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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恪这孩子就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就算你误解他,他也由着你恨他怪他,就是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后来萧太后再说什么,她都听得模糊,满心想的尽是他一个人面对这些有多难过煎熬。
待她回到舞雪宫,已近正午时分。显恪和苏念等着她回宫用膳。
一见她,苏念就从显恪的怀里窜出来,跑过去拉着文絮的手:“母亲终于回来了,念儿和父皇等着母亲吃饭呢!”
她低头,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由他领着坐在食案前。
“听碧荷说,母后召见你了?她都跟你说了什么?看你心不在焉的。”
她只顾着吃饭,他就夹了菜放到她的碗里。
她低头注视着几片嫩绿的菜心,敷衍道:“没说什么。”
他放下筷子看着她:“倘若母后对你有什么误解之处,我去帮你解释。有什么事不要装在心里,你还有我。”
四目相对,她说:“我以为你是个什么都懒得解释,高兴别人误解的人。”
他不明白,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她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一边为他布菜,一边道:“你不是饿了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能填饱肚子不成!”
他双目含笑,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小絮秀色可餐,有你在,我一辈子都不饿。”
她瞬间红了脸,觑了他一眼,示意他,苏念在。她难得对他温情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为所动,左手环住她的腰身。
小小的苏念才不管他们吃不吃饭,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道:“父皇不饿,我可饿坏了。”
“……”
***
苏念生辰这天,显恪特意空出一天时间陪她们母子,还承诺要带他们出宫去玩。这让苏念高兴坏了,兴奋到一夜没睡。
三岁的苏念还是第一次走出皇宫,去看外面的世界。一家三口,打扮成普通人的样子。一个翩翩公子,一个温婉少妇一起领着一个三岁的白嫩水灵的男娃。从他们身边过去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逛遍了市井小店小摊,正好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显恪带着他们进了都城最大的酒肆——百里香。
百里香,不仅是建康最大的酒肆,还是最具知名度的文人墨客达官显贵的聚集地,也就是说,在这里很可能遇到能认出显恪本尊的人。
尽管事后显恪也自认失察,但让他更觉失察的是……文絮和小七第一次来这里时心情不好,正是因为他“临幸”了姜成蝶,姜成蝶有了身孕。
他本不该来她的“伤心地”,更不该让她“故地重游”的时候再“伤心”一次……
他们挑了个一面靠窗一面靠墙的偏僻地方坐下,才点好菜。旁边桌的一男一女窃窃私语起来,不一会儿起身朝着他们走过来。
第508章 勾勒情长墨兰香2()
他们挑了个一面靠窗一面靠墙的偏僻地方坐下,才点好菜。旁边桌的一男一女窃窃私语起来,不一会儿起身朝着他们走过来。
男子大概二十出头,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男子向显恪作揖,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草民秦华,拜见陛下。”
显恪不动声色地呡了一口茶,蹙眉微显不满,回忆道:“秦华……秦易海的大公子?”
“正是。”
没想到显恪对他有印象,按捺着兴奋,向他介绍身边一直沉默的妙龄女子:“这是草民的小妹,秦妙。”
秦妙?不正是当年伯睿侯题名入宫伴驾的秦妙吗?
他微微抬眸看去。秦妙低着头,感觉到他的目光霎时红了脸,服了服身子,柔声柔气地说:“小女秦妙有礼。”
不称显恪为陛下。可见,他的妹妹比他要聪明。
“嗯。”他似乎不乐见她的娇羞,挥手道,“没什么事,你们坐回去安心吃饭吧!今日你我只当没有见过。”
秦家兄妹的身子僵了僵,随后秦华意兴阑珊地要离开,秦妙却坐下来,意外开口道:“故人相见,自然要叙上一叙了。”
他已经很明了的告知他们不要打扰到他,秦妙不仅不速速离开反倒坐了下来!这让对面的文絮嗔目结舌,苏念也是没好感地看着对面的美女。
这次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故人?我不记得认识秦家的女儿。”
“公子不认识秦妙,秦妙却认识公子。”随后看了一眼右手边的文絮,含笑点头,“想必这位就是……公子的夫人了?秦妙还记得夫人曾说要为自己的夫君广招天下美女,不知为何没了音信?”
她坐下来的那刻,文絮就对她的来意心知肚明。如果是单纯“调戏”皇帝陛下,文絮并不怎么介意。可是她居然无端找她的麻烦,这让她很不满意。
“秦姑娘有所不知,我倒是想给他寻个好姑娘,送出去。奈何,他赶都赶不走。做小做妾这种事,也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水到渠成的事情。如果姑娘不介意委身屈就,多个姐妹,我倒是高兴得很。”说完,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还有多少美女往他身上贴!
听文絮的口气,估摸着大概是醋了。正巧小伙计端来了显恪点的一壶桃花酿,趁着倒酒的档口,深深地望了文絮一眼。
文絮没理他,也抄起酒壶,自斟自酌起来。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问道:“如此说来,秦姑娘有意和我修百年之好?”
秦妙脸色更红,笑起来简直有媚惑众生不偿命之感。轻声细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他不置一词,但笑不语。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笑的。文絮心中略感异样,烦躁地斟酌,且斟酌的频率越来越快。
她的酒量如何,他是知道。纵然乐于看她吃醋还死不承认的样子,让他心情愉悦,但着实不忍心看着她把自己灌醉。
第509章 勾勒情长墨兰香3()
她的酒量如何,他是知道。纵然乐于看她吃醋还死不承认的样子,让他心情愉悦,但着实不忍心看着她把自己灌醉。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壶,佯装发怒:“你的酒量自己不知道么?醉了头晕胃痛自己不难受么?喝那么多做什么!”
她探身过去抓,脸颊已经带了红润,娇美可人。两眼迷离,却可勾人魂魄。不快道:“你管我干什么!你要是闲我碍你们的好事,我走就是了!”
他很快投降,过去轻揽她的肩背,像哄孩子似的:“你不故意气我,我也不会让你吃醋。罢了罢了,我们回家。”
“公子……”显恪扶着文絮起身,秦妙不甘心就此成了透明,喊道。
秦妙的不甘心,让她莫名起火。甩开他,拉着苏念的手,低头说:“念儿,我们走,留他自己在这儿!”
他扯住她的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弯身把她横抱起来:“看你醉成什么样子?再逞强试试看!”
“公子!”秦妙急声叫住他。
他抱着她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想以此引起我的注意……很遗憾,不管她在不在我面前,其他的女人我都看不见。”
苏念尾随在他们身后,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秦妙,效仿着他父皇的口气,老气横秋地劝道:“纵然姑娘也算是个美人,但家父除了我娘亲,其他的都不放在眼里。”
秦妙不尴不尬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出了酒肆,被风一吹,文絮清醒许多,毅然决然地从显恪的怀抱里跳下来,自己走在前面拐进一条空巷子。
他拽住她的手,拉着她问:“怎么?仅仅是说几句话就醋了?如果真招了其他女人进来,你怎么受得了。”
“我才没有!你别自作多情……”
他把她按在墙上,左手的指腹划过她软软的唇:“嘴硬!”
说完,右手捂住站在他们中间仰头看着他们的苏念的眼睛。同时,用嘴封住了她的唇,轻柔慢捻,想把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
动情之时,只听苏念抱怨地嘟哝着:“父皇……今天是念儿的生辰,不是你的!你怎么可以霸着母后这么久……”
***
暮色将至,他们才到延政殿就见显恺脸焦急地在殿外来回踱步,薛采则追在他后面劝他进殿去等,稍安勿躁。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急成这样!”显恪将文絮和苏念甩在后面,走过来问。
显恺见了他,终于松了口气。注意到他身后的文絮和苏念,神态稍滞,迟道:“请皇兄移驾子衿园!左相上出事了。”
显恪不疾不徐,边往殿内走,边问:“若尘出什么事了?”
“徐廷尉查抄子衿园,说左相贪脏枉法……”
显恪打断他的话,问:“搜出了什么?”
“金银各四箱,奇珍异宝名人字画无数……”
显恪为苏念倒了杯茶,递过去:“搜出脏物,至少徐廷尉是没有冤枉他。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有脏物也不能说明左相真的贪脏枉法,他为人清廉有目共睹,一定是遭人陷害!”
第510章 三千过往鸳鸯水1()
“有脏物也不能说明左相真的贪脏枉法,他为人清廉有目共睹,一定是遭人陷害!”
“倘若他是遭人陷害,徐廷尉自会还他清白。”
显恺不明白,三哥为什么突然对高荀这么冷漠不关心。可又找不出理由反驳,于是向文絮求救。
文絮同样不相信高荀会做出这样的事,说:“徐廷尉一向执法公正不假,但作为高荀的至交,去看看他,总不为过吧?”
“这件事全由廷尉府处理,我不会过问。你们也不要去干扰他们。就这样吧,我累了。”说完,抱起苏念进了寝殿。
显恺站在原地,不知进退。文絮安慰他道:“显恺,你暂且回去等廷尉府的消息,徐廷尉执法公正严明,不会冤枉若尘的。”
显恺望了她一眼,点点头,回去了。文絮跟进寝殿,显恪心不在焉地看着苏念拿着从外面买来的风车满屋跑。
文絮招呼薛采把苏念抱到外面去玩,坐到他身边:“你明明担心他,为什么不去看看他?”
“是我叫徐廷尉去查他的。”他坦言。
她着实一惊,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是我命徐廷尉去查抄子衿园。没有人加害于他。”
“没有人加害他?害他的人不正是你么?”文絮冷笑,“这么说来若尘的罪名是洗脱不了了?自古就有开国杀功臣的皇帝,没想到,你会狠心对高荀下手!苏显恪,你和他们一样,容不下有功之臣。你忘了他是怎么辅佐你,得到这天下的?”
他的沉默,另她相当气愤。抱了苏念,回舞雪宫去了。
***
三天后,高荀贪脏受贿,证据确凿。显恪庭议对高荀的判决。
高荀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晦,显恺程辉等人为高荀求情,就连小七都破例闯入朝非殿为高荀求情。显恪念及辅佐有功,罢免了官职,毕生不得踏入都城。
***
三月天气多变,苏念去后苑放风筝,跑了满身的汗回来又着了风,当夜高烧不退。
喝了太医令的药不见好转,文絮用冷水帮他擦身高烧还是不退。她守着昏睡的苏念,急得心里直发慌。
文絮焦急地对伊莲道:“药都喝了两副了,怎么还不退烧?”
“皇后娘娘别急,以往小公子生病都是何太医医治的。”伊莲回道。
想起一个人,让碧荷十分失落,道:“自从逾明离开太医院之后,如今的太医令还真难找出个出类拔萃的。”
文絮在军中就不见逾明,没成想他居然不在太医院!经碧荷一说,忙问:“逾明为什么要离开太医院?”
“皇后娘娘不知道?”碧荷本想细细跟我说其中的前因后果。不巧显恪下了早朝来看苏念,进来听到她们提起了逾明。
“碧荷,你们都下去吧!”显恪的嗓音突然响起,转而对文絮道,“入春天气多变,小孩子发烧是常有的事,不必太过心急。何太医用药温和,小孩子受不住虎狼之药,自然不能药到病除……”
第511章 三千过往鸳鸯水2()
“碧荷,你们都下去吧!”显恪的嗓音突然响起,转而对文絮道,“入春天气多变,小孩子发烧是常有的事,不必太过心急。何太医用药温和,小孩子受不住虎狼之药,自然不能药到病除……”
他耐心地纾解她。
她却觉得他有事故意瞒她,问:“逾明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会离开太医院?你容不下一个左相高若尘,难道连逾明都要逼走么?”
他把手放在苏念的额头上,试了试他的体温。淡淡道:“那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你只管照顾好念儿就好。”
文絮赌气道:“什么是我该过问的?什么是我不该问的?反正念儿是你的孩子,我也无权干涉你找谁为他治病!如今的苏显恪身为帝王,可以一手遮天了!自然也不喜欢我问东问西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把我囚禁在深宫内院!”他的话让她很生气。其实也不是生他的气,而是跟自己怄气,三年的时间,让她越来越不了解他!
他一手扶额,很疲惫地叹息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非要知道,等念儿身子好了,我带你去见他。”
***
绿水青山,空山雨后。南方的春天一向来得早,来得秀丽。
显恪带着文絮和一对护卫来到城外西山,山路曲折颠簸,入山又走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山路,终于山谷河畔,一座坟冢、一间草房。
“我们到了。”他先下车,又回身把她抱了下来。
她提着裙摆,由他牵领着小心翼翼地踩过一块一块的石头,总算过了河,来到逾明的草房前。她放开他的手,推门而入。
门一打开,就有草屑落下。屋内简陋至极,鼻端有酒气缭绕。环视一周,矮几上竟是喝干的酒坛,一张蒲团破旧不堪。不远处有一张粗木矮榻,上面歪歪斜斜地躺着一个人。她轻轻走过去,一下竟分辨不出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宫冶逾明!
文絮不知道,如果不是碧荷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山上给他送些吃的用的,恐怕他早就饿死冻死!
还记得她第一次见他,他的一双眼睛明亮清澈,一身灰白的袍子,规规整整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
而此时,他的一身素服又脏又破,皱皱巴巴地裹着单薄的身体,白净的脸上长出了胡须,一双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惊诧地望着她。
他看了她好久,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夫人?”
“逾明,你怎么……”话到一半,她哽咽住了。
逾明勉强撑起身子下榻,步伐紊乱,耷拉着脑袋:“我没事,这样很好。反正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伸出瘦弱的双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反正我这双手是废了,治不了病也救不了人。不如守着她,陪着她,替她赎清罪孽。”
她上前,抓着他的手臂,急道:“什么治不了病救不了人!什么替她赎罪!你是在给自己找借口逃避!没有谁是身负罪孽的,文琬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第512章 三千过往鸳鸯水3()
她上前,抓着他的手臂,急道:“什么治不了病救不了人!什么替她赎罪!你是在给自己找借口逃避!没有谁是身负罪孽的,文琬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我救不了她……”一年来,他一直反复说着这句话。
“可这不是你的错。”
“不,都是我的错!我罪无可恕!”他突然大吼道,“你的亲生孩子被接生的仆妇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