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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思量片刻,定了定身子,认真吩咐:“你去叫醒小包子,带着他,一起到对面去看着。”
秋铃急忙点头,抬脚要走,脚迈半步,又不解的转回脸疑问:“我和小少爷阻不了大少爷和圻先生的啊,小姐你不去么?”
“放心去吧,我大哥和圻暄不会伤害你和包子,记得把打架细节看清楚了,等我回了好好描述,要是不够清晰了,还能让在场观摩的包子给我完整的绘下来”,天凉面不改色的回答。
秋铃惊:“那小姐你去做什么?”
“我?”
整了整衣裳,天凉指向桌上昨日带回来的官服,笑道,“见皇帝,上班去。”
说罢,甩上了门,换衣去了。
秋铃望着那门汗颜
小姐,你作为罪魁祸首,能不把要看戏的心情表现的这么明显么?
小姐,你还能再事不关己一点么?
今天是厉三小姐作为骠骑大将军第一天去朝廷报道,她为武将,无需戴着官帽,穿着那宽大的袍子自己就出了落云阁。
出阁子,天凉望见一辆马车停靠在门前,那马车前坐着背大刀的高个子凶猛男人,他见她出来,恭敬点头,掀开身后马车帘子说了句北瑜语,帘后便探出了一颗人头。
“上来罢,我送你入宫。”
古诺帕丽朝她招了招手,笑容清丽。
天凉也不客套,跳上马车坐到了她对面,笑道:“昨日你愿帮我儿子携兵破敌,多谢了!”
“这个倒不用谢,你若亲眼在现场见了,会发现我确实没帮什么忙,只是在为你儿子呐喊助阵罢了。”
“是么?”天凉有些意外,却还是感到十分欣慰。
君小宝这些时日呢,没事便抱着一本又一本的书找圻先生讨教,要他讲书,而这两人之间的所谓讲书,全非附庸风雅的诗词,大多是些做人行事还有行兵得民心的治国道理,看来倒还是有用的。
她曾担忧君小宝现在听这些是否太过早了,一时准备去寻圻暄,郑重的告诫他不要再向她儿子讲这么厚重而又沉闷的东西,灌输些令包子压抑的思想。
可那天小包子很无意的向她问了一句,娘亲,饥壤谁道尽由天,治国须知类小鲜,这是何意?
她听着那完全不懂又十分晦涩的字语默了。
看了包子半晌,她面无表情的回,我很忙,去问先生。
于是,小包子寻了圻暄去问,回时,一脸兴奋与开心,神情雀跃了一整天。
第164章()
至此之后,她便不管了,也懒得管了,更也不好意思去管,总的来说,她儿子好学,不是坏事。
“你还倒真有件事需要谢我”,帕丽指了指这落云阁门前道,“那日与你吃酒后刚走没多久,我听人说那酒楼起了动静,特地赶回去看了看,在一条窄弄里寻到你的身影,又好生打听了你的住处,亲自把你给抱回来的!”
天凉恍悟,“原来那日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怪不得她总觉柔软,鼻中又总充斥着奶香味
还有圻先生,闹了大半天,你原来吃的是个女人的醋!
“那日袭击你的,可是一个木武高手?”
帕丽眼睛明亮,侧首发问,“我的人报告望见一个戴斗篷的矮个子木武高手,朝宫里方向跑去了,我那时倒也在意,只是一时忘记,现在才寻了机会向你讲。”
天凉扬眉,“你总是给我很多有用的讯息,虽说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但若这么殷勤,会让我怀疑你对我有所求的。”
帕丽一怔,忽而垂下睫,静了半晌才道:“那个随着你,姓花的公子”
天凉望着她,等她下言。
“罢了”,帕丽又忽而一笑,有些自嘲,“当我什么也没问。”
天凉点了点头,即使心中有惑,仍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古诺帕丽是个特别的女子,若非她想说,你就是拿刀逼近,恐怕也逼不出半个字来。
天凉道:“你随我一起入宫么?”
“我来和你告个别”,帕丽面色已恢复平静,目色一如往常爽朗,“这次来西凤本就为我执意妄为,族中前些日便告知要事缠身,我这早不该出现在西凤的北瑜皇族,需即刻消失了了。”
北瑜部落散布,游牧民族,说是北瑜皇族,今日是你,明日便可能易为他族,这也是北瑜人民个个争强好战的缘由之一。
“若如此,此行该我送你才是。”
“我可不是白送的”,帕丽呵呵一笑,“这么多忙也不是白帮的。”
天凉明了,她现在这二品大将军的地位,被人结交的价值就体现出了。
前方响起了勒马声,布帘掀开,天凉见宫门已到,便朝帕丽做了一个告别,跳下了车。
临进宫门前,只听得了帕丽嘱咐了一句,“南仲卫,可还在这宫里,防一防为好。”
“该防的是他,不是我。”
天凉微笑以答,面无惧色。
帕丽见她言语,便也道千军万马的逼宫之事都被她挡了回去,何况那现在只有随从没有兵力的南仲卫呢?
帕丽向刀疤男人吩咐一声,阖上了布帘,马蹄声响,天凉立在原地不动,目送那车轮扬起的最后一颗尘埃落下之后,才转身,踩着官靴,整了整官服,进宫去了。
当天凉到达乾坤殿时,发现那大殿里哪还有半个人的影子,就连大殿附近供臣子休息的门房,也全都空无一人,只看到有几个内侍和宫女在打扫室内。
一个内侍望见天凉站在门前探望,连忙迈脚走过来,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后,勾头道:“将军可是不知退朝后不知朝食之处,奴才这方无事,可引将军前去。”
“退朝?”天凉大窘,“这就退朝了?”
照理说今日是她第一日上班,皇帝要下文书册封的,她这堂堂二品大将军,竟然给光明正大的迟到了。
那小内侍急忙为天凉解释这宫中规矩,引着路带天凉往朝食处走。
一路听下来,她才知这西凤在皇宫里上班的官员,天不亮鸡鸣起就要摸黑爬起来入宫,而皇宫占地广阔,到达乾坤宫早朝除一品二品官员可乘坐马车轿子,其余皆要徒步提灯笼前行,起早摸黑,十分辛苦。
早朝过后,臣子们可在宫中用一顿朝食,用过之后便已近下午,于是开始各司其职,各回各处,费心竭力处理手头工作。而这下班时间,无定数,前提是,必须完成那一天堆积累下的公务。
所有官员皆是如此,不分意外。这早朝,也是除非皇帝亲口下令延推,否则一年四季每日如此,没有假期,没有双休,也没有法定节日,而你官员要请假,必须经过重重关卡的签字准许以及程序办理,才可正式离去。特别是三品以上的官员,若不由皇帝亲口准许,擅自离公怠公,则以国法重罚处之。
天凉听着这描述,问道:“武将也要每日如此?”
“回将军,军营同样公务繁复,三品以上武将,若非长日留在边疆或军营,否则日日需向皇上报备军营状况。”
天凉看了眼身上官府,啧啧心道,这在皇宫上班的,并非如想象中光鲜,除却几个在皇上身边吃得开的红人,想是大多都伴君如伴虎的兢兢业业,恪守其职。
为了防止以后生活沉闷苦情,看来,她要尽快寻个理由借口,到军营去
如此说着,朝食之处已至,一声通报之后,天凉踏进门槛走了进去,今日难得西凤皇也与百官同食,顺带宴请那还未离去的南诏世子,厉大将军这一姗姗来迟,还在考虑着借口与说辞时,皇帝已开口了,慈眉善目道:“爱卿,入座罢。”
皇帝不问,天凉自然乐得开怀,随即跟着小宫女走到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只是这位置,像是特意安排一般,是临着那南诏世子南仲卫位置旁,而南仲卫,也是从她迈步前来时,阴鹜的眼睛没一刻离开过她的身上。
南诏埋伏散兵与程策会和不成,而南仲卫精明,及时毁了与沈程二人的通敌证据,沈程大败,南诏散兵全部被俘,但因那些兵马门身上未佩戴任何有象征性的物品,在被抓入牢房拷问之时,个个如中了蛊毒般,即刻暴毙身亡,未审出任何与南诏有关的信息。
如此一来,西凤皇便问不得这散兵之事,因为,没有证据。
这南仲卫,也只能咽下这哑巴亏,佯装一无所知,折兵,不能言。
现今他南仲卫还赖在这儿,那便是不想擅自罢休。
这道理,天凉知道,西凤皇定然也懂,所以这朝食会西凤皇给了南仲卫一个矛头,就是她。
天凉揣透圣意,瞥了眼身旁摆弄着茶杯的眼角狭长的阴厉男人,唇角不屑动了一动——这个份儿上还不自个儿滚蛋,等老子赶你走,这位,你活的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武招头筹,就是这个么货色?”
南仲卫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靠在椅背上,阴阳怪气的道了一句,“北瑜此次派了个不争气的女人,还没参与就灰头土脸的跑了,东璟更是不屑派高手前来,本世子在此足足候了近十日,竟候来这么个不堪入眼的对手,我说西凤皇,此次武招,可令人失望的紧啊!”
第165章()
听了这么挑衅的话,一定第一时间出来教训人的,是厉三小姐。
而现在听了这言语,笑盈盈端着茶杯喝茶面不改色的,是厉大将军。
天凉拿起茶杯,见杯中茶水泛起晕记,顿时嘴角一动,以面掩袖,抬手继续,在手臂靠近脸庞那一刻,快速捏住那方才潜入自己袖口,如箭嘶咬而来的柔软生物,捏在了手心里。
没有运用任何武气,两指一扣,将那卷曲的生物活活捏断。
搁下茶杯,放下衣袖
“啊”
身旁,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叫,南仲卫转脸瞪向厉天凉,“你竟敢伤我爱宠性命”
天凉扭头,看到那颜色五彩斑斓,只有藤条粗细断的花纹金丝小蛇,断作两截,在南仲卫身上扭曲几下后便不动了,心中一笑,面上却带茫然不解:“世子,我可是刚入座,喝了一杯茶而已,压根儿没见您爱宠什么样儿,这它可能命数已尽,您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就污蔑我捏死它呢?”
她说话时,眼睛里分明带着讽刺与故意。
讽刺的,是你这南诏世子若是不起歹心偷袭我,这蛇怎会死?故意的,是声明就是我捏死的,怎么着吧?
够嚣张,也够狂妄。
南仲卫望着天凉,下巴微微高挑睨了她一眼,眸色寒转之间,猛然右手起势,一道乌黑的雾气由掌心发出,直击天凉脸面。
她顿时捂住口鼻,起身利落弹开,躲过那一急攻。
南诏人多喜下蛊,善于使毒,听说这位南诏世子则是个自恋之极的怪人,他本是风武,却用蛊毒生生改变了自己武气属性,变为了世上独有的,能将武气化为阴风毒烟,与人对打时,不能近身,不可擅自碰触。
那桌椅被烟雾波及,轰的一声爆成碎片,木屑乌黑。
侍卫急忙前来护驾,臣子们也纷纷退至殿外,西凤皇由侍卫拥至门前,凝神望着前方,故意沉下眉眼,没有出声阻止。
南仲卫哪顾得其他人,双掌之中乌黑浓烟愈渐浓烈,聚成张牙舞爪的姿态,如同铺天而来厚重的云压袭来,一瞬卷袭了整个殿堂。
被浓烟席卷而过的膳菜酒食,纷纷变做乌黑,有的甚至顷刻间化作粉末状。
殿堂中,毒烟密布。
空气中,处处毒雾。
天凉咔擦一声撕开袍角,系在脸面挡面以防毒侵蚀肌肤,随即运丹田之气,口鼻闭气,眸中凝气了沉重。
她能闭气时间有限,这厮就像个巨大的毒雾弹,越散越弄,越运功,这毒也越加的令人恐骇。
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内解决了南仲卫。
以雾为武,以毒为杀,无形轻袅间便能置人于死地,怪不得这世上没有几人愿与南仲卫对招,因为这与死亡临的太近,也令人太不可防。
天凉见下方空气已不流通,也被雾气围绕过重,不利久待,便踩着高柱,三两下登了房梁柱上顶端,稳住身朝下望,寻到南仲卫身影,一击火势袭出,直击南仲卫的脑袋。
火光本是猛烈,带着箭势冲破那浓郁瘴气直透向正中之人,却不料南仲卫冷冷一笑,站立着黑雾中不躲不动,提起了那草笼子,猛的扔了过去。
“这是你自找的。”南仲卫言语说着,眸色阴狠,“火武之息,正好它还没尝过。”
天凉那一击正与那扔上的草笼相撞,草笼炸开烧起,从中刺溜一声窜出了一条手腕粗的金丝花纹蛇。
它与方才那条小蛇形态相同,体态却不知是它的几倍,如此腾空炸出,没有任何受伤的姿态,身子顿成直箭冲上其中一条柱子,快速游移向上攀走,在一个眨眼的功夫已窜入至天凉脚边,吐着蛇信张开獠牙朝天凉咬去——!
地底的生物,天生有寒。
尽管浓雾弥漫,但当这生物一靠近之时,天凉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那分森冷,脚下三跃无跳朝旁攀过,靠着另外一根房梁柱,站起身,她看到自己右脚上的靴已少了半边——而那条金丝蛇,正在直立着,灯笼大的血红眼珠瞪着她,口中嚼食着她的布靴,诞出的唾液滴在柱上,一滴便是一个碗口大的洞。
这条蛇,有灵性,并且毒性,非同小可。
天凉心中骇了一骇,褪去那只剩下半面的靴子,踢了下去——“这女人,你喜欢么?”南仲卫的声音响在下方,声音尖锐,兴奋,疯狂,“从没见你主动出笼攻击,阿金,你喜欢她的味道还是武气,都给你,全都给你,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南仲卫尖锐话声一落,那蛇便如同打了兴奋剂,嘶嘶吐了蛇信之后,冲着天凉快速攀爬而去,一路爬过的梁柱都陷出了黑色的毒痕。
上方梁柱空间有限,凡是被那蛇爬过的地方,基本上来说,都不能再落下脚了。
天凉小心翼翼躲匿着,掌心中不断有火武击出掌心,一击一击打在那蛇旁,有的被躲过,有的竟只是在它身上轰的响了一下便消失了,没有产生任何迫害与影响。
“这蛇”天凉定睛一看,皱起了眉,“竟在吸收我的火武!”
这怎么可能?
普通的兽类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厉将军可明白了?”南仲卫负手立在正中,哼哼嘲笑,“本世子为何称它为爱宠?”
天凉霎时大惊,双手握紧低语,“这不可能”
能吞食武气,或作辅助,或作攻击,除非兽宠,没有任何兽类能有这样的本事和这样的攻击力!
可这天下哪还有兽宠,花蛟为特殊,那么,这只金丝蛇又是为何?
天凉顿时低头望南仲卫,屏息沉语:“南仲卫,你哪里来的兽宠?”
他阴测怪笑,蓦的起身朝天凉冲来,手成狠势抓向天凉的颈,十指间,分别由黑雾萦绕。
天凉正要从怀中拔枪迎击之时,身前突然有一道深色身影闪过。
暗黑色长袍挡在她身前,抱着她的腰,空中以轻功前行,脚踩青光,带她立定在了角落里大鼓之上。
天凉回头要说话,鼻子便碰到了男人有力的胸膛。
“他十指中分别有蛊虫蠕动,碰下便被入蛊,不能近身”,他的大手扶住她的头,仍然按着她的脸在胸前,声音多了几分柔意,“本王昨晚处理事宜过晚,来迟了。”
他说话时胸前便嗡嗡震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