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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其娘之!
崇祯若不是顾忌自己身份,早就破口大骂。
你们要脸面,朕就不要脸面?
但有天灾**或是天相异端,朝臣总是逼着他下罪己诏。仿佛是他得罪上天,让国民受此无妄之灾。
现在,也该你们尝尝此中滋味。
群臣闻听,一个个想吐,这么耳熟的借口,他们用了无数次,皆无往而不利。
想不到今日竟从皇上口中说出来,还说得如此义正言辞。让他们无以反驳。
陈新甲眼见同僚束手,不由苦笑一声。上前劝道:“皇上,臣以为朝廷机密,不可轻示与众,百姓惶恐,若再起民变,反而不美。”
崇祯闻听,立即浑身散发着圣人的光环,对陈新甲高声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可是想愚民不成?”
陈新甲面红耳赤退下,群臣晕头转向地看着崇祯皇上,仿佛不在认识他一般。
过去的崇祯皇帝,非常好脸面,万事讲究朝廷法度。为此,群臣没少在此事做文章,无往而不利。
现在,崇祯皇帝的改变如此大。这让许多文臣心里有些酸涩。
崇祯皇帝,似乎不太好糊弄了。
ps:感谢书友得闲嚟睇书、吃清屎的叫兽延虫年打赏,故土难离敬上!
第六百三十二节 改造朝臣()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心情大好崇祯皇帝扫了一眼拱手坏笑的秦浩明,高声问道:“秦爱卿,除了辽东堪舆和决战,就没有别的安排了吗?”
秦浩明连忙躬身笑道:“启禀皇上,有。”
听见秦浩明说有,群臣一个哆嗦,便纷纷抬头怒视而去,却见秦浩明随意地挥挥手,豆蔻再次上前施礼,请天子和诸臣前行。
群臣纷纷不知所措,崇祯摆着明君的架子,扫了一眼秦浩明便昂然而行,王承恩紧随其后。
张四知黯然长叹,领着群臣迤逦而行。
崇祯阔步向前,回头偷瞥了一眼身后,然后悄悄地对秦浩明低声笑道:“哈哈,大功告成!
自朕登基以来。以今日最为畅快,可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王承恩凑趣笑道:“皇爷,老奴今日也觉扬眉吐气。
平日里瞧着他们猖狂得意,仿佛除了他们,这天下人皆是奸佞小人,想不到居然也有今天?”
秦浩明摇头笑道:“皇上,王公公,你们真觉得他们疼吗,微臣看还差得远!”
崇祯笑道:“你一向是不死不休,可是要用那演武场和大决战?”
秦浩明摇头坏笑道:“那演武场和决战大剧,乃是为百姓准备,即便这些名臣大员瞧了不爽,也难让他们心痛。
皇上,豆蔻的介绍虽然扫了他们的面子,可是除了聊聊十余人被指名道姓,其他皆以内阁、兵部及有司衙门称呼。
如此以职司代称,最多丢脸,岂能让他们疼入骨髓?”
崇祯一听,急忙一脸惶急说道:“爱卿,适可而止,难道还背着朕准备了什么恶毒手段?”
秦浩明对王承恩拱了拱手,然后对崇祯笑道:“此事多亏王公公相助!
臣在堪舆、演武场相隔的墙面上,特意弄了一块儿展示区,将诸臣关于辽东战事的策论和奏疏,皆一一抄录其上,并罗列其官职名字,任百姓一观也。”
崇祯皇帝一愣,好奇问道:“是什么样的奏疏?”
未等秦浩明回答,王承恩急忙说道:“启禀皇爷,要求是秦督提的,事情是老奴做的。
老奴从司礼监挑了又挑,捡了又捡,从万历四十六年辽东惊变开始,至去岁建奴寇边之后。
无论内阁六部,还是中央地方名臣,凡东林党人论策谏言辽东战事的奏疏,老奴悉数翻出,命人抄录之后,交秦督张贴其上。”
崇祯眨了眨眼睛,之后恍然大悟,低声浅笑道:“想来皆是谬论和荒唐之言!
也好,这样他们今后发言当会谨慎许多,必不敢肆无忌惮胡言乱语。”
王承恩笑道:“秦督还怕百姓看不明白,不仅用白话翻译,一并张贴。
还让那个什么导游一一背熟,以便为百姓讲解清楚。”
这下崇祯再也笑不出来,蹙着眉头说道:“爱卿这哪里是打人耳光,明明是扒人衣裤,这
爱卿,出出气就完了,何必不留余地,朕听了都有些不忍。”
秦浩明肃然道:“皇上以为微臣只是为了出一口气么?”
崇祯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崇祯忧愁什么,秦浩明自然清楚,可他依旧冷然说道:“辱及天子和百战的勇士,微臣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除了报仇泄恨,微臣此举为得乃是皇上和大明的江山社稷。”
崇祯眉头跳动,若有所悟。
秦浩明沉声说道:“当初全辽尽失,究其原因,虽不能说全是东林之过,可其罪也难恕。
只是即便如此,皇上能下得了决心,罢尽东林,撤换百官么?”
崇祯苦笑着摇摇头。
“这就对了!”秦浩明冷笑道:“就算您下得了决心,可是东林身后是万千江南士子,您换得了百官,也铲不尽东林后起之秀。”
看着崇祯皇帝皱眉苦脸,秦浩明继续往下说:“而且,东林既有腐儒,亦有忠良。
江南士子或有奢靡颓废,更多的却是肯热血报国的才俊。
皇上,微臣明白,江南文风鼎盛,上承千载文明,下载华夏希望,岂能以区区东林之失,便尽数排斥不用?
皇上难道忘了么,微臣的四海之志,需要的正是这些可传承、可开拓的士子。
居中华而望四海,秉圣道而受新学,若是使用得当,他们将是振兴我大明的力量。”
崇祯兴奋地说道:“所以你就要改变他们,当初那些士子们”
秦浩明点头笑道:“所以臣要让他们受挫,要让他们自省,可以有壮志,可以争权势,可是不能误国。
凡误国误民者,皆要付出代价,不获罪于朝廷,便身败于天下。”
崇祯叹气苦笑道:“爱卿,还是不要太过!东林如你所言也有君子,并非全是腐儒。”
秦浩明点头说道:“皇上放心,微臣心里有数。只是一想到他们的龌龊,便觉得甚是恶心。”
崇祯听完秦浩明的话,苦笑道:“真要说起来,朕也有错!
朕初登大位,不懂朝政,国事皆委内阁,大事皆推六部,不过是个糊涂的摆设罢了。
你是朕的近臣,又是朕的挚友,希望今后能和朝臣共处愉快。”
秦浩明微微点点头,灿然一笑,“谨遵皇上旨意!”
崇祯皇帝点点头,瞧见豆蔻合手立于石墙下,而其后的石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奏疏和白话解说。
石墙上一封封楷书抄录的策论或奏章,不是出于自己的手笔,就是同僚好友的文章。
甚至曾经促膝谈心以酒佐之,相互吹捧感叹诩以国士,自然略略一看便知究竟,何须再上前细细品读。
倒是有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用眼睛瞟着墙上的白话译文。
品味着其中的尖酸刻薄之意,对比着辽东决战的经过,不由一个个脸色灰败,无地自容。
若是眼神不好,步履艰难,又不好意思走近而观,那也没有关系。
早有体贴入微的豆蔻,将折子温柔地递到手中,只需低头翻看。
便可轻松欣赏到满墙的大作和辛辣无比的白话译文,还有秦浩明安排周道的地图资料,尽可由眼入心细细通读。
当然前提是涵养足够,不许发飙,能够忍受每一页上面大大的四个字,“彼其娘之!”。
第六百三十三节 许以专断()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爱卿真是胡闹!”
听秦浩明说完手册里的内容,看着远处朝臣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崇祯皇帝负手淡然训斥,只是语气中丝毫不见责怪之意。
“实属无奈啊!”秦浩明指着永定门方向,对张四知、钱谦益之流慨然说道:
“杀奴降兵是为残暴,屠奴百姓是为不仁,几位忠正贤良的大慈大仁,有本事上辽东和百万大明百姓去说?
屠戮无辜百姓,逼迫同胞为奴,占我祖宗之地,掠我天朝钱粮,依诸位大人之见,不仅不能杀戮威吓,还要供起来当祖宗?
屁的本事没有,一天到晚只会卖弄嘴皮子。这样的官员,微臣若不嘲讽一番,怎能甘心?”
王承恩俯身朝崇祯笑笑说道:“对内刻薄功臣,对外虚谈仁义,所谓外圣内王,此圣人子弟也!
依奴婢只见,只不过学反了。”
崇祯脸色不豫,长叹一声,寂寥无声。
说起来,他也受到朝臣的影响,过往多有此事。
秦浩明见此,眼眸一转,嘿然笑道:“皇上无需自责,腐儒头脑僵硬,坏我大明二百年教化之功。
有错则改!
今后,大明只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则可。”
秦浩明说完,崇祯脸色稍微好看点,招手示意秦浩明移步随他走两步,君臣二人有话单独谈谈。
太子随行,王承恩则原地不动,替他们阻挡其他朝臣打搅。
站在硕大的銮舆前,崇祯画了一个圈问道:“爱卿,倾全国之力,三年能平辽乎?”
秦浩明闭目沉思,脑海里掠过种种,方才躬身认真答道:“皇上,若是击溃他们,或许有些机会。
但想要完全消灭他们,却是不易!”
崇祯低头沉思,继而继续问道:“十一年你出兵北上,十三年定南军成军,此后辽东数次大战,皆百战百胜,也不过两年多光景而已。
若是倾尽大明全部财力物力,提高武人身份,爱卿……”
秦浩明摇头笑道:“若非避实击虚,出其不意,以多打少,倚强凌弱,定南军一次硬仗下来,便烟消云散矣。
皇上,从山海关北上,辽东大地再无战略空间,再无投机取巧,那可全是死战硬仗啊。
况且,微臣心中,不是图谋一时,而是想图谋万世。
若不能把建奴全族消灭,怎能甘心?”
崇祯点点头长呼一口气,秦爱卿虽年少,可做事却沉稳,自己还是太着急。
其实,在他心中,若是秦浩明说能三年平辽,或许心里反而失望。因为,那会让想起当初袁崇焕五年平辽之说。
心中有了大概,崇祯不再纠结此事,而是问起秦浩明下步的打算。
“说来说去,还是银子粮食啊。那爱卿此去图谋大海,不知准备如何行事,何时方可建功?”
秦浩明笑道:“微臣准备在京师暂时停留数日,先和朝臣打打交道,然后于节前抵达福州。
今托皇上隆恩,数万工匠日以继夜不停劳作。
战船、运输船每月各造三艘,微臣又在济州岛和福州建设新的船厂,还托郑芝龙将军代为生产。
等水师物资皆已训练齐备,自当沿海而下,携船厂工匠、水师战船分批登陆海岛。
若说立足万里,控制海路,没有一两年难成其事,但是封锁朝鲜倭国,先为皇上弄些银子,倒是耽误不了。”
崇祯好奇问道:“你那海岛落笔何处?”
秦浩明指着世界地图笑道:“福建对岸,有一大岛,名曰大员,四面临海,其南水深,可为海港。
且地广人稀,雨水充足,耕种无忧,可为依托。
另外,微臣会沿着大明海岸一路南下,逐渐布局。”
“此岛多大?爱卿因何选择此处?”崇祯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秦浩明笑笑,极为耐心的解释:“大约与琼崖二州相仿佛。
之所以选择此处,皇上请看地理位置,其一,东遏朝鲜倭国,西连藩属西洋。
其二,地广人稀,可移民耕种,自收自足。
其三,臣乃是为天子经营海上,又不是海外称王,自然离大明越近越好。天子旦有所需,一纸诏书而下,臣片舟可归王土。”
秦浩明话说得漂亮,崇祯听了高兴万分,笑着继续问道:“爱卿立足大员,又准备如何开始呢?”
秦浩明指着海图嚣张笑道:“移朝鲜、安南和大明沿海之民,修筑海港军堡以固守,开荒土地以自足。重建工坊以武装,清理海匪以无忧。
然后挥水师兵临澎湖列岛,与西洋水师订城下之盟,再北上倭国,封锁其码头,不许片帆出海,威服倭国。”
崇祯兴奋高叫:“好!朕封你为威海侯,替大明开疆拓土。”
“微臣谢天子隆恩!”秦浩明躬身行礼淡然一笑,有点坏笑道:
“这样,微臣就能顶着威海侯和定南军的名义,去征讨四方,欺压藩国的大明王侯了。”
崇祯哈哈大笑,“你曾给朕的奏疏里提过,说什么大洋彼岸有加勒比海盗,人不过上百,船不过一艘,哪里有你这般威风?
到底是蛮夷,不自量力!朕看你就先做个大员的混世魔王吧!”
秦浩明笑道:“微臣谢吾皇恩德。”
崇祯摆摆手,兴致盎然的说道:“爱卿此去万里,天地之遥,无须事事请奏!朕许你专断之权,可代天行事。
不知爱卿还有什么难处。不妨尽数提出,一并裁决。”
秦浩明貌似无意地一笑,俯身说道:
“倒是还有一事,皇上托微臣以大事,许以专断,又赐予水师、定南军指挥之权,微臣请皇上按制,派遣内官为监军,以杜绝非分,防患未然。”
崇祯皇帝晒然一笑。对秦浩明摇头说道:“爱卿为人,朕一向深知,乃是个淡泊名利的性子。
既然托腹心付于你。便当用人不疑,又何须多事!”
秦浩明肃然道:“皇上,微臣以为不然。
纵论历代古今,人心贪婪,欲壑难填。
曹孟德何曾不是一心匡扶汉室?赵匡胤何曾不是忠心侍周?
非是皇上不够宽仁,乃是按制制衡之举,非是君臣疏远防备,乃是君臣长久之始。
此次是臣,若是他人,微臣亦会如此谏言也。”
崇祯脸色表情终于正常,不再向刚才有点假,对秦浩明赞誉一笑。然后说道:“爱卿之言乃是正论!
朕思量一番,虽是你忠心之言,却也不能让你束手束脚,无法施展。等朕想好了,自然告诉你。
天色不早,改日再谈,皇儿,我们先走。”
片刻之后,崇祯心满意足地登上马车,忽然回头对秦浩明大有深意笑道:“爱卿今后将远赴万里,朕还能再见你么?”
秦浩明迎向崇祯的目光微笑:“等皇上复兴大明,自可遨游万里。
古有周天子游昆仑而遇西王母,今有明天子踏碧海而访洞天。”
崇祯指着秦浩明哈哈大笑,王承恩上前拍了拍秦浩明,若有所思说道:“秦督当记,人在四海,心在皇明,勿离勿弃!”
大明朝最尊贵的三个人渐渐远去,秦浩明依然负手而立,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董长青和浩子二人从远方走来,恭敬肃立于后,也是一言不发。
秦浩明也不回头,轻轻问道:“骆养性那里如何?”
董长青低声回复,“目前还没有动静,要不要让袁守辉……”
秦浩明摇摇头:“本督不想造反,何须防范太过,反而落了行迹?
无须做得太绝,有天子的宠幸,有日后的富贵,有生死的交情,他不会走得太远。此事就此作罢,无须再提。”
董长青似欲劝谏,终是一叹,低头领命。
仰望天空,想起先前和崇祯的交谈,秦浩明感叹:“就要远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