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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谁都害怕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会再蹦出一个姓刘的位面之子,一手大陨石术把自己砸成肉泥,又或者是随便一个织鞋贩履的刘姓大佬,转眼就变成昭烈大帝,变出一堆贤臣猛将灭你满门。
如今天下形势驳杂,分南三国,北三国,在南方,庆国占据江东七州廿二郡一百八十四县,南越国占据湖广岭南及越南北部,成国占据四川天府及云贵缅甸一部。在北方,武国占据苏北、山东、辽东等环渤海一带,赵国占据河北、山西、内蒙和河南一部,秦国占据了陇西、甘陕、渭南一部。而汉室则依旧牢固控制着洛阳、大梁这些超级大都市,雄踞中原,日子远较战国时代的周室好过,自身的资源和实力也非常强悍。
钱塘府远离战乱,算得上世上繁华之地,不过由于没有了五胡乱华造成的衣冠南渡一事,还是比不上北方许多大州名府。即便如此四月尾上的江南依旧美得让人心醉,勾栏瓦舍,青楼妓院鳞次栉比,可惜这些地方柳风只能在门口转悠。
由于买了很多书籍和文具,花了五十多贯钱,柳风的钱袋子又要见底了。随意地在街面上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来快钱的门路,兑块电子表不知道能不能骗座小金山来,不过转念还是打消了这种想法,毕竟低调是王道,安全第一。
柳风没头苍蝇一样转了一个上午,打算在醉仙楼腐败一回。经过计算,与其花一贯钱去备置鸡精、白糖、精盐等调味品,还不如直接来城东最好的酒楼消费,虽然口味未必能有自己烧的好吃,但是胜在实惠方便。
“这位公子,您是包间还是大堂?”柳风刚进店,小儿就热情地招呼上了。
柳风一个人自然不要包间,选了二楼靠窗一个座位,点下了几样好菜,一壶水酒,看着窗外景色,美美地准备消磨半个时辰的时光。
“兄台。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
忽然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柳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俊朗的白衫公子大步走来,正是上次那只大肥羊,哦不,那位高个些的公子。
自来熟的,这白衣公子坐到柳风对面,拱了拱手笑道:“兄台好雅兴,这醉仙楼外能看到半汪西子湖,吃菜酌酒最是一流。上次匆忙。也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叫我柳风就好。兄台你呢?”柳风也乐意和肥羊们拉进距离,回问道。
“在下钱玉,上次你见到的是我堂妹钱颖,柳兄医术高超,想必早就看出来了吧?”白衣公子笑问道。
柳风笑了笑,算是默认了钱玉的说法,给他也倒上了一杯水酒,开始东拉西扯起来。
虽然这钱玉总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但毕竟和这世的柳风岁数差不多,约莫也就十六七左右,放在现代也就是个高中生罢了,几杯水酒下肚,就把柳风引为知己好友,显出了话痨的真实面目,柳风两世为人,眼界知识不知比这小少爷广了多少,稍稍流露些,就让钱玉推崇不已。
“张公子,您可是花中老手,不知道这一次花魁大赛,你看好哪位姑娘啊?”
“李公子抬举了,谁不知道你在秋丽院一月一宿,一宿一月啊,谁敢在你面前称老手啊。不过说起来,这一次可是近十年来钱塘府花魁之争最激烈的一次了。”
“哦,这是为何?”
“本来嘛,花魁肯定是在天香楼的李小满,春意阁的陈姝姝,万花楼的红菱姑娘这近年来鼎鼎有名的西湖三美之间产生,可是就在这个月,定芳阁新来了一位落雪姑娘,我有幸见她带着面纱抚琴一次,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那葱葱玉指,那比雪还白的皮肤,那撩人的身段,根本让人无法忘怀啊!”
“这么说来,这次花魁非这个落雪姑娘莫属了?”
“那也不是,若是再晚半年,我觉着落雪姑娘怕是能夺魁,可惜啊,明日便是花魁大赛,这便是很难说了。毕竟西湖三美哪个不是艳压群芳的绝世美人,可不是能简单胜过的。”
“是啊,听说了为了给各位姑娘造势,几家青楼红馆都花了大力气,请钱塘府的能工巧匠制作纸鸢,又邀各大才子为姑娘们吟诗作赋,打算在明日的赛天节上打响名气呢,只可惜不邀我等,真是瞎了他们狗眼!”
邻桌聚拢了一堆才子模样的年轻人,吃得热闹了,便聊到了最近最热门的话题花魁大赛,一个个摇头晃脑,交流心得,说到兴奋处还猥琐大笑。
听得热闹,钱玉凑过头来贼眉鼠眼地问道:“柳兄你可曾去过青楼?”
第6章 定芳阁()
“柳兄你可曾去过青楼?”
柳风愿意用老方的脑袋发誓,他纯粹是因为力气比不过钱玉这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而被硬生生拉去定芳阁的。
对于青楼文化这种封建社会的糟粕他完全没有任何接触、尝试、体验的想法,这一切完全是出于钱玉这个腐朽阴暗的纨绔子弟的逼迫,绝不是他自愿的。
“钱兄弟,你说那落雪姑娘弹曲真的那么好听?”柳风酒量不好,钱玉也不咋地,两人勾肩搭背一路来到定芳阁,选了个视角绝佳却略微清幽的雅间,准备接受封建社会糟粕的毒害。
“我也就听她弹过两回,确实好听,就算在金陵的秦淮河画舫上也没有更好的!再等两个节目就是她了,柳兄一听便知。”钱玉有些回味地答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风倒是觉得这小子好像真是单纯喜欢听那落雪姑娘弹琴,表情上一点异样都没有。
钱玉是真的有钱,这从那个徐娘半老的老鸨热情的态度上就能知道,在她眼里,这个模样标志的小白脸可是定芳阁的超级大金主,每次出手极其阔绰,还都是文明听曲,却不叫姑娘,更不会惹事,简直是最优质的客人。
柳风和钱玉现在呆着的雅间稍有些偏僻,却更显得卓然。说是雅间,其实只是拉上帘子,这里是听曲子看姑娘的,还不是办正事的地方。
所谓青楼可不是单纯的流莺野店可比,虽然最终目的相同,这格调氛围不知高哪里去了,风花雪月,才子佳人,当然这价格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地面上铺着干净的地毯,一张精致的矮桌上,放满了许多水果和各色菜式。刚才在醉仙楼叫的酒菜不多,又是两人一起吃的,柳风和钱玉现在肚子都还有些饿。
钱玉顺手拿起一串葡萄放进嘴里,瞄了一眼四下乱看有些狭促的柳风,得意地说道:“没想到柳兄如此博学,却竟然没来过青楼,这次小弟可要好好做个东!”
柳风望到远处另外一个隔间,里面几个才子富少模样的人,觥筹交错,谈天说地。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两个身段窈窕的美姬伴着,一张嘴,那些个衣料单薄的浓妆女子便会用葱葱小手剥好葡萄,又用樱桃小嘴口对口喂进嘴里。
又回头正看到钱玉腮帮子鼓鼓的,双手葡萄汁乱流,华贵的衣衫上溅得到处都是,柳风眨着眼睛问道:“钱兄弟,我们这里是不是少了什么。。。。。。”
“什么?”钱玉把一整口葡萄咽下,愣愣地问道:“没有啊,有吃有喝,还有曲子听,还缺啥?快来尝尝这芙蓉糕,比坊市里面卖得要好吃得多!”
定芳阁也是钱塘府的名院,虽然好几年不曾有人夺魁,但是姑娘们的质量还是不错的,至少对于柳风来说,在历经了各种中性嘶吼,摇滚喊麦之后,这几位姑娘的弹琴唱曲十分地动听。
在两个节目之后,四周传来一阵小小的鼓噪,钱玉喝下一口葡萄酿,又塞下一块芙蓉糕,含糊地说道:“落雪姑娘要出场了!”
随着舞台上的珠帘缓缓拉起,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七八个身姿婀娜的少女披着五彩的长袖衣衫翩翩起舞。
此刻整个定芳阁原本的喧闹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最中央那白衣胜雪的清丽女子所吸引。她面孔上披着蝉翼般的面纱,却根本掩盖不住绝色的姿容,不说是那双美眸,便是被薄纱掩着的琼鼻和红唇,隐隐绰绰也美得动人心魄。
落雪姑娘白色衣袖里露出一段皓腕,葱葱十指像是舞动的精灵,在素琴上不停舞蹈,化作一段段旋律让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弹毕,众人依旧没有从忘我的氛围中回过神来,那老鸨儿却走上台来,笑着道:“各位才子今天能来捧我们落雪姑娘的场,我们定芳阁万分感谢!”
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反应过来,喊道:
“你快下去,落雪姑娘再来一曲!“
“落雪姑娘说两句吧!“
“落雪姑娘将面纱摘了吧!“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那老鸨儿丝毫不生气,笑着继续说道:“各位才子们不觉得,今日有曲无词,总是少了些味道吗?诸位放心,谁若是今天能谱上一首能配上我们家落雪的新词,落雪姑娘就自会请他亲自摘去面纱,一睹芳容,而且还会把这首词现场演唱出来!”
老鸨儿话音刚落,几乎一瞬间,人群就被点燃了,在场的除了那些彻头彻尾的商贾,只要念过些书,哪个不以风流才子自诩,纷纷憋红了脸,摇头晃脑,苦思冥想,只要能得到美人的芳心,就说不定会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老鸨儿心里暗自着急,比拼资金,自己根本不是另外几家青楼的对手,天香楼等几家大青楼都已经悬赏一千贯以上求得了能在赛天节上一鸣惊人的诗词。定芳阁如果想争这个花魁,也必须要有一首能压得住场子的好词才行。而她能拿出来的只有五百两银子,半个月下来根本没寻来一篇像样的诗文,眼看明天就是赛天节,定芳阁已经被逼上绝路了。看来只能期待落雪的仰慕者里能有才华横溢的才子,毕竟能写出那样水准诗词的才子,谁会为了五百贯而动心呢?
“一百贯?干了!“柳风虽然两眼已经有点迷糊,但半醉状态下听到钱玉小肥羊的邀请,立刻双眼放出精光,一百贯可是十两黄金啊,连忙答应下来。
“不错,我可是非常好奇这落雪姑娘究竟唱功如何,琴声那么动听,想必唱曲也不会差。只要柳兄写的词能让落雪姑娘开口,小弟肯定不会吝啬你的笔润。“钱玉东张西望了一阵,发现大部分才子和自己一样,都是一副便秘的样子,怕是写不出什么好货色,只能寄希望于这位新交的柳兄了。
“好说,好说。“定芳阁的葡萄酿入口软绵甘甜,度数很低,奈何柳风实在不是什么喝酒的料,虽然感觉自己说话有些大舌头,胃里也有点不舒服,但是看在十两金子的份上,哪怕背上文抄公的恶名,这活必须得接啊。
第7章 唱词()
天可怜见,柳风是个尊重版权的好青年,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作为一名穿越者,不抄上几首诗词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实际上在手头稍微宽裕的时候,柳风就从系统中买来了诗词全集,原想着他日有机会可以用来给医馆打打广告,没想成,怕是要给青楼打广告了。
别的才子们抓耳挠腮,愁的是如何凑出一篇能打动落雪姑娘的锦绣诗词,而柳风闹心的则是拥有太多的名作,自己选择实在太多了。如果每篇诗文都能换一百贯,那么柳风能写到钱玉小肥羊破产。
就在柳风一面充分发扬当年吃自助餐的光荣传统,一面考虑剽窃那篇名家名作的时候,场上的所谓才子们也都酝酿得差不多了。
就像约好似的,众人纷纷提笔开写,写作了诗词的纸笺像流水一样传到台上。
几个学识不错的名妓拿到词作后,稍稍酝酿一下,便会用婉转的嗓音把它们唱出来,让大家评判。
随着一首首词作唱出,台下纷纷喝彩,每有不错的作品,更是会掀起一阵热烈的高潮。
没人注意到,老鸨的脸色愈发阴沉,作为几十年前风月场的头牌红人,她的见识并不比一般的读书人低,诗词这东西虽然写是写不出来,但只要听上一耳朵,是陈词滥调还是新锐诗文便能判断的分毫不差。
落雪的魅力毋庸置疑,奈何崛起时间太短,钱塘府里顶尖的几位才子还不曾慕名而来。虽然今夜到场的才子已是近日里最多的了,但都只是些在钱塘府略有文名的才子,他们写的诗词里,上佳的词作并不多,惊艳的更是没有。老鸨儿估摸着在今年的花魁之争中,落雪恐怕很难脱颖而出了。
当然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钱塘府学子士人众多,风雅的风气浓厚,但是最顶尖的也就那三五人,每有传世之作诞生,也是出自他们之手。
“胡才义公子的这首词辞藻华丽,出人意表,将落雪姑娘的仙气刻画得入木三分,当是今晚第一啊!“
“不错,胡公子的高作的确是好词,相反张仁公子今天则有失水准呀,表现中规中矩,丝毫没有出彩之处,按说他的才名还在胡公子之上的。“
“那是你有所不知,张公子的咏物诗是一绝,描写人物就差强人意了,表现不好也是在理的。“
落雪轻轻擦拭着素琴,似乎根本不关心传唱的那些诗词,就算是胡才义的那首词,也未曾让她抬一下眉角。
眼角瞟到一个稍有些偏僻的位置,落雪眼中流露出些许异彩。这是很奇怪的一个雅间,里头只有两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郎,没有一个侍女。让人好奇的是,这两人从自己上台开始就一直在胡吃海喝,直到别人都差不多全都写好诗词了,其中一个少年才放下了吃食,开始奋笔疾书。
周围也有一些才子发现了柳风和钱玉的行为,都耻与其为伍。没看到我们都是酝酿了许久,写废了好几张纸笺,最终才得一佳作献上。而你呢?狂吃十块芙蓉糕,再喝了三杯葡萄酿,接着提笔就写,写完就传,你把自己当作钱塘府第一才子唐云照了吗?这是对于落雪姑娘的不尊重,是对于广大才子的不尊重。
于是乎,柳风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小圈子里的公敌。
“玲珑姑娘,妙玉姑娘,你们快点唱唱菊字雅间传来的词,我们倒要看看,这个吃货能写出什么玩意来,别不是什么‘芙蓉糕,白又甜,葡萄酿,赛神仙’之类的玩意吧!“一个矮胖的才子看来是定芳阁的熟客,大声向台上的老相好喊道。
“你还别说,就前头有几篇商贾之子写的铜臭文章,我已经听得俗不可耐了,这个吃货写的,说不定能刷新我们的下限!“另一个长着酒糟鼻的才子也跟着喊道,接着大家都哄笑起来。
“唱啊,怎么还不唱?“看到台上几个名妓拿到纸笺粗读后一脸怔怔,低下的才子们不满地叫嚷道。可是叫着叫着,大家却发现,那几个女子渐渐地,都纷纷落下泪珠呜咽起来,连粉饰的妆容都顾不得了。
老鸨儿一见这个情况,情知有异,连忙小跑过来夺过纸笺,只见上面一行行小字行云流水,笔迹潇洒有力,再一细看,顿时双眼也是微微红润,终究是混了多年的风月场,老鸨儿还是守住心神,将纸笺交给落雪,对台下道:“诸位才子,这首词必须我们落雪姑娘亲唱!“
落雪拿到纸笺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可读上这词,依然像是春风吹皱了一塘涟漪,心中再也不能完全平静。如果没有面纱,众人就能看到仿若不食烟火的仙子,居然也是樱口微张,惊讶不已。
再一次轻轻调整了素琴,落雪白皙的十指一拨,琴声像溪水般流淌出来,同时面纱里红唇轻动,传出了轻妙空灵的歌声: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