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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下臣在此,刚才下臣出去为将军的病情向军中最擅长配毒的医师询问,所以没有前来迎驾。”话音落处,却见帐外摇步走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手持白玉扇,头戴青布帕,身穿宽袖长衫,脸和他衫子一样雪白,剑眉星目,鼻直口方,生得极为倜傥,这进门之人,就是连唐太宗都会称赞其有济世之才的许敬宗。
从中书舍人堂堂正五品大员一下子贬为一名校书郎和现代大学里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差不多一样的职位,许敬宗脸上居然没有得与失的怨气,他绽放着自己阳光般的微笑,就像一只高贵的白公鸡,面对着满屋子的人,看起来就像蒲松龄笔下的书生。
李承乾脸色一沉:“许大人不守在皇叔身边,还有闲心出去游手好闲,莫不是以为如今大帅卧床不起军中没人敢治你的罪?”
“下臣不敢辜负圣望,所做之事,皆求问心无愧。”许敬宗躬了躬身,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反正他吃准了李承乾拿他没办法,若是单凭李承乾一句话就吧许敬宗砍了,许敬宗哪敢有天大的胆子写诗骂他。
李承乾哼了一声:“那许大人有没有想到办法?”
“没有。”许敬宗摊开双手:“医师说,此毒无药可救”
李承乾看了看许敬宗那超然世外的样子,瞟了眼身边的陈华,淡淡说:“军师,孤的皇叔还有没有救?”
这是李承乾需要陈华给他撑面子了,许敬宗视他太子如无物,李承乾也想干脆让你当众自己打自己的脸得了。所以他将希望落在了陈华,这个创造过太多奇迹的军师身上。
你不是说无药可救吗,我就让你这大唐第一聪明认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叫你以后摆不出一副高人的姿态。
从李承乾眼中传过来的信息就是你要帮孤,一定要帮孤,好好的让许敬宗丢一回脸。陈华也很看不惯许敬宗,这货进门的时候,眼睛都长在脑袋上,放佛随便拿着一截柳枝就说自己归隐南山做了五柳先生。陈华在想许敬宗现在估计在尽量蛰伏,等待起势那一天,否则他既然有心归隐朝堂,就该彻底不去鞠躬车马前,找个没人的地方种花养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出现在别人能够看得见的地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大唐第一聪明人许敬宗大隐隐于市。
有道是倒冠落珮,就应该干净利落地归去来兮,像许敬宗这样很碍眼地出现在每个人的视线面前,就算他打扮的再凡夫俗子,也只会招人白眼。陈华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个所谓的大唐第一聪明人,心道,你以为你是唐伯虎啊,穿件白衣服,拿一把白玉扇,就能享受到桃花庵下桃花仙的乐趣了?
看来不止现代有人走非主流另类路线,这许敬宗也是走退亦是进的另类路线,陈华咂了咂嘴道:“太子,你让人将李道宗大人扶起来,此毒虽然难解,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可解。”
李承乾脸上一喜,对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军医,道:“他就是献上神奇刀伤药的域外高人,现在已被孤拜为军师,尔等照他说的去办。”
两位军师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掀开李道宗身上的羊毛毯:“不知道军师要给李大人用何解药。”
“毒药。”陈华已经从自己胸口衣襟里拿出一颗红色药丸。
两人吓了一跳,小声道:“毒药怎么可以入药?这不是在救人,这是在害人啊,李大人已经命悬一线,要是被外毒入侵,最后一口气儿也咽下去了。”
“毒蛇也有剧毒,可尔等见过那条毒蛇吃了别的毒蛇被毒死过?”陈华懒得去解释明代上记载的原话:“骨咄犀,蛇角也,其性至毒,而能解毒,盖以毒攻毒。”他让两人将李道宗扶好,自己掰开他已经咬紧的牙关,红色药丸夹在在食指和中指间,等牙关打开,药丸立刻送进去,然后陈华顺着李道宗的后背,手掌使出合适地力道拍打他后背。动作麻利,以前不知道干过多少次。
李承乾张大嘴巴,就像吃了鸡蛋一样看着陈华麻利的动作。他从来没看见过陈华动手,以为他就只会动脑子出鬼点子,可没想到陈华手上功夫也不错。
看见李道宗的喉咙动了动,那药丸已经被他吞下去,陈华终于完成了喂药过程。
“好了,耐心等待一个时辰吧。”陈华也不去解释什么,尽管一屋子的人包括李承乾在内,都不相信陈华一颗药丸就能救活李道宗。事实胜于雄辩,陈华唯有等着李道宗醒来,才能证明他的方法是对的。
许敬宗一直在旁边打量着陈华,包括他在救李道宗的时候,他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就好像突然看见了竞争对手出现,做出一副敌对姿态,等陈华完成了灌药动作,许敬宗立刻恢复他谦谦君子的风度。
堪比川剧似变脸法,这许敬宗果真深藏不露啊。
“敢问兄台师从何家,仙乡何处?如何称呼?”许敬宗接连问了陈华三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在他看来,一个如此出色的人,他的老师也应该是当世大家。而且想他这样的君子,见面必须问的是对方的老师,家乡,最后才问姓名,这是读书人的礼节。
和这大唐第一聪明人打交道,摸不清他底子之前,陈华没那么傻和他真心交谈:“某只是关外小民,无名小卒而已,若不是为报家仇,估计我们们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至于某的老师,你估计没听说过,他叫逍遥子。”
逍遥子,不认识,但庄子有篇文章写的就是逍遥游,此人应该是个世外高人,许敬宗心道陈华肯定是在掩藏身份,只是陈华的资料还没有来得及传开,所以大多人不知道陈华编造的那个老父舍身的故事。他以为陈华在藏拙,也没去揭穿,聪明人,都在装,就看谁装的像一点,许敬宗他在装“五柳先生”,陈华在装什么,许敬宗不知道,但他直觉告诉他,这人是个危险人物得防着点。
李承乾很乐意看见陈华和许敬宗对上眼,一个是大唐第一聪明人,一个暂时还不能给他授予荣誉称号,但经过这一路随行,李承乾觉得许敬宗对上陈华他绝对是死路一条。
许敬宗精通百家之言,骈俪文五言七言诗句,可谓名誉长安,但李承乾无意间发现,陈华写的东西几乎每一句都能够流传千古。
许敬宗擅长书法,尤其是行书,已经有大家风范,风头直追书法大师虞世南,但李承乾见过陈华偶尔写了几笔草书,狂野、奔放,没数十年功底是写不出如此蓄意狂草。
许敬宗最得意的便是这两项,都比不过陈华,更别说阴谋阳谋,他简直就不是陈华的对手。
这下有好戏看了,期待着陈华和许敬宗那天朝堂斗智,李承乾一定抱一盘点心,边吃边欣赏这千载难逢的斗争。
李承乾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许敬宗抱着敌对的心态,唯独陈华心态最好,他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但是谁要是惹了他,对不起,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三人皆是沉默不语,静静等着床上那已经服下解药的李道宗醒来。
也不知陈华的药灵不灵,他说以毒攻毒,能够死马当活马医,但一个时辰过去了,床上的李道宗点儿反应都没有。若不是探得他鼻中还有气息,都以为他已经挂掉了。
李承乾等的也没有耐心,直接让医师给李道宗把脉。
医师走过去,刚把手搭在李道宗脉搏上,就看见李道宗脸面抽了抽,嘴里很小声吐出一个字。
“水!”
“老子要喝水。”
医师大喜,立刻汇报李承乾,道:“太子,你快看,李大人有反应了。”
李承乾一听大喜,凑上前一看,果然看见李道宗嘴里说着“水,喝水。”他立刻换人端来一碗水进帐。
李承乾亲自将水端着,给李道宗灌入嘴中。
哪知道,那碗清水才入口,李道宗立刻包住嘴巴,然后对着床外狠狠喷了出去。
“滚开,老夫就算渴死,也不喝自己的尿。”
渴的太久,连水和尿的味道都区别不出来了。李承乾听后,垂泪弹继续袭击他的眼,伏在李道宗耳边,道:“皇叔,是承乾来了。”
第三十三章 打赌()
李道宗醒了,在李承乾煽情的对白下,他缓缓睁开了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抢过李承乾手里的陶碗,咕噜咕噜拼命地喝下了那大半碗水。
渴疯了,条件反射催促他要喝水喝到饱。
知道李道宗在库山的军队肯定有些日子缺水缺粮,李承乾来的时候勒紧裤腰带省下一点,刚才进营的时候,已经让长孙冲按人头分配下去希望能解决燃眉之急,等着程处默从西海取来水。他让人又端了一碗水进来,看情形李道宗估计一个人要喝几大缸子,不过在这之前,陈华插嘴在给李道宗端进来的水中放点盐。
李道宗昏迷的日子,身体缺失太多的无机盐,空腹喝水很容易造成肠胃疾病,水中加点儿盐,能有效平衡他身体内因为缺盐而引起的虚弱。
几碗盐水下肚,李道宗的精神恢复不少。刚才他躺在床上,但见鬓发蓬乱,面色绛紫,气色无比苍老,这才恢复了精气神,血色冲上来,身体恢复的很快,加上他本身不过三十多岁,正值身强力壮,只是在床上躺了会儿,就推开盖上身上的毛毯,想爬起来下床走走路,这样恢复的更快。
李承乾吃惊:“皇叔才恢复了精神,切莫下来走动,军中要务,一切有孤处li,你且多休息几日。”
李承乾的关心无微不至,李道宗忧心忡忡:“门前有只狼,你叫某如何睡得下去?当初率兵贸然追剿,一路随行,发现羌人自毁退路。烧草原,毁水源,打算与某同归于尽,某已经把脖子伸进了绳子,再回头已经被他们紧紧咬住,要想脱身,除了活活被勒死,就是狠狠反击,这条路退不得,退了以前所做的都白费了,兄弟们也白白牺牲了,我要起来,我要站起来指挥剩下的兄弟和羌狗拼了。”
刚才喝了太多盐水,李道宗说话的时候岔气儿了,接连咳嗽了几声:“羌人的死士虽然厉害,但某也准备了一个敢死营,凭着敢死营,冲上库山和羌人决一死战。”
“李将军莫急,程处默已经去西海取水,相信用不了两天,就会从库山上杀下来,到时候我们们前后夹击,保管羌人无处可逃。”陈华终于站出来说话了,这还是李承乾连忙给他递来的眼神,陈华才肯露面的。如果他不站出来说句值得期待的话,他相信此刻躺在床上,先前还差点死去的李道宗,绝对会拼着老命站起来,然后扛着刀出去打仗。
李道宗是将军,不然说不出刚才那句堂堂正正的话,也不会死守库山半个多月,将军就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窝囊的躺着像只病猫。
李道宗望了陈华两眼:“某是?”
“陈华。”
“你就是陈华?那个域外来的高人?”
“高人不敢当,只是一域外小民。”
“你刚才说,程家小子带人去西海取水了,西海能取来水吗?”
“只要将军坚信,就一定能取来水,某用项上人头向太子保证过。”
“果然是高人,李靖没有骗某。”
这是李道宗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他就合上眼睛安心休息了。
李承乾为了不让人打搅李道宗,支退了帐篷内所有人的,然后他带着陈华出来,身后跟了个总是一张欠打笑脸的许敬宗。
“华哥儿,你说处默他何时能到?”望了眼眼前的库山,上面有多少羌人暂且不知,李承乾关心程处默取水情况。
陈华算了算时间,如果程处默已经在西海搭起那套取水的装备,现在已经取到水了:“最迟后日早晨。”
“三天,还有三天时间,无论如何,这三天我们们都要挺过去,刚才我已经让杜荷协助长孙兄,将我们们带来的粮食和水源做个统计,肯定是不够三日之用,接下来就要杀军马,让将士们饱餐几顿,然后痛痛快快打羌狗。”
陈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尉迟宝林还抓了八百个羌人:“承乾,那八百俘虏怎么处li?”
“全部杀了,没粮食lang费在他们身上。人头用绳子拴着,挂在军营门前,警示库山上的羌人,孤和他们不死不休。”
陈华在惊讶李承乾何时变得如此铁血了,杀人眼都不眨一下,这或许就是他骨子里面老李家残忍的一面,不过陈华没有劝阻,杀就杀吧,这群羌人连自己族人都杀,已经没有人性了,活着也是畜生,死了好。
许敬宗本是李道宗帐下的参谋,不过现在李承乾暂时接管李道宗的大权,许敬宗的地位已然被陈华取代,他听见李承乾要斩杀俘虏,读书人长篇大道,满口仁义道德就出来,“自古降兵不杀。太子这样做,只会让库山上的羌人更加愤怒。”
李承乾鸟都不鸟他,就当没听见这个人在说话“华哥儿,走,去车上玩两局?”
“要不要将杜兄叫来,三缺一啊,某有好久没见到他了。”陈华做不来魏征那样的谏臣,太子玩物丧志,他就要天天在他耳边唠叨要以社稷为重,李承乾不过才十八岁,十八岁能做啥,让他调兵遣将不会,运筹帷幄还嫩了点,他想玩斗地主就让他歇口气吧,这一路下来他操的心够多了。
“嗯,孤也好久没见到那小子了,正好叫他来一起玩玩。”李承乾很欣慰能够遇见一个知心的军师。而且这个军师不但能给你解决难题,还会陪你一起逛窑子,一起玩牌九,一起同甘共苦。以杜荷那败家子常吹嘘的话说,这就是兄弟啊,一起嫖过娼,扛过枪,光着腚子渡过江。
他们玩牌的根据地就是李承乾那辆牛车,没有谁会抱着不怕死的心态上去打搅他们,而且唯一的好处,就算在里面玩牌,外面传言也是太子和军师又在商量阴谋诡计。
瞧瞧这就是正大光明的挂羊头卖狗肉,打着拯救苍生的幌子,在里面干些不正当的事,说的就是李承乾这种受苍天照顾的人。
说好了玩牌,两人兴趣就高昂,李承乾更是手痒的不自觉搓了起来,他就跟才jiē触网络游戏的小网民疯狂到痴迷。看见他这个动作,陈华受到启发,准备做一副麻将,然后再去这位孤那里敲诈回几百贯铜钱?
许敬宗实在是懂不起这两人说的玩两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见他在场,不好商量某些机密事情。自己毕竟不是太|子党啊,李承乾天生就他对排斥,想到此许敬宗有种高人武用武之地的感慨。
“陈兄,有件事,某想请教一二?”见陈华随太子离开,许敬宗终于鼓起勇气向陈华低头承认自己并不是一本百科全书,大唐第一聪明人,也有不明白的时候。
陈华愣了愣:“何事?”
“西海真的能取来水?”西海是咸湖,湖水不能喝,但眼前此人却说能够取来水?这简直逆天了,难道他真是神仙不成。许敬宗不相信神仙,就连道教祖宗老子,骑青牛入玉门关,往西行,都没有看见神仙,所以这世上就没有神仙存在。
“呵呵。”陈华和李承乾同时笑了起来。
“许大人,不防我们们赌一把?”
“读书人,一曰拒赌。”许敬宗认真地盯着陈华的脸,不过没发现异样,随即改口道:“不过既然陈兄要赌,某就陪你赌一把。”
陈华笑道:“西海取不来淡水,我输,自愿送给你一本文学典籍,乃是一大才子所著作,叫。”
“若是西海取来淡水,我输,同样送给陈兄一本出自某师门的文