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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之中,我拔出匕首放在胸前,另一只手也抽出了军刺。四下查看却一无所获,周围除了滔天的喊声,痛苦的呻吟以及偶尔响起的枪声便再也看不到任何危险。
“难道我的感觉错了?不可能!”我盯着周围的草木,缓慢的向着大部队移动,虽然眼睛告诉我一切安全,但是直觉却越过大脑直接指挥着我的行动。
突然,背后一阵劲风,我感觉有东西正在飞速的向我头部袭来,来不及转头观察,我侧身一躲,一黑色钝物从我耳边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声竟然让我的耳朵都觉得刺痛。我还没来得及做出第二个动作,便见那黑色钝物竟凭空转向,朝我飞来,肩部一阵钻心的疼痛,我才看到原来是一个铁爪深深的扣紧了我的锁骨,而铁爪的末端还有一根绷紧的铁链。
“额!”被铁爪一拉,我一个转身便趴在了地上,我能感觉出那冰冷的铁爪紧紧的抠着我的锁骨,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一般的向我袭来,那无法言语的疼痛让我胃部一阵阵的抽出,呼吸都变得哆哆嗦嗦,四肢发软,眼睛一阵阵的发黑,我被铁爪拉着在地上前进着,我看到一双脚就在前方。
我知道等着我的会是一把鬼子的刺刀,它会直接刺入我的心脏,或者砍掉我的脑袋。
“啊!”我发狠一般的大叫一声,一把将手中的军刺穿过铁链的环扣深深地刺入泥土之中。铁链的拉力被军刺所阻断,左肩的疼痛感顿时减轻了很多。借着疼痛减轻的时机,我立即用匕首砍断了铁链,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冲着五步之外的黑衣人做出了格斗的姿态的同时右手快速的拔出了手枪,立即扣下了扳机。
这家伙的反应速度可以和野生动物有一拼了,看我摸枪的一刻便转身跑向一棵大树,他像壁虎一般贴着大树攀爬而上,好像手脚有着附着力一般,向上爬着的同时,整个身形便转到了大树的背面。
顾不上肩膀铁爪传来的疼痛,我一边射击,一边冲向树下。
“唔!”只觉得脚下一凉,接着巨大的疼痛再度袭来,一个兽夹刚好夹住我的右脚。“操,以前都是我给别人下套,这次算是碰到行家了,这畜生刚刚用铁爪拉我过来,正好是这个兽夹的位置,只不过这家伙是要夹断我的脑袋。妈的,他想给那个鬼子报仇!”我脑海中立即浮现被野兽一脚踢飞脑袋,而后又被神医虐待的鬼子尸体。看来这家伙也是要给我来个斩首才甘心。我不敢去掰兽夹,先不说我是否能掰开,我猜想,只要我一低头行动,那个家伙就会向我扑来!
眼前黑影一闪,我再次连续的扣下了扳机。但那鬼魅的身形躲避极快,露出的又很小,再加上疼痛让我浑身发抖,其中几枪都打得离谱很多。
“来吧!混蛋,老子跟你拼了!”我咬着牙用日语说道,我觉得自己像个凶猛但愚蠢的野兽被精明老辣的猎人玩弄着。
“嗖!嗖!嗖!”三发暗器在空中打着弧线向我飞来,虽然速度及不上子弹,但是在黑夜之中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效果,因为只有暗器飞到一定的距离你才能看到它的轨迹。我左肩有伤,右腿被夹自然躲避不及,只躲开了飞向颈部的那发,其他两发暗器,一支扎进了右臂,一支扎进了左腿。
左腿一软,我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枪也掉在了身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我憋屈的难受。
“妈的,来吧!”我怒吼一声却震得全身疼痛。现在我左腿和右臂中了暗器,右腿被夹,左肩还有那个勾住锁骨的铁爪,主武器扔了,快慢机中的二十发子弹也悉数射出,我的境地让我看不到一点胜算。
我努力的把手枪握在左手中,右臂中了暗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疼。“没有子弹的枪有什么用?乖乖受死吧!”树影之后一个黑衣人慢慢的走了出来,听声音,应该已经不年轻了。
“呵呵!”我惨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哒哒哒哒!”突然间枪声大作,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一支生力军立即让战局倾向一侧。“难道是他们的援兵?”我心中想着赶忙抬头看向面前的黑衣人,这家伙蒙着口鼻,但从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慌乱了,那这些援兵到底是谁呢?
“刷!”一颗信号弹升上天空,漆黑的丛林顿时变得更加诡异。
“这是你们撤退的信号吧,老家伙!”我猜测到。
“呵呵,别以为你能活了,杀了你再走也不晚!”话音未落这老家伙便冲了过来,同时一柄短刀已经凭空出鞘,漆黑的刀身在信号弹的照射下竟没有一丝的反光。
“碰!”我已经猜测到他要斩我的头,所以在他挥刀看向我颈部的同时,我快速的向后一仰躲了过去,同时左手扣下了扳机,子弹准确无误的射入了他的心脏。
“怎么?”这家伙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撑着已经插进泥土的短刀,眼神不甘的说道。
“怎么还有一颗子弹吗?记住,我的枪膛没有空着的时候。换句话说,除了弹夹里的二十发子弹,我的枪膛中本身就有一颗子弹。你故意引诱我开枪,想在我子弹射光后在慢慢的虐杀我,可惜……”我看他眼神已经灰暗,便没有再说下去。我坐起身子,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掰开兽夹。
“孤狼,你在哪?咱们的援兵到了,你在哪?”耗子的声音悠悠扬扬的飘进我的耳朵,突然,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好战友()
“杀啊!”四面都是穷凶极恶的鬼子,他们叫喊着,挺着刺刀向我冲来,滔天的火光映照着这些丑陋的面目犹如魔鬼一般。
“来吧!来吧!”我怒吼着同时拼命的射击,子弹像是怎么也打不完一样的供应着我的m1903,但鬼子却越来越多。
突然,我脖子一紧,一只手出现在那里,粗糙的皮肤以及长满老茧的食指都告诉着我这是一个老兵,他就在我的面前,但我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他要捏断我的气管吗?”我心里一冷同时快速的摸向我的匕首和军刺。“怎么不在?”我摸了个空,心中一下子慌了。刚要挥出拳头,就觉得脸上一热,“操!是我,醒醒!”野兽的吼声传进了我的耳中,我醒了过来,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渐渐地清晰起来。
“神医,神医,孤狼四处伤口……”野兽报出我的伤情,以便神医酌情安排区分先后。同时野兽开始对我的伤口进行处理。
“谁的援兵?伤亡怎么样?”我脑子一开始运转,便急忙的问道。
“这个丛林中的一个野蛮部落?”
“部落?”
“对,他们帮了咱们。”
“大家怎么样?”我看神医迟迟没有过来,心里便知道重伤的肯定不少。
野兽一边帮我处理伤口一边含糊其词的说道:“还好,还好!”
我寻找着着野兽的眼神,但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知道这家伙在说谎,“野兽,野兽!”
“啊?”
“谁挂了?”
“没,没,没有,大家都好!”野兽的头压得更低了。
我顿了顿,咬着牙,将目光看向远处的丛林,低沉而又艰难的说道:“耗子?”
野兽没理我。
“鬼……哥?”哥字没出口,我已经有些哽咽了。
我看到野兽全身一颤,便知道了结果。野兽没有理我,继续包扎着伤口。我强忍着眼泪,和老鬼在一起的一幕幕出现在了眼前,在淞沪战场,老鬼交给了我如何躲开炮火;第一次中弹,老鬼为我缝合,我还能想起老鬼说自己手抖时的一脸坏笑;第一次在小王庄屠杀伪军,我们拿着刺刀潜入伪军的宿营地,老鬼一直把我护在他的身后,还在我第一次划开敌人脖子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有力的左手,让当时慌乱而又兴奋的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野兽,扶我过去!”我收回思绪,低声说道。
野兽点了点头,慢慢的扶着我站了起来。没走多远,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老鬼,一脸祥和,如果不是地上殷红的鲜血,我一定以为他睡着了。耗子在旁边正在挖着坑,拼命的挖着坑。“耗子!”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喊了一句。
“恩,没事吧?”耗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眼中一滴泪都没有,我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耗子接着说道:“孤狼,帮我,给鬼哥挖的深点,别让……”耗子没把话说完,便咬着牙点了点头,强行把已经涌出的哽咽压了回去。
我和野兽一起趴在地上开始挖坑,心中的悲痛被渐渐涌起的烦躁所压退,战友负伤或是战死沙场我们早有预料,这样的场景时常出现在我的梦境中,铁一样的汉子一觉醒来竟也哭湿了枕头,但此时,这一幕真的发生时,我们却谁也没能哭出来。
我曾有个好战友,
再也没人比他好。
当战鼓响彻云霄,
他与我并肩上战场,
大步并肩向战场。
子弹呼啸而过,
是冲着他还是对着我?
就看着子弹撕裂了他,
战友倒在我的脚边上,
好像我的心跟着死去。
我忍泪咬牙上膛,
战友依然尽力帮忙。
直到这回他帮不了我,
好好地安息吧,
我的好战友……
随着耗子的起头,我们一起哼唱起这首队长教给我们的歌曲,歌声低沉、庄重、肃穆我们一边挖坑,一边循环不听的唱着,渐渐地周围其他的缅甸士兵,甚至那些满面涂鸦着图腾的野人都跟着哼唱了起来。这首歌的名字——我曾有个好战友。
我退出一颗子弹,准备刻上老鬼的名字,耗子伸手拦住了我,“不用了,鬼哥说过,如果……如果有这么一天……”耗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是全尸,就地埋了,要是炸碎了,就不用管他了!”耗子擦了下眼角的泪水,“鬼哥说,他有魂,如果有这么一天,他让我跟他打个招呼再走!”耗子抬起头,看着已经发亮的天空,突然放声喊道:“鬼哥,慢走”
“报告!”小海跑了过来强压着悲痛说道。
“什么事?”我问。
“那边还有一个活的!”
“带过来!”
阿牛提着一个已经重伤的鬼子走了过来,显然他已经遭到了大家报复式的虐待,阿牛走近了说道:“孤狼,那些部落的人要最后处决他,为他们死去的人血祭!”
我冲着阿牛点了点头,表示我不会胡来,然后问道:“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勉强蹲下,以便和他能够平视。他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你们远处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远处还有同伙?还有你们是如何隐去自身的气味的?”他们在远处不断的用枪手骚扰我们的神经,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接近到了五十米的距离,那些放枪的家伙到底是谁?还有,这么近的距离,野兽竟然没有嗅到一丝异样,而且当时无论是风向还是风力都对我们极其有利,如果当时我们能提早发现他们,也许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或许鬼哥……
“咳咳!”这家伙突然咳嗽了两声,然后慢慢的说道:“我们……”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国()
“我们发明了一个延迟的装置,它和扳机相连,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拉动扳机,所以你们便以为我们在远处,从而对进出放松了警惕,我们知道你们是高手,而且还有夜视仪,所以我们便用了这样的办法。至于气味,我们从小就被特殊训练,从来不可以吃有刺激性气味的食物,所以你们无法通过气味找到我们,我说了这么多,能满足我一个要求吗?”
我点了点头。
“给我来一口你们的军粮行吗,让我知道有味道的食物是什么样的。”这家伙眼神之中透出深邃的渴求。
我心中萌生一丝悲凉,拿出了一点军粮扔进了他的口中,这家伙依靠在树干上,慢慢的咀嚼,慢慢的扬起了头,泪花闪烁的脸上透着满足。
“喔……”一个部落的年轻人,拿着砍刀,一声尖吼的同时砍断了他的脖子,刀锋深入树中几分,鲜血喷涌而出……
压在老鬼身上的黄土已经渐渐被填满了,我一瘸一拐走了过去,无法下蹲让我只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轻轻地拍了拍还有些松软的土地像是拍在老鬼肩膀上一般,“鬼哥,歇着吧!”我和鬼哥做了最后的道别,便在野兽的搀扶下,追向前面的队伍。
“希望我不是最后一个!”野兽声音灰暗的说道。
“什么?”我一时走神,没有听清。
“没什么!”野兽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知道野兽说的是什么,如果死的时候身边一个兄弟都没有那该是多么凄凉。
随后的几天,缅甸的那个队长在丛林部落和我们的帮助下夺回了山洞,大部分的战士都是因为被蒙蔽,误以为他们的队长已死,才推举了那个军师作为头领。因此,整个战斗几乎没有悬念的进行了不到两个小时便结束了,可惜的是没能干掉那个奸诈的军师。
缅甸的队长将我们送到了边境,分手之际一脸羞愧的说道:“谢谢你们!”随即拿出了一个袋子,握住袋子的手在空中纠结了一会儿,才伸到我们的面前,“虽然这些比不上你们牺牲的,但是这是我的谢意,希望你们不要拒绝!”
神医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了袋子,然后扔给了坐在车上的我。
一仗下来,老鬼带来的十个人只剩下了阿牛,小海还有瘦猴,其他人都牺牲了,阿牛选择回八路军,而小海和瘦猴选择了我们。
回到武汉,我们找到了夜鹰。
“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吧!”夜鹰对于我们的胜利已经习以为常,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这次却不同。
“鬼哥呢?”夜鹰看我们没说话,声音明显降了几度。
“鬼哥,牺牲了!”野兽慢慢的低声说道,希望自己的语调不要勾起任何人的悲痛。
“怎么会,一支勘探小队怎么会……”夜鹰瞪着眼睛,表情错愕。
“根本不是什么勘探小队,也没有什么小松直干,除了陷阱,就是埋伏,你知道月影吗?”我坐在椅子上说道。
“没听过,什么是月影?怎么会是陷阱呢?虽然鬼子换了几次密码,但是很快都被池步洲给破译了啊。”
“你说什么,换密码?什么时候换的密码?”耗子上前一步,抓着夜鹰的双肩机警的问道。
“就在破译小松直干的位置之后啊!难道你们怀疑……”夜鹰话没说完,自己便明白了。
“这样看来,鬼子是故意引我们上钩的。”野兽说道。
我说道:“不对,鬼子怎么知道我们要找小松直干呢?”
“你怀疑有内奸?”耗子眼中已经开始冒火了。
“别冲动,耗子,知道咱们要找小松直干的人除了咱们,还有美国人。”我说道。
“美国人,他们为什么要出卖咱们?”神医说道。
我耸了耸肩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美国佬出卖咱们,也猜不到他们有什么理由出卖咱们,但我相信大家绝不会是叛徒。”
“如果让我抓到这个畜生,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耗子咬着要,抽出匕首猛地扎向桌子,实木的方桌让他扎了个对穿。
“我……能做些什么?”夜鹰低沉的说道,声音之中透着几分的自责。
“谢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美国,和队长他们会合!”
“十天后,陈纳德会合你们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