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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明日你们领到经营许可证,要张灯结彩,大放鞭炮的给本官挂上去,要不然就不要挂了,出去吧!”
本来跟着进门的时候,这董姑娘已经有些随便,但经过这些,却再也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低头躬身应了声,依足了下人的本分,恭谨的退了出去。
“得龄,这事总算成了,那些青楼都盯着醉红楼呢,想来其他人”
刚说到这里,门外又想起拍门声。
“谁啊?”
门外立刻就传来客气之极的声音笑着说道:
“官爷,小的们是来领经营许可证的,这么晚了打扰您老人家实在是不好意思。求您开门一见,除了这领证的银子,小的们还有别的孝敬。”
市井中人对上层的风吹草动一向颇为敏感,又是省城这种一有消息就到处乱传的地方,到了这时候谁还不知道风头如何?
下人刚要过去开门,就被徐鸿轩在身后喊住,明日再说。
接着转头对吴锋说道:“他们明天来办证的时候,你再私下要几百两银子的好处,这件事现在急的可不是我们。
红袖姑娘那里,多少还是要花些钱,剩下的,陈班头那里也要打点,不能让人白干活。”
“可秦督”
吴锋颇为意动,可顾忌总督府的条令。
“没关系,那里我来说,秦督不是迂腐之人,肯定答应,我有把握,他喜欢事情做在明处。”
“多谢局长!”
哈哈哈
夜晚的笑声,让二人走得更近了。
ps:书友20170411132658683打赏,铭感盛情,故土难离敬上!
第四百八十六节 船厂()
第四百八十七节 开花结果()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海风吹拂中带来阵阵的咸湿味,吹得衣裳猎猎作响。几道身影沿着大石头砌成,水泥铺就的海堤上,絮叨前行。
“王郎中,此番让你不远千里支持福州船厂,本督甚是念情。船厂刚开始做,官坊的和私坊的船匠们,以及那些各种工匠,需要你多加照顾。
造船花费不小,需要的工种也多,而且驾船也需要专门的人员,牵扯到方方面面,可不是什么简单事。
所以,本督会从身边抽调精干人员,配合你管理统筹,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福州船厂不仅从登州卫抽调人手,还从五湖四海聘请能工巧匠,目的便是集中精力更好更快造出大船,形成战斗力,秦浩明自然无比重视。
进了到工作状态,秦浩明已经闲不下来,从马尾船厂一回来,就被许杰请到鼓山那边的兵仗局。
围绕着兵仗局,鼓山脚下已经成为一个村落,大多都是兵仗局的家人,当然也有一些本地人和少量流民。
在亲兵的护卫下,秦浩明骑马赶到了鼓山山脚这边。
“秦督吩咐的排水沟,雇佣这里的人清扫垃圾,挖井打水,这些都已经做完,此处的百姓们都是为秦督歌功颂德,还有人立了牌位。”
许杰边上说道,秦浩明摇头笑了笑,却没有接话。路上经常有孩子跑来跑去,马匹今日跑的不少也有些疲惫,索姓放慢了马速,慢慢行走。
快到兵仗局的时候,路边景象一变,这边就城里一样,一排排整齐干净的宅院,街道上也能看出经常有人洒扫清理,颇有些模样。
此时太阳快要落山,家家都是炊烟升起,还看到路边有不少人挑着担子,挎着篮子前往匠坊的方向。
路边这些挑担挎篮的人衣衫破旧,一看就知道不是兵仗局的工匠和他们的家眷,扁担上挑着竹筐木桶,都是盖着盖子或者蒙着棉垫。
兵仗局的王大力和一些匠工半路就迎了上来,正陪着秦浩明一起走,看到秦督疑惑,王大力笑着解释说道:
“秦督不知道,咱们匠坊中做工的师傅和帮工的劳力不少,有家的回家吃饭,一个人过的,又吃腻了食堂饭菜。
这些当地小吃味道不错,几文钱就能吃得很爽口,而这些百姓也能过活,倒是两便。”
秦浩明点点头,兵仗局任务重,所以也从外边招募学徒或者帮工,打打下手。但他们不属于兵仗局正式人员,无权进入兵仗局作坊内部。
劳力都有报酬,而且从不拖欠,他们比起附近这些每日要步行去找活的贫民来说,那可真是天上地下的境遇。
经过匠工们的生活区,来到了兵仗局内部。为了安全和保密,生活区和兵仗局距离有三五里路程,中间还有鼓山大营的将士护卫。
看到秦浩明一行人骑马过来,路上迎面走来的许多人都是慌不迭的避开,在路边低头等着王通他们过去。
“这么早下工吗?”
秦浩明看到道路两边低头的人都是青壮,还以为兵仗局已经收工回家,这时代自然不会有什么八小时工作制,秦浩明也不会去推行这个,所以有此一问。
“天还没有黑下来,接着灯火还能做不少活,自然没有下工,秦督您看,这些都是找活的丁壮。”
王大力笑着解释。
兵仗局今年的任务非常重,人手时常不够用,鼓山脚下有大批的劳力,直接就地招募短工。
但核心的火器生产非常严格,进人必须得到总督府的审核和调查。
王大力就把老人往火器生产调,而将士们的甲胄任务同样工作量很大,可机密等级不如火器甚多,在人手短缺的情况下,就要招募短工。
甚至有些表现不错的短工被直接招进了兵仗局,这些人自然让人眼红,聚集过来的青壮越来越多,可兵仗局都是技术活,用人总是有限,每天总有人失望而归。
秦浩明听完王大力的解释,沉默着打马向前走了几步,开口说道:
“许司长,你和王大力到辎重营挑人,那里或许有一些兵仗局需要的人才,挑出来的缺口,由这些短工调入。”
秦浩明这样安排的目的,是把有技术的人才挑选出来。
许杰和王大力答应着记下。
“秦督,今日请您视察兵仗局,却是王匠头和冶造局联手合作,想给您一个惊喜。”
眼见快到兵仗局的核心区域火器作坊,许杰才笑眯眯的说道。
“哦,你们已经生产出后膛火炮了吗?”
一听到冶造局这三个字,秦浩明两眼发亮,兴奋的问道。
“嗯哼……”许杰尴尬的干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目前还没有,但他们说快了,现在只是可以机械校正炮膛。”
“哦,加快进度,没事,看看去。”
许杰的难为情,把秦浩明自己也逗乐,看来自己操之过急,才多长时间,怎么有如此快。
火器作坊内,许杰带着秦浩明到一处隔离区,观看他们的新成果。
在马力的驱动下,镗床的镗刀开始转动,十几名学徒在冶造局工匠的指挥下,将火炮放在有轮子的底座上,将转动的镗刀推入炮膛。
金属碰撞,声音颇为刺耳,站在秦浩明身边的王大力却难掩脸上的兴奋,大声在他耳边说道:
“秦督,火炮开炮之后,那铅球在炮膛中碰撞,炮膛会变形,开炮越多,打的就越是不准,所以要用这机械校正炮膛。
这次和冶造局合作,我们双方都获益匪浅啊……”
也难怪王大力这么兴奋,大明保养火炮,不过是将炮身内外擦得干净,然后覆盖油布,根本考虑不到这么细。
所以才有一个说法,一门炮开百余炮之后不如回炉重铸,要不然这炮就等于废掉,现在这个法子可以大大延长火炮的使用时间。
而且,他们发现火炮内部增加膛线,精准度会大大提高。
秦浩明看到这些,也是非常高兴。
这就是新技术,给工匠们优厚的待遇,不就是为了出现这样的革新和改良吗?
“提出这个点子的工匠,重赏!”
秦浩明笑着开口说道。
第四百八十八节 不服就干()
第四卷利刃出鞘神州动
蔚蓝的天空上,慵懒的飘着几朵白云,随风飘来荡去,不时的变幻着形状,有微风吹过,淡淡的花香随风游走。
富丽堂皇的总督府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片不断增加的庞大建筑,如今已经被分成了两片,最核心的一部分,成了秦浩明及其家人的住所,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
而其它部分,如今已经被围墙分隔开来,一处处院落挂上了新的牌子,成为新成立的总督府各个部门的办公场所。
秦浩明将几乎所有的部门,尽可能的集中在一起,这有利于提高办事效率,缩短办事时间。基本符合总督府一直以来的办事风格,简洁而实效。
除了秦浩明想要的效率之外,另一个附带的好处就是警卫什么的,便由他的亲卫营一股脑的包圆了。
与其他府衙的清闲相比,正月十六的总督府衙门已经和往常时候没什么区别,官吏们进进出出,忙碌不停。
总督府的会议室里,徐鸿轩和胖八爷正在汇报治安司和天地会在春节期间的进展。
“醉红楼服软之后,其他的那些赌坊青楼的东家掌柜,都规规矩矩的在治安司排队等待……
所说的东西倒是千篇一律,无非是自己这几日被什么天上掉石头,家里死人的事情纠缠住,没来得及领经营许可证,真是罪该万死。
现在来了,愿意多花些银子把牌子请回去,求个平安,请治安司应允之类的废话……
挂了经营许可证,末将已经吩咐兄弟们就要保他们平安,今后不许去克扣吃拿,不许去寻衅滋事,反倒要用心维护。
至于没有挂的,那就是小胖天地会的事情了。”
“末将……小的已经调查过,除了那些有背景的大商家,别的商户经商其实日子并不好过。
地痞无赖、当差的差役前往搔扰敲诈,店铺里也要损失,还要耽误正常的生意。
经营许可证收取的数目不比这敲诈勒索损失的多,而且还让人放心做生意,不能说是坏事,而且大生意交的多些,小生意交的少些,也是公道。
秉承秦督的意思,做早点夜食的是辛苦钱,孤儿寡母、身体残疾、岁数偏大……的不许骚扰,不许收费……
其它的根据各家的生意进出数额来定,正常之后,由治安司派出吏目去查各家的账簿,然后根据这个数目收钱……
耍无赖的才是天地会的事情……一句话,天地会就是干脏活累活,不服就干!”
胖八爷粗鲁的话语,惹得听汇报的众人哄然大笑。
“你们别笑,不错,八爷说得好,不服就干!这不仅是对无赖的商户,对背后有势力的更要如此,总督府不要欺软怕硬的怂货。
另外,你们不要觉得现在很顺,事情很容易搞定,本督跟你们说,他们还没有出招呢?
征收商税要是有这么简单,大明这么年中难道就没有明白人?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随时准备干!”
等众人笑过之后,秦浩明站起身,朝总督府的文人武将们严肃说道。
经营许可证是什么?
实际上就是商税,只是变了名目,但不代表大家看不明白,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没有人是只读圣贤书的傻子,谁都明白其中意义。
商税一事,之所以这么难,有其历史背景。
明初山西有位巡抚,为下属某县县令请功,因为该县收取商税超过了额度,并且大为增加。
但请功的文报发到京师之后,明太祖朱元璋却认为此人太能盘剥,判了个流放西北。
自此之后,上下官员对收税该如何应对,就有个大概的判断了。税赋过重为苛刻,不收少收则为体恤民情。
当然,田赋是不能少收的,在农民出身的朱元璋眼中,耕田的百姓平民缴纳田赋捐税,这是天经地义的。
那时,大明立国前后,四下战乱,民生凋敝,地方上的破坏极为严重,工商业上也的确收不上什么税赋。
到了弘治年的时候,民生已经恢复元气,经济繁荣,工商业有了极大的发展,但当时秉承的政策和明初没有什么区别。
有杭州地方官收税,只在衙门门口摆下一张桌子,一个箱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和一本账簿,箱子是个半开口的木箱。
贴的告示是请杭州商户自行在账簿上登记生意进出,然后朝着那箱子中丢进银钱算作缴税。
桌子和箱子旁边并无人看守,全凭个人的自觉,没有人是傻子,这套家什在衙门门口摆了三个月,一共收上七百文钱。
这等像是笑话的举动,却被时人交相称颂,认为可以和唐太宗李世民放死囚回家和家人团聚的事迹相提并论。
这门前自愿自行缴税的事情,也被认为是君子不贪钱财,不苛求百姓的美德,成为一时的美谈。
历经正德、嘉靖、隆庆到如今,收取商税,必然被称为是盘剥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禽兽之行,反之则是让民生安乐君子之举。
唯一还有些效力的商税收取,就是自杭州到京师那条大运河上设置的七个税关,船只过税关都要进行货物查验,按照所载货物的价值进行收税。
可这七个税关徇私贪墨极为严重,更别说许多货物都是通过免税免检的漕船来运输,压根收不到什么。
商税税制败坏,形同虚设,前期有前期的原因,到了中后期,却又有大不同,大明南方有远超北方的经济繁荣。
这种经济繁荣又带来了教育程度的提高,江南的富农给子女提供的教育程度,北方往往要中小地主才能做到。
教育程度又决定了科举成绩的好坏,决定了在官场中江南人士的多寡,尽管科举取士有南六北四的硬姓比例,但身在高位的文官大佬,几乎都是南人出身。
高官往往意味着他家里的富贵,即便家里短暂不能富贵,他也需要来自家乡的人脉和财力的支持。
换句话说,大明中上层官员往往都是出身于江南的富贵阶层,而这个阶层的繁荣富贵,是和工商业分不开的。
或许在初始的时候是依靠土地进行剥削,但真正的增长是在工商业繁盛起来之后,江南大富之家,或许不是大地主,但肯定是大商人和大作坊主。
他们和海上贸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也是商税的税基主体,所以商税对他们来说是不可碰触的底线。
收取商税,就是对他们切身利益构成了损害,任何试图进行这个举动的人都被视为敌人,都会面临整个江南士绅阶层的压力。
谁去谈收取商税,谁就是和这个阶层为敌。说是和天下士子为敌,和天下文官为敌,或许牵强了些,但绝不能说是错误。
这也是大明朝廷派出税监、矿监、织造等等内监前往各地,为内库搜刮收取钱财,各地的文官总是前赴后继的进行斗争。
要知道这些敢于斗争的文官并不是什么清廉之辈,他们平日搜刮贪墨的钱财并不比这些宦官们少多少,而且宦官们搜刮的还有些入内库花在公处,而这些文官们搜刮的则是尽入私囊。
可每次有这么出来斗争的一人,全天下无论朝野,舆论肯定是偏向这文臣。
什么铁骨铮铮,风骨凛然的评语纷纷加上。为什么,就是因为此人维护了士绅阶层的利益。
士绅即是官绅,有功名者无需缴纳赋税,土地这一块国家已经无钱可收。
可商税也不能动,否则就是公敌。
一代代的下来,工商地主,江南士绅已经成了在大明帝国身上吸血的怪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