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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几年后就可以派上大用场。至于人心,”说到这里,周可成看了杨彻一眼:“杨兄,说句实话你手下的大部分都是被我们骗来的,上船的时候还以为目的地是福建,结果下了船却发现来了东番地。现在是因为没有办法,所以才留下来,可这不等于我们可以就这么蒙混过去。俗话说成家立业,在东番立业不难,土地木头要多少有多少,做啥都能活人,可没有女人就不能叫一个家,只要这三十个人有了孩子,其他人就有了盼头,人心就安定下来了,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都方便了!”
“贤弟这话说的是,首要的是安定人心!”杨彻点了点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要做三件事情!”周可成目光扫过陈四五与杨彻:“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捕鱼这件事情抓起来,杨兄,你那里黄麻还有不少吧?”
“嗯,还有不少,都是用来制造绳索的,怎么了?”
“那你照着这个样子织几张渔网来!”周可成取出几张纸来:“还有,造几条红头对来,三四丈长的就好了!”
“渔网?”杨彻接过图样,低头一看,那渔网与寻常的渔网倒也没有太大区别,就像一个巨大的网兜,与寻常渔网不同的是系在这渔网两端的绳索上有两块长方形的木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他本想开口询问,但转念一想制作一张渔网又花不了多少工夫材料,现在问还不如先做一个样品来再说,反正从过去经验看周可成画出图样上的这些特异之处往往有其独到之处。他点了点头:“渔网好说,明天就能拿来,红头对恐怕要七八天!”
“无妨,就先用白鸟号演示一下就好了!若是顺利的话,我们以后就有吃不完的鱼了!”周可成笑了笑,他方才画出的便是网板拖网,后世一种比较简单的拖网。顾名思义所谓拖网就是船在前面跑,渔网拖在后面,把所经之处的鱼一网打尽,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实际上里面的学问可不小,为了捕获尽可能多的水产品,渔网的网口自然是要尽可能的大,但是绳索的牵扯下,网口却会不可避免的向内搜索,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通常来说有三种不同的方法:1、用一根硬质的长杆将渔网撑开到一定的宽度,但这么做渔网的口往往会呈现成长条状,网口面积无法最大化,而且长杆的长度限制了网口的大小,渔网的体积也太大,操作起来很容易与缆绳和渔网缠绕起来,带来诸多不便。于是后来人们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发明了一种新的拖网——网板拖网,其原理就是在拖网的两侧各安装一块挡水板,这样当渔船拖网的时候,由于挡板两侧水流速度的差异,会产生一个压力差,使得挡板会向外扩张,扯开拖网的口。而第三种,也是效果最好,规模最大的就是两船拖网,即两条平行航行的渔船之间扯着一条大的拖网,这种捕鱼方式可以一下子将绵延数百米甚至更远的鱼群一网打尽。
但对渔船的航速、配合、渔网的质量都要求甚高,凭周可成现在手中的那点家什,短时间还是不要考虑了。拜每年的休渔政策所赐,后世只要对渔业和环保方面少有了解的人几乎都听说过拖网渔船,这种打鱼方式对所经过的鱼群无论大小,种类,一律一网打尽,对渔业资源破坏极大,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早已是声名狼藉,但在十六世纪的东亚却绝对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台湾淡水河入海口本就是顶级的渔场,黑潮带来了各种丰富的鱼类资源,就凭周可成手头上那点船,怎么翻花样折腾在有生之年都不用担心渔业资源枯竭。
第八十八章联盟上()
“人也不能光吃鱼!”陈四五一旁接口道。
“嗯,所以要深加工!”周可成口中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词汇来,不过在座的几人早就习以为常了,陈四五接口道:“那怎么深加工呢?”
“鱼干,腌鱼,鱼松,鱼酱什么都行!这点越南人最擅长!不过这些都要有盐,得先放到下一步去了。陈大哥,接下来要麻烦你去一趟月港!”
“月港?”
“没错,这几个月来圆堡里囤积的硫磺、鹿脯、鹿皮等货物有不少了,你把这些运到月港去,空出来的舱位就装上木材,统统卖掉,这些木材都是上等货色,禁海这些日子了,应该也能卖出个好价钱来。有了林家的帖子,就不怕当地的官府找麻烦了,不要忘了去那个茂贞公府上去一趟,送上一份厚礼,这条线对我们大有用处,断不得!”
“茂贞公,我记住了!”陈四五点了点头:“那我带几条船去呢?”
“白鸟号留下来,其他的船你都带去,你就驾驶那条快船,遇到万一也多条退路!”
“是,那带些什么回来呢?”
“我上次定下的牛,还有粮食、铁锭、各种种子、苗果,尤其是甘蔗,一定不能漏了!”
“甘蔗,牛、粮食、铁锭,还有各色种子苗木,我都记下来了!”陈四五默念了一遍,杨彻在一旁插话道:“贤弟,我记得上次你有说过,当地的蛮子对我们颇有提防之心,只准我们圈了巴掌大小的一块地囤货晾晒之用,多了便决然不可,你花了这么大功本弄了这些来,若是他们不允,岂不是白费了力气?”
“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不同往日了!”周可成笑道:“当初他们不允我是没有什么办法,现在若是那大巫师还是不允,我便去阿坎那边去,到时候倒霉的便是他们自己!”
吴诚击掌笑道:“不错,干脆就如阿坎所求,联合道卡斯人一股脑儿把这些凯达格兰人灭了,那时要多少地还不都是随我们的意思!”
“最好还是不要这样,人要两条腿走路才稳当,道卡斯人与凯达格兰人有矛盾,我们就可以操持其间,若是只剩下一家了,那我们就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了!”说到这里,周可成脸色严肃了起来:“诸位,阿坎是阿坎,道卡斯人是道卡斯人,我们须得分清楚,切不可把这两个弄混了!”
果然正如周可成所预料的,他回到圆堡的第二天,凯达格兰部的大巫师便和七八个酋长长老一同前来拜访,在会谈中大巫师便提出了愿意给予周可成他们一块土地,而条件就是下一次船前往大明时必须带上疤脸和不少于四名凯达格兰人,还有周可成他们必须与凯达格兰部建立联盟。
“联盟?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为什么不把这个联盟扩大到把道卡斯人也包括进来呢?”
“道卡斯人?”大巫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暗想我要和你们建立联盟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道卡斯人,你这么一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周可成察言观色,已经猜出了对方几分心思,便笑道:“尊敬的诸位,要不你们可以先听一下我提出的联盟条款,再决定同意与否可好?”
“也好!”疤脸想起来那天与周可成的那番交谈,心中一动,第一个开口道:“我们就先听听周掌柜说的,再做决定!”
有疤脸带了头,其他酋长长老也纷纷点头,倒把大巫师气了个半死,此人在凯达格兰人中算得上是个不世出的英才,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将淡水河入海口方圆数十公里的近四十个凯达格兰人村落整合成一个颇为紧密的联盟,若是没有外来干扰,再过三四代人,说不定在当地就能演变出一个王国的雏形来。他自然清楚这个联盟存在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与其接壤道卡斯人的外部威胁,如果周可成的提议成功,新的大联盟结成,道卡斯人的外部威胁自然不复存在,那他数十年的辛苦自然毁于一旦。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随他来的这几人来自不同的村落,利益喜好各不相同,若是听了周可成提出的条款,只怕自己内部就先争吵起来了,此人果然是心机险恶,他本想找个由头敷衍过去,却不想疤脸竟然先开口应允,现在自己再反对就太显眼了。他冷哼了一声:“周掌柜,你若是说些不三不四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妙!”
“是好是坏,大巫师且静心听听便是!”周可成笑了笑,便沉声叙述起来:第一、我方的人员可以获得一块土地用于建造房屋,一块土地耕种来养活自己,有权利在森林伐木、打猎,开采矿藏、在河流和海上打鱼;第二、联盟成员之间不得相互攻击,伤害;第三、若要出售铁器、武器给联盟成员之外的人(仅限台湾岛内),必须事先征得联盟成员的同意;第四、当联盟成员受到攻击时,其他成员应当出人出力帮助;第五、同样一件商品,出售给联盟成员的价格不得高于联盟之外的人。
“我现在就想到这几条,大巫师、还有诸位长老,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大巫师没有说话,其他几人交头接耳的商议了几句,神色变得好看了不少,周可成方才提出的五条之中,除了第一条是对自己有利的,其余四条可以说都是公允之论,尤其是第三、第四、第五三条,都考虑到了土著一方的利益,一名长老与疤脸低语了几句,疤脸笑着问道:“敢问一句,周掌柜第一条里说的土地,大概要多少呢?”
第八十九章蚕桑()
大巫师没有说话,其他几人交头接耳的商议了几句,神色变得好看了不少,周可成方才提出的五条之中,除了第一条是对自己有利的,其余四条可以说都是公允之论,尤其是第三、第四、第五三条,都考虑到了土著一方的利益,一名长老与疤脸低语了几句,疤脸笑着问道:“敢问一句,周掌柜第一条里说的土地,大概要多少呢?”
“取其所需而已!”周可成笑道:“百步方圆为一亩,五口之家,半亩宅地,半亩院子,菜地粮田加起来百亩,倒是我们要造船,可能砍伐木材会多一些,不过也是从上游山谷之地取木。”
“那倒是无妨!”疤脸一脸轻松的样子:“上游山中林子无边无际,只要你运的出来,随你砍多少都无所谓,反正你不砍一场大风来了,刮到了也是白白烂了!”
“周掌柜!”一个长老笑道:“我看你的船只坚固耐用,航行平稳,比我们的好得多,不知可否卖给我们几条?”
“这位长老,那些船都是海船,掌舵升帆都不容易,我便是卖给你,只怕你的人也只会把船弄翻。要不你先挑在族中挑几个精明强干的小伙子,在白鸟号学学,等到船厂开张了,新造的船第一个便卖给你可好?”
那长老本来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些大船乃是这些外来者的压箱宝贝,安身立命之基础,又岂会轻易答应的?却不想周可成不但应允,还邀请其派人上船学习操舟,忙不迭连声感谢。一旁另外一名酋长赶忙趁热打铁:“既然可以上船学习操舟,那可否进船厂学着造船?”
“既然是联盟的一员,自然可以!”周可成笑道:“不过既然要进船厂,就得守船厂的规矩!”
“船厂有什么规矩?”
“列位也看到了,我这一条船可以装数百人,顺风时在海上一天可以日行数百里,要造出这样一条船来可不容易,分为铁作、木作、绳索作、帆作,油灰作、漆作,分十几个作坊,有数百人,各司其职,同心协力,方能造出这样一条大船来。若是各行其是,任性妄为,那造出来的船只怕一出海便沉了。因此在船厂中须得号令严明,你的人若要学造船,便十二岁入厂,现在师傅手下当五年学徒,学徒期满后,手艺合格然后才能开始成为正式的工人。学徒期间,只有一日三餐,夏冬两衣,并无工钱,而且若是不听师傅的命令,便要受到责打处罚,甚至被赶出船厂。长老,你的人可愿意?”
听了周可成这一番话,那长老反倒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这等大船与神器无异,便是在造船前要杀十几人作为祭品也不为过,何况只是没工钱和责打处罚,徒弟任凭师傅摆布处罚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村子里皮匠、石匠、陶匠打骂徒弟那还不是司空见惯,他们可造不出这等大船来,反正村子里的半大小子多的是,送到这里来至少可以省下饭钱了。想到这里他赶忙说道:“愿意,愿意,我明天就送人来,周掌柜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
“对,对,我村子也有要来学的,任凭周掌柜处置!”
“我也有,不听话的周掌柜尽管打!”
长老酋长们也都看出便宜了,纷纷一拥而上,倒把大巫师气了个半死,暗想你们这么搞我还怎么和那厮讨价还价?但既然形势已经这样了,召集若要出言反对,只怕立刻便是众矢之的。自己能做的也只有暂时先答应,然后再想办法。于是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周可成把这伙客人送走,刚刚松了口气,正想给自己倒口水喝,便听到外间有敲门声,便没好气的问道:“谁,什么事?”
“周先生没事吗?奴家有点事情打扰了!”
“是太平嫂吧,请进!”周可成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这里会这么称呼自己只有太平嫂一人,那女子平日言行举止,应该也是读过几天书的,说话办事与那些船匠的媳妇女儿大不一样。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给太平嫂倒了一杯,笑道:“太平嫂,我这里乱的很,连个烧茶的地方都没有,还请包涵!”
“不敢!”太平嫂微微欠了欠身子:“奴家方才听说最近有船要回大明,不知是真是假?”
“不错,开船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这里有不少货要运回大明,也要带一些回这里。你是想回家了吧?不过这次的船去的是泉州月港,要不你再等个把月,等到三月底,我要去一趟双屿,那时顺便送你回乡可好?”
“周先生,奴家早已家破人亡,哪里还有家可回?”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
“奴家是想要托请周先生买些蚕种和养蚕的器具回来,前些日子妾身在附近发现了一片桑林,虽然比不上我家乡的桑树叶多肥嫩,但粗粗算来也有两三万株——”
“且慢!”周可成站起身来,打断了太平嫂的话头:“你是说你会养蚕缫丝?”
“不错!奴家祖上乃是湖州人氏,自小便是看着养蚕缫丝长大的,如何不会做这些?”
“好,好,好!”周可成连说了三声好,心中却是激动万分,他强压下心中的兴奋,问道:“这东番地气候炎热,也能养蚕缫丝?”
“周先生说笑了,就连两广安南都有养蚕缫丝,为何这东番地不行?难道这里比两广安南还要热吗?”
听了太平嫂这话,周可成顿时大笑了起来:“说得好,说得好,安南两广可以养蚕缫丝,为何这里就不成?”他此时心中已经是激动万分,大明的海禁对于他来说是一柄双刃剑,一方面加大了从大陆获得货物的难度;而另一方面也太高了丝绸瓷器这些明国才能出产货物的价格,如果能获得货源,那就能获得超额利润。东番地这里有大片的土地可以用于种植桑树,如果可以出产生丝,那海禁对自己反倒就是一件好事了。
第九十章新生()
“太平嫂,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周可成吩咐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这让太平嫂有些不知所措,片刻之后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鼓囊囊的鹿皮口袋,往太平嫂面前的桌子上一顿,发出一声闷响:“这里是四百枚红毛人的银洋,都是给你的,蚕种、养蚕的器具、上等桑树的苗木、只要是养蚕所需要的,你尽管买,钱不够的找我陈大哥说,让他补给你。还有,待会你把那片桑林的位置告诉我,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