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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到这儿,刚刚还只是坠涨的小腹竟然开始阵阵疼痛起来,夜铃迩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站也不是滚也不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总之哪儿哪儿都不是了。
上辈子夜铃迩就深深的被痛经这个问题所困扰,谁知道穿越了还要被这个问题纠缠,老天是嫌她过得还不够苦吧。
本来想离开去洗个澡的,现在看来也不行了,夜铃迩只好乖乖地等在竹楼里,看司徒玞什么时候把金和风叫来。
金和风来了又有什么用,就算他能看这个病,也不能告诉她古代的女人是用什么来充当卫生巾的角色吧,男人哪懂这些?
夜铃迩抱着肚子,一张生无可恋脸,她究竟是为什么要遭这份罪,她招谁惹谁了?
正想着,司徒玞和金和风推门而入,司徒玞看到夜铃迩身下流的那些血,脸色一变,金和风倒是见怪不怪,叫司徒玞出去准备些干净的布条和草木灰来,有急用。
司徒玞确实不明白夜铃迩究竟是什么了,但金和风叫他准备的东西应当就是能救夜铃迩的,他毫不犹豫便去了。
金和风走到夜铃迩床前,诊了诊夜铃迩的脉,道:“没什么大碍,第一次而已。”
“金前辈,你看我这样像是没什么大碍吗?”夜铃迩抬起头,小脸煞白,嘴唇没有血色。
“无妨,贫血宫寒,都是可以治的。”
夜铃迩咬了咬苍白的嘴唇:“那就请金前辈快些治吧,这种疼实在是很难忍受。”
金和风笑道:“女娃娃平日里很机灵,现在怎么这么笨,你丹田中的内力便可以温养你的……腹部,你可以试试。”
夜铃迩悄悄地翻了个白眼,金和风好像丝毫不放过任何可以锻炼她的机会,就连痛经这种事,竟然都叫她自己用内力解决,哇,这可比现代那些男朋友一口一句“多喝点热水吧”有用多了,也更寒心啊。
难怪金和风一大把年纪了,好像还是单身哦。
夜铃迩一开心,就忘了肚子疼这回事。
要是叫金和风知道夜铃迩此刻在想什么,夜铃迩估计会比现在更痛十倍,金和风随随便便一针都可以叫夜铃迩痛不欲生,但夜铃迩保证不会叫金和风发现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司徒玞便把布条和草木灰弄回来了。
金和风接过东西,便叫司徒玞离开,司徒玞离开前还担心地看了夜铃迩一眼,他大概以为夜铃迩出什么大问题了吧。
“知道怎么用吗?”金和风将两样东西放到夜铃迩的床边,夜铃迩看了一眼,摇摇头,又不是姨妈巾,打开就能粘上,这什么布条,布条不会直接透过去吗,又没有塑料膜挡着。这什么草木灰,干嘛的呀,难道要抹在布条上吗?
夜铃迩一脸迷茫地看着身旁的两样东西,看得金和风直摇头,道:“幸好我还对这些东西了解一二,就勉为其难教你一下吧,本来这些都该由你娘亲……”
“我娘亲……金前辈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莫非是老情人?
金和风叹了口气,没有接下这个话茬,而是接着道:“你若是再不听我说,就该血流成河了。”
夜铃迩难得的小脸一红:“前辈请讲。”
经过金和风的耐心讲解,夜铃迩总算知道这两样东西该怎么合并起来变成姨妈巾了,古代人真是智慧无穷,太会利用大自然了。
夜铃迩终于将下面汹涌的地方给挡上了,而且按照金和风所说用自己的内功帮自己调理了一下,果然便不疼了,只是还有一点点垂坠感,这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夜铃迩看了金和风一眼,心里转过几个念头,然后她挑了一个可以说出口的,道:“金前辈应该和我娘很熟吧,既然我与金前辈如此有缘,能否有幸认金前辈做干……咳,做义父。”
干爹二字就在嘴边,夜铃迩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还好她说话之前还经过了大脑,想到了在现代,干爹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意思,她夜铃迩认金和风为义父是想找棵大树好乘凉,但绝对不是想“傍大款”什么的,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保命,而已!
“你真是这么想的?”金和风的眼中似有泪光,看着夜铃迩的眼神中带着父亲般的慈爱。
夜铃迩忍不住后退,金前辈你入戏太快了,这就把我当女儿了?
“可以吗?”
夜铃迩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如果她娘真的是金和风的老情人,那夜胥不会喜当爹吧?
这只是一种婉转的表述方式,她其实想说的是她不会真的是金和风的女儿吧,她知道世间巧合很多,但是也不会这么巧吧。
“可以可以。”金和风老泪纵横,“没想到我到这个年纪还能认个女儿,真是上天怜我。”
夜铃迩看金和风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与夜胥一般大,要是找个老婆,努力努力,还是可以老来得子的嘛。
但她可不敢真的把这种不尊敬的话说出来,毕竟现在是要认义父的时候。
“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夜铃迩认金和风老前辈为义父,从今以后,我将孝顺他尊敬他,把他当成我的亲爹来服侍。”夜铃迩说着便要爬起来拜他。
金和风知道夜铃迩现在的状况,便拉着她的手,道:“行了行了,有这份心就好了,别起来了。”
夜铃迩本也不想拜他,不过是做做样子,要是金和风不阻止她,她会立刻装痛倒下去的。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你好好睡一觉,义父就不打扰你了,想吃什么跟义父说,义父替你去准备。你是有说过想烧热洗澡水洗个澡是吧,你现在不能洗澡,等你过些日子,义父帮你做个洗澡用的大木桶,替你烧很多很多热水,叫你洗个痛快,怎么样?”
认了义父之后,金和风突然就换了一副嘴脸和腔调,之前是生怕她得不到锻炼,现在是生怕她磕着碰着,最好事事都照顾周全了。
就认个义父而已,至于变这么多吗?
“多谢义父,义父是长辈,铃儿不敢麻烦您,等我过些日子身子好些了,这些我会自己去做的。不劳义父费心,更何况,还有一个靖王爷在呢。”
“靖王爷那可是王爷,难道还真要叫他替你去烧洗澡水吗?”金和风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夜铃迩已经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
“王爷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义父刚才使唤他做事不是也使唤得挺爽的吗?”
夜铃迩此话一出,二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门外似乎有些动静,金和风话锋一转:“诶,不管怎么说,王爷除了王爷的身份,那还是你的夫君,你既已嫁他为妻,就要做好妻子的本职工作,夫为纲,怎么能让夫君为你做事情呢?”
“金前辈此言差矣,铃儿既已嫁我为妻,那便是我的内人,照顾我是她该做的事,那么反过来说,照顾她也应是我该做的事。”
夜铃迩和金和风的双眼同时一亮,夜铃迩是奇怪,这司徒玞怎么会有现代人的思想,现代的男人也没几个有他有觉悟的,知道要体谅妻子,要和妻子互相照顾,而不是要妻子单方面照顾她,而且夜铃迩也奇怪,从司徒玞之前的表现来看,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哪,除了占有欲强和醋劲大这两点,夜铃迩没在他身上看出任何特质,对了,还有会演戏装傻。
金和风则是奇怪,司徒玞怎么会这么没有王爷架子,他也是知道司徒玞本是个傻王爷这件事的,所以在之前猜到司徒玞身份与他聊天之时,他还疑惑过司徒玞装傻的原因,后来一想宫中传出来的那些秘史,也就不奇怪了,无非跟他的母妃还有当今太后有关系。在和他的谈话中,金和风发现了司徒玞是个心机很深,并且很懂得隐忍的人,但对夜铃迩的态度却是忽远忽近,忽冷忽热。说他关心夜铃迩吧,可有时候夜铃迩又不喜欢靠近他,似乎他曾经对夜铃迩做过什么叫她伤心的事,所以夜铃迩才会避着他,说他不关心吧,可那天狼群攻击夜铃迩的时候,他一度很想冲出去,金和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住了他,并再三保证夜铃迩绝对会没事的,他才同意在一旁观战。而当时他们站的那棵树,树干几乎被司徒玞一拳一拳打烂了。
第66章 在一起了1()
“那铃儿就交给你照顾了,我要为铃儿去找一些药材。”夜铃迩朝金和风使了个眼色,金和风立刻心领神会,“铃儿很想要热水,也一并拜托王爷了。”
“不敢不敢,金前辈现在是铃儿的义父,那便是我的岳丈,岳丈叫我做事是应该的。”司徒玞此话一出,夜铃迩便知道刚才她与金和风的话司徒玞都听到了,他们后来发现的声音,说不定是司徒玞叫他们发现特地弄出来的,那么他现在好似一下子失了王爷的身份似的样子也能够理解了,是做出来给他们看的吧,在金和风的面前毕恭毕敬,之前虽然一口一个“金前辈”的叫着,但绝对没有这个态度。
这又是何必呢?
夜铃迩扶额,王爷,您玩得开心就行。
“铃儿,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司徒玞突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也不似平日里开玩笑似的叫她王爷,而是唤她铃儿,叫夜铃迩心里一震,司徒玞一会儿一变脸,这会儿又不知是什么意思?
“王爷请讲。”夜铃迩道。
“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冒这么大的险了,就算别人再拦着我,说是为了你好,我也不会看着你被任何人伤害。”
本来这种话听在夜铃迩耳中该是感动至极的,偏偏夜铃迩就领不了司徒玞这份情:“王爷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下半生由我来保护,再也不会叫你一丝伤害了。”
司徒玞说着便走过来,将夜铃迩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王爷,来,您请这边坐。”夜铃迩拍了拍床沿,示意司徒玞坐到她身边来。
司徒玞很听话地走过来坐在床沿上,眼里脸上满满的都是对夜铃迩的关心。
金和风已经走了,房里仅剩他们两个人。
“哎。”夜铃迩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这场谈话,只好先长叹一声,“王爷,你说的话铃儿都明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铃儿也有些话要同你说。”
“说。”司徒玞简洁明了地蹦出一个字。
“其实你不用装,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夜铃迩道,“你先不用回答,听我把全部的话说完。”
“首先我承认我这个人以前是挺大女子主义的,你可能不懂什么叫大女子主义,就是夸大的女权主义,我很喜欢自作主张,自己开心就行,经常不管别人的感受。遇到什么事情,我会去寻求谁的保护,喜欢一个人硬干硬闯,觉得自己谁都不输,自己一个人什么都能够做成,什么都不怵。”
“我知道自己长得丑,又很凶,说话又很难听,其实也不是过分聪明,有时候有点小聪明,得逞了又会很开心,其实就是自鸣得意,小人嘴脸。虽然这样说自己我十分不爽,但是我这个人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其实我有很多底线,一点都不喜欢别人触碰,比如讨厌别人骗我,比如你之前有暗示我水性杨花,不管是我自己过激理解,还是你真的有这个意思,我只想说,我前前后后见过很多男人,但我跟他们说笑打闹,扯上关系,我脑子里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保命。”
“我毫不客气地说,嫁给你是情非得已,为你做事也是为了保命。包括我学武功,学医术,无非还是为了保命。我这个人本来很傻很笨,我刚开始也说了,我不懂得寻求保护,但是我现在却很惜命,因为我这条命是老天爷发慈悲才还给我的,我曾经不小心因为自己的无知自己的太傻太天真丢了自己的命,也害了我最爱的人,但是好在,老天爷看我可怜又叫我活过来了。”
“你知道这种感受吗?当你以为自己死了,再睁开眼睛,却还是在人间,但那个最亲最爱的人却不在了的那种感觉?你说你想保护我,其实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很想笑,但是我还是要真心诚意地谢谢你,我不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因为我不觉得我这样的人值得别人去保护。”
“一旦我真的把命交给别人了,那么如果那个人骗我,他会死得很惨的,因为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确定,你还要保护我吗?”司徒玞承认,他突然提出要保护夜铃迩,其实很大一部分是为那天看到她被狼群围攻,而自己被金和风劝下,竟然真的就在一旁看着,什么都没有做而内疚。夜铃迩在他面前一直是聪明的、坚强的,伪装得很好的,偶尔有流泪也足以叫司徒玞看出那是她假装的,所以司徒玞一直认为她是一个不需要旁人多关心多担心,自己就能控制得很好把握得很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人。
但就在刚才,在夜铃迩说出那么长的一段话之后,她的眼中竟然隐隐有泪光闪现,夜铃迩咬了咬嘴唇,别过头去不看他,那绝不是装出来的,要真说装出来,那也是夜铃迩强装出来的坚强。
他早该知道,看起来坚强的女人,她的内心永远比外表柔弱的女人更加脆弱,她们故作坚强只是不想自己的脆弱被别人发现,而当伪装卸下,她们的世界其实是一击就崩塌。
这些话,也是一个外表心狠手辣的女人告诉她的,她想暗示他自己也是那样的,但那个时候他没有领情。
夜铃迩说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那应该是指她拒婚投湖的事,但她又说害死了她最爱的人,那那个人又是谁呢?
司徒玞心里忽然有点酸酸的感觉,他自以为将夜铃迩调查得很透彻,但现在却不知道原来她还有一个已死的爱人。
而活着的人永远比不上一个死人。
司徒玞看了夜铃迩一眼,心知肚明,这个一直说自己丑陋的姑娘其实早就慢慢慢慢地走进了他的心里,他会说出那样重的话,会暗示她水性杨花,会强迫她,吻她搂她与她同床共枕,其实只是他的占有欲他的私心在作怪。
他原先有一个王妃,那个叫卫小黛的,来到靖王府几年,除了作威作福,没有做过任何贡献,再加上卫小黛是那个女人派来安排在他身边,他虽然装傻可也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知道卫小黛定期要向那个女人报告他的事,他几次想教训她可又怕被那个女人知道,只好忍气吞声。
直到夜铃迩到来之后,司徒玞看到夜铃迩几次三番叫卫小黛下不来台,只能生气拂袖而去,其实他很想笑出来,原来一开始,她还是很有作为女主人的自觉的。
她不介意与他同床共枕,不介意被他搂在怀里,不介意被他压在身下。
那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他记得,是从去了黎州城见到了白与归之后变的,他们原本没有隔阂,可在此之后好像有了很多的矛盾,时而和好时而又闹别扭,夜铃迩生气起来,连个正脸都不会给他,说起话来也是带尖带刺的,叫他听着十分不舒服。
他承认,那白与归确实生得美,用美来形容一个男人其实是很过分的,但白与归确实有被用这个形容词形容的资本,以他男人的角度看白与归,也会生出心动的感觉,但是自己比他又差在哪点呢?
他还记得夜铃迩好几次看着睡着的他出神,细细地打量他的眼睛鼻子嘴唇,她以为他睡熟了,其实他都醒着。好像她还对他的眼睫毛特别感兴趣,他为自己的外貌能迷惑住她而感到沾沾自喜,其实她也是极为好看的,即使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