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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怕暴露目标了,总之他妈的安全第一。
一看听到朱云天三个字,李二马上吓成了这副熊样。周伯言全看在了眼里,心中很是鄙夷,跟他又商量了几句关于如何尽快干掉徐达的策略,周伯言找了一个借口,便告辞去了军营。
有许多事,他需要亲口叮嘱方能放心,既然他自认为是孔明二世,那潜意中就把李二当成了弱不禁风的刘备。这家伙倒是挺能浪漫主义的。
一个多月转眼间就过去了,朱云天让陈京训练的特种士兵已经准备就绪,因为有巨额的银票刺激,这些士兵的求战欲望极为强烈,不亚于准备向母狼进攻的公狼。朱云天答应他们,只要能潜入徐州城,成功的完成任务,回来后每人赏银五千两。
二百个人,朱云天要准备一百万两银子了,这可真是大出血。说实话,他拿不出这么多钱。
李虎对这个条件坚决不同意,偷偷的表示反对:“大哥,这么多钱,我们怎么凑出来?目前军库中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了。难道……您要去偷?”
他害怕老大让他掏自己的腰包,因为对于朱云天来说,干起这种不讲义气的事情来是得心应手。
朱云天却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要兑现呢?”
李虎瞠目结舌:“大哥,你……你不是对兵士们说只要能完成任务回来,就一定支付现银五千两吗?”
朱云天脸一沉,“我说李参谋长,大家早就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如果能回来,我当然要给钱了,但若是回不来呢?嗯?好好想想!”
他接着解释道:“这些人进城后,不仅要刺探情报,及时向我汇报,在我们攻城时,他们还要负担起向李二的元帅府进攻的重任,呵呵,那地方戒备森严,你想啊,李二住的地方,能随随便便就能攻进去吗?想必高手众多!大家总归要为国捐躯一部分的。我想,除了陈京身手比较不错,保命没问题,其他人嘛,嘿嘿……”
大哥的心肠好毒啊!在秋风徐徐的凉爽天气里,李虎全身的毛孔包括头皮都流下了冷汗。他顿时明白朱云天为什么因为这赏银之事,对士兵们答应得那么爽快了,原来他早已经把他们当成了“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死人。
“大哥,您太高明了!”除了这句话,他还能说什么呢。
陈京带着特种部队化整为零,扮成逃难的南方难民,随在难民的人丛中,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两百个人终于全都混进了徐州城。
进城后要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先找地方安身。如果连吃饭睡觉的问题都得不到解决,那就谈不上为共和军做贡献了。陈京免不了要伤一番脑筋,最后在城内终于联系到了一家跟朱怀烟有着秘密关系的小酒栈,这是共和军安插进来的小据点。他自己先进去当了几天跑堂的。
通过跟客人的接触,以及酒栈老板向他提供的信息,他了解到了李二元帅府的具体位置,而且也听说了周伯言这个名字。
陈京暗道,怪不得共和军处处受挫,全是这姓周的家伙在背后捣鬼。
徐州城内的街巷众多,房屋的建筑风格南北结合,既有红瓦亭榭,亦有土房小院,绵绵相连,构成了密密麻麻的小巷胡同,十分易于隐藏。这些特种士兵有一半化装成了乞丐,每天在大街小巷里面溜达,要点饭吃,找当地的地痞聊天扯蛋,日子竟是十分快活。
他们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演练,早把要饭的那副穷酸样装得极像,义军的耳目根本看不出破绽。另一半则扮成了逃难的富商,或者大手花钱的嫖客、赌徒等,专门混在消息流通较快的地方,撅起耳朵来瞎打听。每天都有人去陈京打工的酒栈,把探来的消息秘密的告诉他。
最后,把有价值的消息用信鸽送到铜山。这一来一返,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陈京像个贼一样窝在小酒馆中,等着老大的指令。
十天过后,朱云天飞鸽传书,送来了正式开始的行动命令,让陈京在城内的难民中大规模的造谣,就说共和军的主力已经准备开拔,绕过铜山,联合蒙军骑兵向徐州发起总攻,另外,不管多么恶毒,只要能造成城内的混乱,陈京都可以随意编撰。
各种消息在徐州城内通过各种渠道,开始迅速散发开来,很快造成了百姓大面积的恐慌。尤其是茶馆酒家这种人多的场合,几乎每天都有人在谈论这个话题。
“听说元军主力要来攻打徐州了……”
“是吗?看来局势很微妙啊!这仗打的时日不短了,城外的蒙古人还没撤走吗?”
“切,怎么可能撤走呢,听说皇帝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打下徐州,哎,不管最后谁取胜,遭殃的都是我们这些百姓啊!我们的命可是真苦!”
“哦,此话怎讲?”
“还不是得屠城……”
“老天爷,屠城?!伙计,你听谁说的?”
一个酒客已经在桌上大声惊呼起来,顿时,旁边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大家脸色苍白,马上支起耳朵来细听到底怎么回事。被元军围城的几个月时间里,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挨饿是小事,毕竟在蒙古人的统治下,已经饿了一辈子了,但小命却是必须要关心的。
另一个赶紧道:“你他妈小声点,还不怕城内不够乱吗?这是皇帝下的命令,让元军攻破徐州后,所以普经反对朝廷的人,都要杀掉,以除后患。哎,我真是后悔碍…”
“兄弟后悔什么?”这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另一人小声道:“后悔当初没逃出徐州啊,听说元军昨日下了布告,凡是现在离开徐州城的,一概既往不咎,而且可以去元军的军营领路费二十文,做为补偿呢……”
“啊,有这等好事?!”那人大呼小叫,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不到半日,这条消息就传遍了徐州城的大街小巷,引起了极度的慌乱。到处都有人面带惊惶之色的说:“元军要屠城了,我们怎么办?”
经历了宋朝未年的那几次大规模的屠城,现在的百姓通过各种传说,以及文本的记忆,仍然对当年的惨景记忆犹新。这既是抹之不去的仇恨,也是挥之不散的恐惧的阴影。对于以反元为己任的英雄好汉们来说,这个消息当然是一种激励,更加激起他们反抗的决心;但对于平民百姓和以钱为本的商家来说,这就无异于就是重磅炸弹了,扰得民心惶惶,夜不能寐。慢慢的,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生出了离开徐州的念头。
李二被手下的敲门声从梦中惊醒,他推开身边软成一滩烂泥儿的女人,不耐烦的打开门,揉着眼屎张嘴就骂:“他妈的,我快一个月没碰女人了,你能不能让我好好享受一天?”
仔细一看,却是周伯言,一张老脸正面色严峻的盯着自己的眼睛,继而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李二从没见过姓周的这副德性,意识到肯定出大事了,急忙披了件衣服,随在他身后,赶到了元帅府的大堂。
周伯言关上门,冷冷的道:“大元帅,我们城中最近很热闹啊,流言蜚语满天飞,差点把我吓死。”
李二一脸糊涂,他还没听到那些谣言呢,便问:“伯言,发生什么事了?又抓到奸细了?”
周伯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要是能抓到就好了,缝上他们的嘴,现在,哎……你派人到街上去听听吧。”
李二招了招手,让一名贴身的心腹跑到元帅府外面的大街上,把人们谈话的内容记一些回来。约过了两个时辰,那心腹急匆匆的回来报告,把最近街面上盛传的屠城、元军调动等消息细细讲述了一遍。
“是真是假?”李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请教周伯言。
周伯言苦笑道:“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消息是否真实,而是对于徐州城的安定,影响非常大,即便是假的,元帅,你想过没有,从现在开始,徐州城内的百姓都在想什么?”
李二不假思索:“他妈的都想撇下老子逃跑。”
“对,人们都携带着家私细软,带着一家老小,大车小车,挤到城门口,你说我们开城不开?开,放百姓出去,有了这头一遭,出城的人会越来越多,而城外的蒙军假若借这机会突然来袭,城门洞开之际,我们如何抵挡?如果不开,百姓势必对我们义军心怀不满,失去信任。他们心中怀着恐慌、不安,情绪激动,都挤到城门附近,若是聚上几千人,奸细在人群中加以挑拔煽动,说不定就会出事。到时,势态就难以控制呀,大元帅!”
李二一想,是呀,我他妈的横竖都吃亏呀,这些该天杀的奸细!
“查!全城戒严!”
他不顾周伯言的反对,下令封锁徐州全城,对每一家店铺进行仔细的搜查,近一个月来进城的所有人,不论什么身份,都要把底子给摸清楚。发现有蒙古人的走狗,立刻格杀。
周伯言长叹一声,“大元帅,这样不好吧,这岂不成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看应该任其流传,置之不理,方可解百姓之惑呀,时间长了,自会有人明白其中的原由。如果大张旗鼓搞什么戒严,只会增加百姓心中的困惑和恐慌。”
说了白说,李二根本不听。也难怪,李二这厮从小打打杀杀惯了,在香会里混大的,黑道中人做事,总难逃出特有的逻辑,那就是不管碰到什么事,总觉得武力是最有效的方式。
李二不懂什么谋略,虽然身边有周伯言这种良才,但他在关键时刻,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第68章()
周伯言苦谏不成,低着脑袋走出了元帅府。他要按惯例,每天傍晚去军营探查一次。今天进了徐州军营,发现士兵们也都在人心浮动的讨论“屠城”的消息。这些士兵大部分是乡下种地的农民,有的是各帮会所属的喽罗和赌场中的赌徒。李二起义后,把他们召集起来,进了香会,最后编成了李二的直属部队。
李二的部队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青龙军”,因为从头领到下面的士兵,都身着青衣,有“青龙灭元”之意。
头领们见周伯言来了,闭嘴不再说话。可谁也挡不住他们在心里不停的瞎琢磨。
周伯言无奈的望着他们,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平息官兵们的情绪,这些打打杀杀习惯了的帮会分子,跟周伯言之间的距离有着十万八千里。这不是他理想中要建设的军队。
“以后谁再以谣传谣,立刻斩首,休怪本官无情无义。”他只能虎着脸,下了一道李二风格的命令。
……
谣言的散布工作进行完以后,特种行动队也损失了十几名弟兄,青龙军派出不少暗哨,专门在人多的地方,找一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偷听人们的谈话。只要是故作神秘散布第一手消息的,就偷偷跟在后面,跟踪他们的住处。结果跟到头一看,原来只是个要饭的,有的是直接去了赌场,是个赌徒。
倒霉的“奸细”自然逃不脱暴尸街头的下场,他们的五千两银子只能到下辈子再让大帅还账了。
陈京对徐州城内的动静观察了几天,写了张纸条,让信鸽带给了谣言总指挥朱云天。上面写着:收成很好。
朱云天乐呵呵的看完纸条,搓成一团塞到嘴里,嚼巴嚼巴就咽到了肚子里。根据徐州城内百姓的强烈反应来看,一切都达到了他的预期目的。
想拉拢人心,就得先蛊惑人心,制造混乱,然后从乱中取利,找到突破口。这点小心眼是他当年在学校里听历史老师讲述王朝兴衰时学来的。但是如何蛊惑人心,这里面也是大有学问,集大成者是刘邦、朱元璋这些真小人,小成者是刘备、李世民这种以“仁”为本的伪慈善家。
不管是谁,最后凡是能成事的,无不把厚黑之术应用到了极点。像刘备,在逃路的路上都忘不了带着十几万百姓,哭哭啼啼视为他的心肝肉,曹军骑兵追到眼前了,为了保命,又慌慌张张的弃了百姓落荒而逃,单是这副朝三暮四的厚脸皮不是一般人都装出来的。朱云天最佩服的就是刘备的这张变化多端的脸皮,心里其实一直想要荆州,却在病重的刘表面前演得像个千年难遇的圣人。一直想打西川,却非得让庞统对他千哀万求几百遍,才勉强应允,还他妈的装得跟多痛心似的,原因竟是西川亦由他姓刘的在掌管。
不过,朱云天绝不会效仿刘备这种大无畏的无耻加无聊精神。做什么事,都得快刀斩乱麻,什么仁,什么义,都没有发财重要,只要效果达到了,人心自会归服。
还是曹操的为人值得敬佩,坏就是坏,不会装成大善人,至少他妈的可爱。
朱云天想到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咕噜噜吞下肚,把那张纸条给送进肠胃消化了,直把身边的一干手下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大帅还有吃纸的嗜好呢!
“大帅,上面说什么,我们可以行动了吗?”李虎热心的问。老大回来后,他一直想在朱云天的带领下,打一个彻底的翻身仗,对情报工作自然很是重视,眼见老大把纸条吃进了肚,这说明上面写的东西非常重要,实属最高级的机密。
朱云天白他一眼:“写什么也不给你看,因为你笨得像头种猪,只会交配,不能产肉。”
大家哄堂大笑,知道大帅在说什么,李虎从杏花楼买了那八名歌女且被大帅抢走两个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了共和军所有官兵的谈资。李虎满脸通红,退到一旁,小声嘟哝道:“不说算了,笑话我干什么,要说种猪,你也有份的。”
朱云天耳朵尖,马上听到了,得意的纠正道:“错,我那叫正常需要,半年多了,才来那么一次,你说我容易嘛!哪像你,自己不玩,还占着茅坑不让别人拉屎,告诉你,你小心点,把那三个女孩看紧了……”
天气已经很冷了,但听了老大最后两句话,李虎仍然汗流浃背,他仿佛看到某一天,老大冲进他的大帐,抱起三个赤身裸体的美女就跑,速度奇快,谁也追他不上。
“行了,干活!刘天华、陈毕听令!”朱云天开够了玩笑,开始布置行动计划,他要一炮打死李二,绝不放第二炮,“你们二人带五千步兵,绕过铜山赶到徐州城外,跟蒙将水里会合,记住,把营寨扎得气派一点,每两名士兵住一个小帐,再多扎一些空帐子,务求制造出有十万兵马的效果。”
刘、陈二人听令后,纳闷地问:“大帅,为什么要这样呢?”
“呵呵,不用多问,你们自会明白的,去了之后,每天到徐州城外叫阵,引诱李二出来单挑,但不要主动攻城,切记这一点!”朱云天叮嘱道。
“是,大帅!”两个人一听可以去城外叫阵,妈的,终于轮到我们报仇了,都兴奋起来,高声应命。
朱云天刚想接着说,李虎走出队列,一脸亲热的望着他,道:“大帅,您准备让我带多少兵马呀?”
“我靠,你这家伙今天喝多了?本帅没叫你之前,就别出来,省得我看见你肾虚的样子,心里揪心!”
又是一阵大笑,这次连帐外的侍卫都听到了这句话,也都笑得捂着肚子直呼痛。
李虎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儿,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脸,确实很烫。他昨天晚上跟那三名歌女玩了个通宵,全身没劲,又困又累,今天早上来开军事会议之前,喝了点酒,到现在还没醒,所以出丑也是必然的。
朱云天斜着眼,嘿嘿一笑,给了他一个台阶,道:“李参谋长,你且先坐一会,喝点醒酒汤,呆会我自有任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