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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丞相苦着脸道:“正因为无人通晓洋文,才让陈小九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可恨啊。”
“洋文吗?我倒是会那么一点!”房龄神秘一笑。
萧丞相大喜道:“什么?房先生居然有这等本事?厉害!厉害啊”
房龄道:“只是我的身份特殊,不能真的介入这笔交易之中,依我看来,不如这样,我以使者的身份与洋人见上一面,趁机说明陈小九为人如何的jian诈刻薄,也偷偷将布匹丝绸的价格压榨的更低些,让那洋人意识到陈小九的本来面目,或者能让彼此之间产生裂痕。”
萧丞相一听,喜笑颜开:“有房先生出马,此事必然马到成功。”
房龄道:“萧丞相过于乐观了,陈小九可要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就算我接触到洋人,但也仅仅只有一次机会,陈小九得知消息,一定会严加防范于我,并且联合叶吟风一同打压我,到那时候,我也不得不离开京城、返回福建了,哎只是我舍不得明月楼中的这些美人啊。”
萧丞相哈哈大笑道:“房先生愁苦什么?这明月楼中的美人,你喜欢哪个,尽管带走,房先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本相还会在意这点微薄的东西吗?”
“哈哈”
我就知道萧丞相财大气粗,也最了解我的心思,好啦!此事尽管包在我的身上。”
房龄第二ri一大早,便以游客额身份拜访了法克,两人详谈二个多时辰,法克听到房龄说了一些丝绸、瓷器、古玩价格的秘密,又隐约指出了陈小九的jian诈yin险,心中对陈小九那点好感荡然无存。
在房龄走到驿馆门口时,却刚好与陈小九、叶吟风堵个正着。
房龄想要回避,但为时已晚,只好皮笑肉不笑的向叶吟风打招呼:“小叶大人,听说你今ri加官进爵,升任左都御史,官居从一品,真是一件幸事啊,房某衷心感到欣慰。”
叶吟风急忙谦逊了一下,心中却好奇房龄这厮不与萧丞相狼狈为jian去,却跑到驿馆来干什么?
难到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小九一听到房龄这个名字,眉宇不由得紧蹙起来,他通过资料已经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房龄,乃是定南王手下第一谋士,虽然官不大,但是定南王的大略方针,都由房龄亲自cao刀,对他甚是信赖。
陈小九对这一切了然于胸,看着房龄向自己望过来,眼中藏着得意的笑容,也知道他来到驿馆之中,与洋人会面,必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事。
“啊?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房先生啊?幸会!幸会!”
陈小九笑嘻嘻的走上前,热情高涨:“在下陈小九,是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未来少不得与房先生打交道,还请房先生多多支持。”
房龄谦逊了几句,便想要赶快离开,陈小九一把拉着房龄的袖子,笑嘻嘻道:“房先生,不知道你来驿馆干什么呀?”
房龄讪讪笑道:“我没见过洋人,特意过来猎奇,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生了一副蓝眼睛,高鼻梁,回到福建,也好与朋友吹嘘一翻。”
“啊?原来如此啊!那房先生是怎么与洋人交流的呢?”陈小九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其中的厉害。
房龄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懂洋文啊,忙诧异道:“陈大人再说些什么啊?我不懂洋文,又如何交流?”
“哦!哦!这样啊”陈小九笑看着房龄,突兀的来了一句:“房先生,**you!”
“啊?我干你”房龄被陈小九一句辱骂羞得变得脸se,就要骂回去,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已经装出了一副不懂洋文的模样,又如何能骂的回去?那不是拆穿了自己的把戏吗?
房龄忍着心里的怒意,脸se涨红,笑道:“陈大人,您在说些什么东西?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看着房龄神情激愤,脸se涨红,但却隐忍不发,也知道这厮其实是通晓洋文的。
领会了这层意思,陈小九心中颇为忐忑:这厮前来驿馆,没什么好事,一定是萧丞相派来搅局的。
陈小九嬉皮笑脸道:“房先生,您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吗?**you就是‘房先生’的意思,也就是说房先生的英文名字,就叫做‘**you!”
叶吟风闲来无事,也跟着陈小九学过这句话,看着房龄那张猪肝脸,也跟着打秋风道:“房先生,**you!好名字,朗朗上口,气势不凡!真是好名字,哈哈**you!”
房龄一张老脸羞得通红,明知道两人在辱骂自己,偏生又不能承认,心中窝火。
他板着脸,一声不吭的与叶吟风拱了拱手,便坐着轿子离去。
叶吟风望着那顶忽闪远去的轿子,犹疑道:“小九,你说房龄来这里干什么?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陈小九摇摇头:“等到咱们与法克相见,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不过,大哥可要尽快办一件事情。”
“何事?”叶吟风看出陈小九眼中的决绝,惊疑道。
陈小九一字一顿道:“三ri之内,一定要逼迫房龄离开京都城,不然,与洋人的交易,必会然受到牵连。”
叶吟风蹙眉道:“既然如此,那要不要”叶吟风面se转冷,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陈小九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只要赶他走就好了,而且,久闻此人淡泊名利,唯好se而已,单单这一个缺点,我刚好留有大用。”
法克一如往常的热情,那双蓝se的眼睛放she出的jing芒,让人感到万分亲切!
但是,当切入正题之后,陈小九还是被法克的‘专业’、给吓了一跳。
法克说着一口流利的洋文,“陈大人,咱们虽然彼此相熟,但生意是生意,人情归人情。我这几天也去仔细打听了丝绸、瓷器的行情,但是真实的价格却比陈大人给我的价格便宜一半,这让我对陈大人的真诚感到疑惑。”
“所以,陈大人,你卖给我的丝绸瓷器,价格也要降下来一半,不然,咱们这笔交易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法克眼眸中满是决绝的神情,手中的茶杯还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以此来显示他的愤怒与坚决。
陈小九望着法克那双虽然淡蓝,但却透着狡猾的眼眸,也知道法克是被房龄给上了眼药,居然真的信以为真了。
不过,小九对此并不过于在意,他通过帕克,已经掌握了法克的最终底牌,也深深明白法克对丝绸瓷器已然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气全部吞到肚子里,然后运回西洋,卖个大价钱!
所有,现在的讨价还价,也仅仅是为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已。
陈小九思虑半响,方才叹了口气,笑道:“法克先生,那很遗憾,您说的价格我不能接受,咱们这笔交易做不成了。”
他向叶吟风使个眼se,就起身要走。
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让法克惊诧错愕——刚才那位房龄先生明明提到朝廷很重视这笔交易,很在意与西洋的有好沟通,怂恿自己压低价格,获得最大的利益。
但是,实际情况恍若不是如此啊,这个陈小九面se从容,不骄不躁,似乎对这桩交易并不上心。
难道,此中有诈?
法克忙拦住陈小九,嘴角挤出一丝笑意:“陈大人,为什么要急着走呢?关于价格问题,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嘛。”
陈小九挥手,严词拒绝道:“法克先生,这还有什么好谈的呢?您既然打听到了有比朝廷还便宜的丝绸、瓷器,那您只管去买他们的就好了,朝廷就没有必要再从中间插一杠子了。”
又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门外,淡然道:“刚巧,我出门碰到的那位房先生,我们之间有一笔巨大的丝绸交易要做,先前我一直抽不出时间与房先生商谈,而且朝廷的意思也是优先法克先生的,所以我们没有过多焦交集。”
“但是,现在既然法克先生拒绝了我们朝廷的好意,我刚好退而求其次,与从福建远道而来的房先生好好的商谈一翻!法克先生,我们告辞了!”
陈小九说走便走,拉着叶吟风便一同出去,居然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任凭法克百般挽留,也无动于衷。
法克站在大门口,望着叶吟风与陈小九打马远去的背影,请不自禁的大骂道:“房!**you!!”
阿德里赶过来,轻身道:“法克大人,怎么骂起来房先生了?您刚才不是夸赞他是我们的好朋友吗?”
法克紧紧地攥着拳头,叹息道:“房是大大的坏蛋,他是专门来挑拨离间的,咱们上了他的当了。”
“啊?那现在要怎么办呢?”阿德里苦着脸道。
法克耸了耸肩,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或者只能低三下四的求着陈大人网开一面。”m
第八百一十章 狮子大开口()
w叶吟风听从陈小九的建议,以左都御史的身份召见房龄。明着是商量纳税赏赐之事,但暗中的真正用意,却是想要立刻将房龄打发走!
因为陈小九还有一种担心:他不怕房龄挑拨离间,最怕的是房龄老谋深算,把这些洋人引到福建去,那可就是雪上加双了。
叶吟风对此洞若观火!
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房龄若是难缠着不想走,那说不得,自己就要弄些手段赶他走,就算是捆是绑,也必须得弄走。
可是,却收到了一个惊诧的消息:房龄一大早就已经离开进城,回马福建了
叶吟风左思右想不得明白,来到礼部,问计于陈小九。
“他居然走了?这个房龄,还真是不简单啊。”陈小九感慨万千,不胜须臾。
“小九,我怎么没有明白你的意思?”
叶吟风一脸糊涂,“他这次来就是专门所要物资的,怎么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
陈小九笑道:“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他已经通过一系列的布局,看清楚了时局,所以,要与不要,都是一个样子。”
叶吟风诧异道:“何以见得?”
陈小九笑了笑:“大哥,我且问你,房龄狮子大开口,向朝廷所要金银、粮食、战马,萧丞相自然是同意的,但你会同意吗?”
叶吟风道:“我怎么会同意?当我像萧贼一样,见小利而忘大义吗?”
陈小九笑了笑:“那就对了,房龄知道你是主战派,自然也猜得到大哥你会果断的拒绝他的无理要求,他向朝廷所要物资的意愿,自然也就无意再提,尤其是当大哥坐上左都御史的宝座后,房龄更隐隐揣摩到皇上有强硬对待定南王的念头,心中惴惴,哪里还敢张口?”
“原来如此!“叶吟风恍然大悟。
陈小九又道:“房龄另一个索要物资的渠道就是内库,往年,内库被皇太妃、萧丞相掌控,自然是任听房龄索取,但是,今年内库鸡飞蛋打,而我们二库的利润,他一分一毫也得不到,不灰溜溜的离开,还能怎么样呢?”
叶吟风听得连连点头,“看来,房龄虽然奸诈,但遇到二弟,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陈小九若有深意的笑了笑:“房龄哪里会这么容易认输?等着吧,过不多久,他就会杀回来的。”
叶吟风响了半响,点点头:“四月份,定南王之子会来提亲,到时候房龄必定会前来,二弟,你就做好迎战的准备吧。”
一晃三天过去,法克派阿德里来到礼部找寻陈小九多次。
陈小九并不搭理他,既不赶他走,也不留他,就把阿德里晾在那里,只把阿德里急得屁股长了犄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又过了三天,陈小九整顿礼部,根据皇上递交给自己的名单,利用各种借口将名单上的人绝大部分都踢了出去,只留下那几个边边角角的人做样子给萧丞相看。
水至清则无鱼,陈小九深谙此道,所以并不做绝。
同样,他又拜会了钟斌,暗中指点他整治一些人,提拔一些人,以便让户部也掌控在手中。
陈小九又爱心泛滥,让叶吟风出面,置办了一所规模宏大的药堂,让李乐清从叶家脱离出来,专心经营药堂。
他这么做的目的,一是为了将自己的私产拓展到京城,另一个用意,则是为了给李乐清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李乐清从小就接触草药生意,自己也在京城开过药堂,经验丰富,此刻有小九、叶吟风罩着,谁敢欺负她?
开业前一天,陈小九还特意来到药房,看了看布局,笑着问李月清:“这回你可满意了?我辛辛苦苦与你爹缠斗,抢夺来的银子,又给你开了药堂,这算是因果循环吗?”
李月清怅然道:“你欺负够了我爹,又来欺负我!我们李家,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
陈小九打趣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还没欺负我?”李月清红了脸,脸侧过去,忸怩道:“那昨晚是谁三更半夜溜进我房里来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陈小九哈哈大笑:“那怎么是欺负你?那应该是你欺负我才对,早上起来,你精神抖擞,我却筋骨乏力,你说谁欺负谁?”
“呸我可争辩不过你。”李月清想起昨晚的荒淫无度,心中又是羞涩、又是幸福。
陈小九拉着李月清的小手,侧头向里面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张望,“月娘,你这里有没有准备卧房啊?也好再累的时候休息一下。”
“有啊!在左边。”李月清引着陈小九拐进了左侧的房间。
陈小九看着屋中床铺整齐,心中大喜,回手就把门插得紧紧的。
李月清心儿乱跳,躲藏在角落里,脸颊绯红,忸怩道:“小九,你上栓干什么?大白天的!”
“你说呢?”陈小九逼近李月清,揽着她的腿弯,将她抱在床上,贪婪道:“我想让月娘再欺负我一个时辰。”
五日之后,法克终于承受不了强大的压力,带着贵重礼物,领着阿德里,亲自登门拜访。
陈小九正在准备着春闱事宜!
他已经请示了皇上,今年的科举不考八股,以策论为主,诗词为辅,主选治国之良臣。
老皇帝自然满口答应。
陈小九正在琢磨着出什么样的考题才能遴选出上佳的人才,而且他也要通过这次考试,让围绕在自己身边,那些有思想、有内涵、有文化的纨绔们,得到出仕的机会。
比如钟越、崔州平、潘安、方文山等人,在纨绔中已经是难得的眼光高远之辈。
这些人才如能善加利用,下放州府,必然能对时局产生重要的影响。
法克如坐针毡,等了许久,方才见到陈小九从书房中走出来。
陈小九依然是那副热情洋溢的模样,拱手道:“法克先生,实在汗颜,让您久等了。”
他招呼任上茶后,才开门见山道:“怎么?法克先生还没有开船回国呢?”
噗!
法克刚喝到口中的茶水,就噗的一下,喷了出来,他知道陈小九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你货都买不到,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该回哪去,就回哪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法克斟酌言辞,“陈大人,上次的事情,是我调查不够准确,枉费了陈大人一片好意,事后我心里很过意不去,陈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和我一个西洋人计较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法克先生无需自责,其实不光你调查的不够准确,就连我也有失误的时候!法克先生还不知道一个十公严峻的消息吧?京都十二大商家的库存已经全部告馨,法克先生便是想买,恐怕也有心无力,您还是早早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