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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一匹有思维的野马。
天凉坐直身子,见离湖泊已不至几里,心中做了优劣盘算,决定还是要在这马甩开自己时,起身飞跃落湖,减少落水冲击力。
弓腰,起身,两腿一收踩在马背,紧抓鬃毛半匐马身,在将近湖水面前时,天凉看准了位置,松开双手,尽往高处右侧,翻身一跃,朝湖水中跳去
正当她身体即将浸入冰冷水中时,忽然,身后多了一道陌生气息。
第17章()
水面波光荡漾,光色斑斓多彩。
那一道斜影抱住她,一双大手扣住她的腰间,低笑入耳,那淡色身影投入澄净湖面上,绚丽色彩竟也遮不住他那一身如仙似于般夺目容颜。
“水冷天凉,姑娘当心风寒。”
语调闲致慵懒,古刹沉钟,沉静醇厚。
显然他十分轻松的看透了她的装扮。
背脊一抹温热袭来,天凉一个回神间,只见自己贴在了男人胸膛上,一臂招揽,被紧窒在怀中,如此双双立在湖中水面,姿态十分的轻闲。
蜻蜓点水她听说过,踏叶穿行电视上常用桥段,但能抱着一个人,还能如此恬淡轻松的立在水面中,实属惊奇!
并且,让她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怎么做到的?
她不懂功夫内力,但心中也明白,这人一定是高手。
转首去看,她看到男人有一双极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勾人心弦,墨色幽眸似沉积了百年霜意,漠却不寒。发丝风扬,唇薄鼻挺,投眸言语间,星辉难喻,利光濯濯,令人无法移开目光,万物失色。
厉天凉没见过这样夺目的男人,一身简单黛色衣裳,也让他穿出这样的气韵优雅和尊贵。
这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姑娘”,他轻语一笑,嘴角弯起,“你何时能看够?”
天凉懵然醒悟,自己竟然对着他的脸,花痴一样看呆了。
“送我回岸”,站在水面上这种事很唯美很玄幻,但她没兴趣被男人这么抱。
“姑娘可懂知恩图报是什么意思?”他盯着她微微笑着,“我从不无故救人。”
“我只知道什么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天凉指了指他的手,威胁道,“再继续抱下去,我可要你负责了。”
那人一听,眉目波光一闪,“好说。”
话声落下,一层温热随之覆落。
天凉眼看着那绝色容颜靠近,未反应之间,他已擒住了她的唇
她双眸圆睁,转头便躲,却不道他一手扣住她的双手,一手扶住她的头颅,趁她躲闪期间,舌尖滑入她的口中
轻而易举擒住她的幽香,辗转游移,反复不停。
吻之温情,吻之浓郁,吻之天凉双色泛起嫣红,也只是无可奈何。
她的初吻靠!
第18章()
水面之上,天凉没有轻功,动弹不得。
男人如鱼得水,墨色眸光盯着她似笑非笑,终于在看到她脸颊变的火红时,方才松开她,一副意犹未尽模样。
“你死定了!”天凉冷语,“上岸就会死”
男人突然莞尔。
不等天凉说完,陡然松臂,丢开了天凉。
足尖脚尖一点,翩然离去——天凉始料不及,低叫一声,便觉得身体陡然失重,身体沉落入水。
当她迅速撑开双臂,游起爬上岸时,只见四周一片静谧,野马不见踪迹,微风徐徐,一面湖镜波光粼粼,平静无声。
那轻薄了她的男人,早已没了踪迹。
顾子语提着桃酥进酒店酒舍时,只看到街上骚乱的人群渐渐散去,远处一个银袍俊美的少年抱着一个娃娃,满脸气急败坏的朝前狂奔,好似在追什么人
看来方才这里,有闹事发生。
抬手看了看手中桃酥,不禁低叹,来西凤好几日了,无聊之极,一场好戏还被他如此及时的错过了
全是这桃酥惹的货。
提着桃酥上二楼厢房,推门进房,只见,雕花红木窗双双打开,微风徐徐下,还在晃动。一屋的寂静中,那道修长身影正靠在窗前思量不语,满面高深莫测。
一向不问凡尘事,墨眸看透天下的人,竟也有引起他兴致思考的事了?
“桃酥买来了”,顾子语走了过去,站在窗前,望着大街不解,“先生在看什么?”
“没什么。”
落座,入席,他修长的指捻了一块桃酥放在唇中,只尝半口,便缓缓放下,推至顾子语面前低道,“不可浪费。”
顾子玉无语。
这是不好吃的意思吗?
这是不好吃还要自己全吃光的意思吗?
那他专门跑了近十里,排了近半个时辰的队买来做甚啊!
再抬头,却见对面男人手中多了一个红色荷包,上绣龙凤呈祥图,虽画工不错,但显然能看出是劣品荷包,阵线与绣工都属下乘。
这么普通这么不入流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对面男人手上,还被若有所思的看之又看
传说中高深莫测的男人,果然高深莫测,高深莫测啊
第19章()
天凉上岸,拧了衣角的水渍,转脚朝回走去,终于在一条窄小的街道遇见了抱着娃娃神色急促的花音。
他看到厉天凉浑身湿透,神情不佳,脸色土灰,便小心翼翼问了句:“掉湖啦?”
天凉十分不爽的瞪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了眼他怀里的娃娃道:“还抱着做什么?”
花音顿一下,无语看她。
这么白粉稚嫩又是昏迷中的小娃娃,难道他该扔在大街上不管不问吗?
天凉打量躺在花音中动也不动的小娃娃,漠然低道:“扔这里,死不了。”
“真扔?”花音炸毛,“真扔啊?你有没有同情心啊厉天凉?”
天凉冷瞧了他一眼,“我需要同情一个装昏的小孩?”
装昏?
花音低头看了娃娃一眼,大致五六岁模样,白皙圆脸,发丝以上乘玉簪绾髻,眉虽稚嫩已有了几分英挺痕迹,鼻头小而挺,红色嫩唇似三月桃花粉嫩水润,身着锦缎治成的华服,一双小手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粗糙劳作痕迹,那安静的状态,苍白的脸色,毫无所动的神情,显然是在昏迷中
装昏么?
他可是抱了这么久都没察觉的,这么小的娃娃会有这么好的演技?
天凉抬手放到小娃娃太阳穴,鼻息,和胸口处后,面无表情道,“血液速度,呼吸频率,心跳通通加快,这是被我揭穿昏迷后的有意识行为。”
闭眼的娃娃,手心出了一层汗
“我对小孩没兴趣”,天凉一脸冷漠,“我要回厉府准备晚上君臣宴了,你要抱自便。”
“等等!”花音急喊,“最起码找个地方安置下来,总不能扔大街上吧?”
天凉想了想,没有反对。
“你等一等”,天凉走到旁出,找到一根东西,慢悠悠踱步走了回来,递给花音道,“用这个安置。”
花音险些喷出血来,看着她那张美丽无暇又看似善良的脸,实在是说不出话了
绳子。
腕口粗的麻绳。
天凉见他不动,不知他犯什么傻,巡视一周,将绳子打成结绑到了身后的歪脖子树上,朝花音招手,“还不过来。”
花音像木偶一样走了过去,怔然看着天凉,不知她想做什么
天凉抱起那小娃娃,望绳索中一套,束紧,打结,扣住后,拍了拍手,面无表情宣布,“完工,走。”
花音瞪大了眸——她的安置,就是把一个小娃娃绑到树上?
好狠毒的女人,有没有心,有没有心啊!
“你准备一直待在树前?”
天凉朝前走,只觉身上衣服湿达达的贴在身上,又被莫名其妙的夺了初吻,心情十分不好,回头低声发问,“每月十五夜里须取活血方可治蛊,不可昏取,不可强取,是不是?”
威胁!
绝对威胁!
花音看了眼闭着眼吊在树上的娃娃,仰天一叹,最后认命的跟着厉天凉回府去了。
两人身形远去,绑在树上的娃娃睁开了眸,一脸不可置信。
玄叔叔不是说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怜可爱无人能敌世人难挡吗?
他苦肉计都用了,可为什么自己还会被绑在这里丢着不管啊?
呜玄叔叔,你骗人的!
第20章()
皇宫毕竟危险重重,厉天凉不想暴漏暗部的事,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便让花音晚上不用随她入宫进君臣宴,放任他自由活动去了。
花音走时满脸疑惑问她,“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你的跟班了?”
“我给你血,你给我保护,我们是合作关系”,天凉望了他一眼,漠漠出语,“你生性随意散漫,我是想的多那个,你自然要做的多。”
花音若有所思,想到跟着她倒也无害,一天下来,自感十分有趣,便也认同了她的话,从厉府悄然离开了。
她已不是那个随时担忧会死掉,随处都要他跟随的蛊奴。
现在她是厉天凉,是不为别人,为自己而活的厉天凉。
天凉见花音离开,便唤秋铃前来呈热水药浴,筹备梳妆换衣之事。
屏风内烟雾氤氲缭绕,药香扑鼻,秋铃知晓从前的她不喜药味,特意贴心的放下花瓣来除香,减缓药味的浓重。
天凉除去衣裳,低头看到自己左胸前那一道剑疤,已结成了暗红血痂,雪白如玉的肌肤上十分的昭彰显著,如同钢印耻辱般留下了伤痕,便皱起了眉,眸中闪过一道厉光。
她也无助过,被狄德洛下药,注射破细胞组织的病毒,躺在他身下无力反抗时,也不曾想过要为一个男人自杀。
她的肋骨曾被撇断过,她曾被狠狠的虐待过。
即使在失去最后一个念头,永远沉寂于黑暗变成植物人时,为护该护的人,她也从不曾丧失过求生的欲望。
“凤傲天”
天凉喃喃低语,手指沾上了艳色花瓣
眸色一垂,那花瓣便在她手中,化成了粉碎。
你欠厉天凉一条命。
药浴需一炷香时间。
天凉躺在木桶中睡了一会儿,就听到了窗外传来了细碎虚软的脚步声
她向来睡的浅,凭那留下的记忆,听步识人,便从木桶中起了身,随手一件宽大的袍子朝身上一系,便开始打理湿发。
“三小姐,五小姐来看你了。”秋铃在外喊了一声。
天凉抬目,望向前方。
来人正是厉天暖。
第21章()
厉天暖,厉府人她最不需防备人之一。
“三姐,我进来了。”
厉天暖门外知会一声,便推门而入,踩着碎步入门,在看到镜前的天凉时,吓了一大跳,“三姐,你的衣裳你怎么”
天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才发现自己下意识把外衣当浴巾用了,在胸口一系就坐了下来,显然忘了来人是十分拘谨的古人。
“三姐,快披上衣裳,别得了风寒。”
厉天暖急忙关门,快步从衣柜中扯出一件干净衣裳,上前急匆匆披在天凉肩头上,生怕她受了风寒昏倒似的,一脸担忧。
天凉从铜镜中看到厉天暖的模样,不禁心口一热,察觉到了一丝暖意。
她扯住了衣裳,无声微笑。
天暖。
人如其名,好名讳。
“娘这两天得了风寒,一直在般若寺休养,爹爹说等两日风头过了,才准你去寺里看她”,天暖一如往常叙述冯怡病情,接过天凉手中干巾,温柔的替她擦发,低声叹道,“三姐,你怎的就这么傻,做出投河自杀这样的傻事,就算什么都没有,可你还有我,还有娘若是你真的去了,可想过我和娘有多伤心”
三房夫人云姨难产而逝,只留了厉天暖独身一人在厉家,虽然一直以来身体虚弱,武力低下不受重视,但一直待在二房中养着,也是同天凉般,亲切的称冯怡为娘亲。
替她擦干了发丝,厉天暖眼中已有泪光,“三姐你从水里救出来送回府里时,我连夜赶回来看你,吓的手脚都冰了,好在你醒了,好在没事”
天凉看到她盯着自己胸前发呆,知道她是看到了那剑伤在难过落泪,便有些僵硬的柔声安抚:“哭什么,我没事,伤好八分了,你不用担忧挂念。”
其实比起柔情安慰,她还是更善于冷面视人,威胁狡诈。
天暖见她面色红润,不似病弱的模样,半晌才擦干眼泪,松口气笑道:“娘说好久没见,三姐嘴该馋了,特意做了你最喜欢的桃酥,三姐要不要现在就尝尝?”
天凉愣了下,点了头。
桃酥,不是什么上等甜点,她却也是很喜欢的,陆家大大小小都知晓,大小姐喜欢吃桃酥糕点,一到军火交易完毕或是生辰时,不少人争先恐后为她买来。
这从前的厉天凉,总算与她还有一点点相似之处。
厉天暖拿来木制锦盒,打开来,放到了梳妆桌前,“娘加了杏仁,特别香。”
天凉看到颜色纯正,形状规整的桃酥整齐排列在锦盒内,便拿起一块品尝。
脆而不坚,香而不腻。
上品。
十分好吃。
天暖见天凉开始吃起来,便拿起木梳给天凉梳发,好半晌,才低语发问:“三姐,君臣宴,你果真要去么?”
天凉做了多年的植物人,醒来后就对吃特别热衷,如今又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禁满面幸福,唇齿盈香的连连点头,“嗯嗯,去。”
天暖怔了一下。
她看着两眸发光,脸色红润的三姐,各种不解,各种不可思议,各种不懂开始在脑中形成
经历了这么多打击,她的三姐竟还能神情似猫一样,幸福甜蜜,模样可人的吃东西?
这
天凉连连吃了三块,感觉身后没了动静,便回头不解看她,“怎么了?”
“你是谁?”
天暖拿着梳子瞪着她,“为什么冒充我三姐?”
天凉手上动作停了,顿了须臾。
与之为恶,与之陌生,与之萍水相逢,或与之付心以待的这些人,也许都不会这么果断的提出冒充两个字。
只当做是她厉天凉变了。
可厉五小姐却笃定的道了一句,“你不是我三姐,你是谁!”
果然世间能辨真伪的,只有与之亲近者。
“你三姐厉天凉,已经死了”,天凉捏起了一块桃酥,十分淡定朝少女道,“我只是一缕孤魂野鬼,借了你三姐死去的身子,复活而已。”
话句一落,天凉只听得啪的一声,梳子掉到了地上。
接着,砰的一声响
厉五小姐,昏过去了。
天凉把厉天暖放到床上,以掐人中之法,将她从昏厥中救醒了过来。
厉天暖一睁开眼,抬手便去摸天凉两颊,摸着摸着,眸中的不可置信更新清晰易见了。
天凉明白她这是不信自己的话,怕是自己在用易容术欺骗,做以确认罢了。
没有阻止反抗,天凉待她摸完一遍后,才抓住她的手放了下去,垂眸低问,“现在信了?”
厉天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借尸还魂之事,却还是苍白着小脸看着她道:“那,你是谁?”
“陆蓝。”天凉大方道名。
天暖默然不语,看着熟悉的容颜,心中酸涩翻涌,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三姐原来,已经去了
“我既顶了你三姐名号,自然会代她好好活下去,该做的事一样也不会落下,你大可不必担心”,天凉平语说着,起身道,“回时记得向娘说,桃酥很好吃,过两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