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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一愣,“你不想见到你爹爹么?”
“其实包子当时下山寻爹爹。玄叔叔虽说爹爹亡了,但包子一直能感受到这世间仍残留着君家玄气,所以才一直坚信着有残留感应便说明爹爹一定还活着。后来,遇见了那位面具人,遇见了有君家血统的凤惜云,也遇见了娘亲现在才知,这些有君家玄息残余的人,都不是爹爹。当娘亲火武解封玄息消失,凤惜云消失,面具人也确定了身份后这世上,除了包子,再也没有另一个有玄息之人出现了”,包子慢慢说着,嘴角咧出了一道懂事笑容,“现在包子信了,爹爹已经没了。包子现在最不想的是失去娘亲你。”
他抬眼,表情肯定,“我不愿意娘亲你去冒险,娘亲只要以后好好陪着包子就好。”
“小宝”天凉望着君小宝,忍不住伸出手把他楼到怀里,抚着他柔顺的发丝道,“有时候娘真的很想问自己,到底是修了几世的福气,才生下你这样懂事的孩子。”
“娘亲第一次见包子还要绑我呢!”小包子不满告状,“娘亲从前每天还都在想怎么赶包子走呢!娘亲还”
天凉立即捂住他的嘴,立即转移话题,“对了,你那位玄叔叔,至今未有踪迹,你可有什么寻他的标志?”
“玄叔叔一定是还活着,我想玄叔叔他应该是来寻我了”包子拿出脖间哨子,“距离过于遥远时此哨不能确认具体方位,但我还是能微弱的感应到玄叔叔就在这北瑜草原的。”
“那你明日,将他画像给我,我好派人沿途寻找”,天凉嘱咐,“寻到他,向他言明你以后跟着我,这方明日也将退兵,我们母子俩回西凤,安安稳稳好好过日子。”
包子一笑,伸出小手,“娘亲,拉钩。”
天凉勾上他的指,“你放心,七月里,娘哪里都不去。”
这一夜,母子俩睡的香甜。
翌日,天不亮,厉天啸便依天凉所言,以将军印下令,带边疆队列先行撤退回疆,简少堂则负责先行护送天暖浩儿花音等人回凤京,余留下小部分队列听从天凉遣派后,西凤大部队,在天亮前,重规模全部撤去。
而一直安静戒严的东璟军营,像是有默契似的,掐算好西凤重兵远离后,营中便响起了嘈杂哭喊声。
此哭喊极为吵闹,天凉一早就被这声响吵醒,坐起身披上披风出帐去东璟营查看,竟见到东璟营帐中一夜间多出了许多被绑的北瑜百姓。
“这是怎么回事?”
天凉不解,走到士兵面前询问,“为何会有这么多百姓在营帐里?”
“回厉将军,这些都是抓来的北瑜俘虏”,士兵答的恭敬。
天凉皱眉,“俘虏?昨日已命退兵,今日又为何要抓来这么多俘虏?”
士兵听到退兵两字,瞪眼奇怪看了眼天凉,回道:“殿下发令这两日为最后决战关头,大胜在即,不得松懈,必要严加戒备,怎会如将军所言下令退兵呢?”
天凉脑中嗡的一响炸开,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在心头泛滥,“那么昨日古诺可敦书写的言和信”
“多亏将军功劳,连夜将信传至北瑜皇城,假象言和,古诺可汗果而亲自带兵相迎,可不知我军已派兵设下陷阱迎阵,而殿下也依计派八千人马连夜赶至皇城,趁北瑜皇城此空虚之时,发而猛好攻,力图尽快破城毁瑜”
士兵还在说什么,天凉已听不清了。
她的心,跳的很乱,很快,亦很不安。
再也无法承受士兵的言语,她强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把拨开士兵,朝东璟主帐冲去——一路无人阻拦。
当她冲进东璟主帐时,正巧看到圻暄与几名主将在商讨战事。
圻暄坐于软榻上,目光平静的听着主将报告,道了一句话,“局势已定,两日内破城,胜归。”
破城胜归。
天凉闯入时,便听到了这四个字,她没有任何寒暄,走上前,一手拍在他倚靠的小案之上,俯望着他低问:“怎么回事?”
圻暄抬眼漠然瞧她,“厉将军何事?”
好疏离的眼神。
好陌生的语气。
天凉望着他这份态度,不由脸面多了怒意,她拳起手,“你连声解释都没有么?”
“你们先退下”,圻暄向主将们低命,随后从容端起桌案上的雪色茶杯,放到唇边饮了一口后,抬头缓缓向她回问,“你想要什么解释?”
天凉看着他那一幅疏离的模样,忽觉不可思议起来,“昨日,你要我说服古诺可敦写一封言和信,答应我,待古诺主动言和之后,东璟便立即退兵。那么现在这些抓来的北瑜百姓俘虏是怎么回事?派人接应埋伏古诺可汗是怎么回事?还有围攻皇城,又是怎么回事?”
天凉面色一怒,哐的一声砸了桌子,“你可知我向北瑜可敦保证了什么,你又可知她有多信我?”
“我自然知道”,圻暄抬头,朝她微微一笑,“可这是姑娘的事,与圻某无关,不是么?”
天凉一时怔愣,无论是对他的言语,还是笑容,都无法反应,也无法理解。
昨日,昨日他抱着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要退兵,昨日温和一言一语的解释,昨日临下马前,他可以那么投入而用力的将她吻至窒息。
今日,却可以再次利用她之后,行为举止都如此的事不关己。
她愣了,愣了很久,都不知该说什么。
许久,她听到一旁有翻书声,才转首望去,看见圻暄已在书桌前坐下,手中拿着一本薄薄的书册,缓缓翻看,一脸云淡风轻,没有任何愧疚与多余神色,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凉薄模样。
“先生”
她盯了许久,转过身,轻轻唤他一句。
圻暄抬头,面色温润应了一声,“我在。”
这应声,一如往常。
天凉鼻头一酸,握紧了拳,“这是你第二次利用我了”
“兵不厌诈”,他答声淡薄,“你身为将领,此为兵法基本,应该懂得。”
“我懂当然懂”,天凉双手紧握,菱白的指甲掐的肉生疼,“我只是不知,原来东璟的皇族地位,对你来说如此重要,重要到你甚可编造那些谎言去骗我!”
“应得之物,没有弃下之由”,圻暄缓声回答,“布局数年,只为今日,断然不可毁于一旦。”
第362章()
“布局数年”
天凉慢慢重复着,眼中失了神,他终究,还是承认了
“我找不到了”天凉摇头,“为你辩护的理由,一个也找不到了。”
圻暄没有答话,只是面色无波的嗯了一声。
天凉只觉胸口一直信仰的光亮,一丁一点被偌大的黑洞遮掩,覆盖,陷入荒芜。
“你骗了我,利用了我,却还可以如此坦荡。我从没有,被一个人利用两次,还如此心平气和的要过解释。你不知道我用多少心待你,你也不知道我有多信你,你更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和你之间的信任,情谊,是被你亲手,一丁一点的磨灭,毁掉”
她闭眼,“圻暄我累了”
圻暄看到自己手执的书册上,滴上了两颗豆大的泪滴
“这样和你在一起,太累了”
圻暄望着她,直到她睁开眸子,才放下册子言语,语调清冷:“当初是姑娘亲言要帮我,你只是在做分内之事,现在,为何要哭?”
分内之事
原来算作他计策中一枚棋子,被他骗,被他利用,都算作分内之事
天凉心中一片寒凉。
此时看着他俊逸的脸庞,竟连反驳的力气,都全部失了。
阮先生说得对,她输了。
从一开始选择相信时,她便输的彻底了。
是她,太愚拙,信守着这份所谓根本不存在的信任,小心翼翼去填补着这根本满是谎言的感情。
她错了大错特错。
天凉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湿痕,“这一次,是我识人不清,认了栽!暂不提你目的为何,从前,你确实帮过我不少,这两次助你,算作还恩。当初,说过要帮你的话,我收回从前,我对你圻暄说的每一句话,全部都收回。”
他望她静答,“好。”
好
只此一字。
天凉突然失笑,那样明媚的笑容,表情却凄婉的突兀,“你不懂我方才为什么哭?那我告诉先生罢。因为我知道,我们要完了从此之后,要形同陌路了连这个都不懂,先生你还真是不了解我,倒如我也从未了解过你一样,相遇到相识,浑浑噩噩,不明不白我自以为,遇见了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不料世态总是凉薄,遇见的原是狗屁都不如的感情,我陆蓝,也真是瞎了眼的不会挑男人”
这次,她只落了两滴泪,也没有如从前一般激动,愤怒,她漠然说完这些话后,扯下了头上他送予他的头绳,放在了桌上,平声道:“希望我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你。”
否则我不敢保证,会第二次爱上这样一个完全不在乎我的你。
她转身出营帐时,听到圻暄在后低言,“姑娘慢行,不送。”
到最后,也没有一句任何挽留。
天凉心中悲哀,脚下却似没听到般,不曾停留一下,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了出去——圻暄将那红线摆放于掌心中,轻轻扣挽,三五两下,便成了一个简单小巧的相思结,他望了扣结半晌,收了起来,坐在椅上,整整两个时辰,一言不发。
天凉出了营帐便骑上马,策马狂奔来纾解心中酸楚郁气,迎风奔向远处。
天很阴,狂风大作,刮在身上的风,如刀子,割的肌肤每一寸都疼的狰狞。
她脑中想起很多情景,他下了轿子,立如墨画,浅笑相迎,姑娘,可是在等我?
他坐于榻旁,那样令人心暖的语气,低低言表,我留在你身边。
他在钓鱼,在看书,在立于水波前伸出手向她笑道,姑娘,过来我这里
从前她总想闪躲,不肯交付真心;现在她倾尽全力的过去了,却被他谈笑之间推于远处,置于不顾,冷眼旁观的看她惹了一身伤痕。
终于明白,他为何从来不唤自己名讳了因为对他来说,自己不过是个可利用又可欺骗,萍水相交的姑娘。
也终于知道,他为何可以那么放心的一走数日了因为圻暄,从来不在乎有个人疯了一样的担心他,寻找他。
这分明不是喜欢,也分明不是爱情,不过是她被欺骗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不会回头再也不会了。
天凉不顾风沙迷眼,仍旧两脚夹马腹,扬声一喝,促马行的更快。
她想就这样朝前跑,没有目的也好,没有方向也罢,跑到何处都可以,只要没有圻暄,只要至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就好。
马匹行的飞快,它经由一处高岗时,突然向下疯狂俯冲起来,天凉正感身子不稳,侧旁忽有一股力道冲来。
她侧首望去,猛见一道棕色光芒迎面而袭,击中了她的身体,打在她腰腹之上,将她从马身上击飞出去,被迫滚落下马。
天凉闷哼一声,掉入了一片灌木丛中。
她还未来得及去减却这份阻力,抬头,便见一道黑色身影落下,双手揪起她的衣领,随着一声暴喝,拳头如铁朝她的脸砸了下来——“我信错了你!”
带着北瑜腔调的女声音在狂风中,显的异常愤怒。
麦色肌肤的女子,抓着她狠声咆哮,“厉天凉,你与东璟勾结,结兵攻我部落,你暗算我,你不配称我的朋友!”
拳头如雨片纷纷砸落,一下下,狠狠砸在天凉的腹上,脸上,颈上,胸上每一处都用尽十分力气。
是帕丽。
她果然还是回来了。
天凉没有还手,只是侧首着她一拳又一拳,嘴角不觉已涌出了咸腥。
“你有什么话要说!”帕丽怒吼着,揪起天凉的衣领。
天凉睁开眼,看到帕丽一张容颜如染了火一般,眸也如沁了毒箭,毫无保留将愤怒全射向了自己,便知道,她对自己不仅仅是愤怒,还有着被背叛后的悔恨欲绝,她没有挣扎,擦去嘴角血腥,抬头平静叙述道:“是我信错了人,你也信错了我,全是我的错,冤有头,债有主,你打我罢,我绝不会还手。”
帕丽牙一咬,恼怒下,抬起手便是打了天凉一巴掌,“我皇城要毁了,我古诺要灭了,我可汗要亡了,我可敦和弟弟们还要作为俘虏困在你们营帐里备受屈辱!你以为,打你就够了吗?”
“我知道,这远远不够我对你们北瑜造成的伤害,可若不挨你这些打,以后,我也会良心不安”,天凉转回脸时,右颊已有五个指印,她神色却始终平静,“可敦被关在东璟营帐,你们孤身二人想入帐营救,根本不可能救的出人。”
第363章()
帕丽对她主动说出可敦位置的举动略微不解,立即拿出匕首威胁,“你又打什么心思?”
“我到此地,并非有早有预料,更不可能一早就知晓会碰到你们,至少我现在所说的话,你可不必怀疑这又是一个阴谋”,天凉稍顿,静劝,“我可以帮你,救出可敦。”
“你以为到现在,我还会信你?”
“你若信了,我便下手去做;你若不信,我便随你处置,信与不信,选择权在你”,天凉眸色清明,“我本不欲再搀连这北瑜与东璟之战,但毕竟,我欠你一个交代,所以无论你有何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帕丽盯望了她许久,终于道:“你当初助我逃婚,可是有意而为之?”
天凉摇头,“当时我助你的逃婚计划,被人看破钻了缝隙,设出了攻北瑜的计策,后我又错信于人,使之形势一错再错,以致今日成了一发不可收拾之态,此次战争,我确实要背上大部分责任。”
“责任”帕丽此时已冷静许多,哼笑一声道,“实话言,我与几个年长些的弟弟,一月前便开始受训加勤练习带兵术,是因可汗与喀图集兵,所要攻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西凤这也是,当初我为何答应你逃婚的原因,死了这么多人,战争的责任,谁也背不起!”
天凉沉默片刻,“若没有那场逃婚,那么现在,便是另一场侵战,北瑜对西凤的侵战。”
“所以我这次来,并不是要向你寻是非对错”,帕丽目光泛冷,“我是要救可敦和我的亲人!”
“我很想帮你。”天凉这么说。
帕丽安静,眸光复杂看她。
天凉当然知道帕丽想救人的急切,可她更清楚帕丽对自己无法信任,这种时候,自己说什么都多余,只能静静对峙着,等待帕丽做决定。
“你刚才说我要你做什么都尽量满足”,帕丽递上手中,匕首冷命:“要我信你的话?若我现在要你死,你也照做?”
天凉什么也没说的接过她手中的匕首,快而猛烈朝脖颈处划去——刀尖划破肌肤,眼见就要划破喉管。
天凉眼睛未眨一下。
帕丽也是冷眼旁观。
正在刀尖深入,天凉脉搏肌肤处沁出血珠时,前后分别有两道掌风袭来,击上了天凉的手腕,将匕首击落在地——刀尖上,还残留着天凉的血。
她并不意外帕丽袭来的掌风,可身后那一道掌风,是怎么回事?
“娘!”
蓝光闪烁,后方落下了一道小小的身影,焦急呼喝声响后,小包子已慌切扑了过来,立即心疼的用小手捂住天凉的伤口,为她止血——“包子,我没事”
天凉想说什么,只听后方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忽有动静,随后便窜出一道高大身影,快速冲至他们身边,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