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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算计了她。你们可准备好承担的后果了吗?
思绪拉回到现实,步生莲一回头却发现知意依旧站在自己身后,唇瓣张张又合合,明显的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吧。”
知意上前一步,“噗通”跪下,“小姐,知书……知书她……”
听到知书这个名字,步生莲面色一沉,“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当日她既然敢做,就应该想得到后果是怎样的。”
“可是小姐……知书她只是一时糊涂,还望小姐网开一面,饶过她吧……我昨天去看过她,已经消廋的只剩……皮包骨头了。”说到最后已是哽咽不能语。
步生莲上前扶起她,拿起手帕为她轻拭泪水,“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们时,我说的话吗?”
既然你们是你是母亲精心挑选的,相信都是人精,要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是我对你们的忠告。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是我对你们的忠告。
知意怅然,是啊,小姐一开始就把话说的如此清楚,知书莫怪我不能求你出苦海,小姐说的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躺在红苑阁房中伤痕累累的知书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漠然望了眼天际,“咳咳……一切都要……结束了吧!”
老鸦推门而入,见她半死不活的劲儿,也没再为难她,只是转身对身后的大夫道:“王大夫尽全力治好她,她现在还不能死!”
白发老者点头道:“老朽明白,明白。”
半晌后,老者微叹;“郁结于心,又多翻*,这身子……哎……这身子是熬坏了。老朽也只能开些补药,剩下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派了随从跟随大夫前去医馆拿药,老鸦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两秒,“啪啪”双掌相击,门前便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乞丐,浑身张乱不堪,露出四颗老黄牙,佝偻着腰谄媚的站到老鸦跟前,两双贼兮兮的眼睛却不住的往床上的知书身上瞧。
知书见此紧闭上了双眼,“我要见……小姐。”
老鸦嘲讽的笑道:“你还有脸见小姐,这是你的惩罚,好好承受吧。”
留下双眼紧盯着知书的乞丐,毫不留情的转身而去。
身后传来男人浓重的喘息声与叫骂声,“你个小biao子,别跟个废人似的,给爷叫两声!”
“啊!”
“啪啪,你敢咬老子!老子打死你个贱人……”
鲜血与泪水倾洒,洁白的床铺遍布血迹,她原本就破败的身体,更加残破不堪。
一天天,一月月,时间久到她已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两年,整整两年,两年前她被扔到红苑,至此便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每天上演着同样的戏码,各行各业,各型各色的男人日复一日的在她身上驰骋着……
没有尽头……
回到房间的老鸦耳边响起知书沉闷的话语,不由得换来守在红苑暗处的暗人,“跟阁主回禀,知书已命不久矣,想再见小姐一面。”
“是。”
爱你至死不渝————知书()
莲院。
“她想见我?”
“是。”
步生莲沉思片刻道:“跟老鸦说我晚点就到。”
“属下告退。”
暗人隐下后,步生莲举起茶杯,抿了两口,朝屏风后面说道:“出来吧。”
“都听到了?”
知意垂着头,闷声道:“是,奴婢……奴婢想随小姐……去一趟。”
步生莲深深看了她一眼,知意说完后迎上了她的目光,坚定又带着乞求。
步生莲轻叹一口气:“她有你这样的姐妹,是她的福气。只可惜,她不懂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行了,起来吧,既然你想去……就随我去一趟吧!”
当二人来到红苑进ru到知书的房间,老鸦已将她收拾妥当,撤去了脏乱不堪的床单,熏上了清雅的淡香。
烟香袅袅中,瘦削不堪的女子惨白着面庞躺在大床上,痴迷的透过窗户望着远方,知意见此泪水无声地滑落,何苦呢?我早就劝你放手,可你就是不听,还做下如此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你该让我……
此时的知意多想上前敲醒这个相处了多年的姐妹,可是她下不去手了……她清楚的明白这……可能是她们最后一次的相见了……
过了今晚,就是永别。
不是到了最后油尽灯枯的时候,你不会求见小姐的吧,倔强如你,自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吧。
步生莲顺着知书的目光望去,很快便明了了,那是——耀星的方向。
不由得轻嗤出声,“你还在想他?”
知书收回目光,只是眸光中痴恋依旧,“他是我见过最特别的男子,亦是最深情的男子。”
最深情的男子?
步生莲心中鄙夷,轻笑出声,“你错了,他是世间最会演戏的男人,亦是最薄情的男人!”
知书摇头,“咳咳咳咳。”似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见此旁边的知意连忙上前轻抚她的背部为她顺气。
等到不那么难受,她感激的冲知意微笑一如往昔,知意不忍再看,别过头去。
见此知书并不在意侧头问道:“小姐爱他吗?”
“谁?”
“小姐是在逃避什么?”
步生莲信步走到她面前,修长雪白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不屑一顾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他当做宝吗,我又有什么可逃避的?五日之后十里花嫁,我嫁得如意郎君,自此恩爱白头。”手指微一用力,便在知书的面庞上留下一块青紫,这是她再被陷害后第一次对她动手。
“咳咳咳,步生莲哪怕你骗得过所有人,你骗得了自己的心吗?”
松开手,步生莲不想再与她无谓的纠缠下去,“我的心,自当由我说了算。”
步生莲离去,似是走的肆意洒脱,但是掌心却是殷红一片。
“咳咳咳。”弥留之际的知书朝着窗户的方向伸出了瘦弱不堪的手指,似是想抓住些什么,“咳咳咳……赵公子……倾……池……”
走到门口的步生莲听见动静,不由得回头望去,瘦得仿佛只剩下骨架的女子眸光飘渺布满柔情的望着耀星的方向,痴心不改的唤出了那早已深埋心底的名字——倾池……
而后手掌重重的落下。
原本那明亮的双眸,已然悄然合上。
嘴角漾着幸福的微笑。
是看见他了吗?
守在她身边的知意失声痛哭,“知书……知书……”
只可惜,再无人回应……
你们步王府的小姐回来了()
为爱不惜牺牲生命的女子,自始自终却换不回那男子一丝一毫的怜惜,步生莲心中不知是何感想。
留下知意为她处理后事,吩咐老鸦妥善处理后,便踏上了回王府的马车。“唔。”突然之间头痛欲裂,仿佛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不省人事之前,只大呼一声:“夜哥哥!”
而眼见着步生莲大婚在即的清恒夜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呆在暗处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饮鸩止渴。突然听到车内的佳人唤起他的名字,清恒夜有一瞬间的恍惚,忙从窗户处跃进马车,车夫只感车身一震晃动,里面便传来男子焦急的声音:“莲儿……莲儿……醒醒……”
当清恒夜抱着昏迷的步生莲闯入步王府,步王府一时人仰马翻,不等众人行礼,他便赶忙走向步生莲的香闺,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对下人吩咐道:“快!把王府的大夫喊来!”
步王爷夫妇听信赶来之时,府中的老大夫已经在忍受清恒夜的怒火了,“什么?她没事?没事她会突然昏倒!”
对于天子震怒的威严,老大夫瑟瑟发抖;“小人……小人……确实诊断不出……诊断不出小姐究竟所患何病。”
清恒夜听此更是怒火中烧,看着床上没有任何生机的佳人,更是心急如火。步王妃一进门便扑到了步生莲身上,连行礼都忘记了,“莲儿……莲儿……我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到时一旁的步王爷不愧是久经沙场,不声不响的对着清恒夜行了君臣之礼,而后才向他问道:“敢问皇上,小女这是怎么了?”
清恒夜也是一脸焦躁,听他这么一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道:“朕也不太清楚,只是凑巧看见莲……嗯……步小姐的马车在路边走过,刚想上前打声招呼,便听见里面喊了一声,等朕掀开帘子的时候,步小姐已经昏倒了。”
他有条不紊的篡改了部分事实,担心女儿的步王爷也未加多思索。担心则乱,否则以他朝堂呆了这么多年的通透,怎么会没发现清恒夜的话里面错漏百出呢。
堂堂一国之君巧遇朝臣之女会上前打招呼吗?
就凭里面的一声叫喊,一国之君就不顾身份的掀帘而入?
这时闻讯赶来的林风轻带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走了进来,一股药香随之而来。
“这位是莲儿的师傅,药王谷的天机长者。”听到他的介绍,步王爷与清恒夜不由得心中微紧,天机长者?
传闻精通五行八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人,熟通医药剑术的药王谷谷主。
两人心惊之余皆朝天机的方向带了些许敬意。
天机并未多加理会二人,径直走到步生莲的床前,打来随身的腰包,为她施了两针。床上的佳人微微转醒,但醒来的她只识父母与清恒夜,不识林风轻与天机。
众人错愕的看向天机,似在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天机将手搭在她的脉上,盯着步生莲此时柔顺的面庞微微叹息,说了句令众人不知所云的话:“你们步王府的小姐……回来了……”
步生莲丝毫不理会天机说了些什么,她甜甜的唤道:“夜哥哥!”
步王爷夫妇暗惊,女儿的记忆似乎回到了五年之前,也就是在清恒夜登基的那一年,她去药王谷前。
缠着清恒夜的步生莲没有发现,除了清恒夜是微笑着的,其余的人面色各异,由以林风轻的面色最为难看,自己的未婚妻忽视自己与他人巧笑倩兮,无论是谁都会觉得难以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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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二魂()
这是天机悄悄走了出去,警觉地林风轻忙跟了出去,走至院中,他唤住天机:“敢问天机前辈,刚才所言是何意?”
天机默默打量着拦在他前面的年轻人,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你就是小莲要嫁之人?”
林风轻略一抱拳恭敬道:“是!妲”
天机悲悯的看着他:“恐怕,你这婚是结不成了。”
“前辈何意?”
天机试探性的问道:“若是此步生莲非彼步生莲,你当如何?”
“……还望前辈指教,何为此步生莲非彼步生莲?”表面的淡定,谁又知铁血男儿的心在听到天机话语的那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
天机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男儿,不由得微微叹息:“冤孽啊……冤孽……”
伴随着天机的叹息声,林风轻知道了事情了始末窀。
她原就不属于他。
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
不管是rose,还是步生莲。
他,林风轻。始终都是外人,不成参与到她的过去。
现在,正主回来了。那么莲儿你又去到了哪里呢?
“敢问前辈,莲儿……莲儿现在……”
天机望向远方天际,“。”
。
饶是战场上身经百战的战神,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是的,小莲本不属于这里,但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新月,附在了心悲而亡的步小姐身上。却不知是何原因,步小姐魂魄并未全散,三魂两魄留在了体内,在小莲心智恍惚,意志薄弱之际,取而代之,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林风轻沉思:“步小姐可知此事?”
天机摇头:“老夫在药王谷夜观天象多时,也只能推算出一二,天象莫测,非人力所能左右。”
林风轻似是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天机似是参悟了什么,静等着并未催促。
“前辈……前辈……可知……莲儿的命定之人……是……是谁?”
“他与她纠缠深重,情路坎坷,前途莫名。”
他与她纠缠深重。
林风轻坚*挺的身躯微颤,纠缠深重。究竟说的是他?还是他?苦笑一声,反正不会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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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不要……我不要!!!”一人黯然神伤,步生莲的厢房内却是喧闹不已。
原来在林风轻随天机出去后,她便缠着清恒夜说笑。一旁的王妃见此,担忧不已的提醒道:“莲儿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不能再这样缠着皇上了……他……”
谁知,话还没说完。步生莲一听见是自己要嫁人了,并且还是自己并不熟识的小侯爷,便大闹了起来,“我不要嫁给什么侯爷!我要当夜哥哥的新娘,夜哥哥答应过要娶我的。”说完拽着清恒夜的衣衫;紧紧地盯着他,似在寻求一个答案。
一时间,步王爷夫妇震惊不已。
清恒夜看着娇美拽着自己袖子的佳人,自己向往了那么久的月之香,水之纯,近在咫尺,又如何忍心拒绝,“嗯,我会娶莲儿为妻。”
石破惊天。
他说,娶莲儿为妻,九五之尊的妻子不言自明,那就是皇后了。他许她皇后之位,难道就不怕天下的悠悠众口吗?世人皆知,步家小姐很快就要与林小侯爷完婚,此消息一出毕当全朝哗然。
步王爷心中暗潮汹涌,王妃更是心惊胆战,此消息一旦传出,会是怎样的景象,二人已无力去想。
爱到深处无怨尤(3000+)()
而这边南宫倾池的队伍也在浩浩荡荡的来新月的途中,宝马香车;从者如云,声势浩荡,香料彩绸招展,微风徐来说不出的雅致风流。车身上雕刻的耀星国徽鲜艳夺目,猎猎作响的徽旗赤金大字闪耀,无不昭示着车内人的尊贵不凡妲。
马车渐渐驶近。
然在擦肩而过时,有三人的对话声随着风声飘荡进了车内,使得南宫倾池拿书的手一顿,心神一怔。
“都五年了,还不见当日那少年的行踪,定然是不再来了。”
“就是,主子用这种守株待兔来抓人,实在令人费解。以主子的财势,想要什么样的男宠没有。”
“这你就不懂了,主子说了,那种绝色百年难得一遇,要得到更是难关重重。你想想,这五年中主子连庄子都造好了,黄金脚链都准备了,只等他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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