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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介意你与我同睡一个房间()
可如今我只能使出杀手锏,糯着嗓音:“二位军爷……”
话音未落,书房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退了三步。
俩侍卫立马收回长戟,笔直地跪下身子:“参见王爷!”
谢长风眉间隐隐藏着不悦,不理会跪着的二人,几步上前抓了我的手肘子就往书房里带。说真的,我觉得此刻的谢长风有些因着不开心而导致的小激动啊。
他关门之前对着外头两位侍卫毫无温度地道:“日后见着王妃直接带进来便可。”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句话,发现他的确没有让外边两人起身。
我诺诺地望着他,伸出手指着向门外的方向,“谢长风……这样……不太好吧?”你瞧人二位军爷兢兢业业地给你把门,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就算你怪罪二人有眼不识王妃,也用不着让他们长跪不起吧!
谢长风皱眉,毫不理会我方才所说。他忽然一把抓过我的右手臂,带到他眼前。谢长风不悦地低声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往回用力扯了扯手臂,想将手收回,他却不如我愿。我眼珠一转,大言不惭地说:“我想为你做菜来着呀,可是太不小心,切葱的时候切到手指头了。你心疼不呀?”
谢长风的眼里满满地除了不信还是不信,他一语戳破我的谎言:“原来轻柳是拿左手使刀的。那也好罢!回头你用左手切菜做一顿饭给我,试试手艺。”
闻言我立即傻了眼,脑壳往他手臂上一栽,开始嘤嘤嘤假装哭泣:“谢长风你以为我想割手指吗……谁让你昨晚不要我!”说完我马上红了脸——真是的!这种话说出来太不害臊了……其实小姐我三观正直,打心底觉得是很害臊的!不过该来的总会来,我原本此行的目的就是来质问他为何不与我圆房,早说晚说今天都得说!
谢长风眉间的紧张不悦隐隐有些消褪,他领着我往里屋走。谢长风从一个木匣子里拿出一枚青花小瓷瓶,然后在楠木椅上坐下,将我往下一扯,我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大腿上。
我顿时惊得花容失色,反弹似地从他腿上跳起。谢长风沉了脸,出声严肃地道:“坐好。”
“……”说实话,严肃起来的谢长风杀伤力很强,给我的惊恐程度比阿爹更甚。我觉得吧,聪明的人都识时务,于是不多思索,颇无骨气地乖乖坐回他腿上。
“轻柳,”谢长风沉声唤着我,轻慢地解开小桃子为我草草包扎的纱布,“嗯,我不与你圆房,本是想等轻柳你真正准备好再鱼水交·欢,没想到你如此迫不及待,不如今晚……”
我连忙出声制止了他,“没准备好!没准备好!”
谢长风轻笑。
我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我不是被他抛弃了……同时心里又有些温暖的感动,谢长风的确是用心地为我着想呢。问世间夫妻何多,又有谁能够做到如他一样,真真切切地牺牲一时性福来换取爱人的欢欣……
指尖一丝痛楚拉回我的思绪。纱布里被缠住的食指有些渗血,看得我心疼不已。谢长风又皱眉,我移开目光,呆呆地望着他的眉眼,忽然觉得我家这块大石头长得忒俊,就算黑着脸皱着眉也比我好看。
谢长风把小瓷瓶里的白色粉末撒在我食指头上,霎时间,舒缓的清凉感从食指一直透到心房。我眨了眨眼,感叹着这药的神奇——清凉止痛,居家必备!
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熟悉的男音传入我的耳朵:“王爷,长夏国使来信。”
我抬头一望,那青衣一袭,不正是当初知错能改的小厮子舒吗!
子舒见到我后双眼陡然睁大,许是谢长风正在察看我的伤势,并未抬眼看子舒,于是他颇为鄙视地瞅着我,朝我做口型:丑八怪你怎么也在!
我假做割喉的模样,眯眼阴笑着,做口型让他日后小心点。
子舒将那封信放在书桌上,他一面对我吐舌头做鬼脸,一面走出书房。我趁着房门尚未被子舒关紧,朝外头喊了一声:“你们王爷说外头两人不用继续跪了!”
我有些心虚,随即转过头去面对着谢长风,一脸讨好地笑着:“夫君啊,你看他们也跪得够久了,好歹是为你工作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我正要酝酿感情阐述长篇论调时,谢长风毫不留情地打断我的话。他的眼里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没想到你这么体谅大众。”
我怔了怔,挠着脑袋说道:“佛祖说得好,心系天下,普济苍生……”我猛地发现自己信口胡编不下去了,从他身上站起,笑得更为谄媚:“亲亲夫君消消气儿,我这就给你拿信去,大丈夫事业为重嘛。”
我见谢长风不置可否,便三步作两步踱到书桌前,拿起那封信塞进谢长风手里。他左手拿着信封,朝我张开怀抱,我顿时明了他这是想继续抱着我了。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我们都成亲了,也不存在这一说吧。唉,毕竟他暂时不与我圆房,对我来说都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了,此时让他占占我便宜又有何妨。退一万步说,谢长风才是真正的美人呐,我占他便宜才说得过去。
思及此处,我嫣然一笑,抬起左脚,面对着谢长风,跨坐在他身上。
我扭来扭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将下巴抵在谢长风肩胛骨上,双手揽着他的脖子。
谢长风低沉而又有些压抑的嗓音流淌过我的耳里,“轻柳,坐好了就不要再乱动。”
我有些不明所以,迟疑了一会儿便说:“我是个大活人呐怎么可能不动……噢,是不乱动吗?不乱动啊……我不乱动的,你放心。”
虽说大月国的深冬也不是太冷,书房里有火炉,自然是比较暖和的。但谢长风的身子可是比暖炉还要暖和啊……
谢长风专心致志地阅读信件,而我百无聊赖,用指甲抠着他肩头衣服上绣得活灵活现的飞龙眼。那眼珠子可传神了,面积也不大,看上去就很好抠掉的样子。
我挑了好半天才挑出一根出头的接线,正欲向外抽出它时,谢长风忽然出声将我吓了一小跳,“轻柳,挑了你就再给我缝好。”
我一听,赶紧收了手。这人也太小气了,不就个龙眼嘛。俗话说得好,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才不要给他绣龙眼呢。小姐我绣工一流,怎能如此屈才沦落到绣这个?!
我直起身子,面对着谢长风,嘟囔道:“饿了。”
“如此,那便去用膳吧。”
我颇为高兴地从谢长风身上蹦下来,他轻笑一声站起身子。我推开房门,两名侍卫见到我后均是单膝跪地,极为严肃地向我请安,我打心底有些不知所措。
我这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就算是个将军千金,将军府里上上下下跟我也无甚等级差别观念,小桃子活脱脱是个好例子。如今这俩侍卫让我很是惶恐,我蹲下身子,轻悄悄地对二人道:“以后你们王爷不在就不用向我请安啦,你瞧他在屋里不知道忙活什么呢,快起来吧,起来吧。”
侍卫们抬眼看着我,眼里有满满的感激。我朝他们笑了笑,美滋滋地闭上眼,有些心花怒放——女神之路近在咫尺!
空气中飘来一丝烧焦的味道,我疑惑地朝书房里一望,谢长风俯身在火炉前。火炉里突兀的一小块火光,似乎燃着尚未烧成灰烬的信纸。
我心中感慨,位高权重的人果真都活得小心翼翼吗……
谢长风每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他走到我面前,二位侍卫再一次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谢长风临走前对着二人吩咐:“去将火盆撤了,换个小手炉。”
说完,他便拉了我的手领着我离开。我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书房,再看看谢长风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之感。书房里没有床榻,而他昨晚也不与我同房睡……所以,谢长风就着书桌睡了一晚上吗?还是说,他不曾合眼?呜,这么心酸,这样人家怎么好意思霸占他一张床……
王府真的很大很大,至少比将军府大多了。虽说一路上风景不错,但俗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走一会儿我就腰酸腿痛的,内心早已怨声载道。等一到膳食阁,我立马快步奔到木椅前坐下,抖着腿放松放松。抬起眼便看到谢长风舒展了眉眼望着我。
膳食阁外候着的丫鬟马上去吩咐了午膳,我趁着丫鬟们尚未归来的这一空档子,趴在饭桌上,脑袋枕着手臂,问道:“谢长风……你不与我圆房前,是打算一直住书房吗?”
谢长风朝我挑眉,并不言语。
我又继续说道:“书房里床也没有,你总不能老就着桌子睡呀。府里还有客房的吧?住客房都比书房要好。实在不成的话……不成的话……哎,没什么没什么。”我内心的小天使又现身了,小天使告诉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擦枪走火,万一谢长风把持不住了……
我想了想,是啊,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谢长风就着我身边坐下,他的身后有大片冬日清爽的阳光,在冬阳的衬托下,谢长风显得格外俊逸出尘。一袭白衣微尘不染,且,他的笑容此刻只因我而绽开。
我转念一想,他既然能做到为了我搬到书房,又怎么会反悔、在我尚未准备好前就要了我呢?事实告诉我们,大多数先前决定好的事都经不起转念一想。
我扯住谢长风的袖子,他的目光柔和而宠溺,我一下子就乱了阵脚。清了清嗓子,我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不如你搬回新房,和我一起住吧?你老住书房也是会落人口实的嘛……”我皱着眉头,顿了顿道:“我相信你也不会太把持不住的吧……所以,我不介意你与我同睡一个房间。”
第25章 莫名涌起一股子酸涩()
谢长风伸出手掌揉揉我的脑袋,浅笑着道:“好。”
我一直都在如狼似虎地吞咽食物,虽说之前饿得不行,但两碗美食下肚,此刻我已经餍足地揉起肚子来。谢长风却在从容不紊地品尝美食,嘴角一点油星子都没沾上。
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犹如阿爹和谢长风一样,男人到了军营就是凶猛的大灰狼,出了军营就一个二个都变成儒雅文士了。
我也不知他这一顿吃了多久。我们离开膳食阁时,天空中的娇阳已爬到高处。我仰头看着树枝停驻的三两鸟儿,谢长风就在我身前不远处,他故意将步子放得很慢。
我几步追上谢长风,与他平齐。谢长风突然停下脚步,眼瞳定定地锁住我,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青陀山的石竹梅最近绽了苞,比往年都早。”
青陀山……
我突然好想念师父和师兄们,想当初与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年,每日都在一起玩耍。这么些时日没见了,师父师兄那么疼我,定然是很想念我的。
青陀山漫山遍野都是前人种下的石竹梅。每年初春时节,烂漫的石竹梅将整个青陀山点缀得满目淡黄。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青陀山为何不叫黄陀山。石竹梅在我心中俨然与年少时代融在一起,与师父师兄们,这些都是属于我的、独特的光景。
“谢长风,呜,我想回青陀山看望师父师兄们。”我抓住谢长风的手臂,晃来晃去做撒娇状。
他俯下身来,在我额间印下一吻,我惊恐瞪眼,瞬间石化。
至于他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完全一个字眼都未听进耳朵里。我的脑子嗡嗡声一片,呆若木鸡是此刻小姐我整个状态的最好写照,简直就是看图说话。
等我回过神来,谢长风已不见踪影。府中好心的丫鬟送我回到新房,我立在院前一看,四处都洋溢着昨日新婚的喜庆。新房上的牌匾刻着三个鎏金大字——轻风栈。
我撇了撇嘴,轻风栈?不该是“清风”才是一个正确的组词吗!原来谢长风这般细致的人也没能发现牌匾上的错别字!回头我一定要提醒谢长风,以彰显我的聪明才智。
小桃子从屋里一脸倦色地走出来,看到我后,她立马来了精神:“小姐,你何时回来的?”
我闷闷道:“就方才吧。谢长风那个混蛋竟然敢丢下我一个人……”我咬牙切齿,手掌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抚上眉间、方才谢长风吻过的地方,脸颊立即烧了起来。
小桃子眯着眼,狐疑地绕着我慢慢转圈,犹如当日偷出府被阿爹抓住,阿爹审视我的情况,“小姐这种万年不脸红的人如今脸红了……这是吃错药了吗!不对。呀,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姑爷与小姐的感情有了新的进展呀……”
我立刻摇头,矢口否认:“没有!”
小桃子也不继续追问下去,她抬头望望院外,拉我靠近她的身边,娇羞不已:“小桃子今日偶然听其她丫鬟口中提到‘子舒’二字,小姐,你可知这子舒有没有在府中?”
我猛然联想到前些日子小桃子提起过的“阿哥”,瞧她此时娇羞的模样,这子舒应当就是她口中“阿哥”的名字了。加之小桃子曾经描述过这“阿哥”在军营当差,刚好谢长风又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或许,小厮子舒就是小桃子的阿哥?
我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大抵在谢长风身边当差的就是他。”
小桃子闻言立即激动得跳了起来,她相邀我明日带她去找子舒。好心如小姐我,必然是一口答应。
若是我能一开始就预料到小桃子与子舒相认之后发生的事,我铁定不会轻易地告诉小桃子确有子舒其人!
晚上沐浴过后,我披上毛裘御寒,临着屋里的暖炉坐下。小桃子在我身后转来转去,一会儿纠结明天梳一头什么髻,一会儿纠结明日穿一身什么衣,整个人神神叨叨,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议道:“不如你明日套件裘衣,里头什么也别穿,见到子舒直接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最好。”
小桃子立马脸红地跺了跺脚,娇嗔着:“小姐你净取笑人家……”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赶紧催促小桃子离开轻风栈,“今晚谢长风要与我同睡一个房间,看这天色,估计他也快回来了……”
小桃子没等我说完,赶忙一溜烟奔了出去,风中飘来她得意的话语:“我就说有了新进展吧!哈哈哈!”
我脑袋上拉下三根黑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我用木棍挑了挑歪下去的灯芯,屋里霎时间亮堂了一些。这时,房门被人吱呀推开,我闻声转过头去,看到谢长风挺拔的身姿和俊逸清爽的面容。
“轻柳,可有想我?”他几步走到我身后,靠着我的脖子,吐出暖息。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鸡皮疙瘩,想着他白天不吱个声就弃我而去,我心中登时升腾一股子幽怨,“没想。”
谢长风黯了眸子,独自走到床榻前,和衣睡下。
见状我急切道:“你……衣裳不脱一件吗?”
谢长风闭着眼皱了皱眉,并未理我。我暗自忿忿,他这又是生了哪一门子的气!
当然小姐我是有骨气的,我也不打算求和,从柜子里搬了另一床被子走到榻前。谢长风睡在靠外的一侧,我一瞅,傻了眼——莫非我得从他身上爬过去再睡吗!
霎时间我愁眉苦脸,看他双眼紧闭的样子便知,他必然是不会起身让我进去的。如今我除了打地铺就是睡里床。打地铺吧觉得自己太划不来,况且里床的位置那么宽,不睡岂不是太浪费了?可是……要睡里床就得爬过去,这样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