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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腾空而起,鲨鱼飞跃。
花蛟霎时由她怀中奔出,化形成龙,接着天凉与包子,朝下一声震吼,龙尾甩开,将那幼鲨甩下了海,直砸百米之下!
天凉一上龙身,再也没有一丝气力,浑身瘫软的就那么栽了下去。
好在小包子的手一直抓着她,两臂一扯环住了她的腰。
他的小手抱的很紧,声音,也带着颤抖,不断的出声,向她安慰,“没事了,娘亲,没事了”
天凉心头一热。
却可惜,还没来得及找到笑的力气,就昏了过去。
“当家,前方有异常!”
两艘战船刚行至海正中,正在控帆的简少堂,忽然喊了一声,众人的目光投了过去。
只看到东方起巨浪,三五连浪,朝他们方向翻滚而来,正在快到达船前时,一道磅礴浪势掀起,竟从中抛出了两个人来,接着,蓝光闪灼,巨龙现于空中,尾朝浪中一甩之后,便接住了那险些掉落的一大一小。
龙身半空升起,朝战船腾飞而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事便好。
一眨眼的功夫,花蛟带着两人落在了船帆之上,幻为虫形之后,躺在甲板上大口喘息,歇息。
包子脸色苍白,不顾疲惫的坐起来,红着眼就朝顾子语喊,“顾先生,救我娘,我娘的脚”
顾子语顿时上前,众人也随着包子的话转移目光,却在看到天凉那带着无数伤、甚还有不知名牙印,即使被海水冲刷过久,但仍不免血流如柱皮开肉绽的双脚时,全体倒吸一口凉气。
顾子语蹲下,一望天凉脚上伤势,神色凝重嘱道:“抬到舱内,必须尽快医治!”,凤傲天闻言,不由分说抱起天凉,将她送到了船舱里。
包子体力也已透支,厉天啸抱起他进舱诊治,一行人全都神色焦急的进了舱内,唯独忽略了还躺在甲板上喘气儿的花蛟。
花蛟躺在甲板上仰望天空,忽觉十分忧伤凄凉。
它这个兽宠,不但没能保护主子,还令主人因自己令受了这么重的伤,南诏时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它原来果真是个不够格的兽宠,也配不得有人关心罢
第285章()
它现在很冷,却不知该需要什么去取暖,毕竟龙在水中没有体温之感,更不能穿衣。
它现在也很渴,明明东海里的海水,是它最喜欢的饮品,可这一会儿即使身上沾满此物,也喝了个足够,却只觉无味,喉中干涩的发苦。
一种叫自责的东西,如藤蔓,爬满了它整颗龙心。
你没事吧?
轻声如往常一样响起。
雪白的身子跪坐在甲板上,柔软干净,幽绿如宝石的眼睛,永远散着暖光。
它看着阿白,动了动唇,始终没说出我很冷三个字。
阿白低下头,思考着,要不要像从前一样细心的舔舐着它身上的伤口,可若自己那么做了,又会不会像从前一样被它厌恶的推开
阿白犹豫着,看着花蛟,没有动。
花蛟眼皮一抬,想说什么一旁昏睡的火鸾,突然嘤咛一声,坐起来揉眼睛道,“阿白,阿白你在哪儿呀?”
阿白闻言,立即调转身子,跑了过去,蹲在火鸾面前,呜呜询问是不是没事了,又是道歉又是关心,不时用雪白的小爪子去摸了小火鸾的头
“我没事啦!”小火鸾跳起来,顶天立地的拍胸膛,“我可是世上唯一的凤凰呢!”
阿白温柔的看着它笑。
花蛟不屑,扭过头在心中哼嗤,老子还是世上唯一的龙呢!
简少堂坐在帆旁看着三只动物,抚着下巴思考——他家孩子挺抢手么!
选哪个好?
作为主人,他该不该苦恼一下?
“该死!”
厉天啸为包子诊断了后走出来,正看到凤傲天如此挫败低喊着抬手砸上了甲板,怒意下脸面净是自责。
“顾先生医术高明,三妹会没事的。”
厉天啸出声安慰。
凤傲天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在对自己责难。
他随行,是想要护她,不想再令她像在西凤一样受人伤害,不想如今,却仍还是让她犯了险,那么他如此随着,还有何意义,又有何资格,再去郑重的向她说喜欢二字!
他往了眼船舱内,抬头发问:“这孩子怎么样了?”
“小宝没事,只是疲惫,在舱里睡了,由天暖照料着”,厉天啸说过之后,看凤傲天仍是满面黯色,便静了一静,低语道,“三妹不是囚笼里的鸟,也无需随时随刻的令人呵护相待,太子殿下,不必过于担忧。”
囚笼里的鸟
凤傲天抬头望了一眼船舱,没有多说什么。
“草民告退。”
厉天啸向凤傲天低言告退后,转脚走到舱口,对那站在角落里紧握双手的少年道:“莫担心,会没事的。”
花音抬头,看到安慰自己的人竟是厉天啸,稍顿了片刻,便恢复了平静神色,轻嗯了一声。
“到舱里等罢”,厉天啸见他站的是风口,微言命令,“你蛊毒刚消两日,易体寒。”
“多谢厉大少关心,还是不了”,花音向后一靠,摇了头,“这是我的习惯。”
“习惯?”厉天啸皱眉。以他的体质,吹冷风可不是好习惯。
“我一次也没护住她过,我很失职”,花音低喃,语气伤怀,“我总是做什么都做不好,我要为我的失职负责”
厉天啸薄唇微抿,望着花音的侧面,在他眼中看到了面对自己时,从没有过的自卑与执着。
原来他在此吹冷风,是在对自己进行惩罚。
“我不够优秀,不能比肩立站在她的身边,所以,我只敢默默看着,什么也不敢要求”
花音执着的说着,越说,声越低,最后言语中,瞳孔上竟覆了一层水色。
“我太没用”花音抬袖擦眼,一遍遍自责,“我根本不配,不配跟着她,也不配要她的血”
“不配什么!”
厉天啸猛而抓住他的手,眼中带着些戾气,“军中万千人,每人都要有要所坚守的职位,莫不是每一次败仗,所有的士兵便要自责如你这般,强揽责任?没什么配不配,人,要量力而行,你所要做的,只是将力所能及之事办妥当,而不是在此责言自罚,给人凭添麻烦!”
他语句落下,花音望着他怔愣,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来安慰自己的,竟然他最讨厌的厉大少。
他定了好久,才支吾道:“你做什么和我说这些!”
厉天啸还没回答,就见花音懵的甩开他的手,气喊:“你一个大男人,抓本少爷的手做什么!”
厉大少一愣,才知自己失态了,他开口还不及解释,花音已带着一张气愤的怒脸,跑回船舱里候结果去了。
这个少年
厉天啸不自觉摇了摇头,眼中却是稍感欣慰的,对他是讨厌憎恶都罢,至少现在学会不折磨自己的身子了,看来不是个只会折腾的,还算孺子可教。
正在这时,门帘掀声响起,顾子语从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凤傲天上前一大步,脸色焦急。
“厉姑娘身子没事,只是脚”顾子语一叹,说道,“伤了筋骨,恐怕,至少一个月不能行走了”
天凉这一睡,就是两天,醒的时候,正是深夜,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榻旁围了一堆人,数了一数,除了要看帆的简少堂几乎全部人员都在了,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小包子,坐在床沿边,始终握着她的手,一双清透映水的眸子里写满担忧,再抬头看众人,脸色个个凝重,尤为严重者当属凤傲天,他那一张脸面不用深瞧,能读出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她坐起来,看了眼众人,不解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三姐,你的脚有些伤了”,天暖尽量说的轻描淡写,“要歇上一段时间了。”
花音急道:“这段时间你想去哪儿尽管叫我,我背你去,我都记着呢,左启程,右停驻,一下是减速,两下是加速,不过你放心,不劳烦你踢我,说一说我一定照做。”
“这些日子,包子好好照料娘。”小包子朝天凉一笑,握紧了她的左手。
厉天啸也言,“好好歇着。”
天凉被皱眉,她掀开被褥,将目光放到自己脚上,望着那包裹的一层层纱布,尝试性动了两下。
当感觉到那可以忍受的伤与疼痛感后,她无耐的叹一口气。
被他们这么大阵势吓一跳,她还以为自己脚踝骨断了呢,这么一试,才知应不至脚筋断那么严重,至多韧带拉伤,古人对伤筋动骨极为忌讳,特别是习武之人更为注重,其实她早前在陆家就曾经有过很多次受伤经验,这样的筋骨拉伤对她来说,简如家常便饭。
第286章()
“不过是安分守己些日子,又不是废了,做什么个个儿一副看绝症病人的表情”,天凉没好气的挥手赶人,“好了,都散吧,该做什么去做什么,别耽误了去北瑜的时辰。”
厉天啸见她不但没有伤怀痛楚之态,反而比任何人不淡然自定,心道自己果然是担忧过度了,他朝众人道:“不要打扰过久,让三妹好好歇着。”
说着,出舱看航线去了,临出去前,还把赖在舱里不愿走的花音也给带了出去。
小包子明显睡眠不足,一醒就跑来了,天凉三言五语的勒令下,最后还是乖乖被天暖抱走了。
最后,只剩了一直立在角落里,不言不语的凤傲天。
天凉望他道:“殿下不回舱歇着么?”
凤傲天走过来,朝她令道,“明日,寻个陆上后,你即刻回凤京,好好养伤。”
还真把她当高危病人看了。
天凉郁闷:“殿下,我可是接下皇上圣的,怎么能随便就抗旨!再且北瑜公主亲点末将名讳相邀,臣怎么能不顾友邦之谊,拂了公主的盛情?”
“北瑜公主那里本殿会替你解释,父皇那里本殿会修书一封传书回去。”
“以何由?”
“病由。”
“我没病啊”,天凉眨着眼睛,“我浑身上下好好的,哪有半点病!”
“还说没病!”凤傲天一眼瞪向她的脚,“没病这是什么!”
“这是伤”,天凉认真纠正,“不是病。”
“强词夺理!”
“殿下不信找大夫给我瞧啊,臣有理走天下!”
“你!”他脸色青红皂白的,方才的黯色脸面被她气出了彩色。
“你就不能对我服软一回?”
“那你就不让我对你服软一回?”
“你!”
“臣在。”
他怒而脸黑,她面目纯良。
对这个女人,凤傲天不是一次体会到无言相对,无计可施的情景了,他深吸一口气,坐到榻旁凳上问:“脚疼不疼?”
“不疼”,天凉笑,“跟从前比家常便饭,只要百日内能好的,都是小伤。”
“小伤,从前?”他微怔,“你幼时,常常受伤么?”
天凉不觉无意识间自己竟说了陆蓝幼时的事,她抬头看去,望见凤傲天眸中掩不住而要溢出的担忧,不由一顿,摇头又笑,“没有,我只是比较不怕疼。”
凤傲天转首盯着她裹了一层层白布的脚,许久都不说话,半晌,才起身道:“此次来北瑜,还有些要事要处理,已拖上了一些天数了,明日,我必须先行一步,无法再随你了。”
原来这就是他想把自己送回西凤的原因。
天凉朝他点头,“殿下一路顺风。”
“果然”凤傲天瞪他,“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殿下身为一国太子,来日必是一国之君,凡事自然要以国为重”,天凉叹,“我明白你随我便是想护我,可我殿下在我这儿,耗的时间已是很多了。”
凤傲天默了一会儿,“你不希望我耗着是么,还是,遭你厌恶了?”
“你帮了我很多”,她看他,言语真诚,“我更不会厌恶朋友。”
朋友
这回答足够委婉,也足够伤人。
他已被拒绝多次,早已习惯,却不想当她真切说出这两字时,还是能令他动作停滞住,望着那张脸失神很久。
如果当初当初没有那份戏谑,没有那封休书,一切事,会不会不同现在,有所改变?
他始终不信错过这两字。
想要的,只要去做,总能得到,用心也好,用意也罢,只要做足了,总有得到的一天,所以在他凤傲天从前的人生里,几乎没有错过这两个字。
现在,他第一次体会这两个字,竟生生的有些恨自己而令他也感到惊奇的是,他此刻恨的,不是因自己的错过而没有得到她;而是因他那不负责任的作为,让她曾险些失了性命。
他想,因为她,他已变了不少。
“夜深了,殿下还是回舱歇罢。”
天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瞧不说话,微声提醒。
这女人对他,永远都在下逐客令。
“厉天凉。”
凤傲天站起身,俯视坐在床头的她,缓缓道,“本殿择友,极为挑剔,你想要称了本殿的心做挚友,还是,再努力努力罢。”
说罢,一甩袖子离开了,留下天凉怒瞪腹诽,这男人,又拽上了!
至北瑜的水路,终于在夜间行完,落帆抵岸时还是深夜,众人也都在舱中熟睡,凤傲天与厉天啸告别之后,独自踩着月色下船,行至早已有精兵候着的地方,跨身上马,先行一步,扬尘而去。
简少堂照与厉天啸提前商量的计划,提前去准备东西,待回时,天边已有初芒,苍穹微微起亮,船上人也纷纷起床,出舱了。
最勤奋的自然是小天暖,因为要准备早膳和熬药。她打理完毕后,拿着药包匆匆走出舱,不期然就看到简少堂从船下走上了甲板,他似乎望见她了,踏起脚朝她走来,唇边还带着笑。
天暖见他不加迟疑的走向自己,手脚一紧张竟把手中药包给落下了,幸亏简少堂动作快,上前一伸手便接住了药包,递到了她面前。
“谢谢公子”她面色微赧,接回药包,勾着头紧张道谢,打招呼,“公子怎会起这么早”
“我守了一夜帆”,他笑着打断她,“可还没来得及睡呢。”
天暖惊觉自己说傻话了,连忙改口,“公子守帆一夜辛苦了,还是快快去舱里歇”
“叫少堂。”他纠正。
天暖一听他这么亲昵的说话,支吾一声,低下头,也不说话。
简少堂皱起眉,心道,是不是自己那夜对她说了太多,吓着她了,不然这小天暖,怎么对他这么害怕,说话恨不能头垂到地底下,声音小的比蚊虫还弱,更甚对他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似的
“你放心,别怕”,他弯腰,凑近她的耳朵,暗声言语,“我不亲你。”
言语一近,耳朵一热。
天暖一惊,抬手就推,自己大退好几步。
这一推,又把药包推掉了。
好在简小爷眼疾手快,又再一次的替她接住了。
他上前,再次递到她面前,扯唇笑:“怎么老扔它。”
天暖以为他是在取笑自己,竟然那么一急,匆匆的接下,抱着药包,什么也不说的,就冲到厨房里去了。
简少堂看着她的背影,停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跟了过去。
第287章()
天暖正在生火,准备熬药,刚蹲下,便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一道高大的影子,她眼睛还没来得及眨开,那道影子已经落下,把她圈在了牢固炙热的怀抱里。
“公子”
“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