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欣点点头,有钱的人的世界,她果然是看不透啊看不透。但花钱谁不会?阮达本来就是挥金如土的主,她有的是办法令他将钱都不知不觉花出去。
送走了秋欣,程曦与岳兰兰一起走出公司。
“有约吗?”她看一眼岳兰兰,问道。
“没有。”
“我和一群同事聚餐,你介意吗?”
岳兰兰望着表情浅淡的程曦,忽然真诚地笑起来,走过去亲昵挽住她,“你呀,就是面上冷。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程曦笑,两人上了车,往乔月会所而去。
即便乔默笙不在S市,但程曦这张脸和她的名字,乔月会所的人谁还能不知道?
那是他们老板捧在心尖上的女人。
她和岳兰兰下了车走进大厅,大堂经理便迎了上来,“乔太太,您吩咐的都已经办妥,您进去看看,如果缺什么,我再命他们去办。”
程曦微笑对他道,“袁经理,您办事,我一向是最放心的。”
袁经理笑眯眯,他招待过S市许多的名媛贵夫人,惟有眼前这位乔太太,令人相处着觉得最舒服。她从不颐指气使,且说出口的话都极令人心悦。
她却不急着去包厢,令袁经理泡了一盏大红袍,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喝茶,她对岳兰兰道,“咱们坐着说会儿话再进去。”
今天是跨年,乔月会所里常有贵客进进出出。没多久,她就看到乔薇玲与妇联主席荀南生一同走了进来。
“今天难得高兴,咱们可得好好喝几杯。”
荀南生笑,“你那点酒量,可不是我对手。”
程曦在乔家的时间也不算短,真是从没见过乔薇玲这样对自己和颜悦色过。
她微笑,慢慢地品着茶。
荀南生先看到了程曦,乔薇玲已经来不及阻止。
荀南生信步走到程曦面前,“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乔总裁的夫人吧?”
乔薇玲走上前,笑着道,“荀主席真是好记性。不过程曦与默笙还没正式结婚,住在一起罢了。”
她这番话说的,声音真是不算轻。
程曦却大方地站起来,主动与荀南生握手,“荀主席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我叫程曦。”
荀南生看了眼桌上的茶,“程小姐也喜欢大红袍?”
“乱喝,学人家养生。”
荀南生笑起来,走到她对面坐下,“今天可是跨年,你怎么不与乔先生一起过?”
乔薇玲只得走到荀南生身旁坐下,侧目睨了眼不远处的袁经理,“怎么可以令荀主席自己动手倒茶?”
袁经理即刻要过来,却是程曦替他解了围。她替荀南生倒了茶,“您尝尝这茶。”她也给乔薇玲倒了一杯,浅笑道,“大红袍上火,姑姑少喝点。”
乔薇玲被她轻轻一句话噎了下,坐在那里不出声。
荀南生心中对程曦的好感又深了几分,两人聊了好久,乔薇玲极少能够插上话。
程曦还顺便向荀南生介绍了岳兰兰,“她是我们舞团里最好的芭蕾舞演员,您是妇联主席,如果方便,请推荐她去参加下个月的市区比赛。”
岳兰兰心头一暖,原来程曦今天带她来这里,还有这样一层目的。
荀南生微笑,“这自然没有问题。”
乔薇玲这时开口催她,“荀主席,朋友们都在等着您呢。”
“好。”荀南生终于站起身,与乔薇玲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程小姐,妇联明天中午有个关于弱势女性的座谈会,你如果有兴趣,欢迎来参加。”
程曦点头,“一定到。”
岳兰兰与她一起去包间的路上,好奇问道,“这荀主席什么背景?”照理说,一个区区的妇联主席,怎么可以令乔薇玲这样巴结讨好。
“荀南生的父亲,是现在财政部的第一把交椅。许多重要的政策和项目申报都需经由他的同意。”
原来如此。
“荀南生刚刚与她的丈夫离婚,听说是因为对方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所以她最厌恶那些对婚姻不忠贞的男人。比如乔薇玲的丈夫阮全文。”
岳兰兰点头,“难怪她刚才只一位叫你程小姐,而不是乔太太。”
“乔薇玲故意告诉她我和乔默笙还没有结婚,就是想令荀南生以为我是乔默笙的情妇。让她讨厌我。”
求婚还是逼婚()
2014年的年初,程曦没有在现实中见到乔默笙,却在最具权威的电视新闻中见到了这男人淡漠却惊艳的身影。
新年第一天的纽约华尔街,乔默笙一反多年来不轻易接受采访的低调作风,当众宣布乔氏将正式进驻欧美市场,且会有大规模融资计划。
S市一时间风云难测。但这么多年来,乔默笙这三个字对于商政两界的人来说,都是一块金字招牌。因为自从乔默笙出任乔氏总裁以来,他的每一个决策都能令周边的相关人士得到巨额收益。
《时代》杂志洋洋洒洒,将这英俊淡漠,风度堪比世界一流男星却又智慧卓越的亚洲男人写得极其精彩。
会有人质疑乔默笙吗?他的采访一出街,乔氏的股价已经创了历史新高。
乔默笙人在美国,媒体无法接触到其本人,于是关于乔默笙生活边沿被记者通通挖掘了出来。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位商界巨擘背后的女人。
1号下午,程曦应荀南生的邀约,前往妇联参加弱势女性座谈会。她把程晨放在了岳兰兰那里,避开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
什么是弱势女性?程曦走进妇联的会议室,望着那一张张还未老却已然憔悴的容颜,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这时有个小女孩颠颠跑过来,小脸趴在她腿上,眼巴巴望着程曦手边的购物袋。
程曦笑,拿出一瓶儿童酸奶递给她,“你多大啦?”
“七岁。”她接过酸奶,很乖巧地向程曦道了谢。
女孩的妈妈见了,连忙过来,见程曦虽然衣着素淡,却容光焕发,且气质出众,只怕与她们不是一类人。
她轻斥女儿,“怎么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
程曦望着女孩无辜小脸,温和道,“是我给她的,别怪孩子。”
会议还没开始,程曦与那年轻的母亲聊着天。
“我是单亲妈妈,家里人不理解,从不给我任何资助,这七年来,只得我和这个女儿相依为命。”
程曦问,“她是2007年生的?”
“是啊,2007年2月16日,只是小猪。”
程曦倏尔沉默下来。
荀南生没过多久便走进来,见程曦如约而来,自然极高兴。
在乔薇玲和现在的程曦之间,稍有智慧的人都会更倾向于后者。乔薇玲固然姓乔,且多年来在乔氏身居要职,但她最失败是身边有一双不停拖累自己的阮氏父子。
程曦则不同,她背后是手掌乔氏一切重要决策权的乔默笙。
当然,荀南生这时还不敢完全偏倚程曦,毕竟在外人眼里,她与乔默笙之间从来都是传言多于真实,且两人又还不是正式夫妻。
人际关系是门至深学问,但其实也有规律可循:不得罪,不尽信。
这个道理,程曦同样也明白。
从妇联离开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她望着天边不时闪烁的璀璨烟火,格外地想念起昔日的挚友殷佳佳。
程曦与岳兰兰约好,让她带着程晨在运河五号见面。
运河五号,就是现在的晨曦酒吧。
晨曦酒吧已经不如八年前那样适合静坐,这里经过扩建,已经从过去的一层改成了两层。
可就算这样,依旧还是人满为患,非常的热闹。
林浩碰巧也在,见程曦带着女儿一起走进来,连忙迎上来,“倒是稀客,一楼太吵,去默笙的包间吧。”
程曦点头,正要上楼,却瞥到几个熟悉身影:乔盈盈,伊楠,还有……沈磊。
她即刻将程晨交给岳兰兰,“你们先上去。”她走向人潮摩肩接踵的一楼大厅。
林浩不解望着她的背影,问岳兰兰,“她这是要做什么?”
岳兰兰摇摇头。程曦的心思,她自问从没有真正看透过。
林浩连忙唤来酒吧的经理,“找个人跟着那短发穿黑外套的女人,千万别让她擦伤碰伤了。”
原来他们一共是四个人。除了乔盈盈和伊楠夫妇,沈磊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穿粉红衣裙的女人,脸偏瘦,小腹微微鼓起。这分明是个孕妇。
“程曦。”几个人见到她都有些意外,尤其是沈磊。
灯火昏暗的酒吧里,众人看不清楚程曦脸上的表情。但他们都未多想,因为程曦一向是清浅如水,不轻易有太多情绪的女子。
她走到那孕妇身边,目光从她隆起的小腹缓缓转至沈磊脸上,“真是巧。”一字一句,吐字格外地慢。
服务生走过来问程曦喝什么。她看了眼沈磊,问,“他们喝的什么?”
沈磊见到程曦,下意识地心虚。他目光闪烁,道,“我太太怀孕了,我一会儿要开车,所以只喝了橙汁。”
程曦颔首,“沈太太长得真好看。你好,我叫程曦。”
沈太太看起来个性比较腼腆,她朝着程曦浅浅微笑。程曦望着她温柔倚在沈磊肩上,忽觉鼻子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圈,酸疼得几欲落泪。
她忽然站起身,拉着沈磊就要往外走。
几个人都大惊,“程曦,这是做什么?”
程曦转眸,冷冷看了眼面色不佳的沈磊,“有些事,需要我当众与你说吗?”沈磊即刻沉默,不再抵触,跟着程曦往外走。
那位沈太太还想要追,却被酒吧的经理拦了下来。
程曦把车开得飞快,沈磊抓着门把,默默地忍着。
四十分钟后,车子一个急刹,停一大一小的两个墓碑旁。
夜色中,那红体字深红地好似鲜血,染殇了沈磊的眼。
“挚友殷佳佳及亡儿之墓……”
沈磊慢慢瞪大了眼,喉头仿佛被一双死神之手狠狠地掐住,呼吸都显得有些艰难。
他缓缓转身,无法置信地望着程曦,“她……”怎么死的。
“是他们。”程曦看着他,“这里面,除了那个多年前被你抛弃的女人,还有你的亲生儿子。”
程曦声音极冷,犹如一把刀,“如果他有幸活着,今年已经7岁。他死的时候只得24个月,还是一团粉肉,但已经会蹒跚着走路,会笑,一双小眼笑起来只得一条缝,会咿咿呀呀的说话,两条小腿就像萝卜……”
“够了!别再说了!”沈磊噗通一声跪在墓碑前,双手狼狈抱头,低低嘶吼出声。
程曦却表情漠然,轻道,“不必在已故的人跟前演戏了。佳佳和这个孩子,你与我都有份害死他们。”
她看着跪在墓碑前,神色凄惶的男人,“你觉不觉得很巧?七年前,是我一天天陪着殷佳佳从怀孕和妊娠,七年后,我又见到你如今的妻子怀孕。”
沈磊猛地抬头,“你想怎么样?”
这时,墓园门口已经有警车鸣响声,沈太太在乔盈盈和伊楠的陪同下,领着两个警察匆匆走进来。
“沈磊,你没事吧?”
乔盈盈和伊楠原本还想问什么,却在看到那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时彻底噤了声。
程曦驾车离开的时候,轻轻抛下了这样一句话,“2009年,你是不是去罗马找过她?”
不,她没有要沈磊回答的意思。她要的,是令沈磊这一生一世都永远活在深不见底的阴霾之中。他只要活着一天,就必须因为殷佳佳的死亡而煎熬磨折一日。
这经年累月的往事,像颗颗子弹嵌在她心口处,令她对爱心生畏惧,对乔默笙慢慢疏离惧怕。此刻终于能够一点点地拔出来。
那血肉淋漓,斑驳而深痛的记忆磨折了她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轮到他们了。
那晚离开墓园,接程晨回家的路上,有几点雨滴落在透明车窗上。
乔默笙恰在这时打来了电话。
她开了车载电话,寂静车厢中响起乔默笙优雅迷人的声音,“我在机场。”
她静静听着,没有出声。
“想我了吗?”那一头,乔默笙坐在安静优雅的贵宾舱候机室之中,声音柔而沉,令一旁的服务人员听了,不由自主怦然心动,她甚至想:原来中文竟然可以说得如此温柔缱绻,令人动容。
程曦原本就复杂斑驳的心绪一时间越发乱了,她沉默良久,却道,“你是谁?”
乔默笙有极短沉默,还没开口,却又听到她问,“我又是谁?”
他听在耳中,好看的眉心终于一点点,蹙起。
待他想要仔细辨识清楚她声音中的情绪,程曦却已经适时地收了线。
乔默笙放下手,电话被他紧紧握在掌心之中,泛着灼人的烫。
1月2号的晚上,乔默笙带着程曦母女一起出席了S市最隆重且最正式的政商晚宴。
此时,离乔默笙在纽约华尔街接受采访的时间相隔了不过一天一夜。听松楼的大门口,乔默笙刚下车,就被一众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他拨开众人,走到轿车的另外一边开了门,将穿着母女装的程曦和程晨扶下车。他左手抱起程晨,右手牵起程曦的手,并肩往听松楼中走去。
镁光灯在他们身后闪烁不停。
在程曦远离S市的这五年,乔默笙有过绯闻吗?
当然有过。他是S市首富,又刚过而立之年,天人之貌,在他身上发生的任何一点小事都可以轻易成为整个S市众人茶余饭后的最热话题。
他去了什么餐厅,穿了什么品牌的服饰,用的什么款式的手机,坐什么样的座驾,与哪些明星淑媛有过交集,都能够成为杂志和微博上的热点新闻。
因为他的生活太过低调,所以每次出现都足以掀起波澜。
五年前,他斥巨资建造音乐厅的时候,就有无数人猜测,这样的大手笔究竟是为了什么?
后来乔氏时常邀请全世界的芭蕾舞团来S市演出,乔默笙每场必到。于是又有人猜测,乔默笙一定是爱上了某位芭蕾舞演员。
后来,李敏儿与乔默笙传出绯闻。
可绯闻之后不久,有心人很快会发现,乔默笙根本甚少与李敏儿同时出现。
只除了有一次,李敏儿穿着一件卡其色长风衣,站在树下躲雨。
乔默笙走出乔氏大楼的时候,就看到她头戴着风帽,整个人半蹲在树下。他撑了伞走过去,脱口而出却是,“小曦……”
因为那一场景,后来当乔薇玲提议签李敏儿做乔氏代言人的时候,他没有反对,只是选择了沉默离席。
这五年,他不惊不喜地过着每一日。
生活里,目光所及处,心思所念处,缺少了那个名叫程曦的女人,他又重新置身于阴暗之中。
这座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渴望乔默笙的姓氏,但这些年,又有谁真正走近他过?
更妄论能够犹如此刻这样,得到乔默笙如此温柔体贴的善待。
一家三口走进贵宾厅,此时正好是晚上7:00,晚宴正式开始。首先是市政厅的官方发言,S市市长就2013年的经济发展成果和2014年的经济展望发表了极长的一番演讲。
然后,就听到主持人微笑道,“在场的贵宾想必都看到了乔默笙先生在一天前于美国的新闻采访,现在,我们是否请乔默笙先生上台来为我们讲几句?”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
乔默笙大方站起身,优雅走到台上。他清润英俊的双眸缓缓掠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定格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