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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真正的王者能够战胜一切挑战他权威的敌人,可是独独不能够战胜的,便是那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却又在飞速流逝的时间。
时光是一种奇怪的毒药,它能够使一个瘦弱无力地孩童长成一个力大无穷的勇士,在赋予他身强力壮的同时又赐予了他足智多谋。在中年过后,它又能够在日复一日下松软他的肌肉,愚化他的大脑,最终让近乎完美的勇士退化成一个喋喋不休的老顽固,终日蜷缩在卧榻上,向自己的子孙诉说着往日的辉煌。
再伟大的英雄终将难逃一死,更不用说那些早已经成为往事的事迹,那些都是留给后人凭吊的。
卢迦匆匆上位,这一路他太过于匆忙,都没有留下足够的时间留给后人能够证明自己不世之功的机会。
像是图拉真的纪念住,君士坦丁的凯旋门,哪怕是卡拉卡拉那样建立一座大的澡堂都好。
捉襟见肘的财政根本支撑不起圣卢库迦努斯大教堂的建立,只能让工期无限延长,完工那日都遥遥无期,更不用说留给后人见证什么。
不知从何而来的疾病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卢迦,也许只有精神的折磨才是这具肉体驱逐他们最有力的手段吧。
两军撞在一起,剑刃的银光伴随着咆哮,伤口喷射出的鲜血伴随着哀嚎成为了战斗的主旋律。
这帮沉醉在杀戮当中的汪达尔人怕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帮罗马人根本不同于手持木棍来回巡逻的治安员。
他们可都是跟随奥古斯都常年征战四方的士兵,每一个都战功赫赫且有些不输于百夫长实力的护卫,他们在格斗中更有丰富的经验,野蛮人粗暴地格斗技巧血腥残忍,但是夹杂着笨拙。
眼前的野蛮人挥舞着手中染血的斧头,频频挥动,一下一下如同重拳击打在卢迦手持的盾牌上。
“咚!咚!咚!”
一声声沉重地声响不断响起,一下下卢迦的手臂一沉一沉地,他的手掌都被皮带勒出了红印,他双眼紧盯着眼前这个气势汹汹地家伙,在这汪达尔人大声怒吼像野兽那样咆哮的时候。
就在那斧头深深地镶在盾牌上,卢迦抬起头看到那刺破盾牌的斧头就在自己的头顶,那早已经磨钝的斧刃正在距离自己的眼睛不足几厘米的距离。
“死吧!”
就在那汪达尔人试图拔出斧头的时候,卢迦低吼了一声,左手向上一抬,将那汪达尔人手中的斧头甩到半空中。
那汪达尔人尖叫一声,怕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竟然没有抓紧机会握住手里的武器。
可是现在可不是让他后悔的时候了,换句话说就是他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卢迦挺起龙息剑猛地刺穿了他的胸口,一定是刺穿了肺部,那汪达尔人的怒吼声嘎然而止,他张开大嘴,脸色铁青,像是一口气愣是喘不上来一样。
“嗤!”
卢迦将剑一扭继而拔出,锋利地剑刃带出一团鲜血,这倒霉的家伙随即跪地倒下。
“死在龙息剑下,是你的荣幸,该死的家伙!”卢迦对着那尸体唾骂着,他丢下盾牌,用袖口擦去那染在剑刃上的鲜血。
他身旁的士兵们组成密集阵列不断推进,这帮汪达尔人的散兵游勇自然不是对手,只能够洒下一地尸体仓皇逃跑。
卢迦并没有命令自己的士兵们去追这帮野蛮人,他只是抬手命令自己的士兵们停下,接着说道:“不必去追逐了,现在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守住这个街区才是我们最主要的事情!”
此时在欧罗巴城门下,大量的汪达尔人从城中冲击着部署着大量士兵的欧罗巴城墙。
数以千记的罗马士兵死在睡梦当中,清醒过来的罗马士兵也只能衣衫不整地手持盾牌跟长矛,在城门下面苦苦支撑。
毕竟欧罗巴城门距离城外的汪达尔大军距离最近,也是从台伯河涌进的先锋军队最先触及到的地方,对于这里的攻击显然是最为首要的!
汪达尔人从四通八达的地方如同洪水一般涌了出来,镇守城门的罗马士兵在城门下集结,他们持盾持矛围成一个巨大的半圆,用盾牌抵御汪达尔人及其仆从军队的反复冲击。
“该死的!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守城的军官一边命令着士兵们继续抵抗,这样的疑问也是在他口中,在他心里反复疑问着,因为他还坚信汪达尔人被阻挡在城外。
身后的城门,在厮杀跟怒吼声当中能够听到大量轰鸣声响起,那是围在城门外的汪达尔人正忙碌着清空攻城车的残骸,他们要正面攻击城门,再一次给予这摇摇欲坠的城门新的打击!
“罗马的士兵呢!我们的援军呢?汪达尔人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在疑问着,迷茫着,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抵挡住了野蛮人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用染血并且残破的盾牌组成了一道人墙。
沃克里克带着一队士兵一路赶来,当他看到汪达尔人的背影时就没有迟疑,带领着麾下的士兵加快了速度,他一马当先,手持铁剑,一跃而起。
“吼!!!”
汪达尔人听到了他的怒吼声,他回过头来,只看到一身穿铁甲的罗马军官从半空中落下,紧跟着他一道的是一柄铁剑。
这汪达尔人还没有来得及尖叫一声酒杯沃克里克手中的铁剑贯穿。
士兵们随着沃克里克一道化身成为陷阵的军马,咆哮着冲进了汪达尔人的军阵中。
受到突如其来的攻击,汪达尔人一时间不知所措,因为他们各自有不同的军官指挥,所以在受到背刺的时候不能够有及时的指挥导致军阵打乱。
沃克里克在乱军中化身为死神,他怒吼着,挥舞着染血的铁剑奋力挥砍,一个接一个地汪达尔人倒在血泊当中。
“吾王,罗马人开始反扑了!”
在台伯河上,前线送信而来的斥候消息带到了盖萨里克的指挥台上,盖萨里克听到这样的消息并没有惊讶,反而在镇定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微笑。
第八百五十三章:雄狮与群狼14()
“终于来了,他终于来了,我就说嘛,弗拉维斯。卢迦不会这么袖手旁观!”
盖萨里克狞笑着,他早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只见他在台上来回走动着,不断擦手在台上来回踱步。
“终于,终于到了!”盖萨里克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相信这是因为他的喜极而泣,他浑身都在颤抖,这么肥硕的身躯在微微抖动,像是冷风拂过那柏树左右摇晃。
“罗马人有多少人,他们胆敢反抗的士兵有多少人?还有,他们抵抗最为激烈的地方是哪里,他们当中有没有穿着非常不同的家伙,就是特别华丽的那种,对了,鹰旗,罗马人的鹰旗在哪里?”一系列的问题从盖萨里克的口中喋喋不休狂涌而出,惹得那士兵面露难色,一时间回答不上来盖萨里克的问题。
“蠢货,还不快去!”
盖萨里克自然是没有了耐心,他大声叫骂着,甚至快要用他那肥胖的身躯一跃而起将这个斥候砸成肉泥都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气。
“快些,再快些,让我知道弗拉维斯。卢迦的位置,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盖萨里克大声怒吼着,他扶住脑袋,用手掌遮挡住自己的额头还有大半张脸,只露出他的下半张脸咧开嘴巴露出狰狞地笑容来。
是怎样的执拗让这个苍老的王者为此疯狂甚至连表情都变得无比狰狞。
不大一会儿,只看到一匹快马而来,随后一征察兵一刻不停地跑了上来,来到盖萨里克的面前。
“欧罗巴城门,其他地方都是小规模抵抗,只有城门那里看到了大量的罗马军队,还有援军!”
“这么说是罗马人的主力部队了!”
盖萨里克正在几个士兵的帮助下紧束铠甲,因为身体肥胖,让他穿上铠甲的时候更像是一个包裹着铁甲的肉球,虽然铠甲加上狼皮看起来格外美观且能够惊骇敌人,但是配合上盖萨里克这帮臃肿的身材着实有些滑稽。
当然,盖萨里克可不会这么认为,毕竟他是王,一个至尊的存在,没有人有胆量嘲笑他。
他迈着小步子快速跑下了战船,在这里,全副武装的贵族军官们已经穿戴好他们的铠甲并且抽剑出鞘,紧紧攥在手中,双眼目视着盖萨里克快去向下,表情坚毅。
“十几年了,整整一代人在我们的眼前从婴儿变成士兵!”盖萨里克停在这帮贵族的面前,望着年轻的他们身穿父亲的铠甲。
同样的银色头盔加上同样遮挡在眼前的面罩,那铁质的眼眶下面露出无比坚毅的双眼,其中夹杂着的只有仇恨跟愤怒,没有任何,任何的迷茫!
“你们都是见过我们最为绝望的时候!”说到这里,盖萨里克的情绪波动,眼角泛着泪光,却嘴角向上。“我见过两次,好在这样的打击没有让我崩溃,而是让我更加坚定我们必须要生存下来的决心。也让我明白了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
说着,盖萨里克猛地挥起手来,指着那罗马城的建筑还有街道,沉声说道:“他们,我们的敌人,他们最终在我们的面前,他们整整屠杀了我们两次,一次是在莱茵河,一次是在迦太基,可是我们活了下来,是的,带着仇恨活了下来,上帝在指引我们,他要求我们活下来,并且为我们死去的同胞复仇,是的,上帝抛弃了罗马人,将他们置身于我们的面前,是的,上帝在问我,问我会怎么做,那么,我也要问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杀了他们!”
年轻的贵族们怒吼着,咆哮着,高举起手中的铁剑声嘶力竭地呐喊,他们的怒吼声传遍了大街小巷,就像是隆隆地战鼓,进攻的号角声,让那在数个街区以外的卢迦都能够隐隐听到。
卢迦缓缓直起身来,远远看着那冒着火光的港口,他的目光深邃,仿佛是看透了什么。
“恺撒!”打扫战场的禁卫士兵来到他的身后,“我们刚听到了怒吼声,我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仇恨,永远是公平的。”卢迦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将龙息剑抵在地上,不住喘着粗气。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这都是拜刚刚的战斗所赐。
“看来战斗就像是干农活一般,长时间不去温习,真的会变慢,就像是武器一般,长时间不用,就会生锈,变钝。”
“您不能再就在这里了!”那士兵的态度非常坚决,“汪达尔人的进攻只会愈演愈烈,很快他们就会把我们所在的消息告诉他们后续的军队,到时候,将会是难以想象数量的敌人涌进来,我们出了问题没有关系,恺撒您不能在这里出事!”
“你的话语让我想起了古时候一个斯巴达人。”
“我不明白,恺撒。”
“列奥尼达,你应该听过他的事迹。”卢迦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士兵。
“我听过,那是他跟波斯人的战斗。”
“他在温泉关,面对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波斯大军。”卢迦用感叹的语气说道:“他们所到之处,连山都可以被踏平,海水都被堵住,他们所射出的箭矢能够遮挡住太阳的光辉,如果换作是我,怕是也会迟疑,也会逃之夭夭吧。”
作为进攻方的汪达尔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用自己手中的铁剑痛饮罗马人的鲜血,而现在的罗马人正拥挤在罗马城的东部北部城门,因为这还是在罗马士兵掌控的地方,他们软硬兼施,只为了让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
这其中,罗马的贵族们乔装打扮成各路的商人,带着他们的“商品”在人群中等待着,渴望着开门的那一刻。
他们的私人护卫就跟身旁的市民们一个模样,不同的是,在他们的长袍下,藏着各种武器,无论是长剑短剑。在他们身旁最不起眼的马车上盖着巨大的油布,里面装着的不是所谓的“商品”,而是长矛,盾牌,还有数不胜数的铠甲。
他们有锋利地铁剑,却不是用来砍杀入侵者的;他们有坚固的盾牌,但不是用来抵挡汪达尔人的斧头的;他们有惊人为之羡慕的格斗技巧,能够以一敌二甚至更多,但是不是为罗马效力的。
他们是贵族的猎鹰,奴隶主的走狗,他们只为苏勒德斯服务,而谁掌管着苏勒德斯,并且能够支付他们所期望的应酬,他们就能够为雇主卖命,无论是与谁作对。
看吧,他们正躲在人群中紧盯着那些不肯退让的士兵,右手藏在长袍中紧紧按住剑柄,等待着他们的主人一声令下。
第八百五十四章:雄狮与群狼15()
正义?
正义到底是什么?
是象征着顺从人民的名义处决罪孽者的剑还是那为了吸引引导民众的愤怒而提出所谓正义的持剑人。
人们普遍认为支持的人居于多数,那就是正义,虽然他们并没有所谓的真理的概念,当然,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城市还是部落或是人种的利益出发,那就是正义,亲善者被迫害,忠义者被诛杀,他们将此称之为正义。
头顶的夜空依旧是如此干净,群星闪烁,映衬着惨白的月光,天空是安详的,日复一日,哪怕是再怎么惨烈的战争都不能够打破夜的命令,在明月下方是正在熊熊燃烧的罗马城,永恒之城中燃烧着的冲天火焰并没有让头顶的明月稍稍变那么一点颜色。
“上帝呢?我们虔诚的信仰着的,爱戴着的上帝呢?他去了哪里?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
在罗马的教堂中,一遍遍祈祷最终厌倦的人终于不得不被动地接受眼前的这个事实,那就是他们所信任并且信赖的上帝最终抛弃了永恒之城,在这样近在咫尺的人间惨剧当中选择了袖手旁观。
他们不能理解,如果上次是因为那些谋逆者的不忠诚,那么这一次有算是什么?他们需要答案,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质问神父,可是神父不能解答,只是要求他们继续祈祷。
可是心急的俗人们怎么可能再忍受这样的毫无意义,他们纷纷站起身来要求神父将教皇大人利奥请出来,让利奥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教皇大人并不愿意出面!”
对于市民的要求,神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们。
“这又是哪门子旨意?”
市民们大声怒吼着,他们不约而同地喊起口号,就是为了希望教皇出现,来向他们解释上帝为什么不来,难道是不够虔诚,还是罪孽太重。
下方市民的呼喊声早已经让教皇利奥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他无暇应付这帮只会恳求上帝显灵的蠢货们。
利奥虽然自称是上帝之子,但他至少知道在危急时刻真正能够依靠的不是上帝而恰恰是自己。
教士们为他梳妆打扮,他穿上了只有在特殊节日里才会穿上的一身华服,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现在的罗马城里满是哭嚎声跟怒吼与咆哮。
火焰记录着汪达尔人的足迹,他们烧遍了半个罗马城,并且距离大教堂越来越近了。
他内心无比清楚卢迦为什么要在投入战斗前特意来此与他会面,哪怕是对视几秒钟,想必卢迦已然明白这是一个死局,救不活的,哪怕被奉为神明的奥古斯都还是历代闪烁着荣光的罗马帝王跟将领,他们的灵魂被拘泥于一座座白色大理石雕像中,被永久固定在一个个人们认为这应该符合他们伟大的身份的造型。
现在他们将亲眼见证永恒之城的再次陨落,如果说当时维斯哥特人阿拉里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