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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最信任的帝师都同意此举,顺帝自然没有异议,马上便点头。皇帝的金口玉言就是效率高高,立刻有人把顺帝的意思拟成了旨意,快马送往翼宁战区,命令脱脱之弟也先帖木儿撤掉翼宁城外的元军,后退两百里,转而全力进攻濮阳等地的红巾军。放盛文郁出城,并且逼他率军南下,向湖北方向前进,制造跟陈友谅的汉军正面冲突的机会。同时,元军探子四处散播谣言,便称白莲教要突围南下,抢占湖广,开辟新的根据地。
为了保证也先帖木儿忠实地执行这道命令,脱脱还亲自写了一封书信,与这旨意一并送去,表明自己支持此举的态度。
看到这一切,朱云天偷偷地笑了一下,一时间成功指数外加幸福指数都是陡然上升,再没有什么比奸计得逞更让他爽歪歪的事情。只是这一刻,他突然想起来,美丽而又性感的小魏女侠,他还一直没有搞定,未免七分完美三分的遗憾。
第137章()
“对了,朱爱卿,朕曾经说过,要为你主持一门婚事,不知你可有中意之人呀?”有惊无险地谈完了正事,顺帝想起了去年自己的承诺,于是便问朱云天。
朱云天想到了鱼奴儿,正要如实上奏,帘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娇嗔,“父皇,我才不要嫁给这个无赖!”接着帘子一闪,竟是和宁公主跑了进来,一头扎进病怏映的顺帝怀里,撒开了娇,且指着朱云天,又道,“父皇,这个人好坏,跟我对诗还要耍赖,还说什么要请求父皇赐婚,把我带走呢!您快帮我杀了他!”
说到最后,一双清秀的眼眸,又露出了狠意。
顺帝哈哈大笑,抚着和宁公主的秀发,问朱云天:“爱卿,当真有此事?”
“惭愧,小臣有罪埃”朱云天伏首解释,“适才小臣于御书房中候驾,恰逢公主去看书,无聊之际,我们便对诗打发时光,其间所说,均是笑谈,皇上与公主不必在意。”
他才不想娶这种傻货,动不动就撒娇打滚,还没什么心眼,以后大爷我怎么管理?他气哼哼地想。
和宁公主是顺帝最小的女儿,由宁妃所生。可惜的是宁妃身体虚弱,向来多病,在生下她之后的一个月,便即撒手西去,扔下这么一个独生女。顺帝向来宠爱宁妃,伤心之余,便为她取名和宁,并册封为和宁公主,疼爱得如同掌上明珠。皇宫内外都知道这个小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所以大到番僧、其余嫔妃,小到宦官、仆人、内外城武将,侍卫,都奉她为至高无上的尤物,无人敢惹,无人敢碰。故而,和宁公主从小便养成了娇纵的性子。
在这种万人宠爱有加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她未免有点不诣世事,俗话说就是缺心眼,因为没人敢骗她,敢对她说假话。缺乏实战锻炼的小公主,长到十七岁,也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乍一遇上阴险狡诈的小色狼小坏种,像朱云天这种几百年后的机灵鬼,既开放又厚脸皮,她哪是对手?现在冲进来当着父皇的面大发小脾气,难免又输了一招,连脱脱都情不自禁地捋须而笑,知道这小公主在朱云天面前吃了大亏。
顺帝听了朱云天的话,释然道:“原来如此,朕还以为你竟胆大包天,敢戏弄朕的心肝宝贝呢!赐婚之事,乃我朝大事,亦是我皇室的一件庄重之事,不能儿戏,和宁啊,你且放心,父皇定会再三考虑,未经与你商量,哪会把你送与他人呢,哈哈!”这老皇帝竟产生一种莫名的童心,开怀笑起来。
胡苏见状,心道,我入宫三年,从未见他妈皇上笑过,今日竟被朱云天逗得笑颜频开,逐见对这汉人将军的恩宠有望节节爬升啊!看来本佛并未看走了眼,这朱将军必将青云直上。也就心生了替朱云天把最后一件重大之事向皇上禀明的无穷信心。
这时脱脱趁机禀道:“皇上,赐婚之事,臣已经运作良久,目前,心中已有人选,只是不知朱将军的意下如何,所以,臣想近日宴请朱将军,安排两人见面,互相当面交流,也算成人之美,不知圣意若何?”
顺帝道:“准奏!”
脱脱大喜,这下,朱云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朱云天红着脸跪下,又磕了一个头,算是谢主隆恩。他不停地在琢磨,这该死的脱脱会为自己找一个什么货色呢?妈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货,我猜一定奇丑无比,抱在怀里吓死人,放在床上吐死人。
正想间,那宦官唱道:“圣上该歇息了,两位大臣以及公主,都暂且退了吧!”
原来是顺帝又到了参禅礼佛的时间,这皇帝一天三次的礼佛,是绝不会中断的,除非地球爆炸,世界未日。那厢胡苏拿了本佛经,正襟危坐,像模像样地打开了。几个宫人抬了张小方桌过来,放在软榻之上。看起来,是顺帝要与胡苏二人对坐而谈,很有些古秦遗风。
和宁公主见了这副神秘的架式,皱着眉头,率先从内门走了,跑去了后宫。她好象对父皇钻研佛经的行为并不喜欢,尤其对胡苏,正眼不瞧,很是冷漠。走时,倒是望了朱云天一眼,眼神古怪,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她的眼睛里面打转,把朱云天惊得心里咯噔一下:这傻妞想干嘛?
脱脱与朱云天两人弯腰告退,出门前,朱云天眼瞅胡苏,正碰上他亦扫量过来。胡苏轻轻挤了一下眼睛,暗示他放心,定会把所托之事一一奏明圣上。
朱云天这才放宽了心,跟在脱脱的屁股后面,擦着冷汗出了书房。突然进入了寒冷的室外,马上打了一个喷嚏。直觉告诉他,感冒了!
这喷嚏一打不要紧,一股潮湿的气流喷到了脱脱的后脖上。脱脱很气愤地回过头来,用袖子擦着耳朵,道:“朱将军,要讲卫生啊!”
朱云天道歉:“丞相,对不起啊,Iamsorry!”
脱脱全身一愣,打了个寒噤,自然是最后那句他听不懂的英语给闹得“你说什么啊!有病!”他哼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风起云涌,突然刮起了一阵歪风,令本来地位就不高的广大汉臣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顺帝经常不早朝,在这大元朝国运渐衰之际,已是很正常的事情,大臣们都习以为常了,每天坐着轿子骑着马到这大殿来,都不过是习惯性动作,转一圈就走,权当锻炼身体了。
除非有极重要之国家大事,皇帝才会临朝听政,否则,只会由宫内宦官在龙椅前一站,传达一番旨意,再把奏本收起来,送进内宫,由皇帝御览。如此一来,大臣的奏章是否真的能够让皇帝看到,还是很不确定的事儿。
大家都知道皇上喜欢佛经,一天有多半的时间钻进佛书里,跟帝师切磋禅技。所以,这奏本送进去,顶多让这二人垫垫屁股,也就这点作用。
但今天朝会,在皇帝没有露面的情况下,帝师胡苏及宫内宦官并肩而出,却站在金孪殿上宣读了一道圣旨,将御史大夫太平贺惟一、吕思诚当场革去官职,发配到濠州,贬为这元朝最小的一级地方官:里正。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的乡长。
罪名是:与臣属同僚之间无端猜忌,行攻击恐吓之事,互为朋党,扰乱朝纲,败坏臣道,致使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实在是罪大恶极。
又讲,本该将二人腰斩于市,但幸得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朱云天竭力上谏,力保二人性命,故,圣恩浩荡,把贺、吕二人行贬职事,发往濠州,从此京都永不录用。
圣旨一下,胡苏与那宦官完成了任务,转身便走,未多说一句话,且走得速度很快,像是怕贺、吕二人冲上来打击报复似的。
接着,殿外进来四名武士,摘去了贺惟一与吕思诚的官帽,强行脱去官服,官靴,又用皮鞭把二人赶出了大殿。
贺、吕二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被鞭子抽得满脸是血,抱头鼠窜,但仍挣扎着跪倒在殿前,冲天悲呼:“皇上,臣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两人须发皆张,加上赤脚光臂,于这天寒地冻之间,样子可怖至极。
“还不快走!”武士都看不下去了,高声喝道。
随着一顿鞭抽,四名武士押着二人,消失在午门之外。根据皇帝的旨意,要把二人即刻押上囚车,由军士送往濠州,中午饭都在囚车上吃了。至于能不能像圣旨里面说的当上里正那种对他们来讲纯属羞辱的芝麻官,到时就要看江浙省的最高长官朱云天的意思。
而另两队皇家卫士也同时赶往太平府以及吕思诚府上,将全家财产抄没充公,所有家眷、丫环、仆人一律充为军奴,押往怀阳前线服役,即是共和军正与陈友谅死战的地区。朝中每个人都知道,那地方如今凶险无比,百姓都跑光了,只剩下了军队。在这片地区,死个人跟死只蚂蚁一样稀松平常。把这两家人发配到怀阳,基本跟斩首之刑没什么区别了。都是一个死,只是死的方式有点不同。
这道圣旨可谓惊天动地,震惊朝野,不但汉臣们毫无思想准备,就连左右丞相别儿帖不花和脱脱都不知晓。见众汉臣们眼冒怒火,瞪着自己,脱脱不悦地高声道:“诸位同僚,你们看我干什么?这事儿又不是我干的!”
这确实不是他干的,他虽与贺惟一不和,勾心斗角这么多年,但还未到想把对方置于死地的地步,顶多就是报复对方一下,贬贬官,罚罚俸银。抄家?他想都没想过。况且脱脱行事一向谨慎,素来以忠君报国做为行事标准,更不会干出这种祸国之事。
惊疑之中,蒙官们也是心里打鼓,捉摸不定,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要把老臣子贺惟一赶尽杀绝?一开始他们亦是以为脱脱乃幕后主使,但见脱脱与别儿帖不花二人脸红脖子粗竭力分辩并且恼羞成怒的样子,很显然,这并非脱脱所为。
最后,大家都在心中形成了一个定论:此事定是宫内番僧的鬼计,或许是贺大人得罪了番僧势力,要招来如此大祸。真他妈狠啊,为了明正言顺地搞定贺大人,还把吕思诚给搭上了,捏造了一个互为朋党、扰乱朝纲、败坏臣道的莫须有罪名。
以后,咱们蒙官也得小心了!众人心想。一时间,汉臣与蒙官之间,第一次在朝堂上出现了极为和睦的局面,大家都有点英雄相惜、同仇敌忾的味道。
唯独没人想到朱云天。这时,他正躲在客栈里,与众兄弟们召开来到大都后的第一次内部会议。不仅商讨如何应付顺帝的主婚之事,还要尽快决定未来的整体战略。
事实上,就连朱云天本人,都想不到事情会进展如此顺利。昨天从皇宫出来,因为一个喷嚏,与脱脱不欢而散,彼此心中骂娘,没一点好心情。
他一出南门,便看到了一顶轿子,四个轿夫,以及四名骑兵等候在大街上,原来是大都皇家禁卫军参将古察帖木儿来相请了。
两名骑兵是那夜见过朱云天的,这时下马上前,叩礼道:“朱将军,我家大人派小人在此相候,要请将军饮酒。”
那厢,脱脱的轿夫亦是到了,也跟来一队全副武装的卫士。脱脱上轿前,酸溜溜地道:“小将军,你真有口福啊,明日散朝之后,本相亦有酒席相待,另外,还有圣上所托之事,要与小将军详细谈来,到时,你可不要爽约呀!”
他见朱云天一到京城,就酒约不断,心中煞是惊讶,这小子虽年纪轻轻,但能混到江浙三省总司令的位置,又能取悦圣上,果真不是简单人物!这不,刚来一天就与大都禁卫军的将领勾搭上了。要知道古察帖木儿虽有点贪财,但却是个脾气极怪之人,很不容易交往。在此人府上,曾发生过将儒士殴打致死的事件,可见他对汉人一向怀有成见。能在短时间内让这样的一个人派专人来请他赴宴,肚子里没有真材实料是绝对无法办到的。
脱脱也真是高看朱云天了,岂知下是因为朱云天完全没有寻常汉人那种腐儒的坏毛病,说话直爽,性格又极为开放,跟古察帖木儿立马臭味相投,打得火热。
这个世界上,没有交不到的朋友,只有不会交的朋友。就像泡妞一样,只要方法适当,条件充足,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你泡不上的女人。
现在,脱脱也是担心明日朝会之后找不到他,于是不得不拉下脸来,提前预约,生怕到时这小子不知又跑到哪个王公大臣家里喝酒去了。
对于他的相请,朱云天是必须答应的,圣意如此,他哪能违抗。于是很有礼貌地弯腰鞠躬,道:“丞相尽可放心,明日小臣一定拜会。”
“嗯,”脱脱点头说,“你住在什么地方,明日下午,我派人去接你入府。”
朱云天便说自己住在大都南门客栈,将详细地址说了一下,脱脱嘿嘿一笑,不再说话,入轿而入。这笑声像是在嘲笑他就像个没人接纳的乞丐,只能住在客栈那种地方一样。朱云天也不介意,乐乐呵呵地去赴古察的酒宴了。
在钟鼓楼附近的一家豪华酒楼,他与古察把盏推杯,连浮三大白。听着小曲,吃着大都特色顶级酒菜,饶是快活。在酒席之上,古察又特意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冯国用本人正在脱脱府上。据他紧急打听,加上禁卫军常去丞相府的将领友情通告,丞相已把冯国用软禁起来,关在一间密室内,有专人严加看管,且不允许任何外人靠近。
朱云天听了此言,再无他妈的心情喝酒。他意识到了脱脱此人的狡诈与老辣。关于对冯国用如何处理的事,白天在宫里,脱脱与顺帝都一字未提,只说原谅了朱云天在此事中的责任。看来,似乎是早就商量好了一套控制他这神威大将军的计划。
白天这第一次见面,先打一巴掌,又给了一甜枣,搞得他迷迷糊糊,直把圣上的恩宠当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的长生桃,岂知背后,还藏着一顿更大更猛的巴掌,还未使将出来。
酒席散后,古察一拍手,门席开处,款款进来两名北方美女,手中抱着琵琶,坐在圆凳之上,弹了两曲。朱云天却是一个音符都没听进去,心里一直在盘算对策。曲终席散,古察笑呵呵地建议朱云天把这俩妞带回客栈,好好享用。他说这是自己特意准备的。
“如果客栈不方便,我可为你安排一个地方,绝对保密安全!”他见朱云天不动声色,以为是嫌他的主意不好,忙又改口。
朱云天本想推却,但很随意地打量了一下这两名女子,见她们二人眼露期待,又不忍拒绝,便道:“好吧,不过,我自带回客栈罢了,无须另寻地方。”
古察大喜,很有一种把人情送出去了的感觉,忙让人安排了三顶轿子,送他们三人回去。
走到半路,朱云天突然命令停轿。他走下轿来,站在这俩女子的轿前,轻声道:“两位妹妹,在下实在急事缠身,今晚无法与你二人纵情交欢,切磋技艺。刚才之时,我若不带你们出来,怕是古察将军会怪责你二人,不知会出什么事。你我都是风尘之人,若有什么意外,在下实在不忍,故而带二位到此,是回酒楼,还是到别处去,请两位妹妹自便了!”
他想得的确周到,如果在酒楼之上,他当场拒绝了古察的这番好意。回头,说不定丢了面子的古察会对这两名无辜女子做出什么伤害来,所以为周全起见,他出此下策。
两名汉人歌妓哪里受过这种礼遇,不由受宠若惊,坐在轿子里已是泣不成声,纷纷感恩戴德,道:“大爷好意,奴家终生感激涕零,日后若有机遇,定当做牛做马。”
朱云天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