发作,只好在边上干着急,“怎么回事啊?刚见面没一天,怎么就动上手了?你怎么惹着公子了?”
“我不好,我不该说笑玉姐姐是歌姬出身,只能给他当妾,可这是事实啊,婚约上就是这么立的啊。”
“你……”段英听了也无奈了,“你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活该。”
听了段英这么火暴的话,越儿还是不敢说什么,看来这次自己真的理亏了,只能小声嘟囔,“都三年了,他还是放不下。”
“小姐,有件事情,我想告诉您,可以吗?”西琳在边上突然插话了,“白姐姐在主人心里,比什么都重,他为了她的画像和两个酒杯,甚至剿灭了一个草原部落。你们想听听吗?”
第7章 长夜()
第7章长夜
君士坦丁堡的夜晚是安静的,除了奔腾的博斯普鲁斯海峡,整个城市都在沉睡,不知道将迎来一个怎样的明天。
“明天皇帝加冕,我们要去吗?”
“当然要去,虽然我们不是基督教徒,但我们是皇帝的雇佣兵,还要参加游行呢,还别说,这破地方规矩还真多。”
“我更关心的是保加利亚人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为期三天的打劫,皇帝不是已经恩准我们也参加了吗?说实话,我们要不参加,我都没办法给佩切涅格人交代,是吧?”
“大哥,你放心吧,这样的好事咱兄弟怎么能落下呢,三天后,保加利亚人就回去了,我们拿到佣金,也准备走。”
“那他们呢?”马龙转头看看客厅,“越儿他们呢?”
“他们自己安排吧,那个船长被我留住了,他们自己再合计一下,自己的事,他们能拿主意的。”
“皇帝不会变卦吧,那笔钱可不少,我担心他翻悔,不得不防啊。”
“放心吧,我已经开始布置了,你在城外,我在城里,有什么情况我们里应外合,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和西琳进宫去,他那几个鸟兵根本当不住我们。不过,皇帝不是那种人,他把钱财看得没那么重。”
“子羽,我们现在是雇佣兵,可不能麻痹大意,也不能意气用事,做最坏的准备,享受最好的结果,嗯?”
“我有个感觉,咱们可能还有活儿,而且也是大买卖。再做笔大买卖,咱就回家了,大哥,不用当护卫了,够咱一大家子吃喝不愁了!”
“哈哈哈,还别说,这买卖做得挺划算,就是远了点,要是咱大唐也能这么做,就好啦。”
“大唐,大唐有百万军队呢,咱兄弟就要被朝廷招募,哪有这么自由啊?当什么鸟兵,还是雇佣兵爽啊。”
突然,越儿出现在了他们身边,双手捧着一根马鞭。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哥,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说笑玉姐姐。马大哥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吧,我真的是想撮合他和海伦姐姐,一着急,说错了话,愿意接受你的惩罚,你用鞭子打我吧。”
令狐楚看了一眼马龙,又看越儿,伸手接过了鞭子,“越儿,你已经大了,以后要对自己所说的话、所做的事负责,我那一巴掌,算是惩罚了,谢谢你替哥操这么多的心,但哥哥有自己的路,也有自己的选择。”
“越儿啊,这保媒吧,你不能着急啊,人家两个人才认识了一天都不到,你就愣往一切撮合,这太勉强了,人家相处了两年多的都没点破窗户纸呢,啊,别太着急了。”
越儿点了点头,“恩,是这个道理。可是,马大哥,我没有经验啊,这还是第一次呢,以后我注意啊,你要是看上了谁,我也帮你撮合啊。”
“马大哥不用你撮合,直接将将姐妹俩俘虏后带进了帐篷……”令狐楚的后脑勺立即挨了一巴掌,“叫你个臭小子胡说八道!还是先把你跟波斯女子的事说清楚吧!”
“波斯女子?那个波斯女子怎么了?”越儿很警觉,“你跟她之间什么事?说!”
“哥----,她为什么对你的事儿都那么清楚,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我早就觉得不对劲,还一口一个主人主人的叫着,也管马大哥叫大哥,居然告诉我,她是你一个金币买来的奴隶,说,怎么回事?”
“你今天下午刚到,肯定累了,赶紧去睡觉吧,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令狐楚这下就象被抓住了死穴,再也没有力气抵抗,一味地开始退缩。
越儿依然不依不饶,“哥,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别听他瞎说,马大哥他一个人带了两个双胞胎姐妹,我……”
“马大哥!”越儿又转向了马龙,“你也这样?你们真让我失望!”
夜色深沉,渐渐地,一片安静,没有声息。
君士坦丁堡长夜漫漫,天空中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人知道下一刻将要来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黑夜的尽头,不知道黎明能否降临。
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不眠之夜,君士坦丁堡迎来了一个不寻常的一天。
新罗马的皇宫更是一夜无眠,新皇后提奥多拉抱着她的儿子提比略来到了丈夫查士丁尼的身边,现在,她成了罗马的又一个皇后,看来他们这对患难夫妇已经苦尽甘来了。
漫长的梦,在天亮的时候总能醒来。很多好梦成了真,很多噩梦也能成为现实,时间是改变一切的动力。
圣索非亚大教堂。
大教堂前,帝国所有的达观显贵、教会的高级教士还有军队里的将军们都身穿着镶了金边的白色礼物前来参加盛典,新任大教长贾斯廷也同样身穿神色的法袍,脖子上挂十字架,手拿《圣经》,带领着教堂一干修道士迎接皇帝的到来。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穿过皇宫与奥古斯都广场,照在教堂顶的十字架上时,在万众瞩目下,皇帝查士丁尼和他的可萨公主妻子提奥多拉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他们率领庞大的皇宫队伍走向了教堂,他们身上都穿了一件紫色的皇袍,身后,有人专门抱着他们的皇子提比略。今天皇帝没有戴之前的铁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安装了一个假鼻子,是的,那个有些发白的鼻子和他的脸色很不相称,但有总比没有的好,参加加冕,在基督面前,戴面具是绝对不允许的。
皇帝的驾到,意味着仪式的开始。
贾斯廷大教长上前迎接,他代表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帝国的宗教,是耶酥基督,所以大教长的举止庄严平缓。
皇帝向大教长伸出自己的手,如同把自己的所有虔诚地交给基督来审判一样。大教长牵着皇帝的手,进入了大教堂,所有的宾客都在教堂大门与第二道门之间形成了一个欢迎夹道,大教长带着皇帝穿越了欢迎的夹道,穿过了数不清的廊柱,走进了这座黄金白银和宝石的圣殿。
他们的身后,皇后提奥多拉,皇子提比略,侍卫官利奥,郡长多明尼克,
无数白色的蜡烛点燃着,装饰着庄严的教堂,衬托着今天重要的时刻。
再进入到教堂,查士丁尼心潮澎湃,抬头再次仰望六翼天使护卫的教堂穹顶,那里,基督耶酥充满慈爱地凝视着自己,一束晨光穿过云层的分析,突然照在了那穹顶上,整个教堂顿时发生了一种奇异的变化,他感觉自己把灵魂都交给了基督。
第8章 皇帝与恺撒()
第8章皇帝与恺撒
一阵歌声从穹顶处传来,就象天使们在歌唱。原来是教堂的唱诗班开始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