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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以前卑贱惯了,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倒是见怪不怪了。”卢迦苦笑着,接着将散落在地上的葡萄拾起一颗微微处理一下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塞入口中。
两架马车彼此毫不示弱,就在那烟尘的最前端只看到一抹蓝与一片红相互角逐,就在这不大的跑马场上一圈又一圈的飞快奔跑着。眼看就要到最后一圈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红色马车在弯道得到了优势之后就不断压制着后方的蓝色马车,蓝色马车时不时与之持平,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在寻找机会,因为他在劣势之下想用车轮蹩开红色马车,或者说来一个狠心的,就是用车轮上的长刀绞断红车的车轮让其翻车不得不退出比赛。
对于蓝车的险恶用心,红车的驭马者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接下来在保证自己优势的同时,还要不停地防备着蓝车的靠近,在不断与之保持着足够危险但是又相对安全的距离。
全程惊心动魄,看客们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架马车一圈一圈地奔腾,犹如翻江倒海的气势,“隆隆”声不绝于耳,如同鼓点一般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头之肉不知不觉之间,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冲破肉体的束缚,跟随着这马车飞奔。
“真是一个能够吞的下苦果的人。”埃提乌斯冷笑着坐在座位上,可以说欣赏着卢迦蹲在地上不断捡拾着地上的水果,他不懂卢迦到底为何,只是感觉可笑,为什么,就算是卢迦不说话,他也未必做得了什么。他能够随时杀了卢迦,可是现在他突然改变了注意,可能是从卢迦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当初,他在匈人帐下,一个人质,哪有什么人权,只不过现在换作自己,看着地上的水果他可能都不知道怎么做。
“也对,这也是一个答案。”他低头喃喃自语,手指敲打着权杖,双眼一刻也不离开那蹲在地上的卢迦,全然不顾自己是来看马赛消遣的。
“看看你,看看你,如此滑稽,狼狈,像是个小丑,无能为力,却又想方设法地取悦在场的看客。”埃提乌斯对卢迦说着,他接着挥了挥手朝卢迦四周埃提乌斯的侍卫们,意思是他们都是围观的看客说道:“他们没有一个露出笑容,够了,停下吧,你没有让他们感觉到欢乐,你是个失败的小丑,也不要向我介绍你可悲的生世。”
比赛还在继续,“咚!咚!”只听见场下不断传出撞击声,看来蓝色战车上的驭马者已经没有耐心了,他不断向着红色战车的驭马者发起进攻,试图让其车毁人亡,可是红车驭马者依旧平稳操动着战马,仿佛被撞击带来的晃动不以为然。
倒是随之悸动的看客们发出声声惊呼,他们随着撞击一声声震颤,生怕出现什么自己不愿看见的事物,可是那事故怎么都没有发生。
看台上,卢迦对于埃提乌斯的话选择了无视,他依旧关注着自己面前的水果,一刻不停地拾起,塞进嘴里。
“你这个,该死的纳尔旁小子!”埃提乌斯被无视了,他很恼怒,一想到自己当时在万众瞩目之下看到卢迦从瓦伦提尼安三世的手中接过那权杖之后更是怒不可遏,他感觉当时如此之多的目光在注视着他,眼睛里充斥着嘲笑,戏弄,冷漠。在那一刻,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自己花费重金摆起的舞台,自己竟然是其中最大的小丑。
针对他,都是针对他的,他奋斗如此之久就是为了向众人证明自己,并且得到他们的尊重,可是呢,在这个时候他们都选择了沉默,这是如此真实的态度,他,埃提乌斯,无关紧要,像是个小丑。
够了!够了!埃提乌斯伸手紧紧抓住挂在头顶的桂冠,狠狠地扯下,仿佛这象征着荣耀的桂冠如同耶稣头顶的荆棘一般让人不可忍受。
“吃吧!吃吧!像是一头猪,是的,是的!拿起这个烂苹果,是的,放在嘴前,咬下去,吃了它,咽下它,这就是你该有的宿命,吃下吧,你就该吃这样的东西,下贱的奴隶。”不知为何,埃提乌斯就像是失去了理智那般,指着卢迦破口大骂,一时愤怒,一时欢笑。反观卢迦,面对着埃提乌斯的辱骂,先是一愣,接着又是若无其事地拾起一个破了的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下去。
众人惊呆了,他们只看见了埃提乌斯的歇斯底里与卢迦的忍辱负重,可是他们看不透此时两个人的心境如何,一个冲动,一个冷静。
“呜——”
悠长的号角响起,这意味着这将进入最后一圈,蓝色战车的驭马者太渴望胜利了,所以,留给他的机会不多了,他必须选择挺而走险,否则他只能屈居第二。不,失败不是他的选择,至少他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只见他拼命抽动着缰绳,呵斥着要求已经疲惫的战马加快速度,是的,所有的一切,都将决定这最后一击了!
红色战车的驭马者频频回头,他意识到了蓝色驭马者的意图,所以他在不住晃动着战车试图挡在前面,不让其得逞。
“先是第七盖米纳军团的仅存下来的硕果,又是第十四双子军团的十夫长,到百夫长。”埃提乌斯在这时候终于承认自己曾经是卢迦的上司了,而且对于卢迦,他有不同于常人的熟悉。
只见他瘫坐在座位上,看着卢迦一刻不停地吃着,可能是累了,疲惫了,就不闹了,像个孩子一样。他看着卢迦,不住说着自己对于卢迦所了解的生平。
“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出色的下级军官,可是我错看你了,你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个奇迹。”埃提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后悔。
第四百七十八章:对质(4)()
话说到这里,卢迦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他一把抹去嘴角边上水果那粘稠的汁水,看着埃提乌斯。
“据我所知,我确实是一个出色的百夫长不假,因为我的提拔让安东尼感觉到了不舒服,加上盖伊,这一个是元老院,一个是教廷,你是在其中做了平衡才痛下杀手的不是吗?”卢迦的眼神当中充斥着愤怒,他丝毫不因为自己的势单力薄而畏惧什么,或是说害怕埃提乌斯痛下杀手而为自保所以百般奉承。
转眼之间半圈过去了,接下来的时间已经是按秒计算了,终于,这头蓝色巨兽终于按耐不住性子,他开始显露自己的獠牙,就是挂在车轮两旁的尖锐的长刀。在阳光下长刀转动闪烁着银色刺眼的光芒。
弯道,蓝色战车开始加速,他的意图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就是要在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候用自己车轮上的长刀绞断红车的车轮。
“你最终决定杀死我,只是没有想到我当时会活下来。”卢迦说着,他蹲累了,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端坐在座位上,但是神情已经变了颜色的埃提乌斯。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虚弱,虚弱到连自己所犯下的一些过错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卢迦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捡起一颗葡萄,吹去上面的尘土,然后塞进自己的口中,冷冷地说道:“不过如你所愿,那个奥里乌斯。卢迦,确实已经死掉了,他死在了那个火海里,当时的他就在火焰中隐隐约约看见了你,朝着你伸手挥动着,希望得到你的救助。可是你啊,自始自终都没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同情,我真的很想知道那样的惨叫。”说到这里,卢迦不由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道来:“不知你闻到了吗,那血肉被烧焦的味道至今还在我的鼻子里闻得出来。还有那肉,真的跟宴会上烤制的肉一模一样,只不过被烤的羊都是死的,可是人是活的啊,他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被烤得焦烂。人都停止了惨叫,他们面如死灰,就像是不知道疼了一样。”
卢迦用着非常缓和的语气这么一句一句诉说着,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场的其他人面色蜡黄,在卢迦的面前丢了颜色。大概是卢迦所说的戳痛了他们的胃,再浮想联翩更是让自己的肚子难以忍受,可是他们还是强忍着,在卢迦的面前保持自己像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士兵。
“那又怎样,这就是战争,你当时也看到了,勃艮第人如同洪水一般将你们团团围住,我们的骑兵冲击了多次都不能够在他们的人群之中哪怕撕出一道让你们能够出来的路。”埃提乌斯为自己辩解道,他的眼神看上去真挚极了,不像是在撒谎,可是卢迦并不这么认为。
“你撒谎!”
就在埃提乌斯的话音刚落,卢迦直接打断了他果断的说,这确实让埃提乌斯有些发懵。埃提乌斯显然是按耐不住了,刚刚发泄完才泄了火,这下卢迦到不做个顺水推舟反而火上浇油,惹得埃提乌斯的右手不自主地握上了剑柄。周围的士兵们看得懂埃提乌斯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意识到了卢迦此时正在玩火,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手放在剑柄上,等待着埃提乌斯的一声令下然后群起而杀之。
“你不认我,到底是因为害怕我吧,埃提乌斯阁下!”卢迦说着,接着拿起那翻倒的果盘下面的最后一个苹果。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弗拉维斯。卢迦!”对于卢迦的名字,埃提乌斯更是咬紧牙关声音就是从他牙缝之间挤出来的一样。
“哦,埃提乌斯阁下。”卢迦耸了耸肩,顺势咬了一口苹果然后说道:“我来到这里,就已经向你证明了我全然不畏惧你手里的铁剑。不过,你要知道,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帝国的士兵长,那么你的背叛者名声就已经坐实了,当然,设想一下,在罗马首都里出现了一个叛国者,那么他又会活多久呢?这是一个问题,答案,就在你手中。”卢迦指了指埃提乌斯手中的剑,若无其事地说着,顺便伸手扫了下周围的观众,对埃提乌斯说道:“你以为,我就什么准备都没有吗?当然,我活不成,你也活不了!”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在身后响起,紧接着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惊呼。将目光投去,原来是后方的蓝色战车翻车了。华丽的车驾完全没有了出发时的模样,碎裂成了数段,驭马者更是被直接甩飞出去,落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不省人事。战马嘶鸣,带动着后面车体残骸向前跑着,就算是超过了前面的红色战车撞过了终点线,可是没有了驭马者,所以它们是失败的。
红色战车的驭马者让战马停了下来,他已经胜利了,所以撞不撞终点线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只见他昂起头来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欢呼声,如同一个凯旋者一般大摇大摆地回到终点线上。
“谁赢了?”
埃提乌斯这个时候冷不丁地问了这么一句与他身边的侍卫们。可是他们都沉默了,只有马约里安迟疑了片刻,缓缓说道:“大人,我们压的那辆车输了。”
“原来是这样。”
埃提乌斯的右手摩擦着剑柄上的宝石,神色凝重,聆听着众人的欢呼,他知道那是不属于他的。
“观众们的欢呼就是竞技者的生命,同样,贵族,民众的支持也是我们的生命,我们为此而活。”埃提乌斯低头呢喃着,就在这时,他身旁的侍卫们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一般猛地抽剑朝着卢迦的背部砍去。
“当!”
一声脆响夹着飞溅起来的火星,那侍卫的剑被猛地脱手弹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后方不远处的观众席上,引来了不小的轰动。
那侍卫惊呆了,揉捏着红肿麻木的右手,回过头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卢迦的侍卫到了,那个打飞他铁剑的人正是安德鲁。
“看嘛,我就说过,我早有准备。”卢迦说着,想必是吃了太多的水果而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这并不影响,只见他手握那最后一个苹果,看着埃提乌斯,笑着说道:“哦,忘记回答阁下那个问题了,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驱赶苍蝇,答案是,将他们所吸引的东西通通吃光,这样不就不会惹来他们了嘛。”
第四百七十九章:迦太基复兴(1)()
卢迦有意识无意识之间羞辱了埃提乌斯,当然,自己怎么可能再在埃提乌斯的地盘上再做停留?
走出跑马场,卢迦带着自己的部队马不停蹄地来到码头,在这里,贝利亚留的舰队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嘿,我说,卢迦。”贝利亚留站在那里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口,带着士兵们站在码头专门停靠军舰的港口上,看见卢迦一大队人急匆匆的朝着他们跑来贝利亚留便打趣地说道:“怎么,落荒地就像是一帮逃兵,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
“哦,住嘴,贝利亚留。”卢迦一边喊着一边小步慢跑,看来他这一身沉重的铠甲确实给了他不小的身体负担。只见他缓缓跑到贝利亚留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快快快,没有时间了,登船,我们走!”
容不得任何现在码头上都片刻的逗留,卢迦一行人匆匆登上了战船。并且在号角声的指引下一艘接一艘地缓缓驶离港口,大量的军舰排列着,出现在拉文纳城外,不知所措的渔民们纷纷操动着自己的渔船躲避。
在这个时候的码头上出现了大量的手持盾牌长剑的私人侍卫,他们快步前来可是望着那已经离开码头的战舰,他们停下了脚步,显得无可奈何。
“我就知道,不仅仅是埃提乌斯回过了神,就连支持他们的贵族们也不愿意让我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离开拉文纳吧。”卢迦站在船头,指着他们那一群停在原地呆呆望着他的私人侍卫们哈哈大笑。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杀了我,只不过让我先走了一步,我就像是一只狡猾的兔子,他们则是蠢笨的猎狗。我们有战船,而他们没有,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离开他们的视野而无能为力,可怜的家伙们,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跟他们的主子交差。”
“那么我们下一步去哪里?”贝利亚留问道。
“去大西西里大区。”卢迦思索了片刻说道:“我这个人比较记仇,当时没有得到的,怎么想着,怎么都要讨要回来!”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大西西里,在那里汇集军队,再打一次迦太基?”贝利亚留接着问道:“可是没有东部罗马的军队帮助,就单单依靠我们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有人就按有人的办法,没有人就按没有人的办法。”卢迦接着说道:“反正我可是现在大西西里大区的最高指挥官,我能够调度西西里的军队为我而战,只要是手握住蝴蝶兰舰队我们就能够有充足的兵力反攻迦太基,只不过不知道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恍然之间就整整四五年的光景,汪达尔人恢复成什么模样也不清楚。”
“这一次,你就不怕元老院再有什么想法来干涉你了吗?”贝利亚留问道。
“元老院?”卢迦的口气感觉非常地不可思议,过了片刻,只见卢迦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以前什么头衔都不是,我只能遵从元老院的意志,可是现在不一样,元老院的人只要来了,除了劳军慰问,否则敢跟我提一下要撤军的问题,可能他也只有头能够回去了。”
说到这里,卢迦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整张脸冷酷到让人看了就有些不寒而栗,也许他这一次是真的,毕竟被紫室认定了士兵长,他的意志就是罗马士兵的意志,这已经不是元老院能够左右得了的。
经过近一个月的走走停停,珊瑚舰队终于从拉文纳来到了大西西里的叙拉古。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在这里,卢迦受到了位于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